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尘看风老爷子郁闷纠结的样子,想起萧老爷子叫萧媵轩跟外公下棋的时候,外公竟然说累了,平时他跟自己一连下七八盘还是精神奕奕,越下越兴奋,怎么会累呢?
忽然,有个不敢置信的想法一闪而过,“外公,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所以才···落跑···?”总算艰难的把那两个字吐了出来。
瞬间看到风老爷子怔忪的神色,正在倒水的手腕一抖,略烫的茶水偏离了方向,尽数倒在他手背上,风老爷子一下子回过了神,恼羞成怒道,“你这丫头,切莫胡说!”
晓尘偏过头偷笑的吐了吐舌头,心下了然,顿时觉得平衡多了。
感受到风老爷子投来的警告眼神,立刻正经严肃的信誓旦旦举手发誓,“外公,我什么都不知道!”
风老爷子气哼了声,背着手离开此地。
她从未见过外公这幅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次日,萧老爷子爷孙俩告别后,首先离开了蜻蜓岛。
既然金龟婿都走了,自然钓不成了,紧接着沈老爷子和沈媛也离开了蜻蜓岛。
只剩下晓尘一家人轻松悠闲的玩了几天,痛痛快快,烦恼尽忘。
然有人欢喜有人忧,他们在蜻蜓岛远离喧嚣人世,莫帧则在风家大宅外急得团团转,那天他后第二天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风家。
却被钟管家告知,老爷子带着小姐与孙小姐游玩去了,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莫帧心底更加着急,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在他公司大难临头的时候出去游玩,这分明是在躲着他,不想帮他嘛!
着急归着急,这还得笑脸相迎,一再嘱咐钟管家,若是老爷子他们回来了,千万要告知他。
可钟管家是老爷子心月复之人,哪能听他的话,莫帧心知肚明,干脆派人日夜守着风家,只要老爷子一露面他就立即前来。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风老爷子料事如神就知道他会用这手,眼看着高考就来临了,老爷子正好要赶往S城处理商场上的事,叫风韵婷和晓尘二人了,他直接驾着私人飞机走了。
等到莫帧得到消息说老爷子没有回来,只有风韵婷母女在风家的时候,大失所望,到头来还是白忙活一场。
思量再三,深觉风老爷子这次的警告比想象的还要严重,一再反省自己到底还有哪里得罪了老爷子,对不起风韵婷,思前想后也得不出个所以然。
最叫他拿捏不准的还有大女儿晓尘,平时这孩子最听他的话,这几天他没少联系她,叫她给自己打探下老爷子的口风,可这丫头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就是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莫帧实在忍不住直言不讳的跟她挑明了,她倒也跟自己汇报了,却竟是些没用的废话,比如风老爷子某某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玩了什么等等,这些信息管个屁用啊。
莫帧要她打探的再深入一点,晓尘不耐烦了,理所当然的讲,“爸爸,这已经是最贴近外公的日常生活了,你到底还想怎么个深入法,外公现在就在我旁边呢,要不你亲自跟他说?”
闻言,莫帧在电话那头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心里直骂,蠢,真蠢,怎么能当着风老爷子的面跟自己打电话呢。
从此,莫帧再也不敢跟晓尘通话了。
而电话另一端的晓尘痛快的把手机扔到了床上,蒙上被子呼呼大睡去了,旁边哪有风老爷子的踪影。
莫帧身心俱疲,颓废的陷入沙发里,昏暗的客厅没有一丝光亮,眼睛微闭暗暗沉思,过了一会,忽然嚯的睁开了眼,莫非···老爷子是在考验自己,要他表明态度?!
越想越觉得这个理由很有可能,最近几天也不知晓尘到底是怎么想的,跟自己疏离了不少,倒跟风韵婷越走越近,这其中肯定有何缘由。
把后果想的再严重点,说不准他们已经知道了晓真是自己的私生女,风老爷子是要自己做个了断。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必须要丢卒保车,这也是晓真不争气,咎由自取,他必须得把她赶出莫家,让老爷子看到他的决心,到时候等他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天空任我翱翔之时,那么再接晓真回来也不晚。
下定了决心,莫帧去了莫晓真房间。
说起莫晓真的腿伤,那位民间高人当真了得,随便瞅了几眼,不顾莫晓真疼的满眼泪哗哗,敲了几下她受伤的腿,就下了定论,开了几副黑乎乎的中汤药,就说没问题了。
所有人都是不敢置信,莫晓真更是捧着一碗比锅底还黑的汤药,满脸苦涩,一想想自己的腿,只好憋住了气一口灌了下去,没等几天去医院复查,一群主治医生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这简直是奇迹,别说不能留下后遗症,就是恢复时间也缩短了至少一半,只要好生疗养着用不了多久又能生龙活虎了。
那群医生再三请求问莫帧到底用了什么神仙妙药,莫帧一再说他不知道,推托在上天怜惜,小女命好之上。
倒不是他不想说,是那位高人收下他一大比诊金后,警告他决不能说出他的存在,否则救了一条腿,再毁两条腿。
有没有可信度莫帧不敢保证,但是高人在民间嘛,总有那么多奇人能士,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莫帧听话的保密了。
由于恢复状态良好,莫帧就把莫晓真带回家休养。
陈美文借着莫家没有人照料晓尘,亦是心愿以偿的把阿南插进了莫家。
莫帧站在房外,敲了敲门,“晓真,睡了吗?”。
莫晓真在房间里奋笔疾书,马上就到高考了,也算是认真了一回,听到敲门声,莫晓真出声应道,“爸爸,门没关,你进来吧!”
莫帧来到她身边站定,欣慰道,“在学习呢。”
莫晓真心情还不错,想到那么重的腿上都能救治好,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她完全恢复了,就是那个贱人下地狱的时候了,仰起头看着莫帧,笑的更加灿烂,“是呢,爸爸,就要考试了。”
莫帧眼露愧疚,涩涩的笑了笑,“晓真啊,我····”刚出口的话又被强自压了下去,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莫晓真心底一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生怕错过他面上任何一个神情,有种不好的预感,“爸爸,你要说什么?”
莫帧攥紧了拳头,沉声说,“晓真,你搬出去吧!”
“什么,”莫晓真一下子站起来,腿脚的刺痛又令她瘫坐下去,愣愣的盯着莫帧,“爸爸,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怎么能赶我出去,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莫晓真心口钝痛,捂着胸口质问他。
“你若不是我的亲生女儿那还好说,正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所以你必须得离开。”莫帧口吻生硬,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