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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妃闻言闭了闭眼,只回了一句,知道了,却不曾再出府去探望。
靖王妃睁眼到天亮,却得到了乌月胡同传来的消息,秦仪媛昨夜闹的厉害,身子还不曾养好,故此小产了,已让大夫看过,虽是保住了性命,可身子却也毁了,以后都不可能受孕了。
靖王妃猛然惊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她抱着身子颤抖不已,渐渐平静下来,攥紧了拳,喃喃道:“不会的!我没错!没错!”
这一夜,靖王妃做了一夜的噩梦,梦到了她的前世,最后她梦到了慈安大师,她梦到慈安大师嘲笑她,说她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接着靖王便突然大骂她骗子。
丫鬟上前塞了秦仪媛的嘴,将秦仪媛+.++强行弄了回去,靖王妃沉着脸离开了院子,回到王府才吩咐了人去查那陈。
靖王妃却沉声道:“堵了她的嘴,丢进去,锁门!”
里头秦仪媛听到动静,脸色苍白的追了出来,道:“母妃,我错了,您不能……”
到了院外,她却目光扫过伺候的人,下令道:“从现在开始,不准再让郡主出房门半步,若让我再发现你们纵她去和什么陈私会,便统统打死了丢乱坟岗上去!”
靖王妃厉声打断了全嬷嬷的话,却是再也不愿和秦仪媛多说一句,转身便出了屋。
“全嬷嬷,你甭劝她了!走!”
她有些晕眩,身子一晃,被全嬷嬷扶住,脸色煞白了起来,全嬷嬷也沉了脸,道:“郡主怎能这样说王妃!王妃都是为了郡主好啊,郡主也不想想,您出了事儿后,都是谁在为郡主善后,一步步的为郡主筹谋,只有王妃啊,您……”
有一刻,她在想,难道她错了吗?竟要遭受这样的报应,让亲生的女儿,指着她的鼻子说出这样戳心窝子的话来!
靖王妃简直难以自己听到的,她瞪大了眼睛,目光森然的盯视着秦仪媛,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了,浑身都在克制着颤抖。
秦仪媛却突然尖声道:“不!我不要!母妃花样年纪做人后母,愿意给人当续弦,逢年过节的跪拜前人的牌位,对待继子战战兢兢的,可我不愿!”
靖王妃见她这样气的咬牙切齿,道:“你想瞒着身世,以后靖王府便不能替你出头,你将来出了什么事儿,便只等着被磋磨死吧!你听话,母妃给你安排的亲事虽然瞧着不风光,可你嫁万不会受苦,虽说是做续弦后母,可就只一个庶女,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和元配是一样的。”
秦仪媛涉世不深,以前在深宅大院中,被靖王妃看着,自然没机会接触什么风流,如今她正一片黑暗,那佳的出现简直就是光,引的秦仪媛一下子就丢了心,如今分明就是一意孤行,入了魔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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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口!你也不想想,那佳怎么就出现的这样的凑巧,你便不怀疑是有心人故意安排的吗?!”靖王妃痛心疾首的指着秦仪媛道。
秦仪媛闻言眼泪横流,道:“母妃,你怎能这样说我,旁人谩骂侮辱我也便罢了,可母妃知道,我是被萧涵嫣那个贱人给害的,我都是为了母妃才落得这般境地的啊!我……”
想到因为这个女儿,弄的如今她的生活也一团乱麻,靖王妃更是怒意翻腾,见秦仪媛瞪着自己,便道:“你莫忘记了,你肚子里如今还有一块肉呢,这样你还敢到处招惹什么佳,你那佳知道你月复中带着一块肉还会要你吗?!你个不知羞的!”
靖王妃是真对这个女儿失去了耐性,愚蠢便罢了,还自以为是,受了一次大挫,竟然还不长进。
她话没说完,便挨了靖王妃狠狠的一巴掌,秦仪媛顿时捂着脸愣住了。
秦仪媛住在离靖王府小半个时辰的南城乌月巷中,见靖王妃到了,她心知是自己和全嬷嬷说了和巍郎的事儿,靖王妃为此事而来,顿时面上遍布红霞,羞羞答答的迎了靖王妃,道:“母妃,你……啊!”
全嬷嬷在旁边劝了又劝,靖王妃却是余怒难消,最后到底放心不下秦仪媛,让全嬷嬷去套了马车又偷偷出了府去看秦仪媛。
梓涵院,靖王妃听了全嬷嬷的回报,哪里还有心思见璎珞,直气的连摔了好几个茶盏,拍着桌子道:“这个逆女!我是上辈子欠了她吗,这辈子要让她这样来讨债!青州陈氏世代簪缨,是朝廷中的清流,这种家族最在乎名声,规矩森严,她如今连清白都没了,却要嫁进这样的家族,她是嫌命太长了吗?!”
佳嘛,自然自诩风流,只璎珞问起,秦严却不愿和她多说外头男人那些腌臜事儿,转移了话题。
秦严冷笑,当日秦仪媛企图害璎珞,璎珞自己动手报了仇,他这个夫君可还不曾出手呢,怎么就此饶过秦仪媛?
她才不会,秦严是关心,这才给寻了个佳。秦仪媛出了那样的丑事儿,像靖王妃那样给她寻个想要依附王府,娶续弦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好。可这个佳,听着就不靠谱的很。
秦严只勾了勾唇,没应声也却也没反驳,璎珞不觉摇头一笑,道:“那人有什么问题吗?”。
不然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凑巧的事儿!
