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倒要看看动了你,楚宣王府的人会不会来找本郡主的麻烦?本郡主今个儿不但要动你一根手指头,还要将你的十根手指头一根接着一根的拔掉,连着你的脚趾头也一并给拔了,本郡主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来杀本郡主的全家。”
这个男人,该死。
楚宣王府可是她男人的,宓妃可不会允许任何人冒出来辱没楚宣王府的名声。
凭他,也配。
楚宣王府的公子爷?
同样是‘璃城楚宣王府’六个字从那男人的嘴里蹦出来的时候,宓妃握在手里的茶杯就应声而碎,吓得掌柜的双腿一软,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
啪——
璃城楚宣王府,六个字让得秦文杰心下一个‘咯噔’,脸色也是随之一变,今日之事怕是有些难。
“本小爷可是璃城楚宣.+du.王府的公子爷,你们要是敢动本小爷一根手指头,本小爷就杀你全家。”
“本官看你才是放肆。”
“你放肆。”
“本官不想知道你是谁,本官只知道任何胆敢在琴郡闹事的人,本官都有权利将他送进大牢。”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本官的脑袋就在这里,你要有种你就来取。”
十人一队的衙役带着刀冲上二楼,一脚将门踹开,那自称本小爷的男人先是一怔,而后大怒的吼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还不赶紧滚出去,要是坏了本小爷的好事,仔细你们的脑袋。”
砰——
“是,大人。”
“你们带着刀上去,本官不管那个浪荡公子哥是什么背景,什么身份,赶紧给本官押下来。”秦文杰一只脚刚刚踏进秦家茶楼,好巧不巧的就将那自称本小爷本小爷的男人最后那句话听进了耳里,直接一张脸就气得煞白。
现在的琴郡可与往日不同了,一切都在朝着新的方向发展,前景是那样的美好,秦文杰一是不想宓妃的心血被白白浪费,二是也不想他们这些琴郡的官员白白浪费了精力。
他琢磨着再有两天时间,如果实在查不出他的来历,他就要上报通知给宓妃知晓,请宓妃派人来调查了。
这种事情,以前还真是没发生过。
要说琴郡郡守秦文杰这些日子以来真是没闲着,就为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身份不详的浪荡公子哥,他可是挖空了心思调查他的来历,岂料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美人儿们别吵,本小爷今个儿就要这里将你们都尝上一遍,别怕,本小爷一定会让你们求着本小爷要的,哈哈哈……”
“滚啊,你滚远一点。”
“是啊,我们今天会这样都是你害的,你赶紧滚。”
“楚怀曼,你要躲往其他地方躲,别到我们这边来。”
就算是让她嫁给这个男人为妻,她都不乐意,更遑论是给他做妾,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她要嫁的男人绝对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
没办法,她就只能狼狈的朝方家,陈家和柳家小姐的身后跑,以求利用她们吸引那个疯男人的注意力,她一定不要跟这个男人扯上任何的关系。
楚怀曼想要朝门外跑,可门口却堵着几个小厮,他们眼里的幽光告诉她,他们其实正盼着她往那里跑。
“你你…你别过来。”
“臭女人,你竟然还敢躲,看小爷抓住你怎么收拾你,哈哈哈……”
“小姐救命啊,救命……”
随之响起的是丫鬟的尖声惨叫,只可惜她的叫声没能换得那男人的停手,反倒让那男人看过她的表情之后,越发的兴奋起来,两只有力的大手,撒扯起衣服来越发的卖力。
啊——
是衣服被撒破的声音……
嘶啦——
“啊,你滚开,滚开啊——”楚怀曼万分惊恐的瞪着朝她狠扑过来的男人,一边厉声尖叫,一边死命的往后退,双手更是死死的将她的贴身丫鬟拉到自己的前面挡着。
背景很深,后台很硬?
宓妃嘴角勾起浅浅的笑痕,笑意却不达眼底,她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地盘上来了这么一位惹不起的主儿。
“听说啊,听说那位爷背景很深,后台很硬,一般的人动不了他,所以我都是吩咐小二直接去郡守府的。”说到这里,掌柜的觉得自己还非常的英明,很想给自己鼓鼓掌。
“有什么说法么?”
“这倒也不是。”
“他是突然冒出来的?”
