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嘶力竭地吼出最后一句话,安妮就倒在床上喘着粗气,肚子微微有点儿疼,但是她忍着没有说。她似乎感觉到了眼前人的心已经软了,这是个好机会,如果不趁着现在要求点儿什么,等他回神后,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不要这样。
楼逍一怔,嘴角不自觉地轻抿,脑中突然一闪而过莫一的脸,下意识地摇摇头。
安妮看到后,凄凄然地笑了。
“呵呵,都是假的,你当年说的话,都是假的!我还回来干嘛?!我这么作践自己是为了什么?!”她笑着说,眼泪却从眼角悄然滑落。
一刹那间,楼逍好像看到第一见面时安妮。当年的她,因为自己的冒失,被一下推下了楼梯,小腿都已经摔断了,明明很疼,她却还在笑这安慰自己,眼中的泪,似乎完全无意识的从眼角滑落。
那天,逆光中的他,让他觉得美极了,也是在那瞬间,他觉得自己爱上了眼前这个可以笑着哭泣的女孩,从此陷入其中一发不可收拾。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在她逃婚那天,变得如此不能接受。
“你也说是当年了,当年的你,不也是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吗?”。
楼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把脑中那些不切实际的记忆甩出了脑海中,在她的指责中轻飘飘地给了这么一句话。
安妮根本没有想到,他会给自己这么一句话,一瞬间,什么话都想不出来反驳,而肚子上的疼痛提醒了她转移话题的办法,于是她“哎哟”一下叫了起来。
听到她凄厉的声音,楼逍微微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按下了急救铃。等到医生来后,他退到了一边,看着医生急救。
完事后,又听到对他说:“先生,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可以为您安排引产手术,这样对大人和对孩子都好。这样每天一折腾,孩子根本受不了,即使以后真的生了下来,也会有很多问题的。而且大人也跟着折腾,以后也会承受不住的。我个人建议是,您找个时间带您太太做下检查,然后我看情况给安排时间做引产手术,否则再拖,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产妇以后怀孕。您好好考虑吧。”
说完后一脸失望地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仿佛再说:“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楼逍无所动地点点头,目送他离开。现在这个情况,根本不是他能做主的,能做主的人,正在里面躺着呢。
医生离开后,他走近安妮。
“你也听到医生说的话了,你打算怎么办?”
他冷漠的话语几乎又让安妮炸毛,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动气,深深吸了一口气后,等到自己的冷静下来后,才幽幽开口反问到:“楼逍,这是你的孩子,你说该怎么办?”
“安妮,你一次又一次用自杀威胁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肚子里的有孩子是我的?”
说完后,看到她愣了一下后,又继续说:“我不知道你现在这样一直说我对不起你,是为什么?当初是你离开了我,连个理由都没有,难道还想让我像个傻子一样等你么?你觉得我楼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吗?凭什么你就这么认定,你回来,我就必须在?”
安妮一愣,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楼逍瞟了她一眼,不愿多说,转身离开了。出门时,对守在门口的安峰说:“看好她,如果她再闹,就让她随便吧,我走了。”说完后就离开了。
楼逍离开后,直接打给于子鹤,让他去幻夜等自己。
于子鹤接到楼逍时的时候还在安宁禹家,这一通进来,她简直想要给他最佳好兄弟奖了。他本想匆匆告别安宁禹就赶,却不想安宁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说了一句“我送你去”就去开车了。这下直接让他傻眼了,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到了幻夜后,楼逍已经先到了,他已经订好包厢,当看到来人的组合时,确实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了,看着于子鹤等着他的解释。
于子鹤也不想变成现在这样,可是谁成想这人就这么赖上自己了呢。他简直就像是自己生命中的煞星,他干巴巴地冲楼逍笑了笑。
“正好在他家吃饭,听说我要过来,他也没来过这里,我也就带着来了。”
楼逍对于他们俩这个组合觉得很奇怪,不过今夜他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在这上面,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自顾自转身进去了。
于子鹤发现了他似乎有点不对劲,明白现在这个情况安宁禹在场是不合适的,于是在楼逍进去后,急忙回头对安宁禹说:“好了,现在你也送到了,就先回去吧,我们这有正事要谈。”
安宁禹本想说要留下的,可是在看到他眼中的坚持后,也明白自己再跟着,就有点说不了,于是点了点头离开了。
于子鹤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后,才径直进了包厢,这个包厢是他们平常来的包厢。一进门就看到楼逍抱着一瓶酒自顾自地在喝着。他一蟣uo蹲×恕??蛭??丫?砭妹挥屑??ュ泻染屏恕H绻??挥屑谴恚?弦淮嗡?染疲?窃诎材萏踊楹蟆Ⅻbr />
那么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他急忙走,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急吼吼地问他:“你干嘛呢?酒也不是这么喝的啊!”
