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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错过了进宫的时辰,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天下去了,璎珞也顾不上生气了,忙忙抱着被子起了身。
璎珞这才发现秦严早已收拾妥当,身上已经穿戴整齐,而纱帐外云妈妈也带着丫鬟端着一应东西等着,想必是方才秦严不舍得唤醒她,如今拖到时辰了,不得不唤了她。
言罢不待璎珞反应,翻身下床,道:“伺候世子妃盥洗吧。”
秦严有些不敢和她对视,模了模鼻子,眼中闪过懊悔之色,却道:“乖,一会子在马上上,爷抱着你再睡会儿。”
璎珞听到进宫二字,一下子便醒过神来,睁开眼睛,怒目瞪视着秦严,她一双明眸满是红丝,烧的火红,眼底也带着些青影,确实蛮疲惫的样子。
秦严脸上顿时便有些尴尬,却也不曾气恼,只又捏了捏璎珞的鼻子,道:“皎皎,到时辰了,再不起一会子进宫便晚了。”
纱帐外,云妈妈已经带人进来伺候盥洗,时辰确实不早了。
她即便声音还满是没睡醒的迷糊,可口气却已满是肃杀之意,秦严愣了下。
她还睡的一片黑沉,就听耳边又响起了秦严的声音,觉得他又在唤她推她,璎珞有种发疯的感觉,蹙着眉,道:“秦严!你再闹个试试!”
璎珞觉得这一夜过的简直如同打仗,比昨夜睡的还短暂。
这会子他却依旧没睡,听到云妈妈脚步声离开,他将璎珞抱进怀中,却是又细细瞧了她半响这才闭上了眼眸。
勉强才忍了下来,云妈妈方才在外头咳嗽,他确实也心中不快,愈发不耐烦,可也知道云妈妈是放心不下璎珞。而且今夜确实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太孟浪些,见身下璎珞的泣哭求饶声都弱的像猫儿了,这才匆匆就交了粮。
他原本就不耐烦让丫鬟婆子的伺候,可如今娶了璎珞,他不需要,却不能因此而委屈了璎珞。
而屋中,秦严怎么可能听不到云妈妈闹的动静?
云妈妈闻言暗怪乐慧不靠谱,见她脸上红的厉害,啐了一口倒也没再难为她。自己猫在窗户外又听了片刻动静,见再没闹腾,心道估计都睡了,确实也没听到璎珞的哭闹声,这才长出一口气,锤着老腰歇息去了。
乐慧这才忙道:“姑娘好像已经睡了,妈妈不放心的话就自己去看吧,世子爷只叫奴婢将水放在了门口。”
姑娘本来就子嗣艰难,这若是再被伤了身子还了得!
她根本就没瞧清姑娘好坏,不过大抵是没事儿吧。见乐慧只红着脸不啃声,云妈妈急的跺脚,又推了推乐慧。
两人紧紧靠在一起,画面旖旎的让人脸红心跳。
姑爷就套了件亵裤,披散着头发正将姑娘抱在怀里,手里端着茶盏,好像是在哄姑娘吃水,姑娘身上掩着锦被,可却也雪肌半露,闭着眼睛……
乐慧脸上热意还没褪,闻言眼前便又响起方才瞧见的一幕。
云妈妈就等在外头,见她出来拽了人便回了稍间,问道:“怎么样?姑娘可还好?”
