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万更求票票哦!美妞们,月票真心月初最有用啊,帮素素上个月票榜吧,上个月木上素素失落一个月,这个月妞们哪怕就帮俺上个一两天也是好滴啊,么么哒。
三月了,今天美妞们都别忘记满签抽奖哦,抽到了月票能否赏赐给素素一张呀?
------题外话------
璎珞面上挂起笑意来,红着脸抬了头,瞧见和叶宇轩容貌略像的唐贵妃后,她目光一闪,露出欢喜之色来,似没忍住一般,笑着道:“娘娘和殿下的容貌可真像。”说着才似自知失言了一般蓦然闭了嘴,面露忐忑不安。
唐贵妃目光在她因跪下而更显纤细的腰肢上扫了眼便道:“抬起头来,本宫看看。”
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害怕的,她的声音略有些抖动,一管娇软的嗓音愈发显得娇滴滴的。
唐贵妃挑了下眉,璎珞已到了近前,姿态谦恭地跪下,道:“臣女苏璎珞拜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金安。”
她微微低着头,只能看到一头的云鬓,上头挂着红宝石的赤金头面,露出的一截后颈白皙如雪。打眼一瞧,已然丰艳无双。
且说云霞宫中,璎珞跟着丁嬷嬷进了殿中,唐贵妃瞧去,却见那姑娘穿着一件今年京城闺阁姑娘们间时兴的花间裙,足足有十八色之多,行走间色彩旋舞,脚步轻盈,煞是好看。再瞧上身,却是一件极为富贵的海棠红绣金银线牡丹花的对襟棉褙子,外头的斗篷已经月兑下,这么一身贴身的衣裙包裹着年轻的身体愈发显得那身条突兀有致,妖娆曼妙。
此刻她心思动了动,觉得七皇子截人这件事也得让秦严知道下才好,招手便唤了个宫女吩咐道:“你领了宫牌去一趟靖王府……”
水嬷嬷想,太后要见秦严的心上人,这也算是一桩大事吧,她也算看着秦严长大的长辈了,一直将秦严当子侄一般疼爱,秦严迟迟身边都没个女人,水嬷嬷也是一直跟着着急。
她安排好了一切,回到慈云宫中,想到秦严离京前还特意和她打过招呼,说是太后要是有什么事儿,便让她使人往公主府送个信儿。
水嬷嬷伺候了太后一辈子,自然明白太后这个安排下的意思,乃是不惊动任何人好好看看这苏家姑娘的人品样貌,笑着应了,脚步轻快地躬身而去。
太后却面色平静,摆手道:“不必,便是老七也看上了那姑娘,要成事儿也不是一两日就行的。唐贵妃是个有野心的,那姑娘身份太低,唐贵妃只怕不会由着老七胡闹。不过既然那姑娘进了宫,你便去安排下,索性哀家先亲自见上一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能让阿严这么个冷疙瘩铁石头动了凡心。”
水嬷嬷面色微变,道:“世子爷好容易瞧上个姑娘,这要是让七皇子半道截了胡,可不定闹出什么事儿来呢。太后看这事儿该怎么办,可要一会子老奴将贵妃叫过来问问?”
这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未婚女子之间,若要有什么联系,那是很容易猜想的。
不过片刻水嬷嬷便回来,禀道:“奴婢问清楚了,今日只七皇子到云霞宫去过,坐了有小半个时辰左右才离开,七皇子回去皇子宫,贵妃便让人拿了宫牌出了宫。看来苏姑娘进宫是一准和七皇子月兑不开关系的,这……”
水嬷嬷眼前一亮,道:“奴婢这便问问去。”
太后点头,道:“今日谁去过云霞宫?贵妃是见了谁才令人出宫传苏家姑娘的?”
