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俞婉伶的房里出来已经七点多,燕南生不在家她对晚饭也没多大兴趣。想起那个已经失踪快一个星期的男人竹晏龄就忍不住想挠墙,每天都是日升充满希望的想他晚上就会回来,然后等到夜深人静只好失望的等待第二天的到来。什么嘛,她在燕家的工作已经进行快一半,和他相处的时间还不如他住院那会的长,真的好不开心!
一路低着头来到餐厅,嘴里心里都在念叨着对他的不满,完全没发觉到那个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叠着双腿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男人。
“地上有金子吗?”。
回来就听管家说这些天小丫头的反常,据玲姐说是茶不思饭不想,人都消瘦大半。他好心的不让玲姐告诉她他回来的消息想给她一个惊喜,而且晚饭他还让厨房特意加了两道海鲜菜,因为据他和她不足一个星期的共进晚餐的时光他发现小丫头很喜欢吃海鲜`.``。
他是回来的,原本打算上楼洗个澡收拾一下就去部队,可是经过她的房间停了停还是把大衣送回房间换了家居服。他想和小丫头一起吃饭了,德国的鞑靼牛排和香肠他真的吃不习惯。在房间休息了一会就下楼等她吃晚饭,等了两个小时终于见到了那个可爱的小身影,管家和玲姐还真没说谎,小丫头的状态的确不太好,灰色的毛衣和随意束在脑后的长发,哪还有明媚的气息,都快成失意少女了。
“啊?”
突然听到男人的动静,竹晏龄吓得往后跳了一下。她胆子小最不禁吓,可是燕南生似乎总爱吓她。什么?燕南生?沙发上那个眉脚挑起一脸调侃的笑的男人不就是失踪快一个星期的燕南生吗?他从哪里冒出来的?嘴巴永远忠实自己的心,想着什么都会同声翻译的一字不落。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丫头以为他是土行孙吗,还可以凭空冒出来?
“我可不会大变化活人,这都几点了,平时也这么晚吃饭?”
竹晏龄就这么傻呆呆的站在过道上隔着茶几沙发与燕南生遥遥相望,一时间突然不敢走到他面前,就怕是自己思君过渡产生幻觉,那可就悲催了。
“我……平时都不饿。”
低下小脑袋,双手互相扯着衣袖,声音里染上了鼻音,听起来委屈又可怜。他也没怎么样她吧,这丫头怎么了?
“不饿?想减肥是吧?晚上的蛋黄飞蟹和香辣龙虾就不要吃了!”
起身绕过茶几走向餐厅,经过小丫头身边的时候突然被拽住了衣袖。
“我饿……我要吃饭……”
转过头低下就见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闪着雾光巴巴的盯着他,柳眉和小嘴都快皱巴到一起去了,被这幅小可怜的表情取悦了的燕南生突然就弯起嘴角笑了出来。
“哈……”
“你笑什么?我要吃饭!”
松开燕南生的衣袖急急的跑到餐桌前坐好,拿起筷子扫了眼满桌子的佳肴在看到螃蟹和龙虾的时候就双眼放光,吃货本色完全释放出来。
“先喝碗汤再吃。”
随后坐到她对面的燕南生拿起汤勺盛了半碗冬瓜排骨汤放到她面前。
乖乖的喝掉面前的汤才把筷子伸到面前的螃蟹上,这时问题来了,她只会吃螃蟹肉不会扒螃蟹壳!以前在家都是爸爸给弄好出门嫌麻烦几乎不吃,现在该怎么办?拿筷子敲了敲螃蟹壳一脸的纠结。
燕南生本就一直坐在对面看着她,自然把她的小动作小表情全看透。看来是要自己亲自动手才不会浪费螃蟹,好笑的拿过湿巾擦擦手把盘子端过来。
“龙虾是去壳的,先吃虾肉。”
心思被看明白了脸上一红把筷子伸向麻辣龙虾肉。
一边吃一边偷瞄正在扒螃蟹壳的男人,神情专注动作优雅,仿佛那不是螃蟹壳而是一件工艺品。尤其是那修长的手指,好看的让她想吃掉手指而不是螃蟹。
“再看就要吃到鼻子里了,吃饭要专注!”
“是,首长大人!”
条件反射的就说了出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脸都要埋饭碗里了。
“吃吧,多吃点。”
把一盘子扒好的蟹肉放到小丫头面前,擦干净手慢条斯理的吃起饭来。这丫头是把自己当他手下的兵了吗?瞧那说的一板一眼,还真像刚进军营的新兵。
“谢谢你!”
盯着那盘燕南生亲手剥的蟹肉,突然就不想吃了,想拿福尔马林和丙酮做成标本永久的保存珍藏起来。
吃过晚饭竹晏龄也没和燕南生说什么就跑上楼去洗澡换睡衣,等一切收拾妥当后满心忐忑的出现在燕南生的房间门前。
铛铛。
敲了两下门,半响屋里才传出:“进来。”
手扶在把手上深吸一口气慢慢推开门。
“找我有事?”
从浴室出来的燕南生瞧见门口一团红色身影有些微愣,他刚才在洗澡还以为是自己幻听,这么晚小丫头来找自己做什么?