乐慧顿时便涨红了脸,慌乱的瞄了一眼,便忙转身退了出去。
就见里头纱帐半卷,床沿上还挂着一件亵衣,脚踏上丢着浴巾,绣鞋丢的左一只右一只。
乐慧听秦严的声音清冷中又有些所不出的暗哑,顿时便顿住了脚步,犹豫了一咬牙,将水盆放在门口,到底硬着头皮伸头往里头瞧了眼。
乐慧应了,忙忙端着水进去,没进内室就听里头传来秦严的声音,道:“放在门口。”
云妈妈有些担忧,听见秦严喊水,忙叫了乐慧端水送进去,还低声吩咐了,让她好生留意下姑娘。
里头动静小了一阵却也没停,好在云妈妈等得都要失控时,里头总算是消停了下来,隐约听到秦严低低哄人的声音,却丝毫不闻自家姑娘的音儿。
犹豫了几下到底握了握拳头,到了正房窗外,咳咳地咳嗽了两声。
一时觉得不能再这么由着姑爷闹腾,一时又怕跑去阻拦,搅了姑爷的洞房花烛,来日他再对姑娘有埋怨,或者真发起火来,姑娘今夜更不得睡了。
姑娘年岁还小,又是头一遭,哪里受得住这样接二连三的闹腾,眼见着如今上半夜都了,明儿天不亮又要起来祭祖进宫认亲的,云妈妈绷着脸在稍间里来回走动了好几圈。
谁知道上房里头竟然有闹了起来,云妈妈的脸顿时便黑了。
外头云妈妈根本就放心不下,带着丫鬟守在稍间,好容易等到了叫水,眼见璎珞被秦严亲自抱去了净房,并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云妈妈刚松了一口气,正要吩咐乐慧几个都可以休息去了。
“秦严,你这个混蛋!”
于是没过多久,暖帐中便蓦然响起了璎珞一声饱含哭音的控诉。
璎珞已是睡的迷迷糊糊,也没听清秦严到底说了什么,不过按摩这关键两个字她倒还是听清了的,她浑身确实酸痛难受,这会子又觉得秦严揉的确实很舒服,便哼了哼,还翻趴在了床上。
说着他的手便落在了她的背脊上,轻按慢揉起来。
他握住她的肩头,轻揉了一下,推了推璎珞,继而在她耳边轻声道:“皎皎,你今儿这么累,若是不将身上紧绷的筋骨揉开,明儿一准下不得床,你睡着,爷给你按摩下,嗯?”
见璎珞已闭着眼眸,呼吸绵长,睫毛低垂着一动不动,恬静的像一副画,只朱唇微张,却还带着些欢愉过后的妖冶妩媚,秦严不由心思一动,又凑了上去。
他虽然看着懊悔心疼,可却又忍不住浮想联翩,回味悠长,这一回味便觉得这种事儿当真就没法餍足,身上的劲儿有涌了上来。
她身上还光着,背对着他,盖着艳红的锦被,却露出半截香肩来。他虽然生恐伤了她,可她的肌肤实在太娇了些,这会子上头还是被留下了不少痕迹。
偏秦严却依旧兴奋的厉害,支着身子,双眸黑亮的盯着璎珞看。
可这会子临到时候,根本没心思计较这些事儿了,被秦严抱着放回床上,她便搂着香扑扑的被子,翻了个身马上进入了睡眠状态。
璎珞是注重隐私的现代人,之前没成亲时,总觉得做了那种事儿,再叫丫鬟来收拾床铺,实在是难为情的厉害,为这事儿她还很是纠结了一番。
之后在秦严抱着她上净房沐浴时又迷迷糊糊睁开了下眼,等两人胡乱擦拭了身子回洞房,喜床已被收拾了清爽。
恍恍惚惚好像听见秦严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兴奋的很,她觉得他实在聒噪的厉害,索性卷了被子蒙住了头脸,感觉到秦严起身叫水时,倒是松了一口气,彻底睡了。
岂料这回儿他折腾的时间更长了,结束时璎珞早已经迷迷糊糊,只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了,连爬起来清理一下都不愿。