水嬷嬷道:“说是贵妃想念家乡了,听闻苏三老爷刚从穗州外任回来,便特叫了他的家眷进宫说,问问家乡的事儿。具体的奴婢已让人去打听了,不过这唐贵妃从来没见过苏姑娘,更是和定安侯府没有半点亲戚关系,一个是贵妃,一个不过侯府小庶女,贵妃突然传唤苏姑娘,却为说闲话,奴婢是不信的。”
太后听闻此事却也是一诧,问道:“可知是为何事?”
听闻秦严看中的姑娘被贵妃娘娘招去了,水嬷嬷诧了下,一面吩咐宫女继续去打探原因,一面琢磨下进去禀报太后。
可此事儿还是被慈云宫的太后知晓了,璎珞被丁嬷嬷带着进了大殿时,水嬷嬷也正被宫女告知此事。
唐贵妃因是协理后宫,故此也有宣见宫外人的特权,她请璎珞进宫来并没有惊动皇后,更没有弄的满后宫皆知。
这一来一回,怕是都要耽搁好几日,弄的满后宫皆知。
宫中皇帝的嫔妃们并不是人人都能随意召见外头人的,平日里便是想见个家人,都需要事先上禀给皇后娘娘,皇后准了,方才能宣见。
璎珞勉强一笑,忙跟着丁嬷嬷进了大殿。
丁嬷嬷起身,快步出去唤璎珞。她出去时,璎珞正拿着帕子擦拭额头上的汗,丁嬷嬷见她紧张地一头大汗,便挑了挑唇,微微扬声道:“贵妃性子最好了,苏姑娘莫害怕,且跟奴婢进来吧。”
唐贵妃闻言也没什么特别反应,摆手道:“叫她进来吧。”
丁嬷嬷的话说的很明白,那苏姑娘就是一上不得台面的,情绪外露,不值一提,虚荣肤浅,七皇子看中完全是因为长相不错。
丁嬷嬷便低声道:“苏姑娘得了娘娘传唤欢喜又忐忑的,当真是诚惶诚恐,方才奴婢进来时还让宫女帮忙整理妆容呢。苏姑娘的模样倒是真不错,也莫怪七皇子殿下喜欢。”
唐贵妃轻轻吹了下指甲,这才抬眸懒洋洋的问道:“怎么样?”
过了片刻,宫女收拾了用具退下,丁嬷嬷才躬身上前,道:“娘娘,苏姑娘带到了,正在殿外等候娘娘传唤。”
丁嬷嬷也不敢打扰,就侯在一旁,贵妃是个爱美的,平日做梳妆美颜这样的事儿从来不喜欢被打搅。
她此刻正半躺在美人榻上,伸着手由着跪在脚踏上的宫女染指甲,见丁嬷嬷进来,眼皮都未抬一下。
唐贵妃虽则已有七皇子这般大的孩子了,可瞧着却极为年轻,模样仿若二十出头的女子一般,七皇子的容貌多肖似唐贵妃,可见唐贵妃也是个妖娆多姿的美人。
这处大殿是唐贵妃平日待客之处,和寻常人家的花厅布置的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这里的物件更珍贵大气一些罢了。
丁嬷嬷摇了摇头,这才进了大殿。
璎珞忙点头应了,手忙脚乱的转身让一旁的宫女给自己收拾妆容,一副欢喜又忐忑的谄媚模样。
到了殿前,丁嬷嬷方才回头看了璎珞一眼,道:“在这里等着,我去禀贵妃娘娘,得了允准你再进去。”
云霞宫不愧是宠妃的寝宫,修建的金碧辉煌却又不乏雅致舒心,许因唐贵妃是南方人的缘故,殿阁间小桥流水,曲径通幽,颇有些南方园林的模样。
丁嬷嬷见她那样,愈发没了的兴致,就这么估模走了快一个时辰,璎珞出了一身的大汗这才到了唐贵妃的云霞宫。
璎珞前世时自然是参观过故宫的,这大丰的皇宫和那紫禁城瞧着也并无多大区别,故此璎珞只偷眼打量了两眼便不再多看,只一径地盯着脚下方寸之地,跟着前头的丁嬷嬷往前走。
