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月票嗷,不然开虐了,嘿嘿
------题外话------
而靖王妃目光落在那血书上,双眸却陡然眯了起来,外头一道闪电划过天幕,映的她的脸,无端竟显出些诡异的厉色来。
这些年,靖王妃总能预知一些事情,对瑞王的解释却是,她懂天文,知阴阳五行的缘故,时而看到苏瑛莺留下的血书后,瑞王才头一个想到了靖王妃,并且请人将靖王妃唤了过来。
瑞王这才忙回身从书案上取了那份血书并那串血书包裹着的手串给了靖王妃,示意靖王妃去看,自己有道明了苏瑛莺的事儿,道:“这是她最后留下的东西,竟然说她和苏璎珞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分别借尸还魂到了苏府两位的身上,还说那带着她们过来的力量很可能就是来自于这一串手串,本王实在是难以,可这苏瑛莺也并非胡言乱语之()人,又是临死前留下的此血书,有人会拿遗书开玩笑吗?却不知怎么看此事?”
靖王妃眸光闪烁了下,自然也是希望瑞王能一举帮她除掉心月复大患的,她唇角勾了勾方道:“王爷说有事儿要商议,不知是何事?”
瑞王点头道:“本王自然不会小瞧他,故此这次遣了五十多个顶尖的暗卫,就算杀不了秦严,也要让他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
靖王妃听闻瑞王的话却没那么乐观,道:“你莫小瞧了秦严,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
即便是杀不了,瑞王也已经安排好了后头事儿,找好了替罪羊,自不会查到他的头上,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若然能一举杀了秦严,便等于断了废太子的手足,废太子回京,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动手的地点就在离京城不远的官道上,秦严一定料想不到有人敢在那里动手,没防备他就容易成事儿。而且,今夜大雨,官道上不会有人经过,动静也不容易传出,是极适合伏击的。
就像这一次,就是靖王妃提前告诉瑞王,今日夜里会有大雨,瑞王才安排了这一场刺杀。
其实她前世不过是个内宅妇人,过的又不得意,知道的朝堂上的事情并不多,能帮上瑞王的也不多,可她是靖王妃,又极得靖王的看重,瑞王自然是不会怠慢的。更何况,靖王妃这个人,有时候真有几分本事,能够预知一些事情。
故此,早在十多年前,靖王妃便对瑞王投了诚,利用自己所知的事儿尽可能的帮助瑞王。
只有这样,她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就算靖王靠不住,她也可以不要夫君,直接让新皇册封她的儿子为靖王。
那便是投靠瑞王,她要辅佐瑞王登基!
可她心里在滴血啊,她知道有太后和天玺帝撑腰,她很难将秦严压制下去,虽然她已想到了致死秦严的法子,可事就怕万一。她对靖王也不能做到完全信任,于是靖王妃便想到了一条最后的杀手锏。
秦严有太后的支持,有天玺帝的疼爱,早晚都是要封为靖王世子的。故此她不得不先下手,劝说靖王给秦严请封了世子之位。
可是天不从人愿,她以为被处理的很干净的秦严非但没死,反而回来了,非但没能成为狼人,反倒慢慢的被太后教养好,回到了靖王府。
靖王妃如今重活一世,本也没想和瑞王牵扯在一起,只因她便是再蠢也明白,皇权争斗,实在是刀光剑影,搅合到其中弄不好便是万劫不复。既然她已经坐到了靖王妃的位置上,就没必要再多冒这个凶险。
靖王妃乃是重生之人,她前世时虽然生活的不如意,可也苟延残喘了四十多年,她死时,大丰早便改天换地,坐在皇位上的便是此刻眼前人,瑞王!
靖王妃倒也不多言,抚了抚裙摆,在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外头的侍卫早便退了下去,也无人前来打扰,瑞王起身亲自给靖王妃斟了一杯茶送上,道:“王妃可当真是神机妙算,今夜果然便下了大雨,本王的人早便派了出去,在官道上伏击秦严,这次管叫他尸骨无存!”
