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换啊,好用就行,为什么要换呢?这样不挺好。听说,上一次你被打得躺了半年,我还真没想到我手下的人下手会这么狠。”
间,楼宇然穿过人群走到楼逍面前,中间还从一个人手中接过一根钢棍,微微仰着头看着他。
“你说,我这第一下,要打哪里好呢?”
楼逍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但就是这没有什么变化的眼神,却让楼宇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仿佛在说你就是一个可怜虫罢了。
他越发觉得不爽,挥起手中的棍子,毫不犹豫地一下狠狠地打在他的腿上。
楼逍吃痛,闷哼了一声,却依然直挺地站着,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就是你们所谓的上层人那高傲的眼神。”
 说着对着楼逍的腿,又是一棍子。
楼逍忍着痛没有叫出声,却听到一声惊呼,他一愣,开始左右看。
楼宇然自然也听到,不由嗤笑一声。
“我还在想那个丫头会忍到什么时候呢?没想到,就这么两下,她便已经忍不住出声。你说,一会看到你被打得很惨的样子,她会不会哭出来?说实话,抓了她这么久,我就没见她有什么变化,总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那个样子,总能让我想到你,你们俩还真是一样的讨厌!”
说着又狠狠给了楼逍一下,这次是直接打在头顶的。
楼逍眼前一黑,脚下踉跄两下,慢慢倒了下去。
楼宇然看着他顺着额头滴下的血,呵呵笑了。
“动手!”
苏染在上面看着简直快要疯掉了,拼命地挣扎想要起来,可是被绑得太紧,除了在原地不停的打转,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她拼命挣扎想要下去,楼逍却想要爬起来到她身边。
苏染看着被众人殴打的他,张开嘴想要叫他站起来,可是焦急之下,除了呜咽声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楼宇然很悠然地看着楼逍被打,听到楼上凳子与地磨蹭出的声音,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慢慢悠悠地走了上去。
挣扎中的苏染看到了他。
“快放开我,你个混蛋!”
“呵呵,我不是一直都很混蛋吗?你早知道吧?不过,真的很难见到你这个样子,看来你还真是没有撒谎。”
说着走到她身后,用手指轻轻刮过她的脸。
冰凉的触感从脸上滑过,让苏染感觉像是一条蛇滑过,不由得心中一寒。
“不要废话,赶快放开我!”
楼上的对话,楼下的楼逍也听得很清楚。当了确定苏染的位置时,才伸手进口袋里,按下了警察给他的信号器。
就在楼宇然沾沾自喜的时候,突然“嘭”地一声在他耳边响起,还未等他回神,就听到一句:“别动,警察!”
刚要挪动身体,额头边就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东西,让他一蟣uo蹲×恕Ⅻbr />
苏染被人解开后,毫不犹豫地就冲了下来,跑到楼逍身边,
此时温热灼闷的空气中飘荡着血腥味,苏染走到他身边时,看到就是一个支离破碎的人,脸上满布血渍,根本看不清原本的脸了。血还滴滴答答地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滴,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她被吓到一句话都说不出,连动作忘记了。
在苏染靠近的时候,楼逍便看到了。他张了张嘴,想要,却发现浑身都在疼,连声音都难以发出,好不容易支撑着身体慢慢坐了起来,扯了扯她裤脚。
苏染被他的动作弄的瞬间回神,大叫一声蹲扶住了他。
“你怎么样了啊?你怎么样了啊!”