厚厚的积雪将整个宫廷映衬的更加威仪壮观,沧桑沉寂。红墙黄瓦,画栋雕梁,殿宇楼台,高低错落,壮观雄伟。
一场雪铺满大地,宫里却已收拾的极为干净,有碍人行路的落雪早便被清扫开,唯那巍峨的殿脊,高耸的树木上还压着厚厚的积雪。
到了宫门,马车便不能再往里走了,璎珞扶着宫女的手下了马车,跟着丁嬷嬷低眉顺眼的进了宫门。
府门外宫里的马车等候着,像璎珞这样的身份,进宫没特准是不准带丫鬟进去的,故此璎珞自行上了马车,心思沉沉地一路往皇宫而去。
璎珞这才举步跟上,到了苏定文身旁,苏定文却匆匆往璎珞手中塞了个小荷包,璎珞捏了些,觉得都是些银锞子,也没拒绝收进了袖囊中。
璎珞闻言福了福身,微微瑟缩着瞧了眼苏定文,丁嬷嬷瞧她那样子,愈发看不上眼,冷哼一声带着宫女打前儿出了花厅。
她心中不屑,面上神情便也冷淡,站起身来,道:“贵妃娘娘的家乡便在穗州府,听闻苏大人刚从穗州外任回来,贵妃娘娘思念家乡,便想唤了苏大人的女眷进宫说,问问家乡的事情。既然苏和嫡女苏瑛玥都抱病在床,那便你随嬷嬷我进宫一趟吧。”
丁嬷嬷瞧着璎珞,愈发觉得她除了长的狐媚些,哪里都拎不上台面,实在是不明白,七皇子怎么就瞧上了她。
能得贵妃娘娘召见,那是天大的福气,即便是心中忐忑,也该私下慢慢的打探询问,哪里好这样直不愣登地就问出来。
璎珞听闻果然问题出在了七皇子那里,一时双拳微握,面上却做出一副极为吃惊的模样,愕然又胆怯地瞧着那嬷嬷,咬了咬唇才摇摇晃晃动作僵硬的给那嬷嬷福身见了个礼,道:“我……不,臣女见过丁嬷嬷,臣女从未见过贵妃娘娘,不知贵妃娘娘何以会宣召臣女?”
白氏目光也在璎珞身上打转儿,又瞧了瞧那坐着的嬷嬷,见那嬷嬷眼见璎珞进来连**都没挪动一下,依旧坐的稳稳的,白氏瞧着璎珞讽刺一笑,又迅速掩饰了,起身道:“五丫头,这位是贵妃娘娘云霞宫的丁嬷嬷,今日特奉了贵妃娘娘的命,前来带你进宫拜见贵妃娘娘的。”
璎珞不知道苏定文到底做了什么,弄的节外生枝,只平复了心情,提裙进了花厅,冲苏定文和白氏各自福了福身,道:“见过父亲,见过大伯母。”
她进了花厅,果然便见苏定文正站在花厅中,一旁大白氏也在,正陪着个中年嬷嬷吃茶,那嬷嬷身后还站着三个宫女。见她过来,那嬷嬷立马便瞧了过来,一双眼睛中满是打量和审视,略显锐利。
璎珞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只如今事儿已寻上了门,她也不惧,应了声,回房仔细地整下了妆容,换了衣裳,这才快步到了前院。
她用过午膳,正准备到书房去练会字,外头便响起了吵乱的脚步声。璎珞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霜杏已挑帘而入,道:“姑娘,前头来了几个宫人指名要见姑娘,老爷派人来请姑娘赶紧。”
璎珞听闻媒婆顺利出了府,这才放下心来,却不想到了中午时还是出了意外。
儿女婚事皆是父母操办,马氏又病着,官媒婆直接被带到了苏定文处。苏定文虽然没想到迟璟奕的动作这么快,可他的意思也是此事从速办,当下顺顺利利的便交换了庚帖。