瑞王站在书案后冲靖王妃拱了拱手,道:“王妃一路辛苦,且坐下。”
书房的门被打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缓步走了进来,她到了屋中,抬手去掉头上兜帽,露出一张温婉清秀的面庞,屋中被外头风雨带的摇晃的灯影,映衬着她,愈发显得眸光一片沉冷之意,正是靖王妃。
外头,外头突然响起侍卫的声音,瑞王猛然回过神来,豁然起身,道:“快请。”
“主子,来了。”
靖王妃到时,瑞王还坐在书案后捧着苏瑛莺留下的那份血书看。
这也是靖王妃不在府中的原因,只因为她接到了瑞王的传讯,说又要事相商,再加上她知道今日瑞王安排了人伏击秦严,生恐瑞王传讯是此事出了纰漏,这才匆匆赶来。
血书上并没有写那长字的桃子是怎么回事,可却写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话,血书中包着的还有一串七色手串。瑞王拿着血书看了几遍,眉宇越蹙越紧,看的不甚明白,便想到了靖王妃,特让人传讯给靖王妃,令人去请了靖王妃过来。
当日影七前去处理苏瑛莺时,因是晚上,竟然没能发现那份血书。
当日苏瑛莺被关在屋中,虽然以为是瑞王府的侍卫将她关了起来,她也令其给瑞王传话了,可她到底心中不踏实,生恐出现变故,所以在等待的时候,苏瑛莺从内衫中撕扯了一段白绫,用血留下了一份遗书,并且将那血书偷偷的藏在了墙角夹缝中。
而这份东西就是在这个冬雷震震的日子被送到了瑞王的书房中。那是一份苏瑛莺留下来的血书,却是苏瑛莺临死前留下来的最后东西。
不想这一搜还真让他们搜找到了一些东西。
瑞王的人心知苏瑛莺八成是死无全尸,找都找不到尸骨了,生恐瑞王会发怒,便在关押苏瑛莺的那处屋子中搜索了一番,企图能找到些蛛丝马迹来。
那处小院就在瑞王府不远处的一条巷子中,本便是一处荒废的院子,当日暗卫不过是借来一用,后来处置了苏瑛莺,处理了尸首后便撤离了。
这让他愈发觉得必须找到苏瑛莺才成,瑞王下了死命令,下头人倒也有些能耐,竟然被他们寻到了当初秦严所派暗卫最后关押处置苏瑛莺的地方。
再想到,那几日瑞王府附近有一股暗势力出没,靖王府的暗卫回报说,可能是秦严的人,瑞王便猜想苏瑛莺是落到了秦严的手上。
可惜瑞王这时候醒悟却是晚了一步,人没找到,倒是打探到,当日有人瞧见疑似苏瑛莺的人被两个男人带走了。
他说着已是转身,匆匆又回了书房,唤了人来,吩咐道:“去,将苏瑛莺找来,掘地三尺,本王也要见到人!”
瑞王想着冷冷扫过几个小厮,道:“非议朝政,各杖五十板子!”
若然能够证明桃子生字乃是人为,便能将这欺君之罪往秦严身上推,兴许能阻止费太子回京!
瑞王咬牙,这会子真是万分后悔,怎么就最该见苏瑛莺的一次,他却没给她机会。
她既然说了知道桃子为什么会长字,就一定是知道原因的!
他是知道苏瑛莺的,那女人虽然有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却也不是胡说八道,毫无成算的人。
瑞王闻言双拳握起,脸上闪过懊悔之色来。
小厮吓的双唇直哆嗦,战战兢兢的道:“没……没有,那失心疯……不,不,苏姑娘没能说出话来便被堵了嘴,打了一顿,丢到巷子里去了。”
其他几个小厮也反应了过来,跪了一地,瑞王目光却盯视着其中一人,道:“那苏姑娘最后可曾说了桃子长字的原因?”
那小厮说着,抬头间猛然瞧了绕过花墙面色冷沉的瑞王,顿时骇然失色,噗通一声跪下来磕起头来。
“谁说不是呢,这样的失心疯,你们……王……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哎呦,这女人真是失心疯了,多少朝廷大臣都堪不破这其中的奥妙,一个疯婆子倒明白了!”
“谁知道是哪里来的疯婆子,说自己是什么苏府,生的枯柴一样,竟然还对咱们王爷用色诱,当时王爷就让侍卫叉了她,谁知道她竟然还不消停,你们猜她和侍卫说什么?哈,那疯婆子竟然说她知道桃子为什么会长出字来,说这根本就是欺君的手段,根本就不是什么苍天示警,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瑞王闻言便想到了那日苏瑛莺闯到府门前求见的事情,他脸色沉了下来,正要迈步绕过花墙,令几个胆敢乱嚼舌根的小厮好看时,不想听到那小厮一句话,瑞王的脚步蓦然一顿。
小厮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分明是听到了有趣的事儿,说的起了劲。
“疯婆子?什么疯婆子?”