“我想和你说。”
墨色坚挺的发丝还在滴水,浴巾系在腰间,蜜色精壮的胸膛上未擦干净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竹晏龄感觉全身血液倒流鼻子里面痒痒的,在医院时全luo都瞧见了怎么现在才是半luo就控制不住旖旎遐想,自己会不会太了一些?
在医院的时候她还不是喜欢他的心思,而且那时她只把他当做病患来护理,熟不知感情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积累和发展,以至于现在对他的感情如洪水猛兽一般吞噬着她的心。
“先坐,我去换衣服。”
小丫头瞪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胸膛看,就差从里面飞出几颗桃心来,真怕她把持不住扑上来。
燕大首长,你把龄龄妹想的太生猛些了吧?虽然时间会证明你的确有预见性,可现在人家小姑娘也还是纯情妹子啊,要知道会生扑你也是你今后床上生活和谐美满的保证。
见燕南生走到衣帽间换衣服,竹晏龄赶紧扑到房间中央的大床上把脑袋贴到墙上。她现在知道了他的床是靠在一进门的右边墙,她的床靠在左边墙,这就说明了她俩睡觉的时候只有一墙之隔。想到这就抑制不住开心傻笑,捂着嘴卡卡的像只偷到女乃酪的小白鼠。
“很喜欢我的床吗?”。
换好衣服出来就见到黑色大床上一团红在抖,走进了发现原来是笑的。难道自己的床这么讨人喜欢,小丫头来找自己不会是为了他的床吧?
“啊?没……有。”
这感觉怎么跟干坏事被发现了一样?
随意的把手中的浴巾扔到床头柜上,双腿交叠半躺在床边,竹晏龄不动就能感觉到男人身上的热量源源不断的流向着自己,因为两个人离的实在是太近,几乎贴到一起。
“想和我说什么?”
因为燕宅很温暖,她睡觉都是穿夏天的睡裙,身上这件桃红色分体睡衣还是怕惹上勾引他的嫌疑现找出来的。不过你说她本就细皮女敕肉白的和煮熟的鸡蛋清,再用这样艳丽的桃红色一衬,没有不勾引,只有更勾引。燕南生觉得他的双眼快被她那白花花的饱满胸脯和纤细修长的胳膊腿给晃瞎了,心里竟升腾起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渴望来。
压下内心的躁动,僵硬的把眼睛转移到别的地方,双手突然就不知道往哪里放好,难道自己禁欲这么久伤身伤心肝了?
“你跑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打,阿姨这两天没见到你一直问我,我只好胡编你工作忙,知不知道阿姨会担心的啊?”
小嘴连珠炮似的在控诉他,他倒是没感觉他母亲有多担心他,倒是小丫头语气里担心满满的快溢出来。
“你不担心我?”
突生了想调戏调戏小丫头的心情,一脸坏笑促狭的盯着因激动而微红的小脸。
“……”
“不担心我?好吧,我的存在不重要。”
这时候语气沉下来表情也变得冷峻,竹晏龄看着这变脸比川剧还快的燕南生突然就慌了起来。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他,小肚子明显都变平坦了好不好。
“你突然就消失,也不打,谁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打给阿宝姐说是你出国了几天就能回来,可都快一个星期了你也没回来,要不是你是首长是大人,我都想找警察叔叔颁布失踪令了……”
可怜兮兮的控诉着他的罪行,越说越生气越委屈,字里行间都是对他的担心和焦虑以及让燕南生感到很窝心的情意。莫臻说这种情意叫做‘爱’,他每次出完任务回家都能从他殷阿宝那里听到和感觉到。以前还笑他一个大老爷们像个女人一样矫情什么?没想到他今天就感受到了莫臻说的感觉,还……真不赖!
“管家和玲姐说你一天像丢了魂一样,让我看看,我回来了魂回来没?”
伸出长臂一下子就把娇小蜷成一团的竹晏龄揽进怀里,大掌温柔的把埋到胸前的小脑袋抬起来对上自己的视线,眼神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柔宠溺。
“回来了,你回来它就回来了……”
努力的点两下脑袋,水雾弥漫的眼眸里都是郑重和深情。
“这次事出突然又需要绝对的保密,莫臻连他家殷阿宝都没告诉……莫臻就是殷阿宝的丈夫我的发小。”
把小丫头随意挽在脑后的长发拆开,发丝柔顺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问完了?该我问了。”
坐正身子,双手搭在竹晏龄的肩上让她正面着自己,眼神认真语气郑重:
“你,是不是喜欢我?”
莫臻说作为男人要主动,既然小丫头只做不说,那就由他来问吧。反正小丫头对自己除了喜欢就是爱,多不了第三种可能。他虽然对情爱不通窍,但不代表对小丫头的绵绵情意不感冒,没情商总还有智商的。
湿漉漉的大眼睛突然睁大,丁香小舌无意识的舌忝着红艳樱唇,本就不灵光的小脑袋瓜子里现在只剩飞行模式,一点信号都没有。等着答案的燕南生被这样呆萌的小表情和水润的红唇蛊惑,不由自主慢慢的靠近她。
突然眼前的俊脸放大,嘴唇上冰凉的触感从大脑中枢传递四肢百骸。轰的一声,眼前开出大片绚丽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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