“那位爷虽说是刚到咱们琴郡,可他已经是臭名昭著了,要是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让他进我的茶楼,可我拦不住不是。”
宓妃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语气上扬,出声道:“哦。”
“这个闯进楚小姐她们雅室的公子哥,我是真的不认识,但我却知道里面那位爷是刚来咱们琴郡还不到半个月的。”
“有话直说便是。”
闻言,掌柜的摇头再摇头,咽了咽口水才开口道:“姑娘你也知道,我这茶楼开着就是要迎四方客的,若是咱们琴郡本地土生土长的世家公子,那我一定是认识的,并且还能叫得出名字,可可……”
“那个行事乖张霸道,狂妄放肆的浪荡公子哥是谁?”
“是…是的。”
“方家小姐,陈家小姐和柳家小姐,这三家可是琴郡七大家里面的其中三家。”
你要认识,那还得了?
“呃…”掌柜的后脑勺划下三条黑线,嘴角抽了抽,你不认识还能叫出人姑娘家的闺名?
“不认识。”
“对对对,姑娘这是认识楚小姐?”
楚家的人,宓妃都调查过,对于楚怀曼那个心高气傲,眼界高,野心也不小的女人,虽然没有过多的接触过,多少还是了解一些她那性情的。
“楚怀曼?”不怪宓妃记性好,有些东西并不是她刻意去记的,而是大脑潜意识里下意识的自然反应,谁让她曾为了给大哥温绍轩亲手制作一架古琴,还在楚府住过几天呢。
“这个楚小姐是南街楚府楚汉岑楚大师的孙女儿。”这么一解释吧,掌柜的又担心宓妃不知道谁是楚汉岑,于是他又赶紧补充道:“姑娘应该也知道,咱们琴郡被誉为古琴之乡,楚大师就是一个制琴大师,非常有名的,很多高门贵族都慕名而来请他制琴呢。”
她该说这个掌柜的什么好呢?
似是没想到一直沉默不语的宓妃会突然问他话,掌柜的瞪大一双眼睛,好半晌都没有眨一下,让得透过帷帽看向他的宓妃,实在没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
“楚小姐?”
“一个时辰前,楚小姐领着方家小姐,陈家小姐和柳家小姐来我这茶楼品茶聊天,小二送茶水和点心进去后回来还告诉我,四位小姐在雅室里聊得很开心,我这…我我这哪里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宓妃吃上两块点心,就会喝上一口茶润润喉咙,就当掌柜的不存在,像是在听他说话,又像是没有在听他说话,可把掌柜的急出一头的冷汗。
“回姑娘的话,西边儿那间雅室原本一直都是楚家小姐包下的,从不对外开放,只是她拿来招待她朋友用的。”
掌柜的自然没见过彩晕锦,不过眼力劲儿好歹他还是有的,宓妃身上衣服的布料他叫不出名字,却觉得世间少有,遂,在他看来宓妃可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指不定比西边儿雅室里的人,更加的得罪不起。
有了这么个爱好之后,陌殇以前留下的那些稀有的布料,就有了最佳的去处,那就是变成衣服穿在宓妃的身上。
自从陌殇将宓妃放进了心里,他就好像已经习惯将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宓妃的面前,尤其最是喜欢亲手绘制漂亮衣服的图样,以及各种各样华丽精美的珠宝首饰图样等等,吩咐人拿着他设计的图样制做出来,然后看着宓妃穿在身上,戴在头上,他就觉得特别的开心,特别的有成就感。
因此,皇宫里的女人也只是听过彩晕锦的名,却是无缘穿上彩晕锦做成的衣服。
这种布料产自璃城,乃是陌殇在闲暇时研发出来的,每年最高的产量都不过十匹,留下他自己做衣服穿的,拿到外面出售的也不过三四匹,向来都是价高者得之。
宓妃为了行走方便,这次带出门的几套换洗衣服,款式都非常的简单,但她穿在身上的衣服布料,却是连宫里的皇太后皇后都穿不上的彩晕锦。
因宓妃头上戴着帷帽,掌柜的无法窥视宓妃的容貌,然而,不是有话说的是字如其人,声如其人么,只听了宓妃的声音,就能知道这姑娘容貌定是不俗的,而且从宓妃身上穿的衣服就瞧得出来,这姑娘家世必定不凡,指不定就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贵人。
就是因为心底里忽然蹿起来这莫名其妙的想法,让得掌柜的犹豫了,他站在雅室外面,不时抬头小心翼翼的打量宓妃,只见宓妃仪态优雅的端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的喝着茶,那些摔打声,尖叫声,全然对她造不成一丁半点儿的影响,仅仅就只是那么坐在那里,强大的气场就令人望而生畏。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感觉,反正他就觉得吧,如果这个时候他要是走了,或许他这茶楼今个儿就真得完了。
得了宓妃这样一句话,按理说掌柜的应该满心欢喜,赶紧脚下生风跑下楼的,偏偏掌柜的那双脚却像在原地生了根一样,怎么都迈不出去。
“我这里不用你招呼,你走吧。”
“这个…我我…”
“那边雅室里都有哪些人?”
