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一切发生的时候,楼逍多少次想要出声,想要动手,却发现自己似乎被关在了一个黑暗的地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靠近。他想尽了一切的办法想要挣月兑,醒过来,却总是力不从心。
当他挣扎着慢慢睁开眼时,映入眼帘就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似乎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而鼻翼间萦绕的气息,却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闻起来像是消毒水的味道。还没等他想通自己是在哪儿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
“天哪,先生你终于醒了,再不醒,我们就要报警了。”
楼逍听到他声音后,彻底醒了过来,揉了揉还有点隐隐作痛的脑袋,慢慢坐了起来。看了看房间周围和站在自己眼前的女人,才发现自己是在医院。
他愣了一下,明白在自己睡的时候,又有人出来了。他想不出是谁出来了,毕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不过护士没有给他多少时间去想究竟发生了什么,在听到他醒来之后,就急吼吼对他说:“你女没什么事了,就是头被瓶子砸了个口子,医生已经缝合好了。她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等她醒了之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你现在醒了就去办手续吧,去收费处把钱交了。你刚把你女送来,也晕了,还什么都没交呢。”说完给了他两张单子,就转身离开了。
楼逍接过她手中的单子,有点懵了,有种预感这次的事情闹大了。
他下床后,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是萧衍出现了。那他梦中梦到的那些是真实存在的。他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急忙跑出去,问了莫一的病房在哪儿,匆忙冲了。
一打开门,就看到她安详地躺在床上,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睡着了。但是她苍白的脸色,和她额头上厚厚的纱布,都在告诉他之前发生的事情老老实实地存在。
他的心,像是被柠檬水泡过一般,酸得他连眼睛也跟着酸涩了。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她床边,伸手想要碰一碰她,却又怕碰疼了她。
“傻丫头。”
莫一晕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反而是在医生给她做缝合的时候,疼醒了。医生在醒过来之后,还问了一句,要不要用麻药。她伤在头上,用麻药会影响脑子,她说不要,就这么清醒地感受着那锥心的疼,直到缝合完毕。
等缝完之后,问了一下,才知道楼逍也晕了。她什么也没有带,根本没有办法办手续,没有办法,她只好也装作不舒服晕了。谁想,就这么装着装着就睡着。
但是头实在太疼了,她睡着了也不安稳。当楼逍来了之后,她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楼逍呢喃的声音,像是打开锁的钥匙,一下把她召唤了。
她慢慢睁开了眼,完全清醒过来后,就看到眼前站着的人。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多去想眼前的人是谁,只是急吼吼地坐起来对他说:“哎哟,萧衍,你终于醒了,快去收费处交钱吧。交了钱我们快回家,天快亮了,要是让伯母和球球知道了就不好了。”
说完就火急火燎地要从床上下来,却不想一下扯到了脑袋上的伤,她毫无思想准备,一下“哎呦”地叫了出来。
楼逍听到了她的叫唤,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不要瞎折腾,好好躺着。我去办手续,然后让医生再来给你检查检查,确定没事了之后,我们再回去。”
说完便伸手强制地把她压在了床上,自己转身出去了。
莫一听到他淡漠的声音,一蟣uo蹲×耍?醯糜惺裁吹胤焦止值兀?涂?妓伎迹?惨蛭?庋???挥蟹纯顾?亩?鳎?驼饷创舸舻乜此?肟?恕Ⅻbr />
看着他的背影,她总觉得有些地方,好像被她忽略了。他好像,不是萧衍了。
楼逍拿着单子去办了手续,又叫来医生给莫一再做了一次检查。说她只有轻微的脑震荡,没有什么大问题。头上的伤,只要好好养着就没事了。不过会留疤,到时候要是想除掉的话,可以再去整形医院去掉就好。
交代了来换药的时间,便说他们可以离开了。
楼逍拿着医院开的药,牵着莫一的手便出院了。
莫一呆呆地任他动作,就连他牵自己,都没有什么反应,好像一切本就该这样一样,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走了。
等坐在车上回家时,她还是忍不住,一直抬头看他。
被她的眼神盯得受不了了,最后楼逍忍不住出声了。
“不用盯着看了,我是楼逍。”
莫一一愣,点了点,低声说:“难怪呢。”
声音虽小,却在安静的环境里被无限放大了,楼逍听得清清楚楚。
“你见过他了?”
