秦如薇把秦大牛叫来,把自己的意思给细细说了,末了道:“大哥,我也不是防着嫂子的意思,只是怕她揣着银子不着调,将来反而闹出不美来。”
秦大牛一摆手,道:“那婆娘你理她作甚,咱兄妹俩,大哥帮你还要什么工钱,你就是不给,也没事。”
“那可不中,总是要给的,不然嫂子那边就交代不了。”秦如薇见他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道:“现在把秦一也叫回来帮我,日后家里就多了一分劳力,也能帮轻你了。”
听到让秦一回来,秦大牛倒是真心欢喜,憨厚地笑道:“也好,自家人比外边的人用着放心。”
秦如薇点头,又道:“大哥,如今生意正是开始的时候,要用银子的地方也多着,一时半刻也不能给你分股,你放心好了,我都会记在账上,将来手头松散了必定一分不少给大哥。”
`“都说不用给,你给工钱就够了。”秦大牛不认同地道:“生意是你给做起的,与大哥没啥事,不用分啥红的。”
“总是大哥要急用银子,就来我这取。”秦如薇笑道。
秦大牛只得应了一声,又吩咐秦如薇,如果顾氏来提什么为难的要求,尽管和他说,由他来处理。
秦如薇笑着点头,心里却想,一个顾氏她都搞定不了,那就真白活了。
阳春三月,春雨淅沥,大地已然复苏。
秦如薇抽空自制了两本账本,一本是总帐,一本则是明细账,翻出总账收入支出,再对明细帐的日期价格,各种原料收付支出,一目了然。
前一批胰子秦如薇因着只是初试验,做的并不多,和庆记是三七分账,胰子不算大,大概就是一百克一枚的样子,却是卖出五百钱一枚,反晌居然不错,如此分账下来,她竟也得了近二十两银子,算是一笔极大的收入了。
在和唐冶签新的合约书时,所约定的提供各种香味功效的胰子,价格亦是不同,秦如薇在心里稍微算了下,因为庆记这边是大单子,给出的是六折的价格。
一下子要制出好几种胰子,如今春耕秦大牛也在地里忙着,秦一又还没回来,秦如薇便有些忙不过来,只得先做下最精贵的,薏仁透白凝脂胰子。
薏仁本身含有天然滋养成分,又保湿美白,长期使用,肌肤美白细致,要制出精品,所花的心机自然比制普通的花香胰子要花上一倍。
秦如薇庆幸的是,在这个时代虽然很多东西都落后,但有一个好处就是,什么都是天然的,没有污染的,从根保证了质量,也不担心有什么重金属啊铅啊甲醛之类的癌物质。
故而买来的薏仁都是顶顶新鲜的,一颗颗白白的,闻着就有淡淡的清香味儿。
十里屯子只有里正家和邓家有石磨,平素要磨米粉之类的要么就去里正家借用,要么就去邓家。
邓家秦如薇是不可能去的,只能去里正家,她拎着小桶,又包上十只鸡蛋,兴匆匆的就去了里正家。
里正是个挺公正的人,他的就有些犀利眼,但见秦如薇带来了鸡蛋,脸就笑开了,还指着家里长工帮她推磨。
薏仁都用水浸泡了两个时辰,早就泡得软软的,倒是不用花多大功夫,就磨成了粉浆。
秦如薇喜滋滋的。
“秦家妹子,这是打的薏仁做啥呀?”里正瞅着便好奇地问,薏仁不都是煮汤粥的么,磨成这样还能吃?
秦如薇自然不会实诚地说,只淡笑道:“打算磨成粉浆作些小吃什么的。”
薏仁糕什么的也不是没有人做,里正也就信了,看了一会,没看出啥来,便扭腰走了。
秦如薇松了口气,她最怕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了。
将半篓子薏仁都磨成了粉浆,秦如薇又细心地用一块干净的白布盖上桶上,以防脏东西掉在里边。
拎着桶往家赶,却是又遇着了邓富贵和他的胡氏。
有老些日子没见着胡氏,如今一见,秦如薇吓了一跳,这也胖得太快了吧?浑身上下圆滚滚的,都快赶上邓凤珍的节奏了!
见了秦如薇,邓富贵的眼睛闪过一丝欢喜,但碍于胡氏在场,也没敢多看,只觉得一些日子未见,她又好看了几分,皮肤白白润润的,水女敕得似要掐出水来。
“哟,这是谁呢?”胡氏挺着腰,一手扶在腰间,一手攀在邓富贵的手臂上,得意洋洋的瞅着秦如薇,眼睛落在她的脸上时,却是闪过一丝嫉妒的眼神。
这贱蹄子有阵子没见,倒是出落得更好了。
胡氏模了模自己圆润的下巴,偷眼看向邓富贵,见他眼珠子只差没黏在秦如薇身上了,不由大怒,用力掐了一把他的手臂内侧。
“哎。”邓富贵失声惊叫,怒瞪着胡氏:“你干什么?”