因下雪的缘故,当日傍晚雪停后苏景华才出了府。翌日一早天还没亮,定安侯府的大门刚刚打开,小厮们还伸着懒腰,磨磨蹭蹭的扫雪,官媒便悄然上了门。
见苏景华欲问,璎珞只拍了拍他的手道:“你这么和他说便是,自有道理。”
苏景华一楞,寻常人家一般是婚书写下便算定了亲了,这时候就该广告亲友了,却为何不愿意张扬。
言罢见苏景华笑了起来,她才又吩咐道:“我来是吩咐你去见下你迟大哥,告诉提亲的事情千万要从速,也莫要声张,最好悄悄的换了庚帖,写了婚书,定了亲也先莫张扬开,等六礼过了五礼,婚期定下来了再说。”
璎珞见他垂着头,一脸的失落,倒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忍俊不禁地笑着倾身揉了揉苏景华的脑袋,道:“多大的人了,还离不开不成?放心,便是嫁了也会常常回来看你的。”
苏景华一愣,接着便拍手笑了起来,惊喜地道:“是迟大哥啊,迟大哥人品好,学问也好,长的好待人也好,能嫁给迟大哥再好不过了。只是我舍不得这么早就出嫁,一出嫁这府中便又剩下我一个人了。”
璎珞被苏景华盯着,一时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睫羽闪了闪才道:“家里不平静,老不待见我,老爷也是迫不得已想早日送我出门。那人你也见过的,就是迟家的大少爷。”
迟璟奕提亲一事,苏景华半点不知道,如今骤然听闻璎珞此话,顿觉一惊,本能紧张。见璎珞神情不似不高兴的样子,他才略缓了面色,道:“怎么会这样突然,家里三和四都还没定下,如何就先轮到了你?说的是那户人家?”
苏景华闻言面色便一沉,璎珞安抚的冲他笑了笑,道:“别急,这次他叫我去是好事。”璎珞手指摩挲着手炉上的花纹,抿了抿唇,方才笑道,“是的亲事,该是这两日便能定下来了。”
璎珞这才冲苏景华道:“我刚是从老爷的书房而来。”
妙哥瞧向璎珞,见她含笑点头,便随着迎秋说笑着走了出去。
迎秋应了,上前挽了妙哥的手道:“前儿还说要去请教妙哥针线,今儿妙哥便送上门了,妙哥随我去厢房坐坐,也指点指点我这愚笨之人?”
璎珞点头,四目一望,见花厅中燃着炭火,处处妥帖,这才笑着和苏景华说起了话。两人聊了些琐事,待丫鬟上了茶和糕点,璎珞方才捧着手炉,笑着道:“我和你们少爷便好,你们都下去歇会儿吧。”
进了屋,迎秋拿鸡毛掸子利索地给璎珞和苏景华都扫了扫斗篷上的雪,又伺候苏景华月兑了大氅,这才回身接过妙哥手中的斗篷,笑着道:“方才少爷还念叨着姑娘呢,姑娘可就来了,姑娘和少爷宽坐,奴婢去给姑娘添个手炉来。”
这个迎秋正是当日璎珞和苏景华在穗州河坝的人市上买下来的那王小秋,在穗州时候便安排进了府,伺候在苏景华的身边。她年纪比苏景华大些,是个稳妥细心的,如今是苏景华身边的大丫鬟。
上了台阶,丫鬟迎秋便忙忙打起了帘子,道:“这雪下的大,姑娘快进屋。”
璎珞愣神时,苏景华已瞧见她,大步迎了过来,替了妙哥,亲自拉住璎珞的手臂带着她进了青石院。
“下这么大的雪,路上多滑啊,怎这会子过来了,也不多带两个人。赶紧随我进去!”
