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龄龄,听说昨天小舒舒在咱们医院大门口对你强的了?”
竹晏龄抬头看了眼桌子上的闹钟,估模着还能有半个小时殷阿宝就要开完会,心里默念时间赶紧吧,于艺这八卦的眼神儿,暧昧的语气她是真吃不消了。
“小舒舒?你干脆叫他旺旺吧,更亲切!”
选择转移话题战术,就是不回答你!
“呵呵,一点都不冷都不好笑;少转移话题,从小舒舒的第一天起我就看你俩有奸情!”
“哪只眼睛看到的?去六楼看看眼科吧。”
于艺也就是打趣打趣竹晏龄,这丫头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她是怎么都不会说的,所以她也没指望她会爆料些什么。
“看眼科去咯,谁都别拦着我!”
推开门,于艺捂脸跑了出去,八成是找别的科室的小护士。八卦去了,办公室里就剩下竹晏龄和当班的景珍涵。
“龄龄,你和舒院长真没在一起吗?”。
景珍涵见四下无人,放下手中的病人日志,悄悄挪动椅子蹭到竹晏龄旁边,语气里藏着些翼翼的试探。
“你怎么不叫他小舒舒?有人叫他舒院长还真不习惯。”
“他是院长,我们怎么也要尊敬他一些嘛。”
“有道理;他现在还单身。”
竹晏龄侧面的回答了景珍涵的问题。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并不想提到舒南星;她是在车上睡着了,但并不表示她是死人,舒南星炙热到能融化她的深情,她就算看不到,也能感觉到他的颤抖。
“舒院长人那么优秀,龄龄你为什么不同意啊?”
景珍涵还记得舒南星任职的第三天制造的轰动全院的浪漫告白,不知道当事人竹晏龄是什么感觉,反正全院的女性职工都视舒南星为新一代男神,迄今为止她都想不明白竹晏龄为什么要拒绝那么优秀的舒南星。
“优秀的男人多了去了,我还年轻,不着急。”
“对哦,现在才,要以事业为重;龄龄你也很优秀,值得我学习。”
值得她学习她吸引舒南星的地方。
竹晏龄晓得这是对舒南星有意思的表现,但她又不干红娘这一职业,没什么可跟景珍涵说的,
“学习我?别学坏了。”
都已经阴沉了好几天,这第一场雪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下来?
今天俞婉伶感觉头和眼底都很疼,肩膀手脚也发麻发酸,而且看东西有重影,吃过早饭也没出去就坐在客厅里陪燕宗庭看报纸。
“我陪你去医院瞧瞧吧。”
燕宗庭放下手中的报纸打算让司机小丁备车,他从昨天晚上就感觉到了妻子精神很差,现在看到病恹恹的妻子更是心疼。
“大概累到了,休息休息就好。”
俞婉伶想回卧室躺一会,这时俞管家却满脸惊慌的跑进屋里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警察。
“老爷,老爷,他们说要逮捕你!”
刚才他打开门就见为首的一个警官手持一张逮捕令说要逮捕燕宗庭将军,后面不光有警察,还有持真枪实弹的武警人员,着实让他吓一大跳。
“燕宗庭将军因涉嫌贪污受贿罪,经L省检察院批准,于xxxx年xx月xx日由本局执行逮捕,请您跟我们走吧。”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俞管家的惊呼,燕宗庭来不及去看来人手上的逮捕令,慌忙转身就看到茶几旁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已经意识不清的俞婉伶,双目睁大,快步走去,步伐凌乱而慌张;
“伶伶!”
“别动妈!爸,快叫救护车!”
燕宗庭听到楼下的动静打算下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一幕;三步并作一步从楼梯上跳下来奔到俞婉伶身边,放平母亲的身体,把头偏向一侧;
“快拿冷毛巾来!”
迅速的解开俞婉伶衬衫的前几个扣子,燕南生朝着俞管家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
“爸,先别动妈,等救护车来了再说!”
燕宗庭跪在俞婉伶身边,焦急的双手不知该放在那里,一向威严庄重的面孔此时除了着急害怕担忧什么都不见了。刚才还好好的为自己泡茶叮嘱自己的妻子现在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他真的好害怕,好害怕自己心爱的妻子有什么意外。
祸不单行,祸不单行啊!
等待的过程很漫长,哪怕只是二十分钟,燕家父子都感觉像过了二十年一样煎熬。
救护车声响起,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快速进到屋里,指挥着急救行动,不出两分钟,俞婉伶已经被担架抬了出去。燕宗庭想要跟上救护队的步伐却被一直旁观的警察拦住;
“燕将军,跟我们走吧。”
“我要去医院看到我的妻子没事。”
燕宗庭此时才想起来家里还有这号人物,如果他们不来,自己的妻子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燕某人现在还有这个权利吧!”