“是不是上天预警不知道,不过前些时日有个疯婆娘倒是闯到了咱们王府门口,冲出来就要见王爷,你们猜怎么着?”
“竟真的是被冤枉污蔑的吗?这么说那大国寺上长了字的桃子,当真是上天预警了?今年真是怪事多,一会上天示警,一会儿又生出祥瑞来。”
“听说大理寺已经查明了,当年东宫巫蛊案,都是诚王和皇后陷害的,说不定皇上很快便会召废太子回京了。”
岂知他还没走出书房的院落,倒听几个小厮在一处花墙底下缩着闲谈,说的却是废太子能否回京一事儿。
这日清晨,瑞王在书房中默练了片刻心经静心,到底是起了些作用,心情略平复了下来,瑞王才放了笔,揉了揉眉心,出了书房,准备往后院歇息片刻,松乏松乏。
外头天玺帝已然令三司重审当年的巫蛊案,瑞王哪里能坐得住,在府中镇日暴跳如雷,稍不如意便又砸又摔,这些时日王府中几乎每天都有被处置的下人。
却说瑞王府中,瑞王这些时日都被禁足在府中思过。
他浑身充斥着一股暴虐气息,一脚踢翻前头磕头的嬷嬷,冲出了屋,上马后便往靖王府疾驰而去。
靖王这会子满脑子都是秦严的那些话,那些说他戴了绿帽子的话。
靖王闻言脸色立马难看的令满屋子下人都战战兢兢的磕起头来。
那管事嬷嬷磕着头,道:“王妃自从大半个月前和郡主争执了一番离开后便不曾再来过了。今日……今日就更不曾来了。”
想到秦严说的那些嘲讽的话,靖王身子晃了晃,半响才道:“王妃呢?今夜可曾来过?”
可如今她受了这样大的打击,竟然还不老实,跟男人有了私情不说,如今还yin奔了!这总不能还是旁人的错了吧。
靖王听说秦仪媛竟然跟人私奔了,先是和堂兄**有了孽种,又在宫宴上丢尽了靖王府几辈子的脸面,就说那些都不是秦仪媛的错,是遭受了算计。
管事嬷嬷见事情瞒不住了,哭着跪倒在地上,道:“郡主……郡主看上了隔壁借住的一位陈,王妃知道后,不准郡主和那联络,郡主伤心折腾之下便落了胎儿,好容易养了大半个月,不想……不想三天前郡主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药,迷晕了看守的丫鬟跟着隔壁的陈私奔了。奴婢们怕禀了王妃,王妃会处置奴婢们,故而便瞒下了此事,这几日都在四处寻找郡主,想将人寻回来好将功抵罪,奴婢们错了,王爷饶命啊!”
靖王一脚踢开拦在房门前的下人,冲进屋中搜找了一圈,既没有靖王妃的身影,也没有秦仪媛的身影,靖王面色大变,一鞭子抽在管事嬷嬷的身上,沉喝道:“还不快说!郡主去了哪里,王妃可曾来过!?”
秦仪媛安置在什么地方靖王还是知道的,他驰马一路直奔秦仪媛的宅院,到了地方,敲开院门,却发现伺候的下人们战战兢兢,面无人色。
靖王再呆不住了,大步离开后,叫了人备马,他穿了斗篷蓑衣便打马出了府。
秦严并非信口开河之人,秦仪媛出了什么事儿?若是三日前秦仪媛就没在了,那靖王妃今夜又去了哪里?!
这事儿靖王全权都交给了靖王妃,只等着到时候秦仪媛按靖王妃的安排出嫁便是。这些时日他也不曾过问秦仪媛的事儿,只以为秦仪媛在府外都好好的,可如今听了秦严的话,靖王心中难免惊异了起来。
秦仪媛的事儿,靖王妃和他商量好后,便将秦仪媛安置了出去。
靖王双拳紧握,想吼秦严两句,可秦严的话却令他满心都是疑问。
秦严不曾将话说完,摇了下头,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秦严闻言看向靖王的眼神非但不曾缓和,反倒更加的嘲讽同情,怜悯了起来,道:“哦?王妃是这样告诉王爷的吗?那可真是奇怪呢,据我所知,三日前,秦仪媛便没在王妃安排的那处宅院里了。哦,对了,王爷大抵还不知道秦仪媛去了哪里,呵,不防回去后好好查查,您的女儿当真是这天下头一份的端庄温婉,您贞静贤淑的王妃教导出来的女儿,啧啧……”
他虽然最近和靖王妃闹了一些不愉快,夫妻感情受到了影响,他对靖王妃也产生了许多的质疑,可却不至于怀疑靖王妃不贞的地步。
全嬷嬷是这样告诉靖王的,而靖王听说靖王妃不在府中,也是如此想的。
靖王不由涨红了脸,粗声粗气的道:“你大概不知道,你其实没死,只是假死后住在了外头,你母亲今夜是去看你了!”