楼逍看了他一眼,没有,只是把手伸了,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把酒还给他。
于子鹤没有动,只是固执地看着他,发现他眼完全不看自己的时候,心里恼火不已。
“靠,你把我叫出来,又不说发生了什么,就让我看着你喝酒,有意思么?你要是不说,我就把莫一叫过来,我反正不陪你。”
听到莫一的名字,楼逍动了动,眼皮抬了抬看向他,手上固执地抬着,意思很清楚,就是让他把酒给他。而他眼中的冷意,也让于子鹤忍不住有点儿惧怕意。对峙了一会后,他心中的胆怯占了上风,慢慢地还是把酒递给他了。
他许久没有出现过这个样子了,让他根本适应不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好。把酒还给他之后,讪讪地坐下来看着他喝。
楼逍也没有打算让他陪自己喝,之所以叫他过来,只是希望在他喝醉了之后,可以有人送他回家。刚才在医院他对安妮说的那些话,虽然他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但却深深地刺激到了他。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同她说那些话,现在回想起来,很明显可以听出,他话语中对她的怨愤,他也有不平。
一直以来,对于她逃婚的事情,他也是想要个答案,可是他的脾性,让他根本问不出口。
于子鹤从进门就感觉到了楼逍的情绪很不正常,他想要打让莫一过来,却发现在说出莫一名字的时候,他的情绪波动似乎更大了。一时之间,他也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做,只能这么呆呆地陪着他。
突然,他听到“咔嚓”一阵声响,一下回神,就看到楼逍把酒瓶摔碎了,整个人抱着头靠在桌子上,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嘿,你怎么了?”
急忙冲上去问他,却发现他的双眼渐渐开始变得迷茫,似乎喝醉了般,口中却又在头疼地在申吟。
以为他是喝了醉,于子鹤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不少,毕竟他很久没喝酒了,有点难受也是应该的,只是他没有想过,为什么才喝一会就会出现这个情况。
他想了想,把楼逍扶了起来,正想着要送他回家,却看到他唰地一下睁开了眼,然后似乎很清醒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说了一句:“靠!”
听到这个字的时候,于子鹤瞬间瞪大了双眼盯着眼前的人,觉得自己应该是出现幻听了。可是还未等他回过神来,有听到说:“我去,这是喝了多少酒?臭死了。”说着就把外套给月兑了。
然后环视了下,就看到于子鹤了,把衣服往他身上一扔,又说:“去,给我找套干净的衣服来。”而后就一脸嫌弃地拍打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他想如果现在有套衣服在旁边,他肯定两下就会把衣服给月兑了的。
不过在他扔过衣服来的时候,于子鹤就回神了。虽然眼前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拿起他丢过来的衣服,说了声“好”就转身出门了。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他就给楼家打了。他本来是想给莫一打的,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莫一的号码。
楼母接到时,有点奇怪于子鹤找莫一干什么,不过还是上楼帮他叫了。敲开门的时候,她发现莫一的表情有点呆呆地,猜想她应该是一直在发呆。
莫一自从楼逍走了以后,就开始思考未来的事情。现在事情暴露了,他今天的反应,让她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却有不敢,所以她纠结了许久,怎么想也想不出未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楼逍。
听到敲门声时,她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有人来,看到楼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她也很疑惑,这个点了,于子鹤为什么会找自己。
接起后,自己还没有,就听到他急急忙忙地对自己说:“快来幻夜,楼逍出事了,顺便带套干净的衣服过来。”接着是一长串挂断的“嘟嘟”声了,她懵了一下之后,扭头看向楼母。
楼母觉得她的表情有点奇怪,而她又正好看向自己,就出声问:“怎么了?子鹤打来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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