“我看你要干什么,魂被那些个骚狐狸给勾了去了。”胡氏可不怕他,直接把肚子一挺,大声道,她身上如今可是有护身符的。
她声音尖而大,秦如薇眉头一皱。
“你胡说个啥?”邓富贵同样皱眉,却紧张地看了一眼秦如薇。
秦如薇才不想和这两口子扯嘴皮,提起桶绕过他们就走。
然而,她不想惹是非,有人却偏偏不让她好过。
“哎,秦如薇,你跑那么快做啥呀?做贼心虚呀?”胡氏就是不想让秦如薇好看。
秦如薇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谁呀?”
胡氏脸一僵,恼怒地道:“我劝你有点儿自知之明,莫要使计勾三搭四的,你已经是我休了不要的,如今他是我的了,我们孩儿都怀了,哼!”说着,又把肚子一挺。
“你够了!”邓富贵尴尬不已,轻扯了扯胡氏。
“怎么,你要争着这贱蹄子?”胡氏把眼一瞪。
秦如薇秒了一眼她的月复部,原是怀孕了,难怪长成了球,可这还没显怀呢,显摆个什么劲儿,又听胡氏一口一句贱蹄子,冷笑道:“你哪知狗眼瞅着我勾三搭四了?就他这个二手货,也就是你这种货色稀罕而已,我还犯得着花心机使计去勾搭?笑话,他不来骚扰我,我就道一声阿弥陀佛了。你有空当在这警告我,还不如将你家男人绑在裤腰带上随时看着呢!”
真是老虎不发威当她病猫,真当她没脾气呢?
从前她忍,不过是不想生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她忍了又忍的后果就是造就这些人得寸进尺,踩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可笑,前世大学她辨赢三所高校的高手,这货还不知在哪呢!
不管在邓富贵的眼里或是在胡氏的认知里,秦如薇就是个细声细气的十分柔善的女人,可眼前的这女子,柔善?
双手交叉搭在臂上,下巴微扬,一双眼斜睨着他们,眼神冷厉,出口犀利,给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感觉。
早在她出口时,邓富贵脸上的表情是错愕不已,就差没捉住秦如薇问,那个乖巧的薇儿哪去了?
“别以为你这个男人就这么吃香,我秦如薇对二手货没兴趣,尤其是被你这样的人用过的二手货,我嫌脏,恶心。”秦如薇弹了弹臂上虚无的灰尘,讥讽地道:“所以你也犯不着跟只老母鸡似的,逢人就咯咯咯的扑腾着翅膀上前乱啄,嘴巴积德了,就为你月复中孩儿积德吧。”
语毕,她又啧了一声,不屑地道:“这都还没显怀呢,显摆个啥。”
“你,你说什么?”胡氏气得身子乱颤,双眼不停地翻着,一副就要厥的样子。
“说的自然是人话,是人自然就听得懂。”秦如薇冷笑:“咋了,你不是人么?”
这有好事八卦的村民听了噗的一笑。
“你,你……”胡氏气得说不出话来,见邓富贵还是一副呆样看着秦如薇,不由一巴掌:“邓富贵,你是个死人吗?你孩子的娘给人欺负了,你还不给把这贱人的脸给我挠了。”
邓富贵冷不堤防胡氏有这一着,脸就被扇了个五指山,几条红指印贴在上面,好不鲜艳。
邓富贵这人是好没错,但他有着传统男人的心性,也是个大男人,哪里容许自家婆娘打自己,尤其是当着外人跟前。
眼看着秦如薇站在那边轻蔑讥讽的笑,这么多村民同情地看着他,顿时觉得颜面扫地,想也不想的就反扇一巴掌:“你这婆娘是疯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连你家男人都敢动手,反了你了。”
胡氏嫁入邓家差不多有半年了,哪里受过这样的罪,男人本来就劲大,邓富贵又是常年耕作的汉子,这带着怒气的一巴掌扇过来,又哪里好得了去?当下就扇倒在地,整个人都傻了。
“邓富贵,你竟敢打我?”胡氏好容易反应过来,尖叫出声,扑上去就是又抓又挠的:“你这糟践的混蛋,老娘给你养孩子,你敢打我。”
两人扭打在一块,力气大的邓富贵将胡氏推开,她顿时哎哟哎哟的捧着肚子叫起痛来。
看到这里,也就是偃旗息鼓的份儿了,秦如薇冷笑一声,拎着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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