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确实是坐在一号审讯室内的审讯椅子上,确切的是,他是被拷在椅子上的,这是一张金属特征的审讯椅子。
只不过是他睡着的途中被拖进了铐住的。
余光中幽幽醒来,只觉得脑袋一片沉重,像脑子灌满了水银一般,估计脑袋落枕了,脖子僵硬,刚想晃动一下脑袋,却感到一阵冰凉,这一阵凉意,却让朦胧睡意的他,直接清醒,睁开眼睛,呈现在眼前一片漆黑,想用双手发力,传来同样冰凉的金属感,又动了身子,自己的身子也被固定住。
靠!中邪了!
顿时,就明白自己属于什么一个情况。
昨晚在酒店大楼楼顶,自己双手抱头,高呼“我是好人”,想想当时英勇的表现,就像杭日战争英勇就义高呼祖国万岁的战士一般,全然没想到这些警察不分青红皂白,连问都没问,就给他来一个麻醉弹。
好吧,对于高危的人物,解除危险的最好的办法确实是麻醉弹,在不伤害目标的前提下又能快速的解除目标带来的危害。
让他郁闷的是,他是被拷着在担架上送走的,而那个女儿却直接被军方的直升机送走。这是对比后的落差。
送走就送走吧,对于麻醉他也没在意,因为警方的麻醉药对他压根起不到作用,他恼火的是,自己一个见义勇为的好青年,身上明明有伤,不送他去医院,醒来却自己还被拷着,拷着就不说了,脑袋上被套上袋子,这还真没有人权了。
余光中,很郁闷,也很生气,他想骂人。
可就他就要破口大骂的时候。
咣当!
只听一声沉重的铁门关门声响起,跟着,余光中就觉眼前一亮,蒙在头上的黑头套被人取了下来。
余光中眨了眨眼睛,先是略微适应了下光亮,随之目光转动,打量起自己身处的地方。
这是一间明亮而又宽敞的房间,只不过,房间宽敞,陈设却很简单。
正前方,是一张长条桌,桌上放置有两台电脑、一部打印机、一部录音机。桌旁,放了一台半人高的复印机,桌后则放了几张真皮靠椅。长条桌旁,还有一张小方桌,上面摆放着饮水机,以及一袋一次性水杯。
而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重点,他关心的是,自己还真被拷了,还是放在传说中的小黑屋,还是铐在金属椅子上。难怪刚才睡醒,浑身酸痛难受,任谁一天晚上被拷在这张铁疙瘩上,这样的奇特睡姿,醒来身体能够舒坦才奇怪。
他自己很倒霉,退伍回到江城的第一天就遇到酒店火灾的倒霉事,更加倒霉的是还遇上绑架案。因为心中的还没有泯灭的良知,也因为心中推倒的歉意。结果就真的摊上大事了。
这样的,更让他怒气值上涨,女乃女乃的,太不把豆包当干粮了。
“醒了?”就在他打量自身所属环境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语气里还透出一分揶揄。
余光中抬头,看见一个穿着一身黑色武装特警装束的男子,正对着他说话,男子35岁不到,身材却很高大,起码有一米八五以上,身上的战术背心,武装腰带,这些东西都还没有月兑下,使得他浑身充满一股彪悍的气势。
如果不了解情况的,还真以为是一个老朋友在跟自己打招呼呢。余光中眯着眼睛打量着对方,对方也在打量着他。
这间屋子除了站在自己眼前的男子外,还有三名身着黑色警服的武装特警,以及两名穿着常服的类似文职记录员的警察。
而刚才推门进来,并且摘下自己黑头套的人,估计就是眼前站在自己跟前的家伙了,而且现场的情形看来,这个大个子还是这伙人的头。
余光中唇角不由浮起一丝冷笑,看来,这是一间审讯室,眼前这张金属椅,不用说,是专门为审讯犯人用的。
他本来对警方没有什么恶感,就算在昨晚上危机的时刻,被警方用麻醉枪击中,他也能够理解这帮家伙,可是在昏睡过程中,明明有伤的他,没有被送到医院,而是自己送到审讯室,不由让他心中泛起恶感。
而且眼前这个家伙,显然不是什么老实警察,这模样,这架势,估计这家伙是准备给他上演一场类似严刑逼供或者屈打成招戏码。
同样余光中也不是雏儿,心知自己在警方眼里已是这次火灾绑架案的犯罪嫌疑人,洗刷嫌疑之前,抗议无效,于是,他也懒得辩解,很配合的坐在那张金属椅上。
只是拿着眼睛直直瞪着。
金属椅扶手两侧有两块金属板,双手已经被固定在金属椅子的两边扶手上,而两侧的金属板又已经合上,不仅戴着手铐的双手被禁锢,同样身子也被牢牢箍住,无法自由活动。
而站在他前面的特警,就这样俯视着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越发让余光中反感。
对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最后还是对方打破了僵局,“想喝点什么?”
“当然!”余光中毫不客气的说道,“有茶吗?我喜欢喝龙井!”
说完又补充道,“要是有杭州西湖的雨前龙井那就更好!”这句话是他故意说的,看着眼前这个大块头在眼前装13,就想恶心一他。
果不其然,他的话一出,对方脸色一变,脸上一股温怒闪现,不过很快压制下去。“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有绿茶,还是江城西郊产的,可能让你失望了!”
“没关系,我只是随便说说!”余光中笑了笑。小小回敬就好,没必要嚣张得跟个二百五一般。要知道自己跟眼前这个傻大个没啥私人恩怨,实际上这个浑身散发着彪悍气息的家伙,还是很让他有好感的,这家伙让他想起以前的战友。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看到对方手中的老茧,是一个用枪的老手,又是特警,而且对方还习惯性的眯上左眼,这绝对当过狙击手,因为只有这种人才习惯性的眯着一只眼睛。
在酒店大楼被绑匪的狙击手锁定,要不是警方的狙击手,估计他也玩完了。
可这家伙接下来说的话,就让他短暂的好感消散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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