言罢,见秦严高高挑起了眉,满脸惊异,那模样好像在说,怎么会有人,都给他带了绿帽子了还维护有佳,真是个傻子。
靖王闻言额头青筋都爆了起来,沉声道:“她便是再不好如今也坐在你母亲的位置上,岂容你一个晚辈指点诋毁!”
秦严听靖王编排到了璎珞的身上,这才顿住了脚步,回头似笑非笑的瞧着靖王,道:“我的再不温婉也总比王爷的强,三更半夜,夜不归宿,当真是一等一的贤良呢。王爷便不怕不知不觉被带了绿帽子吗?!”
秦严脚步未停往外走,靖王见自己吼了这半天,秦严半点反应都没,气的怒声道:“真真是个逆子,娶了个也是逆媳,半点温婉谦恭样儿都没有,连母亲的院落都敢乱闯,母亲身边的得力人都敢随便下脸子动手!”
更何况,废太子妃是他唯一的,他怎么可能自己享着富贵,放任在苦寒之地,受尽折磨。
便算不是瑞王最后成了事儿,换做其他皇子,没了太后作依持,靖王要做的头一件事儿只怕就是废他这个世子。
靖王的话秦严根本就嗤之以鼻,靖王这是将他当傻子哄骗呢,他老老实实做世子,等到瑞王登基,可还有他的活路?
靖王见此,更是火冒三丈,沉声道:“秦严,你一意孤行,到时候落得个尸骨无存,别怪为父不曾提醒你!靖王府已然权利登顶,你老老实实做你的靖王世子便好,非要搅合进皇子夺嫡中去,是嫌命太长,还是嫌靖王府还不够木秀于林,富贵太长?!”
面对靖王的怒火,秦严却显得很是不屑,冷淡的往外走。
只是这个逆子还是如此令人气恨,他都还没开口,便被秦严给顶的心窝疼。
靖王早便警告过秦严,靖王府不会因为废太子妃是靖王府的姑娘便辅佐废太子,他不希望秦严搅合储君之争,可显然秦严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故而如今秦严遇刺受伤,靖王觉得自己有必要过来再敲打秦严一番。
秦严这个时候遇刺不用想就知道是为了废太子回京一事儿,废太子回来,会触动有些人的利益,所以有些人忍不住了要处理秦严。
靖王自然不是为了内宅之事儿来寻秦严的,内宅的事儿还犯不着他如此的兴师动众。他是听闻秦严受了伤,这才禁不住过来的,却也不是因为担心秦严这个逆子,而是为了靖王府。
“你!这是你一个做儿子的可以说的话吗?!”靖王被秦严两句话顶的心口发堵,却也因为他言中了自己的来意而面红耳赤。
秦严的声音平稳而轻缓,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嘲讽和冷意。
秦严抬起眼皮瞧了靖王一眼,勾了下唇角,却并不以为靖王是来关心自己伤势的,只淡声道:“王爷若是前来警告我,不准再插手废太子一事儿的话,那么大可不必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王爷,姐父和,我是一定要救他们回来的,王爷若是怕受了牵连,可以对外宣布和我月兑离父子关系,明儿我们便搬到公主府去住。”
他却是在书房中听闻了秦严满身是血的回府,这才寻了过来的。
靖王也没指望着秦严对自己能有个好脸色,主动开口,却道:“怎么回事,弄成这个样子!?”
秦严却未瞧靖王一眼,随手笼上了衣襟,慢条斯理系着衣带,就像不曾看到靖王一样,更莫说站起来行礼了。
秦严挥手令影七退开,自行接过绷带在身前打了个结,而靖王恰好大步踏了进来,目光落在秦严包了纱布的胸前,眉宇间打了个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