璎珞瞧着站在风雪中张望迎接的苏景华脚步略顿了下,恍然想着头一次见苏景华时那个暮气沉沉的孩子,再瞧着眼前一身红装,愈显贵气张扬的少年郎,有种自豪感和欣慰感油然而生。
这大半年许是生活的好了,精神面貌也好,不知不觉苏景华已似换了个人一般,不仅气质有了极大的变化,就连身体也在疯长,如今已然同璎珞一样高矮了。
他今日穿着一件红色团纹镶狐狸毛边儿的箭袖绵长袍,腰间束着紫红绣富贵竹的腰带,足下蹬着前几日璎珞才新做好的一双鹿皮厚底棉靴,肩头还披着件灰鼠皮素面鹤氅,立在风雪中,姿态挺拔,虽然还有些稚女敕,竟也已然有了少年郎的俊美之姿。
璎珞笑着点头,两人沿着抄手游廊一面看雪,一面往苏景华的青石院走。一路遇到下人已先一步去禀了苏景华,故此璎珞还没进院子,苏景华已经迎了出来。
顿时她也笑了起来,清脆地道:“今儿一早少爷身边的小麦还奉命往咱们秋水院求见姑娘呢,说是下了雪,少爷出去刚好碰上有下头的皮货商人进京卖皮货,少爷挑了好几块不错的皮料,见那皮料都还不错,就是熟的不算好,便让阿原送去重新硝制,说是等硝好了给姑娘好好做两件大毛料衣裳,叫小麦特意来问问姑娘想要什么样儿的。姑娘那会儿还睡着,奴婢也没敢惊动姑娘,少爷一片心意,姑娘去了少爷院子刚好亲自告诉少爷。”
妙哥并不知道璎珞和苏定文在书房中说了什么,原本还有些担忧,此刻见璎珞面含笑容,似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妙哥便知老爷寻姑娘来一准是好事。
璎珞想着紧了紧肩上的斗篷,扶了妙哥的手,道:“走吧,既到了外院,便去弟弟那里瞧瞧。”
以后她做她的商人妇,他做的亲王贵胄,本便的是不该有交集的人。
今年下雪特别早,想必这一下雪,皇帝从林山狩猎回来的日期也要往后拖延,等那人回来她只怕早定亲了,瞧样子,苏定文是想让自己早早出嫁的,说不得到时候婚期都定下了,那人虽然霸道了些,可也极度骄傲,自己都这样决绝了,想必他也不会再执意掠夺,这样也好。
璎珞再度应了便告退出了苏定文的书房,出了屋,却见这么一会子功夫竟然飘起了鹅毛大雪,地上屋檐上已白了一层。璎珞挑唇站在廊下瞧了片刻,心想这么大的雪,想来下上一两日道路便就会阻了吧。
苏定文便摆手,道:“既如此,你便回去吧,这些时日便莫再出门了,为父让账房支给你两百两银子,你母亲如今病着,便让云妈妈帮着你先挑选了嫁衣布料,该做的绣活便赶紧做起来。免得婚期定下来,急急慌慌的不成样子。”
即便苏定文不吩咐,她也要催促苏定文早日将亲事给定下来的,此刻闻言,自然是屈膝应了。
璎珞闻言长长松了一口气,许是经过一番波折的缘故,心里竟像放下了重重的石头一般,一下子轻快了许多,升起欢悦和期待来。
故此苏定文的意思时,要趁着七皇子没行动前赶紧先将亲事定下来。到时候即便七皇子不甘心,却也不能强逼人退亲。
苏定文想的很明白,如今璎珞无法有孕,那便万万不能送到七皇子身边去,送到七皇子身边更是得不偿失。可他要为璎珞定亲一事已经透露给了七皇子,谁知道七皇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璎珞没说下去,神情略显寥落,苏定文叹了一声,道:“迟大少爷对你也算用心了,既然如此,定亲便要趁早,以免夜长梦多。你去吧,为父这便令人前往梅府给赵氏送信,就说我定安侯府应下这门亲事了。还有,亲事没有定下前先莫要声张出去。”
璎珞点头,道:“是的,他知道,彼时正是他的大夫给女儿诊的脉,女儿才知道……”
他静静盯着璎珞看了半响才又道:“这么说迟大少爷知道你不易子嗣的事?”
