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丫头不忍,眼睛一亮,“寒冰哥哥送给丫头吧,丫头挂到墙上,屋里才不会那么冷清。这么好的画扔了多可惜。”说着就把画拿到阳光下晒晒,等干了再拿。
寒冰看见她青色的衣袖上弄得到处都是墨汁,就拉着她进了另一处房间,打开衣柜拿出一套银纹绣百蝶度花裙递给她,“到那边内室换上。”
“,你房间里怎么会有女子的衣服,是不是给将来的准备的?”春丫头立即有了兴趣,想要知道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这是昨日刚送回来的新衣,本就准备给你送去。”
春丫头半失望半欣喜的拿过衣裙进了内室。再出来时完全比原来好看多了,因为几天的滋养,原本消瘦的脸颊圆润了一些显得稚女敕的可爱,袖摆,腰间和下摆上都是绣有无数的彩蝶,走起路来就像在一只只飞舞的蝴蝶一样动人,花蝶下又有一层浅浅的青花,多了几分清雅,清淡中不失娇艳,她穿这样的衣裙最是好看了。
“寒冰哥哥,这个穿上去好轻。”自己还欢喜的转几个圈圈,以前在过新年的时候才能勉强穿一件新衣服,而现在还没有来几天就一套套的好看的衣裙,真是像在做梦,她又突然想到,“寒冰哥哥,丫头一个月挣得银子够买这些衣裙么?”
看着她纠结的小脸,寒冰就心情大好,不过还是板着脸,“我又没扣你银子,你担心什么。快,给我练好字。以后出去也不丢寒君府的脸。”把她一起拉到桌后,“把衣袖弄好。”
春丫头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几乎是挨着身体,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梅花香,寒冰沾好墨汁后,让她拿好,自己握着她的手在纸上书写着,春丫头很是认真的一笔一划随着他的力道和笔锋走。
灯光下,相叠的两条身影闪耀在青石板上。
西苑里,孤单的身影坐在石板上仰头看着月亮,何娴莫在这么静的夜里总会想起远在都城的爹娘,和那个疼爱她的哥哥。
一个时辰后,月亮半挂枝头,屋内春丫头一脸嫉妒的看到旁边榻上正悠闲的寒冰,自己揉揉酸痛的小手,把笔一扔,“不写了,累死了。这写字怎么这么难啊,丫头都练了半个时辰了还是这个破样,歪歪斜斜的。怎么看怎么不想人写的字。”
寒冰轻笑起来,精致的五官在灯光下煞是好看,“哪有自己说自己不是人的,你这丫头想偷懒了就怨到别人身上,好字是要慢慢练的,哪有这么快就练好的。倒是你这字是在哪学的?”
“爷爷教的,丫头闲着没事学了些。”
“你没见过自己爹娘?听你说起自己的事,总是爷爷和阿婆。”他不知是带着试探还是真心想要了解,直起身子,盯着她的侧脸。
春丫头则随意坐到一边,“丫头生下来娘就去世了,不到一岁的时候爹得了重病也去世了,就从小和爷爷,阿婆一起相依为命,生活苦但是很是自在。直到那可恶的匈奴人要占领我们的地方,要不然爷爷和阿婆也不会离去,丫头……恨他们。”
“你连自己家姓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遥中镇基本上都姓遥,估计我也姓遥吧,姓什么都无所谓了不是。”一勾起她的伤心事就忍不住难受,又转眸看见自己练的字,再看看寒冰些的字,春丫头小脸一扬,黑眼珠子一转,“我要写和寒冰哥哥一样的字,以后来骗小姑娘们的芳心。”
寒冰只当她说的是玩笑话,见时辰不早了,就把刚才写的都收拾起来,递给春丫头,“明日就给我好好呆在屋子里练字,每天写二十张给我看,要是偷懒直接罚两天不准吃饭。知道了么?”后面语气加重,他也是故意给她找些事让她安生呆在家里,不然依她这性子一闲了了就给你惹出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