掌柜的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一时间他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扭头看看宓妃又扭头看看西边那间雅室,其实他的心里真的很怕会闹出人命来的。
“你这茶楼能开到现在,还真是挺神奇的。”宓妃嘻笑一声,自顾自的倒上一杯茶,嗅了嗅茶香,浅浅的抿了一口。
“那个我已经吩咐小二去郡守府请郡守大人了。”听到宓妃清冷的声音,已经走到雅室门外的掌柜的,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停下脚步,恭恭敬敬的回答宓妃的问话。
平铺陈述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也不带半点的情绪,就好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好不好一样,让人听了一颗心拧巴在一起,偏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头上的帷帽宓妃到底是没摘下来,她扫过中年掌柜的脸,视线落到那壶冒着热气的茶,以及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糕点上,冷声道:“对面又吵又打,都发展到强抢民女的份上了,掌柜的竟然都不出面制止。”
“这位姑娘,这是你要的雨前龙井和点心,请慢用。”掌柜的在小二离开后就将宓妃要的茶点端了上来,动作利落的放下转身就要离开。
不,是太影响她的心情了。
丫的,这种混蛋简直太影响市容了。
宓妃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好看的眉头拧了拧,那个大言不惭的男人,敢在她的地盘儿闹事,她要会放过他,那她就把姓给改了。
雅室里那个言语狂妄放肆的公子哥,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或是害怕别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给人一种哪怕是皇室的人见了他都要退避三分的感觉,说实话这让人挺不爽的。
“哈哈哈……”
七八个青衣小厮目光猥琐的嘿嘿笑道:“少爷放心,奴才们一定不会怜香惜玉手软的。”
“跑,今个儿你们一个都别想跑,全都留下来给小爷做妾。”流里流气的声音嚣张至极,仿佛他就是天皇老子似的,一扬手道:“你们几个把门给小爷看死了,要是这些个小美人儿胆敢往门边凑,你们也别客气,直接把她们的衣服给小爷扒了。”
“小姐,你快。快跑吧。”
“臭女人,你找死。”
“谁稀罕嫁给你,我…我我就是嫁给乞丐也不嫁…啊——”
“要不是你这张脸蛋儿生得还不错,你以为本小爷会看得上你么,纳你做良妾已经是给你天大的脸面了,怎么着你以为就凭你这样的,还想本小爷三媒六聘的娶你为妻不成?”
“你…”
“欺人太甚,哈哈…本小爷今个儿还就是要欺人太甚了,你能怎么着。”
又是一个青花瓷茶杯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就响起一个恨恨的女声,色厉内荏的道:“你…你你别欺人太甚。”
拍啦——
“本小爷看上你,那是瞧得起你,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他妈的竟然还敢甩脸子给本小爷看。”
他抬头朝楼上一看,好在宓妃要的雅室是在东边,不是正闹得厉害的西边,要不他就算得罪宓妃,也不给她送茶去了。
“你给老子用跑的不行啊,这茶老子亲自送上去行不。”吼完之后,掌柜的觉得心气畅了,脸色也没之前那么阴沉了。
眼见那小二一步三回头的盯着他捧在手里的长盘,掌柜简直就是欲哭无泪,丫丫的,你说他当初是怎么挑中这家伙做小二的?
“哦。”
“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赶紧去啊。”
“那我这个…我…”
掌柜听了,顿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他一把抢过小二双手捧着的托盘,厉声道:“你赶紧去一趟衙门,最好是让秦大人过来一趟,听见没?”
“刚刚有位姑娘点了茶和点心,小的这还没给她送上去呢。”不得不说,这个小二是个实心眼,有那么一点儿不会来事啊。
“可是什么?”掌柜的那个急啊,偏偏还使唤不动一个小二,气得他险些呕出一口血来。
“可是……”
“你…对,就是你,赶紧去一趟衙门。”摔打声响起的时候,掌柜的就从后堂冲进了楼下大厅,但他却是不敢往楼上的雅室里冲,他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小。
此时此刻,楼上那间雅室里,战况正无比的激烈,而楼上楼下唯恐天下不乱的各位看客们则是伸长了脖子,露出满脸的期待之色。
很快,宓妃对面的雅室里就传出各种各样的声音,争吵声,哭闹声伴着摔打东西的声音,再外加女人惊恐之下的尖叫声,怎是一个‘热闹’了得。
“呜呜…”
果不其然,宓妃心里的想法还没落定,伴着那道巴掌声响起的女人特有的尖叫声,差点儿没把这秦家茶楼的顶儿给掀啰!