迟老太爷三代积累就是为了积累资本,蓄积力量,打好根基,以便于重孙一辈一飞冲天,三四十年后的迟家会如何还当不好说。
璎珞的话倒是令苏定文愣了一下,细细一想,他不得不对这个女儿刮目相看,她确实是看的通透非常。
璎珞深吸了一口气,福了福身,道:“迟家虽然是商户,但却是皇商,迟老太爷又曾累至天官,迟家老爷少爷们虽然不入仕可也是自幼书不离手,学富五车。迟家老太爷立下家训,子辈孙辈皆不可入仕,不过是为了蓄积力量,女儿嫁,虽然无法生育自己的孩子,可迟大少爷却会允女儿过继子嗣,女儿会好好教导那孩子。迟家到这重孙一代便可入仕了,彼时迟家必定会以所有财力和三代蓄积的力量去全力培养这重孙一辈,女儿,三四十年后的迟家必定不同凡响。”
却闻苏定文沉默了一下,又道:“为父也不瞒着你,昨日给事中梅府的赵氏前来拜见你祖母,却是来为迟家大少爷求娶你的,对这么亲事你怎么看?”
她如今这样显然连基本条件都不过关,便是苏定文想卖女都没有办法。
皇宫那种地方,生不出儿子来再得宠都是风花雪月,靠不住的,且如今七皇子还住在皇宫中,未曾开府建制,她要被选去伺候皇子,哪怕只是做侧妃,首要一个也得身体健康,宜生养。婚前,宫中便会派太医给她请平安脉,确定身子干净,身体也没问题才成。
璎珞垂着头嘲讽的翘了翘唇角,一点也不意外苏定文的决定。
他望着盈盈而立的璎珞,道:“既然你的身体出了问题,不适合进宫,那为父便也不硬逼你去了。”
苏定文不愧是混迹官场多年,昨日那般暴怒,今日面上已一片平静,瞧不出任何心绪来,唯眼底带着些青黑,略显得疲惫憔悴。
璎珞随意披了件斗篷便带着妙哥到了前院,同昨日一样,苏定文屏退了下人,只留了璎珞在屋中。
果然到了翌日,璎珞刚吃了夕食,苏定文便再次令人前来请璎珞到前院书房。
听闻这些破事儿,璎珞不过一笑,当夜早早便睡下了,只等着翌日苏定文心情平复后再传她商议亲事。
马氏到了旁晚时分也听说了苏景飞偷跑出来被苏定文踢飞晕厥的事情,气的不行,将三老爷叫去训斥,不想三老爷也不知对老说了些什么,老气的竟当场吐血,请医问药直闹腾到半夜。
白氏心情好,倒也不为难小婵,点头摆手打赏了小婵。
小婵面露忐忑道:“看守三的婆子都是三老爷挑选的心月复,奴婢怕被发现不敢看的太近,只听到三惨叫了几声,还有争执声,至于说了什么,奴婢实在听不清楚,还请恕罪。”
白氏拍着手笑了个欢,这才又问小婵道:“可听到三老爷和三都说了什么?”