说着也不待璎珞反应便自行由了心意,璎珞惊呼一声,恨得拧他,秦严却喘息着愈发得意了。
确定她一时发不出声音了,他才松开她,道:“往后爷什么都由着你,今儿你乖乖的,就再一回。”
璎珞唤人的声音彻底被堵回了喉间,她瞪眼,气急的去拍打秦严,他倒好,吻的愈发深了起来,一双手四处的点火撩拨,没片刻便将璎珞弄的喘息不过。
“唔……”
可她的动作如何能快的过秦严,这厮不待她声音出口便将她拽了回来,竟然卑鄙的一口堵住了她的嘴。
她说着便要起身,怕秦严阻拦,忙张口就要喊人备水。
她这会子就像唤了丫鬟送水,赶紧清理一下睡觉,见秦严这般不体贴,一味缠着又要,她整个都不好了,翻了个身,躲着秦严,道:“明儿还要早起进宫呢,你莫闹了,唤丫鬟送水,咱们早早安置吧。”
加上她今儿到底是姑娘家头一回,便后来也尝到了滋味,可这会子却觉身子不大好,火辣辣的从里到外,动下就丝丝的疼,不定被折腾成了什么。
璎珞今儿不到三更天就被折腾了起来,一天就是光顶着一头足有几斤重的头面假发,穿着喜服正襟危坐就浑身不得劲,累的紧了。虽是在花轿中眯了眯眼,可根本没睡踏实,且那么僵着身子坐着睡也不解困。
他说着一双手半点不老实的游走起来,哄着她道:“皎皎方才一时轻哼一时哭的,真是好听……嗯,就是太快了,爷方才也太紧张,都没听清楚,要不你再哭一回给爷听听?嗯?”
璎珞顿时感受到了,瞪大了眼睛,控诉的盯向秦严,却见他一脸温柔的笑,道:“皎皎,以前爷在军营中时,听军里汉子们说,这世上最好听的声音便是女儿家在床上的莺啼声。”
他本就没餍足吃饱,这会子顿时又起了兴,来势汹汹,一把便抱住璎珞,紧紧贴了上去。
见璎珞闭着眼睫毛抖动的宛若风中的蝴蝶,两颊嫣红如天际最美的霞彩,便又有些心思浮动起来。
秦严见她不肯再搭理自己,却撑起身子,笑着凑上前,仔细打量她。
她不想搭理这吓她一跳的浑人,想要翻个人背对他。
璎珞闻言才知道他方才根本没啥事儿,就是在回味罢了,一时间倒有些哭笑不得,听了他伏在耳边暧昧的话,更是脸上霞彩蔓延,水盈盈的眼眸娇嗔无比的瞪了秦严一眼。
她这一拍,秦严方才动了动漆黑的眼珠,盯向璎珞,见她还布满红潮的妩媚脸庞上满是担忧,不觉愕了下,接着似恍然了过来,蓦然一笑,整个人生出股生动的痞气来,抓住璎珞拍在脸颊上的手,道:“爷在想,原来这敦伦之事是这种滋味,真真如书上写的一样,快活的如在云端。皎皎,真好……”
璎珞骇了一跳,也顾不上羞意了,忙侧了下去推秦严,抬手拍打他的脸,道:“秦严,你干嘛!秦严!”
只听不到他发出声音,到底觉得有些奇怪,终是扭了下头,望去却见秦严面对她侧躺着,目光却是落在纱帐垂下的朱红流苏上,眼珠一动不动,有些没焦距,魔怔了一样。
璎珞方才表现的极是大胆自然,可这会子却不知为何竟有些不好意思去看他。
秦严躺在璎珞身旁,他的身体还紧紧贴着她,手臂横了过来,紧紧抱着她,很是占有的动作,两人身上都黏腻腻的,不怎么舒服,可却又不让人厌恶。
拔步床上已乱的不成样子,璎珞随手扯了一条锦被掩了掩身子,闭着眼睛,喘息还有些沉沉。
暖帐中气息蒸腾,烘着脸庞,让人无端脸红心跳。
柔红色的百子千孙床帐渐渐停止摆动,帐中令人脸红心跳的动静方才停止了下来,好似一场疾风骤雨,戛然而止,洞房中安静的有些让人浮想联翩。
夜深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