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能见到秦岩的笑脸都算是一种奢侈,更遑论是像现在这样跟他开玩笑了。“那我就等着秦总的好消息了。”朱莉笑着说完转身出去,掩上门。
秦岩端起咖啡轻抿一口,只一想到他就要当爸爸了,嘴角就又不自觉地溢出一抹笑来。
如果是女儿的话,一定长得和她一样,有一张清秀的脸庞,澄澈的双眼,或许还会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咚咚”,他想得出神,就连肖扬敲门都没有听见。
肖扬站在办公桌前,弯子叫道:“秦总!”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进来连门不敲了。”他收起心神坐直了身体。
他无辜地辩解道:“我敲了,是你没听见。”见秦岩瞪了他一眼赶紧说主题:“的事要不要我去处理一下?”昨晚在酒吧黑虎告诉他,程樱回来之后去了星光幼儿园,林玲就被解雇。
秦岩以为他说的是处理林玲怀孕的事情,因为以前给程樱的避孕药就是让肖扬去买的,他那时也说过不会要孩子。
但今时不同往日,那是他与林玲的孩子,是他们爱的结晶,幸福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要。“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这是朱莉告诉你的?”他的脸上有些怒意,刚刚也只跟她一个人提过。
肖扬被秦岩的话说得云里雾里,怔愣了几秒才说:“不是朱莉,是黑虎告诉我的。”
“黑虎?他又是听谁的?”他皱了皱眉,怎么传得这么快,连黑虎都知道了。
“我没问他听谁说的,不过,这很重要吗?而且他只告诉我程樱去了幼儿园之后就被张雪芹解雇了,所以我才想着是不是应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等肖扬把事情解释清楚,秦岩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昨天心情不好,说以后都不用工作了,原来都是因为程樱。
“没跟你说?”肖扬盯他问道。
秦岩沉默了几秒后说:“明天我要看到星光幼儿园的转让合同上写着林玲的名字。”他的女人想不想工作,还轮不到别人说了算。
“没问题。”肖扬自信一笑,那个幼儿园不过是一家民办幼儿园,把它拿下还不是小菜一蝶吗?“那程樱那边?”
“这事我来处理。”他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就走出了办公室。
这个女人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
悦来宾馆的总统套房里。
当程樱打开门看到是秦岩的时候,她忘情地扑了上去,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我就知道你还是爱你的,我就知道这次是应该回来的……”
他推开她,与她保持着距离,声音冷冷地道:“我虽宠过你,纵过你,但我绝不允许你挑战我的底线。我不管你这次回来到底想干什么,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岩站在渡金的水晶吊灯下,双手插在裤兜里,那灯光洒在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金色光晕,更加凸显出他那皇室般的尊荣与高贵的气质。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却是泛着点点寒意,那冰冷的语气更是能冻伤人。
“我只不过是去说了几句实话而已,再说这说实话可不犯法,开除林玲是人家做的决定,关我什么事。”
“你动林玲,就等于是在跟我宣战。这次放过你,是看认识两年的情份上,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他上前几步,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地接着说道:“如果不信,你倒是可以试试看,看这后果是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
程樱下巴被他捏得生疼,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里泪光闪现,“呵呵……”本想逞强地笑出声来,可心里的难过却是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是今晚十点回S市的机票,到时我希望可以听到你已经离开的消息。”他把机票扔到她面前,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对着已经关上的门歇斯底里地吼道:“我不会走的,我凭什么要走,应该走的是那个贱女人。”
她程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五个小时后。
秦府外,一辆银色的面包车停在门口,程樱坐在副驾驶上,开车的是一个身材略显瘦弱的男人,外表不起眼的他却有一个了不起的绝活,‘易容’!这个只有在古装电视剧里才有的绝活,他却能信手拈来。
在车子的后座上坐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一个长着一脸的赘肉,粗黑的眉毛和核桃般大的眼睛,乍看之下很是吓人。另一个身材稍微矮一点,但块头却要更大一些。
“这家好像很有钱的样子,我们动了这里的人,不会有什么麻烦吧?不要到时拿到钱却没命花。”稍矮一点的大汉担忧的说道。
程樱回头瞪了那的男人一眼,冷冷地说道:“如果不做,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赚到两百万,有了钱到哪个城市不能活得潇洒快活。”
开车的男人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三角眼里是略显兴奋的光芒,他的‘手艺’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而且还能为他赚来一笔不菲的酬劳。
“都已经到这里了,管它三七十一的,干!”另一个人把心一横。
程樱下车后拿出,拨通了号码贴在耳朵边上说:“林玲,我今晚就要离开A市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走之前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你出来一下好吗?”。
林玲放下后,走到阳台上,果真看到程樱站在路口向她招手,想到她这一走,这辈子都可能不会再相见,还是走下楼去。
程樱走到面包车前对着后面的两个男人做一个准备的手势,自己则站在面包车后座的车门前,等着她下来。
林玲看到她居然是坐着这辆车过来的,心里也不免泛酸,以前的她过着锦衣玉食,呼风唤雨的生活,现在却是……
“林玲,过来。”她一边招手,一边用手肘碰了一下车门。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林玲走到她面前,对于她这么友好的态度还真是不大习惯。
车门被拉开,程樱抓住她的手,“外面冷,我们进去再说吧!”