今日一听说苏定文脸色不好的去了宋氏的小院,她便令人去给苏景飞报信,这不,果然就看了一场好戏。
白氏早年被老喜爱的三宋氏压制,可恨的是宋氏生的两个儿子还要压在她的儿子头上,明明她的儿子才是嫡长房嫡长孙,偏在老面前她的儿子还不如苏景飞兄弟,白氏早便想报此怨了。
白氏闻言不由抚掌笑了起来,道:“哎呦,这夫妻离心,父子成仇的大戏当真好看极了,三房这才回来可当真是天天上演大戏啊。这些时日净是些糟心事儿,今儿可算有点开心事儿了。”
小婵福了福身,欢喜地道:“二少爷听到消息果然偷偷从墨涵院的后门跑了出去,跑到幽禁三的院门口偷听,结果被三老爷踹了一脚,竟然昏倒了,刚刚被婆子抬回墨涵院去。”
屋中白氏正泱泱的躺在美人榻上由着丫鬟修剪指甲,见小婵进了屋不由微微撑着身子看了。
一刻钟后,二等丫鬟小婵快跑着进了大白氏的落子,到了廊下便自行挑起帘子进了屋。
而苏景飞素来体弱被苏定文踢了一脚竟是疼的晕厥了,宋氏隔着门缝眼瞧着苏定文令婆子抬走苏景飞,眼眸中一时有决绝而奇异的光芒闪动不已。
宋氏扑到了院门,门却已从外紧紧关闭了,宋氏趴在门上,拍打着喊叫着,却无一人搭理。
可惜她还没能扑,苏定文已出了院,冲两个守门的粗壮婆子沉喝一声,道:“关门!”
宋氏刚好将这一幕瞧在了眼中,她愣了一下,蓦然认出了久不曾见的次子来,一下子便尖叫一声张牙舞爪地便向院门的苏定文扑去,那眼神简直似要吃了苏定文。
加之方才宋氏刚刚说了那样的话,苏定文怒火叠加,一个没忍住,抬脚便狠狠踹在了苏景飞的身上,直将苏景飞生生踹地跌滚了出去,发出一声惨叫。
苏定文心头满是怒火,想到之前因苏景飞谋害璎珞的事儿,自己已经罚了苏景飞禁足,此刻他竟然又出现在这里,苏定文怒火便冲了上来。
岂料刚刚到了院门处,却见苏景飞偷偷模模地趴在门口往里瞧,许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来,一时躲避不及,便被苏定文给撞了个正着。
宋氏越喊越激动,越来越癫狂,声音也越来越大起来,苏定文生恐她喊得外头下人都听到,眼见和这疯妇根本就说不清楚,他怒地又盯了宋氏一眼,转身便大步出了院。
只剩下一口气的宋氏扑倒在地上拼命的咳嗽,咳了半响,略微回过气儿来,却又禁不住盯向苏定文怨毒地道:“悔过?呵,我为什么要悔过,给你下药,这简直就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了。哈,如今你厌弃了我又如何,便是我死了,你另娶了妻,也不会再有儿子了。你这辈子爬的再高,挣的家当再多,也都是涵儿和飞儿的!是我儿子的,哈哈,还是你想留给你那外室生的孽种?那孽种是不是你的种只怕你都不清楚吧?哈哈,都是我儿子的,那些贱人再生不出你的儿子来,占了我的位置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她想着自己这一辈子,到底淌下了眼泪,那泪滚到苏定文的手上,苏定文才像被火烫了一样蓦然回过神来,手一松,放开了宋氏。
苏定文狠狠掐着宋氏的脖颈,神情越来越狰狞,宋氏如今身子虚的厉害,根本不是苏定文的对手,挣扎了两下,非但没能挣月兑,反而激地苏定文越掐越紧,没片刻宋氏便面色紫涨,翻起了白眼。
听闻宋氏的话,苏定文想到自己再不会有孩子,想到他原本已经为璎珞寻好了去处,却生生因为宋氏被打断了所有筹谋,一时间恨的一把掐住了宋氏的脖颈,道:“你这个毒妇!不知悔改的毒妇!”