啊——
啧啧啧,光是听着那声儿响,宓妃就觉得有点儿肉疼。
宓妃抿唇,黛眉微挑,唔,这一声儿可不是东西摔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啊,貌似是巴掌甩在脸上的声音。
啪——
前面那阵儿声响还不算,紧接着响起的摔打东西的声音,越发的具有节奏感,让得热闹喧嚣,人声鼎沸的茶楼,几乎是顷刻之间就安静了下来,那一个个端着茶杯喝茶的人都不由得停下原来的动作,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往同一个地方瞅去。
啪!啪!啪!
听这声儿,应该是各种瓷器摔在地上被打碎的声音,不挑剔的人听在耳朵里,其实还挺清脆的。
宓妃掀开珠帘走进门边写有‘墨菊’两字的雅室,透过白色的帷帽刚打量完整个房间的布局,还没来得及摘下帷帽挑张椅子坐下,耳边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刺耳声响。
“好咧,姑娘请稍等。”
“呵呵,行了,我就要东边的那间雅室,给我上一壶雨前龙井,再挑几样你们这里的招牌点心一并送过来。”
当然,有些消息是确有其事,有些消息就是不实的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怎么区分就取决于听八卦的人了。
家境一般也能有闲钱拿出来喝茶的人,坐在茶楼里,三五几个聚在一起,那几张嘴里还不知道能道出多少的是非与小道消息呢?
至于那聊天的内容,通俗的说来,还不道的就是张家的长,李家的短,反正就是议论的他人是非。
事实如此,茶楼这地方,有钱人想要高雅一点,可以选择楼上单独的雅室,要么独自一人,要么约上三五好友,喝茶吃点心外加聊天。
“呃…”小二原本还在心里琢磨怎么把‘听八卦’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思,用委婉一点儿的词汇表达出来,结果就被宓妃一语道破了,可真是让他好生的尴尬。
“而且还是听八卦的最佳地点。”
“姑娘有所不知,这一东一西两间雅室,不但视野好,可将咱们这楼里楼外都尽收眼底,而且还……”
“哦,那我倒要听你说说,这两间雅室好在哪里了?”
“姑娘,这两间雅室虽然不算清幽宁静,但这位置也是极好的。”将宓妃的马儿安置妥当后,小二扬着热情的笑脸又凑到了宓妃的跟前。
从每个月秦文杰递到她手里的公文来看,大问题是没有的,至于小问题还挺不好说的,既然她一进城,发呆就发到茶楼前了,索性就在茶楼里先品上一壶好茶,用上几样点心,再顺便听听‘八卦’。
什么地方消息最是灵通,撇开青楼不谈,那就要数茶楼了,琴郡这地方宓妃就管过一回,之后就当了甩手掌柜,什么事情都扔给了郡守秦文杰,她是一点儿心都没操过。
“姑娘放心,小的一定好好照顾你的马。”
至于她的那匹爱马,等什么时候她不用藏着身份外出时,再带它出去好好的溜上一溜。
“我刚刚才从城外回来,我的马也跑累了,你可要照顾得仔细一些。”陌殇送宓妃的马太好了,骑出来实在有些打眼,思来想去宓妃只在府里挑了一匹普通的马来骑。
“有,二楼还有两间,姑娘可以进去瞧瞧。”
“不清幽的呢?”
“我们茶楼可是整个琴郡数一数二的,姑娘来得有些不是时候,环境清幽的雅室已经没有了。”
“楼上还有雅室么?”
年轻小二闻言先是一怔,而后那张清秀的脸,立刻就笑成了一朵花儿,瞧得宓妃眼角直抽抽。
“咳咳…”宓妃透过帷帽看着那小二极其丰富的面部表情,不由嘴角一抽,俏脸黑了黑,清咳两声缓解缓解自己的尴尬,抿了抿粉唇,嗓音清冷的道:“这个点儿喝下午茶正好。”
呼的一下,这就吹没了?
亏得他那么热情的跟宓妃介绍了茶楼里十多种精品新茶,还有二十多种美味的点心,敢情人家全当耳旁风了?