她本能地拒绝,但还没挣月兑开,车上的一个大汉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像老鹰抓小鸡仔似的给拉进了车里。
程樱四下看了一眼,没发现有人,就赶紧上了车。
面色车疾驰而去,把秦府远远地抛在身后。
林玲的嘴巴被放进一团粗糙的白布,眼睛也被蒙上一层白布,坐在两个大汉中间,被挤得动弹不得,挣扎得累了,嘴里也只能发出细微的‘嗯嗯’声。
她没有想到程樱竟然这样丧心病狂,敢做出绑架的事情来,现在她该怎么办呢?
因为恐惧,眼泪浸湿了白布。
也不知开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门打开后,她被两个大汉从左右两旁架着胳膊拖进一个房间里,然后门就被锁上了。
她的双手被反绑着,双脚也被麻蝇勒得生疼。眼前一片漆黑,四周安静得可怕,就只能听见自己的哭泣声。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保护她的孩子。她用力地扭动着双手,但那绳子就像是钢铁铸成,把她的手腕都磨破了皮,磨出了血,却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她在地上不停地蠕动着,希望可以找到一个椅子或是坚硬的东西,可以磨断绳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挪动到墙角边上,模到了那充满希望的坚硬棱角,双手不停地在上面磨着。
可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她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程樱那双尖细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咯噔’声,她一边慢条斯理地揭开那眼睛上的白布,一边轻笑着说道:“想跑,省省吧,好不容易把你弄来,怎么可能轻易地就让你离开呢?”
被蒙得太久,她的眼睛还不能适应这光线,眯了好几秒,才睁开被勒得模糊的双眼,看到了除了程樱之外,还有两个大汉站在她旁边,那两人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般瞪着自己。
她靠在墙壁上,瑟缩了一子,心底的恐惧越来越深,在心里呼唤着秦岩,希望他可以赶来救自己。
程樱看到她这害怕的模样,笑得开心极了,用那双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扯开了她嘴里的白布,“我记得提醒过你,不要去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你怎么就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呢?”
林玲的嘴巴酸痛不已,活动了一下之后她说:“程,求你放了我吧,不要一错再错了,你爸爸已经进了监狱,难道你也想下半生在监狱里渡过吗?秦府的大门口是有监控的,秦岩如果发现我不在,他会很快找到这里来的,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保证回去以后不会乱说的。”
身后的两个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有一丝怯懦。
程樱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还在威胁自已,手掌抬起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直到自己的手掌有些疼了,她才收手,“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我让再说呀!”
林玲双颊红肿,嘴角溢出腥红的血渍,抬头怒视着面部扭曲的程樱。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得不低声下气,她艰难地跪在地上,对她磕头,“程,我怀孕了,孩子才两个月,我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放了我吧,大家都是女人,你应该可以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情吧,只要你放了我,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我甚至可以离开秦岩,永远不出现在你们面前,我求你了……”
额头撞到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光洁的地板上留下丝丝血迹,混合着的还有她那止不住往下流的眼泪。
孩子!她怀孕了!程樱的脸部更加地扭曲,眼睛里燃烧着滔天的怒火,秦岩不让自己怀孕,却要她的孩子。她一脚踢在林玲的小月复上,觉得不解气,又再踢了两脚。
“啊”林玲痛得尖叫不断,更加害怕孩子受到闪失,她蜷缩着身子。小月复中传来椎心刺骨的痛,她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脸色惨白,“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看在秦岩的份上,不要伤害他的孩子,求求你……”那声音虚弱得一如垂死的病人。
两个男人看到这一幕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怜惜,其中一个男人说道:“程,要不教训她一下就放了吧!”
“想要钱就给我住口!”程樱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疯狂地用那双尖尖的高跟鞋鞋尖踢在她的小月复上,“除了我,谁也不能给他生孩子,除了我,谁也不能给他生孩子!”
林玲的头发散乱,被汗水和泪水沾在红肿的脸颊上。她此刻就像是砧板上待宰的羔羊,任由屠夫拿着刀将自己凌迟。她已经无力再求饶,痛到极致,一股暖流滑出她的**,感觉到孩子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逝,她痛得心脏都要窒息了。
程樱没有一丁点害怕的样子,蹲下来欣赏着她那绝望无助的样子,“我猜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着秦岩,希望他赶来救你,是不是?”
林玲已经无力抬头看她,只能虚弱地半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这个魔鬼,她无法想像在这人世间竟然有如此可怕的人,如此残忍的就夺去了她孩子的生命,这个才两个月的小生命。
程樱对着身后男人说道:“把她带过来,让她好好看看,此刻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这个孩子的父亲在干什么,哈哈……”那笑容里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修罗,带着嗜人血,蚀人骨的阴寒。
那个大汉有些腿软地蹲在林玲身后,扶着她的手臂时人也轻轻颤抖着,她看上去就好像快要死掉了一样。
她被拖过一条长长的通道,灯光黯淡,已经痛到麻木的身体被带到一间干净的房间里,两个男人架着她的胳膊,站在一扇明亮的玻璃窗前。
本书首发于看书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