宋氏却陡然收了笑,竟然一口承认道:“这两件事儿啊,没错,你还不算太蠢,总算发觉了。这些年你一直不再有子嗣,难道便不曾怀疑过?还有你那宝贝庶女,我只恨当初下的不是断魂汤,哈哈,不过绝子汤也不错,一个女人生不出孩子来,我倒要看看她这一辈子会如何!”
宋氏听闻苏定文这般说,顿时便嘎嘎笑了起来,她如今容貌苍老枯槁,神情阴戾沉郁,唇角还带着血,声音也沙哑粗粝,笑起来那样子说不出的古怪骇人,苏定文竟有些心下发虚。
苏定文见宋氏这般疲赖模样,一时间气的额头青筋直跳,蹲去,抓着宋氏的衣领便将宋氏给拎到了眼前,压着声音怒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给珞丫头喝过绝子汤?还有,我的身子是怎么回事?大夫说我早被人下药绝了子嗣,你说,是不是你做的!?”
宋氏却是声音沙哑的笑了起来,嘲讽着苏定文道:“彼此彼此,只不知老爷今日又是因为我做的哪一桩哪一件阴损之事儿而来?”
她趴在地上猛然扭头盯着苏定文,一双原本暗淡无光的眼中满是恨意,苏定文见她竟还敢嚣张,上前便又是两脚,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毒妇,做尽了阴损之事,如今竟然还不知悔改,用这样的眼光看着爷,爷怎么当初就瞎了眼,娶了你这毒妇回来!”
苏定文用的力气当真不小,顿时便将体弱的宋氏给甩飞在了地上,血迹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宋氏早已心如死灰,这一巴掌竟然不觉地又多疼。
自住进这院子,不仅苏定文,便是府中其他主子也都未曾来看过她,今日苏定文一冲进来,宋氏便知道又出了事儿。可她却也没想到苏定文会上来就打她一个巴掌。
她害苏定文的子嗣,差点影响苏定文的仕途,所以老便不满意她这个儿了,不肯对她施以援手了。宋氏以前总以为自己可以肆意而为,还有姨母会为她撑腰,到了现在宋氏才明白,内宅她能依靠的只有苏定文,苏定文如今恨不能她去死,所以她便再没了出头之日。
她这个姓宋的外甥女,没进苏家门自然是百般的疼,进了苏家门,她便先是苏家的儿,下来才是老的外甥女。
可她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些,苏定文一力要幽禁她,老竟然也抗不过苏定文的意思。或者说老根本就不想为了她和自己的儿子闹地不愉快,老到底嫁了定安侯,是苏家的人。
她原本以为老那么疼爱她这个,又为苏景涵和苏景飞几个考虑,老该会压住苏定文,让她翻身的。
宋氏几经挫败,苏定文一次比一次无情,来京城的路上她便已对苏定文再不抱有半点想法。只希望到了京城,自己的母亲和能帮她在老面前多说好话,老能够看在母亲的面上,看在她所出的二儿三女的面上,能够让她翻身。
可即便宋氏如此凄惨,苏定文也没能消下火气去,他屏退了看管宋氏的下人,冲上前便扬手给了宋氏一个耳光,怒道:“贱人!你做的好事!”
只是这样暗无天日的幽禁日子却也让宋氏的身心都被折磨的厉害,苏定文进了小院,瞧见院子里站着的那个瘦骨嶙峋,头发半白,身体佝偻的女人时险些都没能认出她来。
宋氏自回到京城便被幽禁在了一处偏僻的小院中,她虽然被苏定文厌弃了,可到底是两位少爷和苏瑛琼,苏瑛玥的生母,加之又是老的侄女,故此宋氏其实除了行动不得自由,见不到亲生孩子以外,不愁吃喝,过的比一般人还是好了许多。
璎珞离开后,苏定文便又悄然令杨福才将那老大夫给请了过来,一个时辰后,那老大夫揣着一袋子银子出了侯府,与此同时,苏定文也怒气腾腾地冲到了宋氏幽禁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