莫一先是一怔,后面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沉默地点了点头。
楼逍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么,你就没有想对我说的吗?”。
莫一呆了呆,扭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我该对你说什么?”
也许是她漠不关心的态度,让楼逍接受不了,他一下把车开到了路边,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因为惯性,莫一一下冲了出去,却被楼逍猛地拉住了,他的双手扣在了她的肩上,把她掰向了自己,一字一顿地问她:“你说,你没有任何想说的?”
莫一看着他脸上凝重的表情,想是明白他的意思,毕竟一般人得了那种病,理解不当的情况下,总是把自己当成了精神病人,觉得自己有病,会祸害全世界。
她微微地叹了口气,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手,轻声说:“我没有什么想说的,我以前是学心理的,我懂你这个病。”
说完之后,用力把楼逍的手拿了下来,转身靠在椅背上。
“好了,有什么,回去再说吧。天都快要亮了。再不回去,被发现了就不好了。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解释我头上的伤,还有你这一身衣服。”
楼逍听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有她头上的伤,一时间也明白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于是转身又发动了车,踩下油门,回家了。
到家之后,楼逍带着莫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了看她。
“我先去梳洗一下,你等我一会。”
莫一点点头,转身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她模了模自己头上的伤,开始回想今夜发生的一切,她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梦,几乎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区别了。
胡思乱想间,她不知不觉地睡了。
等楼逍收拾好出来,看到的就是一个在床上熟睡的人,悄声走了。
他开始回想今天那长长的梦境,他想要把她叫醒,问她为何要帮自己挡下那一下。他们本就是没有丝毫关系的人,而且因为自己的私心,还把她强制地拖进了自己的世界,没有给一个解释。
楼逍轻轻走到床边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睡颜,心中有个影子悄然溜了进去,他却丝毫不知,等他发现时,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他没有叫醒她,而是走到床的另一边,轻轻地躺了下去,侧着身,一直看着她,就这么安然地睡着了。
当早晨在人们不觉中悄然来到,阳光像是调皮的精灵,在他们的脸上的玩耍。
楼逍在阳光中,慢慢地睁开了眼,一眼便看到了在自己身边安然入睡的人儿,不自觉地抬起手,想要模一模她的脸,只因逆光中的她,脸色透明,仿佛一碰就要消失一般,也宛如幻象一般,美好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可他手还未碰上去,就看到她的睫毛轻轻动了动,轻如羽翼划过他的心间,猛地一下清醒过来,刷地一下收回自己的手,蹭地坐了起来。
原本就在半睡半醒间的人儿,被他这么一折腾,彻底醒了过来。她慢慢睁开眼,就看到楼逍坐在床边,一个侧影,淡淡地立于天地间。
她闭上眼回了回神,等彻底醒了之后,才对他笑了笑说了声早。
楼逍听到她的声音才微微回神,同她点了点头后就起身离开了。
莫一看着他的动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而且还感觉他离开时的动作,似乎有些狼狈。不过很快脑门上的疼,让她把心思收了回来,伸手轻轻碰了碰那被弄伤的地方,一下不劲用大了点,瞬间疼得她一下惊呼了出声。
虽然只是轻轻一声,还是被楼逍听到了,心瞬间提了起来,刷地一下冲了出来,问她:“你怎么了?!”
话一说完,就看到她龇牙咧嘴地坐在床上,不知为何这一幕看起来喜感极了。
莫一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滑稽样,只是觉得脑门可疼可疼了。听到楼逍的问话,也是简单地回了一句。
“疼。”
然后又开始吱溜吱溜的吸气,希望可以用这个来减少一点自己的疼痛感。
楼逍无语地看着眼前人的动作,嘴角总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向上翘,心里却明白,这是不地道的。忍了许久,才把自己心里那异样的感觉给压下去,走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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