前来执行逮捕令的警察也是听闻过燕宗庭在外的威名,当下想有可能因为自己让其妻出了问题,于情于理都该行这个方便,于是稍加思索便同意了。
“您得跟我们一起去医院。”
燕宗庭不欲再废话,快步走向了屋外。
跟着救护车一路呼啸来到军区总院,燕南生早就跟着上了三楼,等在抢救室门口。
虽然没看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燕南生看到家里出现的那几个警察心里还是大致有了谱,这次应该是冲他父亲来的,背后的那个人终于沉不住气了吗?这么快就要动手了,他还没想到要怎么去设这场局。
“爸,别担心,妈一定平安无事化险为夷。”
将俞管家送来的大衣披在父亲的肩上,燕南生声音坚定的安慰自己的父亲。
纪予第一个赶到医院的,莫臻被事情绊住,佘羽暮也回了琴岛。
燕宗庭一直等在手术室门外,直到红灯熄灭,一脸汗水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带给他一个安心的答案:
“手术很成功,是突发性脑溢血,幸好发现的及时,家属可以不用担心了。”
燕宗庭和燕南生心里大松一口气,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回去,燕宗庭觉得此刻医生的话仿佛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话。
抢救的医生说完复有有些惊讶:
“燕老?您怎么在这儿?里面的是令?”
他一直抢救有些眼花,现在才看清眼前这个披着大衣头发凌乱一脸焦急之色的老人是燕司令,贵客啊,真是贵客啊!
“是我,她没事了吧?”
“没事了,静养小半年就好。燕老,去办公室坐坐。”
抢救的医生也算是军总医院的高层领导,与燕宗庭有几分交情。
“不了,没事就好。下次见面再谢你。”
“燕老哪里话?有事记得来找小赵,一会就能看望令,燕老保重身体。”
说罢,赵副院长拱拱手回办公室去了。
“南生,好好照顾你妈。”
大手拍拍燕南生的肩膀,有些不舍的望望手术室,最终还是叹口气步履蹒跚的跟着候在一旁的警察离开。
燕宗庭被带出医院已经是漆黑傍晚,寒风凌冽挂的人脸生疼;忽然觉得脸上冰凉凉的,感觉越来越多,仰头看向深邃夜空,发现一片片纯白精灵正以越来越大之势坠落人间,宣告着世人它们的降临。
捧着一杯热女乃坐在落地窗前发呆的竹晏龄看着窗外半空突然多出来的白色绒毛,后知后觉的喃喃了一声:
“下雪了,终于下雪了,初雪诶。”
静静的夜里,竹晏龄躺在被窝里捧着浏览新闻,雪落的声音簌簌的响在耳边,竹晏龄分不清是幻听还是自己的耳朵太好使,总之这是一个睡不着的晚上。
浏览到今日头条,刷新界面,一则最新的消息引起了竹晏龄的注意--“盛京军区总司令燕宗庭上将涉嫌贪污受贿罪”。燕宗庭,不是燕南生他爹吗?点击进去,浏览一遍内容,不由得惊吓一下,燕突发脑溢血入院抢救!父亲被逮捕,母亲在医院抢救,不知道现在燕南生是什么处境。猛的从被窝里翻出来光着脚咚咚的跑到窗前拉开窗帘,趴在窗户上瞪大眼睛瞅着对面的医院,医院到现在依旧是灯火通明。因为身处繁华地段,已经十点了却还是很热闹。竹晏龄知道燕南生现在一定在总院住院部的神经科,突然想到殷阿宝今天值夜班,十指翻飞快速的找出殷阿宝的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响了几下,才接通:
“阿宝姐,医院现在太平不太平?”
竹晏龄倒是没直接问燕南生在不在医院,就算着急她还是有最基本的思维。
着急?她着什么急?刚才不是在浏览新闻吗?对啊,是看到燕宗庭夫妇出事她才着急的,难道她是因为燕南生,而着急?
人的最基本反映才是内心的真实写照,她有半月余没见过没听过有关燕南生的消息,刚开始还有点儿失落感闲着的时候也总会想起他的脸,她以为是相处久了舍不得,但事实上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至少她以前最爱用的蓝胖子饭盒,她现在吃饭的时候都不离手。冬天才开始,春天还没到呢。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新闻了?”
殷阿宝不答反问,这丫头这个时间早该睡觉了怎么会给她打,她倒还没自恋到以为龄龄是想她了。
“燕宗庭上将的新闻,你不是告诉过我他是燕南生的父亲嘛,他母亲在神经科呢吧?”
“我现在就在俞阿姨的病房外,燕南生和你宝姐夫是发小,两家都认识;俞阿姨已经抢救过来了,情况还算稳定。”
下意思呼出口气,心里落了底。
“哦,那就好。”
“你要问的不是俞阿姨吧?”
“我没有”
竹晏龄声音越说越小;
“燕南生在照顾俞阿姨,人的精神不太好。”
从竹晏龄打这个给她,她心里就明白了这丫头要干嘛,从上个星期缠着她有意无意的问有关燕南生的事情,到有一天嘴里突然蹦出了燕南生的名字,尽管竹晏龄什么都没说也没表现,但她还是感受到了一丝的不正常。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能竹晏龄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对燕南生的感觉,但她却觉得八成这丫头是对燕南生有点儿意思。
“哦”
竹晏龄说不清现在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反正好像听到殷阿宝提到燕南生后觉得这通没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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