璎珞闻言愕然的张大了嘴,半响才道:“那什么佳是……是你安排的?”
秦严失笑,方悠悠然的道:“也没什么,靖王妃给秦仪媛安排了个男人,想让秦仪媛嫁到南方去,那人已而立之年,是娶续弦,秦仪媛看不上。偏秦仪媛住的宅子旁住着个进京游历的佳,仪表堂堂,青春年少,风流不羁,每日又是吹笛又是弹琴的,秦仪媛就不知怎么和这好上了,那也是外地的,乃是青州陈氏的嫡出子弟,秦仪媛如今哭着喊着想要嫁那呢。”
璎珞推了秦严一下,道:“你倒是往重点上说啊!”
秦严冷哼了一声,道:“脑子蠢笨的人去了哪里都会状况不断,先时秦仪媛有靖王妃看着还好,如今离了靖王妃只会更事情不断。”
璎珞眨了眨眼,却道:“秦仪媛都被送出去了,难道她又出什么事儿了?”
秦严泡进木桶中,由着璎珞揉搓着长发,感受着她柔软的手穿梭在发间,舒服的直叹息,却是半个字都懒得说了。被璎珞催了又催,方才道:“现在让靖王妃焦头烂额的也就是秦仪媛了。”
璎珞这会子好奇心都被挑了起来,见秦严分明就是利用她这个心理,哄她伺候他,可谁让她是真想知道呢,只能亦步亦趋的跟进了净房。
秦严却扬了下眉,道:“等爷沐浴出来和你说,或者,你伺候爷沐浴?”
璎珞上前伺候秦严换衣裳,仰头道:“你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古嬷嬷闻言忙站起身来,行了礼,躬身退了出去。
两人正说着话,秦严的声音却突然响起,璎珞望去就见秦严大步流星的进了屋。
“不必查了,你下去吧。”
古嬷嬷微微蹙眉,道:“梓涵院的消息不好打探,奴婢一直想在梓涵院中寻眼线,可都没能成,倒是不曾查出来是怎么回事,只不过全嬷嬷今儿傍晚时出府了一趟,方才回来后便直接回了梓涵院,许是和外头的事情有关。奴婢这两日会再仔细探查,世子妃……”
璎珞抿了抿唇,道:“那方才呢,可否探知出了什么事儿?”
靖王妃偷偷出府,想必是去看望假死被送出去的秦仪媛了。
感情都是这样的,期望越大,等平衡被破坏时,裂痕也会越大。
到时候杨再利用靖王的怜悯之心,将人勾的留在她的院子中,等靖王妃回来,就一切都晚了。只怕靖王妃和靖王说当时她不在,靖王也会有所怀疑,靖王妃这是吃了个闷亏。经此一事儿,靖王妃和靖王之间的关系只会更糟。
璎珞闻言却笑了起来,杨一准是得到消息,知道靖王妃不在,这才如此行事的,又引了靖王回来,靖王看到杨跪了两个时辰晕厥了,势必会对靖王妃不满,亲自送杨回去。
古嬷嬷却是一笑,道:“世子妃不知道,杨跪在梓涵院时,王妃根本就没在院中。确实偷偷的出府了,王妃带走了两个得力大丫鬟和全嬷嬷,梓涵院中倒是还有两个大丫鬟,可杨也不是省油的灯,那两个大丫鬟压制不了杨。”
靖王妃怎么会呢。
靖王妃那么注重名声,怎么肯露出了虐待妾室的名声?更何况,前几日杨刚有些得宠的苗头,这个时候如此对待杨,不是还要让人非议她擅嫉,容不得妾室吗?
璎珞闻言倒是一愣,诧道:“杨在梓涵院跪了两个时辰,王妃竟都没管她?”
刚巧古嬷嬷就过来回事儿了,璎珞传她进来,让妙哥搬了个小杌子来,古嬷嬷坐下后回道:“世子妃这几日不在府中不知道,郡主没了后,王爷和王妃好像也出了点问题,这些天王爷多半睡在前院书房,世子妃离开那日,杨便去梓涵院门前跪着请罪了,跪了两个时辰,后来王爷不知怎么就到了梓涵院,正好就遇上了晕倒的杨,亲自将人送了回去,当夜便留下来,后来又陆陆续续的去了三日,倒是再没去过王妃的梓涵院。”
古代的马车让人实在受不了,一路颠簸璎珞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秦严去了前院处理事情,她趁此功夫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出来才觉去了一身疲乏。
若非出了事儿,璎珞觉得靖王妃当不会如此行事才对。
靖王妃历来注重名声,说什么她舟车劳顿,体贴她不见她了,不过是话好听,若真是如此,早便该让丫鬟过来说一声,如今她都到了梓涵院了,没见便被打发了回来,这简直就是打脸。
全嬷嬷福了福身,璎珞便转身往皎月院而回。到了皎月院便吩咐妙哥,道:“你去寻古嬷嬷,让她查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璎珞闻言却是微愣了下,接着便笑着点头,道:“母妃如此疼我,我真是前世修的福气,如此,嬷嬷好生伺候,我便先回去了。”
璎珞被秦严接回王府时天色已经黑了,她回到皎月院略收拾了一下便先往靖王妃的梓涵院去问安,只到了梓涵院,全嬷嬷却未将璎珞迎进去,便迎了出来,福了福身,道:“王妃说了,世子妃从西山回来想必一路舟车劳顿也该极累了,便不见世子妃了,世子妃赶紧回去歇息吧,明儿再过来问安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