楼逍咧了咧嘴想要说点什么,却依然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来,最后只能轻轻摇了摇头。
苏染正想再问的时候,就有人冲了过来。
“,让一让,他必须马上去医院。”
苏染猛地回神,让开位置,让他们把人抬上担架,然后跟着跑了,谁也没有注意到被抓住的楼宇然脸上扭曲而又狰狞的表情。
当枪声响起时,还未离开的人全部都愣住了。而那个拿着枪的警察,很显然是被吓得最惨的那一个,刹那间整张脸都已经苍白。
一切发生得都太快,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事情就已经完结了。
苏染很快回神,跑到楼宇然身边,看到他眼睛都没有闭上,他眼中的忿恨和不甘,即使死去也未消散。她愣了一下,蹲,抬起手,覆上他的眼,慢慢帮他合上了他的眼。
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
其实他做的一切,不过是太过于自信罢了。他没有想到,楼逍会报警。他以为楼逍会顾忌着苏染的安全,不会告诉外人这件事,毕竟事情了这么多天,外界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他自认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才敢这么大胆地把地点选在了一个楼逍早就知道的地方。却不想,这样的选择,不过是方便楼逍提前布置罢了。
而最初楼逍没有还手,不过是要确定苏染的位置,让屋外的人有时间布置,等到时机成熟,按下信号器,人攻进来就好。一切,其实也就这么几分钟的事情,何况他本也不是什么专业的绑匪。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苏染还站在刚才楼宇然自杀的位置,看着地上留下的血迹。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死去的人,虽然很变态,却也不是他愿意变成这样的。
“苏,请跟我们走吧。”
旁人叫了一声,苏染回过神,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到了医院之后,楼逍正在做手术,情况是怎样还不清楚,除了守着的警察,再也没有一个熟人了。
苏染默默坐在门口耐心地等着他出来。
当眼前被一片阴影覆盖的时候,她放空的大脑才一点一点回神。抬头看向眼前出现的人,当看清脸的时候,她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便扭开头去不去看她。
对于眼前的人,她真的没有办法做到友好地对待,毕竟有些事,发生了以后并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说磨灭就能磨灭的,不论她是否无辜,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安妮在楼上的病房住着,晚饭后,安父陪着在医院散步,回来时,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出现。起初,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当走近了,才确定真的是她。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和狼狈不堪的样子,也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自觉地她想要走向她,才走了两步就被安父拉住了。解释清楚后,才又走了。在苏染她面前站定后,看到她后知后觉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然后又扭开头去,明显是不想看到自己。
安妮也知道自己是讨人厌的存在,但是这么久了,她知道自己还欠眼前人一句对不起。
她没有在意她的态度,而是慢慢走到她身旁坐下,轻声问:“你还好吗?”。
犹如老友一般熟稔的语气让苏染一怔。她有点不太能理解,她怎么可以做到如此若无其事地同自己交谈?发生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她从不是一个大度的人,现在能做到视而不见已经是她最大的容忍,却不想她居然还主动同自己讲话。
她没有回答,在安妮预料之中,但是这并不影响她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其实,你不想理我是正常的,毕竟你因为我吃了许多的苦头。我今天过来,只想同你说句对不起,这声对不起,也不单单是为我,还为了我安宁。
上次找你的人是安宁。我们虽然不是双胞胎,却比双胞胎更相像。我们都知道我们曾经做了很多的错事,所以现在才会变成这样。这些苦难也是上天给我们的惩罚。不过当一切苦难后,生活会变得更美好。我祝你幸福!”
她说的话在苏染听来,感觉总是莫名其妙。在她起身时,她看向了她,无意间就看到了她手上那根断了的指头。一怔之下,好像明白了她说的意思。
她的心不由又软了一下,不过她并没有开口叫住她,只是目送她离开。被毁掉的嗓子和被砍断的手指,应该就是她所说的惩罚吧。
她的惩罚早已降临,那自己的呢?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谁也不知道楼逍什么时候才可以出来。而只要一想到他三年前受的伤,现在她就很担心。虽然被抬走时,他曾经摇摇头,似乎在告诉她没事,但是现在这样,真的不像没事的样子。
等了许久,久到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才缓缓被打开。
没有迟疑,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冲。
“医生,他怎么样了?!”
“断的骨都已经接上了。他以前就受过伤,现在是二次伤害,所以手术时间长了点。不过没有上次严重,以后的日子好好养着就好了,最近一定不能用力。腿断了一根,不要下床。”说完便走了。
苏染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医生的态度如此不耐烦。还未回神,护士又叫她去办手续,她也只好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跟着去了。
所有的一切都弄好了之后,她走到病房看着在床上安睡的人。麻醉还没有消,所以估计要到明天才会醒过来。
她轻轻地走进去,在床边坐下,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中苦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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