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今天强些了吗?”。
竹晏龄高能的制造偶遇的机会,反正她是护士,怎么样都不过分。
“还是昏迷的状态。”
燕南生坐在医院公园里长椅,单薄的外套清瘦的身影,寒冷的冬日里是一种坚持的挺拔,像四季常青的松柏。
“脑溢血的后遗症就是如此,以后阿姨还会出现偏瘫,运动性失语等一系列后遗症,不过人活着就最好,放宽心。”
把手里准备好的保温水杯递,害羞的低着头不敢直视着他。
“天气冷,下回多穿些出来,你还要照顾阿姨别生病先倒下了,喝点热水。”
燕南生转过头瞧着头都快埋到胸前的竹晏龄,心想这小丫头是不是在害羞的不敢看他。
“对我这么好?”
“”
头埋的更低,脸上不知道是寒风吹得通红还是充血的通红。
“我先了,还要查房。”
查房都是清晨,现在接近午时,借口找的都这么漏洞百出。
竹晏龄觉着自己好像二八年华的怀春少女,以前那些出息都哪里去了?一个燕南生出现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会不会是以前的坚持就是为了他的出现,她不想提那些伤情往事,这样一个借口到能说服了自己。
俞婉伶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后遗症一个不落的出现,燕南生每天在医院和部队两头跑,短短一个星期,人瘦了一圈,看的竹晏龄好不心疼。燕南生不在医院的时候,她就跟在殷阿宝的后面去十七楼,借机照顾一下俞婉伶。俞婉伶前几天才醒,听得懂看的明白却表达不出来,竹晏龄总是来给她按摩,俞婉伶也看个脸熟。
“呜呜呜呜”
尝试着说出些什么,却只是徒劳无功。她想问问他的燕宗庭在哪里,她从醒来就没见过他。她隐约记得自己昏迷前听到了不好的消息,可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于心,她真是担心的不行。
“阿姨你要喝水吗?”。
俞婉伶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缓慢的摇头。这个小护士总跟着莫臻媳妇殷阿宝来看自己。看的出来小护士人好心地善良,却不太明白她要干什么,她一个瘫痪的老太太可没什么让人好图的。
“您在问燕先生去哪里了?”
这也算和她想问的挨边,行踪成迷,也不告诉她什么。点了点头,浑浊的眸子里全是渴望。这样的眼神看的竹晏龄心里很难受,她再一次心疼起燕南生。
“燕先生工作去了,临近年关,各个单位都很忙,您还有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竹晏龄怎么可能告诉俞婉伶让她干着急,本来就是从鬼门关回来的,再经不起打击。
俞婉伶跟着燕宗庭风风雨雨这么些年,早就不是曾经天真无邪的俞家三小姐,官家这些年不是白当的,竹晏龄话里有几分真假她还是听得出来。看来这个小护士要么就是不知情,要么就是和是一条心。这样乖巧的小女娃要真能和自家一条心也不太差。
燕俞婉伶就这么的想跑偏了,果然病人思维奇怪,这话真不假。
“还是没有结果,佘寓言现在也消停的没了动静。”
肃静的首长办公室里只能听见打火机一闭一合的清脆咔哒声,燕南生对面的男子一脸的严肃。
他就是莫臻少校,是十八集团军的总参谋,燕南生的得力助手兼发小死党。他也是殷阿宝的,舒南星的表哥。
有别于燕南生正气凛然的硬挺长相,莫臻偏阴柔些,好看的桃花眼总是闪着诱惑的光芒,就连此时严肃正经起来也像是装的,怪不得好友靳斯川总说他像个受。
“我看佘寓言八成就是来和稀泥,转移注意力,逃过一劫。”
燕南生和莫臻对佘寓言的印象都不算好,别看他总是一副慈祥和蔼的模样,实心里不定狡诈到什么程度,尤其是燕南生童年不小心撞见的一幕,好长一段时间都是他的噩梦。幸好佘羽暮那小子没长成他爹的样子。
“他还没做到蓉城总司令的时候就揽了不少赃款,常宇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事和他少不了关系。”
父亲被关押了一个星期,贪污受贿罪只有大没有小。他要尽快把父亲捞出来,年纪大了吃不消牢狱生活。
“常宇上头的是祁蕴他大哥祁深书记,这人能管住常宇。”
“联系祁蕴和德国银行,这笔假账是不做不行了。”
燕南生双眼阴翳的盯着窗外,要说这不是冲他燕家来的他都不信。不管背后是谁在捣鬼,等他先解决了父亲的事情再逐一清理,隐藏看不到的都要连根拔起,敢招惹燕家,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燕子,伯母什么时候出院?”
莫臻时刻谨记媳妇的任务,千想万想总算想到撮合小护士和燕南生的办法。燕伯母不是脑溢血嘛,人家又是个护士,不怕没有机会的。
“再有一两天就能回家。”
“找到合适的看护了吗?伯母这个样子得有一个专业的人照看着,这样你也放心。”
燕南生倒是考虑过这个问题,这几天都在物色好人选。他感觉殷阿宝就不错,就是属妻奴的发小不能同意。
“没物色到合适的人选,你家殷阿宝不是护士长吗,这事就让她去办吧。”
燕首长总是尽可能的发挥到每个人的特长,朋友妻的劳动力也绝不忽略。
“什么办不办的,我那叫帮你,她可不是你手下的兵啊。”
“自己看着办。”
扔下这句话燕南生就抬腿走出办公室,复又想起些什么,走回来把衣架上的大衣取下挂在臂弯处。以前不管是数九寒冬还是三伏炎夏,他都能当一个季节过,现在有了某丫头的话竟不自觉的注意起来。小丫头心细人好,专业技术还过关,找私人护理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她,但愿莫臻找的私护能是小丫头。
他的心底竟然涌现出了这样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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