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叶看了看这位白胡子大叔,很肯定,这胡子大概又是艺术家的标志。
温叶看了看他手里的专业高清摄像机,还有装在背包里的三脚架,越发好奇这高清镜头里自己的模样。
温叶用汉语问他,“我可以看看自己在照片里的样子吗?”。
然后就看见这白胡子一脸愣神的模样,暗道果然没听懂啊。
她用英语问一遍,瞥眼就看到宋子谦他们招手,示意自己别磨蹭赶紧走。
温叶只好向桑德道再见,转身去追赶宋子谦。但还没跑出两米距离,桑德就已经追了上来。
温叶眼神疑惑,“先生,您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桑德摇头,“您可以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告诉我吗?我可以把照片寄到您家中,这样就能满足您看照片的愿望。”
温叶+.++点头,把地址写在了他递的笔记本上,然后奔跑着挥手告别。
温叶手里拿着从宋子谦那儿要来的相机,拍下这南北青年海南会师的一幕。
宋子谦的这个海南室友叫符彦超,长得很高,眉眼清俊,但是皮肤有点儿黑。说话的时候,咬字很重,也有鼻音。温叶望了望四周的人,好像住在海南岛上的人皮肤都要偏黄偏黑一点儿。
因为要赶那趟去三亚的长途客车,温叶一行人在车站旁的小饭馆匆匆填饱肚子,就又开始了长达三个小时的旅途。
温叶一坐上大巴就困得不行,等她睡得脖子酸麻揉眼睛时,睁眼就看到了盘山道下方的蓊蓊郁郁,一派热带风光。再远的地方,还能看到围绕着海南岛的大海,蓝盈盈的,望不到边。
到了三亚,又跟着符彦超蹭他们黎寨老乡的车回村。温叶几个人坐在货车的后车厢上,吹着微暖的风,看着难得一见的雨林风光,虽然颠得要死,却觉得满足。
温叶一路上一直在这许许多多的树木里寻找黎寨的一种特有树木,它的名字很特别,叫见血封喉树,可见它的毒性之强了!可黎族人却曾经用它做衣服穿。
只是这许多的树木划过眼前,温叶不得不感慨他们太相似,让她傻傻问不清楚。
海南的白天似乎格外的长,河海市的晚上六点钟早已是漆黑一片。海南的的六点,太阳尚挂于西方的天空不坠。
说是黎寨,其实他们都已经住进了半山腰的两层小楼里,只一些老人习惯了船屋,不肯搬离。
温叶到宋子谦同学家门口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饭香。
符彦强站在没有篱墙的院子里,用方言喊了一声,就有两个中年男女走了出来。还有一个和温叶差不多高的女孩子也从房子后面一下撺了出来,吓了她父母一条,她却笑出一串银铃声。
符彦强的父母不会说普通话,由他用普通话给温叶几个人翻译。他的父母很热情好客,让招呼同学,就又去厨房忙活去了。女孩儿和温叶凑在一处说话,也很快就熟悉起来。
等到吃饭的时候,温叶望着满桌的黎族特色饮食,除了说谢谢,就只知道吃了。
桌上的饭菜很多,温叶叫得出名的,就只有竹筒饭、雷公根煮虾、腊肉、还有一种叫南杀的类似腌菜腌肉的小菜。
竹筒饭就不用说了,几乎全国人民都知道它的美味。但海南的竹筒饭之所以如此文明,自然有它独一无二的原因。香糯米是黎族地区的特产,用香糯米和腊肉做的竹筒饭自然更加别具一格。
温叶一道菜一道菜的尝下来,正纳闷什么时候会吃到黎族人常吃的老鼠肉时,就尝到一种酸酸甜甜嚼起来有种鱼肉纹理的。
她突然之间很感动,因为他们是把自己一行人当做贵客在招待。
旅游指南上说,“祥”是黎族的风味佳肴,滋味酸酸甜甜的。只有在节庆或贵客登门时才能吃到。它的做法也很特别,是用煮熟的米饭与生鱼一起拌入罐子里,加上调料,密封发酵做成的。
她吃得出来,这就是那道名叫“祥”的黎家特色菜了。
吃完饭以后,温叶要去厨房刷碗,只是符妈不让,最后还是符彦超的妹妹符彦甜把温叶拉出来,两个人一起到符彦甜的房间聊天。
温叶一进符彦甜的房间,就被挂在房间门口半人高的贝壳门帘吸引了注意。这些贝壳的纹路特别,外面带着一圈或黑色或青色或紫色的颜色,层层叠叠的组成半圆,里面也很干净,带着乳白色的光泽,好像如果在海里面继续生存下去,就会长出珍珠一样。
“甜甜,这些贝壳真漂亮。你在海边捡的吗?”。
符彦甜摇头,“海边的贝壳没有这些漂亮,这是我跟阿爸阿妈出海时自己从渔网里收集的。”
温叶很喜欢这些贝壳,兴奋地问眼前这个可爱的黎族女孩儿,“我们去海边看日出好吗?然后可以捡贝壳、捉螃蟹。”
温叶越想越兴奋,满怀期待看对面眼神明亮的符彦甜。符彦甜果然没有让温叶失望,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好呀,我跟阿哥说一声,他们男生肯定也想看日出。到时候我们捉一堆小螃蟹回来,让阿妈用山里的野菜腌来吃。你爱吃大螃蟹,还是小螃蟹?”
“我只吃过大的,小螃蟹好吃吗?”。温叶好奇地问
“我爱吃小的,大螃蟹一般都是蒸来吃。小螃蟹吃法就多了,可以腌了吃,炸了吃,也可以切碎了炒野菜吃。关键是不用剥壳子,可以一整只直接放嘴里。小螃蟹的皮吃起来脆脆的,一点儿也不老。”符彦甜发表自己的爱小螃蟹说。
温叶听得直流口水,扑倒符彦甜身上,嚷嚷着她快馋死了。符彦甜听得嘻嘻笑。
他们男生果然也同意了。
第二天凌晨四点的时候,温叶和符彦甜就被对面的四个男生叫了起来。
坐在海边的时候,两个小女孩儿渴睡得厉害,索性她们都有一个关键时刻任劳任怨的好哥哥,干脆裹着长袖单衣靠在身边单薄却可靠的肩膀上,眯眼听浪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