“姑娘,您走神儿也走得太厉害了。”某茶楼小二,后知后觉的才意识到某人是走神了,而且走得老厉害了。
好在她是戴着帷帽的,不然她这窘迫得脸都红了的模样,宓妃真会忍不住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的。
呼——
这不,呆在茶楼前面,就连小二跟她说了什么她都不知道,简直就是丢死个人了。
不曾想随着陌殇离开的时间,一天一天的增加,他对她的影响力是越来越大了,只要她稍微闲下来没有事情可做,她的整个脑子就全部都是他的身影,怎么都挥之不去。
“什么?”看到琴郡城门的时候,宓妃就放缓了速度,进城的时候她就干脆下了马,牵着马慢慢的步行入城。
“姑娘,姑娘……”
故,陌殇纵然于心不忍,心疼宓妃,却也只能强忍着,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去摔摔打打,跌跌撞撞,一步一个脚印的成长起来。
他清楚的知道,宓妃与他以往所认识的姑娘家都不一样,她渴望的是不断的强大自己,风雨来临时她不会只是躲在男人的身后寻求保护,她更倾向于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与他一起并肩作战风雨共济,哪怕是死亡,她也是要一起的,绝对不会退缩半步。
有时候,他比宓妃自己,更懂宓妃需要的是什么。
陌殇要离开的时候,她的计划才刚刚萌牙,她的部署也才刚刚起动,她是怎么都不可能放手的,而且深知她性格的陌殇,也绝对不会让她放弃。
想要拥有这样足够份量的话语权,宓妃就必须做到,一手掌控经济大权,一手握住军事大权,唯有如此她才能无论何时都立于不败之地,才能保护好她所在意的家人。
可若是有些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那么就休要怪她没有恻隐之心,将这个天下搅得天翻地覆,民不聊生。
温氏一族忠于墨氏皇族,宓妃并不反对,只要墨氏皇族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不对她的家人起歪心思,下暗手,宓妃也会尽自己所能加以维护,也不会由着其他三国动金凤国。
前世如何宓妃不想再谈,今生即便是千难万难,宓妃也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威迫于她,或者是她的家人。
说白了,在这个皇权凌驾于一切之上,等级森严人分三六九等,且极其讲究尊卑的时代,想要平平安安按照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欲的活,那就只有强大到令人畏惧的地步,你才有选择的资格,否则你就是要么死,要么匍匐于要统治你的人的脚下。
她还要亲手打造一个雇佣兵军团,拥有绝对的武装力量,虽然她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但她却需要那种凌驾于四国之上的超强武力。
她要建造一个商业王国,牢牢掐握住四大国的经济命脉,拥有说一不二的强大话语权。
在宓妃知道陌殇要离开,却还没有离开之前,宓妃就已经规划好了未来三年内她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陌殇有陌殇的路要走,她亦有她的路要走,他们彼此相爱,彼此思念,彼此牵挂,但他们都不愿成为彼此的拖累,他们都渴望变强,强大到足以为对方撑起一片祥和安宁的天空。
然而,宓妃却一点儿都不后悔让陌殇离开,哪怕时光倒回到陌殇离开之前,她还是会选择让他离开。
每每思他,念他的同时,宓妃也会忍不住在心里反复的问自己,在她想念他的时候,他是否也如她一样在想着她,念着她。
是的,她明知道自己的这些想法有些可笑,有些幼稚,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每天都会去想一遍,如此,她才安心,她才踏实。
是不是已经幸运的找到彻底治愈身体的办法?
又或者他已经解开了他另外一个身份之谜,弄清楚了他那分裂的人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陌殇不在她的身边,她每天都会想他,念他,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猜想他在做什么,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再犯病?
这几天虽然忙碌,但却过得相当的充实,宓妃一点儿都没有觉得累,心里反而有种从未有过的踏实。
彻底将樊梨县海港码头的造建图纸实地落实之后,宓妃将唯一一个带在身边的残恨留在了那里,随即她就独自一人动身骑着马朝着琴郡一路疾驰而去。
韩靖兄弟之所以知情,那也无非就是温绍宇说漏了嘴,再加上他们原本就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好兄弟,就算温绍宇无意说漏了嘴,让得韩靖兄弟知晓了宓妃的去处,其实也没有什么妨碍,他们兄弟都是明白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此番宓妃是秘密前往的琴郡,除了相府的人知道她的行踪以外,外界是无人知晓的。要说她真正想去的地方是樊梨县,毕竟那地方靠着幻海,是她计划中兴建第二处海港码头的地方,自然而然是排在视察琴郡政务这项例行公事的前面。
琴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