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想活命,同时他也不想平白无故卷入这场阴谋中。摊上唐古今这个疯,他已经够倒霉了,不想自己以后的安稳生活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搞得一团糟。
现场的气氛有些凝重,会客室内,安静得有些过分,实际上这里厚厚的隔音玻璃的存在,绝大部分阻挡了外面的嘈杂的声音。
他们三人的沟通也不需要隔着一道厚厚的隔音玻璃墙,也不用电话沟通,只不过,此刻,白素却觉得她跟眼前这个男人之间,隔着一道厚厚的墙。
她原本以为,对方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青年,对待恶势力,会义无反顾,没有想到对方会拒绝得那么干脆。
这使得,她不得不反思,思考自己的采用的对策,哪里出现了问题。
“是不是因为我们警方的态度,使得你很抗拒跟我们合作?如果是的话,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白素站起来,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朝着余光中来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态度很诚恳,没有丝毫的做作。
她的腰还没有弯下去,就被余光中拦住。
“白局长见外了!”
开什么玩笑,对方是什么人?堂堂一个市局局长,这样的人物,还是一个大美女,给自己鞠躬,这腰一弯下去,自己就真的下不来台了。
礼贤下士,必有求于人。这是千古不变的规律,余光中又不傻,自己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屁民,要不是刚好卷入这场阴谋之中,对方一个大局长凭啥给自己的鞠躬啊。
看来这个是抓瞎了。
也可以看得出来,那帮绑匪真的把这个给逼急了。
余光中苦笑道:“白局,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如果说真有什么跟普通人不同,那就是运气背了点,卷入这件事情来了,你不会以为连你们警察都搞不定的事情,我就能够搞定吧?”
白素凝视着他,似乎像看透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之前以为他易怒,冲动,没有头脑,是一个正义感过剩的莽夫。
这一次,经过简单的交锋,她就知道自己错了,这个男人,不,应该说男生,并不是没头脑,而是他喜欢采用暴力。
他崇尚暴力,仅此而已。
可是对方普通吗?
当然不普通,一个普通的人,怎么能够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把唐古今救出来,怎么能够徒手杀死五个凶神恶煞的绑匪,怎么能够在审讯室把特警大队长揍趴在地上,怎么能够刚进入看守所就把所有的犯人都揍了个遍。
更不普通的是,这个男生不管对上她或者唐古今,都没有丝毫的敬意跟仰视,要知道她们是被别人并称的“江城双生花”。
看着对方的坚决的态度,白素只能够在心中微微的叹气。
可惜了。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现在就让看守所的管教帮你办理出狱手续,一会你就能够出去了!”白素最终叹了口气说道。
“那就多谢白局了!”余光中真心的感谢道。
不管这么样,都要出去了,也没有必要跟他人的关系弄得如此紧张。
再说之前跟警方只是一点小摩擦,又不是什么生死大怨,见到这个美女局长如此诚恳的道歉后,这一切都不存在了。
至少余光中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
接下来,气氛就变得很和谐了。余光中的脸也不再紧绷,反而有些小腼腆,实际上,大多时候,余光中还是一个喜欢沉默的人。
之前,之所以说那么多话,还话中带刺,主要是他太郁闷了。
白素跟关心妍这个女中校也没有在会客室过多停留,特别是白素,交代完看守所的人帮余光中办理出狱手续后,就率先离开。
而余光中却没有跟着白离开会客室,他还要去办理出狱手续跟领取个人物品。
实际上没有什么手续好办理,除了被看守所方面收缴起来的衣服,余光中在这里就没有什么东西,更重要的是,他进来的看守所的时候,连入住手续都没有签字。
他虽然在看守所待了一天晚上,但啥痕迹也没留下。
当然如果是打了一架,睡了一觉也算的话。
当余光中从高瘦的管教张栋的手中,领取了自己的衣服还有鞋袜,这些随身穿着的衣物后,还朝着对方笑了笑:“多谢张教员的照顾啊!”
结果换来对方无比尴尬的笑容:“哪里啊,哪里,都是一场误会!”
这时候张栋已经知道这个小子的身份不简单了,不然一个进来不到一天的小子,怎么会惊动到市局的美女局长呢?对方还亲自来把她送出看守所。
如果是这个小子是普通人,打死他也不信。
就这样,余光中准备离开监仓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老大!”
余光中转身,就算不转身,光凭声音他也可以判断得出是谁在身后叫他。
看着这个瘦瘦的,跟一个猴子似的家伙,余光中有些好笑:“叫老大叫过瘾了是吧?可惜小爷我要出去了,你没有机会叫了!”
瘦猴傻笑道:“老大就是老大,就算出去以后也是我老大啊!”
“得,这马屁拍的不错!”余光中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以后我走了,黑皮回来,你小子准备怎么办?你小子那么快叛变,以后黑皮十有八-九扒了你的皮。!”
“怕什么,黑皮也就是个傻大个,哪有老大你威武霸气啊,以后我要出去以后就跟你混了!”瘦猴再次扔来一个响亮的马屁。
余光中很不客气的全数接收,哈哈大笑:“既然你以后要当我小弟,我也不忍心让你在这里被人打死啊!”
说着,余光中对着旁边的张栋说道:“张教员,这个猴子,以后就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
张栋连忙说道:“没问题,没问题,都是小事……”
最后余光中轻快的吼了一声:“走咯!”
还不忘拍了拍站在旁边的瘦猴的肩膀:“以后出来就到江城大学找我!”
余光中挥一挥衣袖,扛着自己的破衣服,朝着监仓外面走去。
外面,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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