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地吃完饭,阿姨手艺虽然比不得梁广海和王友诚,但胜在家常温馨,平时宋良辰觉得味道还不错,但今天怎么吃都怎么让人不愉快,正合一个成语——味同嚼蜡。吃过饭后,叶泽又醒了一次,哄一哄喂点女乃和米糊再哄哄就睡了。因为半岁以后有意培养,现在叶泽十点以后睡,基本都要到第二天四五点才会醒,再加上晚上这顿喂得足够,一般中间都不会再醒。
平时宋良辰觉得这真的挺好的,孩子的习惯就应该从小养成,可今天……宋良辰真挺怨自己听医生的建议。叶峋从婴儿房出来时,走廊尽头的玻璃窗格将明月洒成一地青芒,幽幽然在深青色地板上浮起一层朦胧的光。宋良辰正端着杯水,要回房间去时,正看到叶峋向她走来,被叶峋的眼光一沁,她竟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
宋良辰这时才,不知什么时候,天际乌.+du.云尽散,一轮明月高挂半空,清辉遍洒,处处清寒。今夜,是十三,月虽然没有尽圆,但远远看着已是圆了。
“。”叶峋走廊边上靠近卧室门的地方,背着光站成一片阴影,宋良辰几乎要分不清他与满室黑暗的,但那双眼睛却格外亮,亮得让她禁不住害怕:“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重重咽一口唾沫,宋良辰如果不是腿软,这时候最想干的是转身就跑,跑到叶峋逮不到的地方去。但她这会不仅腿软。还害怕得不敢跑:“我……你,你要做什么?”
大约是看出她这时候迈不开腿的缘故,叶峋走上前来,带着满身寒意与夜色走到她面前,笑了笑,伸手一扯,就将宋良辰扯进怀中:“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做让我生气的事,乖,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左右……你连跑都跑不掉,怕也没用。”
宋良辰只觉得自己的心在往下跌,仿佛不小心滑落深不见底的悬崖,她虽然不后悔。但真的很怕。叶峋此时此刻的样子。真的很像他曾经没接受治疗时的样子。对生命与死亡漫不经心。那时的叶峋,不像偏执型人格,倒像无情型人格。不过那时是受到亲人离世的刺激,加之还有老爷子这样足够影响他的人存在,以及还有同病相怜的她,叶峋最终控制住了他自己,并且最终成为现在这样的人。
“我们谈谈,叶峋,你不要这样,我们好好谈谈。”宋良辰觉得叶峋现在看起来很危险,而更危险的是她,独自面对这么恐怖的叶峋,她心脏都快要承受不住跳出胸口。
“谈?不,没有这个必要了。”叶峋说着,把宋良辰抱起,大步迈向卧室,一进卧室,叶峋就将宋良辰摔在床上。床上被子软床垫弹力又足够,宋良辰被弹起老高又跌,就在她要坐起身时,叶峋将她的手腕一收,宋良辰就这么被绑在床头。
手腕上传来的触感实在有些怪异,宋良辰抬头去看时,才那居然是绳索。粗的,棉线绞成的绳索,并不粗糙,但很结实,床架定制的实木床,中式简约风格,床背像栏杆的那种。宋良辰现在看这张床觉得简直就是个酝酿已久的阴谋,因为是叶峋选定的样式,她看着不错也就没什么意义,谁能想到会出现现在这样的一幕。
“叶峋,不要这样。”她现在怕得要死,以往每次滚到一个被窝里,她明白自己心意后,觉得那都是半推半就,看着是往死里拒绝,事实上哪次都没拒绝彻底。她也被绑过一回,可总感觉和这次不一样,追根究底,是因为她心里充满了害怕。
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在床上面对叶峋时,心里除了害怕,没有别的,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光看着叶峋的样子她就手脚发软。不是因为动情而发软,是因为害怕,她的身体甚至因为害怕而颤抖。
不,并不是从来没有,曾经……曾经也有过,那个晚上也像现在这样明月千里,清辉脉脉。
“叶峋,你放开我,我不会走,不会的,我爱你啊,要跟你共渡一生啊。”宋良辰一边说一边止不住泪流满面,这诡异的相似,让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就算她现在明白了心意,也仍然留有无法痊愈伤害的夜晚。她预想过事情有多糟,但事情真正发生时,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她甚至无法再按计划演下去,更加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那一夜的一幕一幕,仿佛又在眼前重现,他进入她的房间,压倒她,任凭她怎么哭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身体的疼痛让她崩溃,心灵上的伤害至今没有愈合,顷刻间,仿佛所有重新回到她世界里的色彩又在一点点被剥离,除了黑白,再没有别的颜色。
“叶峋,求你,放开我。”
在叶峋撕开她上衣的时候,宋良辰哭得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好不容易说出口的却被叶峋张嘴堵住。
当叶峋挤进她体内的时候,宋良辰甚至没有挣扎,也没有再流泪,只是闭上眼,拒绝再看眼前的一切,心中的绝望导致身体麻木僵硬,无论叶峋怎么碰触她,这都一场完全没有快感的——强|蟹|奸。
外界是凉是暖,宋良辰已经感受不到,她此刻只有一个想法——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就算我心中爱他,也无法心甘情愿与他共渡一生,因为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会永远刻在灵魂上,再也无法抹去。
叶峋,你知道吗?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
不仅因为从前,也因为现在。
叶峋很快宋良辰的不对劲,他停下来,看向宋良辰,迎着窗外洁白月光,他看到宋良辰紧闭的眼角挂着泪珠。她已经不再流泪,脸上的泪痕已经半干,只眼角那滴没落下的泪珠犹自隐隐有微光。她浑身僵硬无比,仿佛在用劲所有力气抗拒他,又仿佛只是拒绝接受发生的一切……
叶峋忽然间喉咙发硬发涩,却到底没有退开,此时他的念头唯有占有,唯有入侵。
或许他还能控制住自己停下,但他没有这样做。
我能彻底拥有你的,也许不过是现在,那为什么要停,不,我不会停。
哪怕你恨我,哪怕这对我来说也是应打入地狱的罪行,我也依然不会停下。
良辰,或许,我生来便是无法救赎的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