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笑嘟着嘴,气呼呼的回到馄饨摊。把碗碗桌上一放,就坐在那,也不说话,也不理人,整个表情就是:我很生气。
“怎么啦。刚才还高高兴兴地去,现在却这幅表情。这嘴嘟的都可以挂两油壶了。”林建军在姐妹中年龄最小,性格也开朗,和家里的侄子外甥女说的上话,也玩的到一起。平时也会开开玩笑,逗逗乐。“谁把我外甥女气成这样,来来来,和小舅舅好好说道说道。我这当舅舅的一定给你出气,把惹你生气的家伙教训一顿。”
“小弟,有你这么教育小孩的。什么叫教训一顿,现在事情原因都不知道,就在胡说。美琴,你把前因后果讲清。”林建华一听林建军的话,马上脸色一变,用眼神快速的把四周扫荡一遍,见旁边桌子的人已经离开,稍微远点的人也没有注意自己这边的说话,压低声音:“现在什么情况啊,你胆子大的无边,什么话都敢在外面乱说。”
“啊,我这不是一时口快,再说我也是说说,不当真。”林建军现在也明白,脸色讪讪,触及自家大哥严厉目光,低下去的声音到后面也没了。
“小弟,祸从口出。你也不小了,还这般不懂事。”林蜜儿看着林建军不仅要摇头,都快二十的人,还这般小孩心性。想到自己,脸色也难看起来,自己也三十好几的人,还不是一样要父母担心。
“美琴,你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一遍。”
“是,大舅舅。”看着由自己引发的一场小风波,浅笑有些过意不去。心里算算时间,也懊恼起来。十年浩劫之后引发的那场严打,浅笑上一世没有经历,也没有关注。所知的不过是后世的一些书籍描写的片段还有偶尔听妈妈讲起的回忆。现在才发觉时间还没有过,虽然自己的家乡位置偏远,波及的力度不大,现在也没有刚开始那一年那么严肃。不过妈妈和大舅舅的话是对的,祸从口出,一切以小心为上。
浅笑从自己看到少年开始讲起,一直到回来时的不高兴,末了道:“我就是有些不舒服,有些失望,我们是好心,到了他那里好像多此一举。我就是想不明白才会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并没有真的生气。大舅舅,你不要怪小舅舅,他也是关心我才会月兑口而出的,不是诚心。”
林建华到底也不是要为难自己的小弟,对林建军用眼神指示一旁的司机。浅笑不等林建军有无明白,马上跑到司机身边,紧紧攥着司机的大手摇晃:“李叔叔,我小舅舅是无心的,你不要去告发他。”
有些事大人做不得,说不得,没有小孩来的好用。浅笑也没有辜负自己仗着年龄小,撒娇,卖萌只要有用的统统上。
林建华看到浅笑的表演,嘴角弯弯:不错,是个聪明的,一点就通透。
林建军此时也明白,对着司机鞠躬:“李同志,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李司机面红耳赤,有些局促不安,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没没听见。”
林建华点点头,是个老实的。开口道:“好了,美琴你不要再摇了,再摇你李叔叔骨头多被你摇断了。现在没事,李叔叔已经答应你们不会乱说的。我看差不多时间,我们回车上去等吧,一会渡轮回来就到我们了。”
这意见大家都没有反对,于是收拾东西,付了钱一起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走到半路,浅笑拉拉林蜜儿的衣角,“妈妈,妈妈。”
“怎么啦?”
“你弯下来我和你说。”浅笑在林蜜儿停下弯腰时,把嘴巴贴在林蜜儿的耳朵上,“我肚子疼,你有手纸吗?嗨嗨,我好像吃的太多了。”
“你啊。”林蜜儿哭笑不得的看着不好意思的浅笑,从布包里拿出几张手纸递给浅笑,“知道地方吗?要不妈妈陪你走趟?”
“不用,不用。我找的到。”笑话,上个厕所还要妈妈陪说出去不得笑掉大牙。“我有嘴巴,我会问的。”
“那你快去快回。”林蜜儿也没有坚持,只是嘱咐几句。
浅笑忘了,这时哪有公共厕所。找了几圈也找不到,肚子咕噜咕噜已经熬不住了。没有办法,浅笑只好学乡下小孩就地解决。不过,自己是个女孩,还有着成年人的灵魂,没有办法做到真正放的开。浅笑环顾四周,看中了港口旁那一片已经成废墟的平房,还有平房后面的一座小山。现在季节山上树木正茂盛,平时也没有人会去那里,是个好地方。加快了脚步,浅笑朝着目标跑去。
在平房面前,浅笑犹豫了一下,放弃了。绕道奔向小山的低洼之处。不能怪浅笑胆小,只是这平房的面积还蛮大,就是大白天也阴森森的。听说解放前就已经在了,平时却连乞丐也不会住进去。当地人说闹鬼。以前浅笑也不相信,听了也只是笑笑,不发表感言,不过在心里还是要嘀咕一句:“这么些年鬼闹下来,也没个死人,也没听谁看见。不知道人吓人才更可怕。”
不过现在浅笑可不敢了,自己都可以重生,那几十上百年的老房子谁知道里面啥个情况,外一真有鬼,还是个恶鬼,不是对不起自己重生回来的性命吗?为了自己的小命,浅笑还是勇敢的上山。为啥要用勇敢,浅笑从小就怕蛇虫之类的爬行动物。现在正好是初夏,蛇虫横行之际。
当浅笑解决身外之物,正要舒服的叹气时,听到一阵打斗的声音和树木断枝倒地的声音,紧接着还发出‘趴’的一声枪响。
浅笑惊呆了,等反应急忙用手把自己的嘴巴捂住。还好自个人小,找的地方有些下凹,周围的茅草很长,不注意不会被。
耳畔听到有人催促的说话声:“这小兔崽子受伤了,赶快解决。等他们的人我们就麻烦了,速战速决。”
“你以为我不想啊,这小鬼是个硬骨头,那么重的伤还能把我也打的受伤不轻。要不是你这没用的身体拖累我,我用的着开枪闹出大动静。哎哟,我的手,我的双手全断了,不能起来了,你补一枪,我们马上离开。”
浅笑悄悄地小心地不发出一点声音把茅草往两旁拨一拨,顺着说话声看去。一个瘦弱的中年人坐在地上,身体靠在树干,手放在胸口揉动,脸色紫红,大口大口的喘气,似乎很难受。不远处一个年轻人在挣扎想爬起来,无奈左右手都断了,没有力气支撑,身上大概也受伤挺重,爬了几次也没有爬起来。在他的对面地上躺着一个人,因为躺着看不出年纪大小。
那个躺着的人一动不动,大概就是刚才中枪的人,也不知道死了没。浅笑觉得自己是带着乌鸦走路的,这么倒霉的事也会被自己碰上,这可不是拍电视或电影,没过还可以重来一次。这一个弄不好自己的小命要交代在此地。
浅笑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出又出不去,帮也帮不上忙。也不知道妈妈和还有舅舅们看自己长时间没回,会不会到处找寻。外一来到这里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