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来不及了没写到,明天揭晓答案,然后世子大人会出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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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找死。”
砰——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宓妃皱了皱眉,冷声道:“我没兴趣跟你谈佛法,你也用不着给本小姐上课。”
“丫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天知道,当初星殒城外冲天而起的血红色火焰,他虽不曾亲眼目睹过,却也担心宓妃不惜一切代价在梵音寺也放上一把。
打定主意想要逗一逗宓妃的空牧,一听宓妃这相当不客气,且不容质疑的话,突然心里就没底了,他可一点儿都不怀疑这个丫头的破坏力。
“别太考验我的耐心,否则你这梵音寺怕是会有点儿麻烦。”
“小施主想知道什么?”
“本小姐没兴趣跟你扯那些有的没的,告诉本小姐想知道的一切,否则……”宓妃眉眼含笑的拿起石桌上的一个茶杯,眨眼之间,那个茶杯就在她的手中化作了灰烬,随风而逝。
“咳咳…你个丫头片子真是…真是…”
噗——
“嗯,原来你都一百多岁了啊,唔,的确是应该入得土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着也该尊重一下老纳吧!
言外之意就是,老纳都一百多了,算不得老吗?
瞧瞧她那无辜的表情,无辜的语气,就是佛祖也能被敢得头冒青烟,空牧深呼吸再深呼吸,“老纳今年已经一百零八岁了。”
“没看出来您老了啊!”
“你个小丫头一点儿都不懂得尊老。”
“本小姐也没觉得你说谎了呀。”宓妃摊了摊小手,无辜的眨着一双水灵大眼,笑眯眯的坐到空牧的对面。
“咳咳,老纳说的都是真的。”清了清嗓子,空牧指了指面前的石凳,“既然来了,还请过来坐吧。”
宓妃不甘示弱,似笑非笑的勾着嘴角,相当肯定的道,你丫的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像神棍。
空牧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下,他扭头怒问宓妃,老纳我哪里像神棍了,有我这么靠谱的神棍吗?
神棍?
噗——
没等空牧老和尚把话说完,宓妃抽着嘴角打断他,冷声道:“梵音寺最富盛名的高僧空牧禅师,难不成就是一神棍。”
“从那孩子的面相来看,她虽出身高贵,亲缘齐全,容貌妍丽,倾国倾城,却命格太轻,受不住……”
“所以呢?”
“十三年前,老纳云游到星殒城之时,曾有缘见过温丞相的幼女一面。”
“你果然知道得很清楚。”异世来魂,可不就是她么。
“异世来魂,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老和尚被宓妃直言拒绝后倒也不恼,左右手分别执棋,悠然自得的在棋盘之上战斗着。
如果是…请原谅她觉得自己的脑子真的要不够用了。
前世的梵音寺与这里的梵音寺有何牵连,前世的那棵菩提古树,又是否就是现在这里的这一棵。
虽然现在的她,从来到这里之后就没有再想回去过,但这却并不妨碍她弄清楚,她究竟是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
下棋,她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陪他下棋来的。
“没兴趣。”宓妃双手环胸站在原地,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空牧老和尚的提议。
“小丫头可有兴趣陪老纳手谈一局。”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一点儿亏都不乐意吃。
背对着宓妃坐在崖边凉亭里,仙风道骨,出尘化外的老和尚并没有回头,却仿佛后背长了眼睛一样,他看着宓妃邪气的勾起唇角,扬了扬眉,铺天盖地的煞气袭来,不禁让他捏着棋子的手都微微一颤。
“哦。”
“老纳的确是算准了你会来,却没有想到你会来得这么快。”
“呵呵,你不是算准了本小姐会来的吗。”宓妃冷笑一声,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走出门后的幻境来到这里,不得不说她的资质让人想不叹服都难。
“你来了。”
宓妃双眉紧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绝美的小脸因背着光而半隐在阴影之中,为她凭添了几分狂放邪肆之气。
高,真是高。
“心如工画师,能画诸世间。五蕴悉从生,无法而不造。”
而她自己么,推开那道门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曲折蜿蜒的青石板小路,周围郁郁葱葱的全是花草,鼻翼间却满是淡淡的檀香,每踩上一块青石,来自心底深处的呼唤就越是清晰,那种冥冥之中的牵引就越是浓烈,几乎让她压抑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一门心思想要解开她之所以魂穿异世之谜的宓妃,就算明知有古怪却也没有放在心上,直接抬手就让那个小沙弥离开了。
小沙弥先是领着她进了一座古朴的小院,而后带她走到一道门前,对她道:“女施主,空牧师叔祖就在这里,小僧便不进去了。”
这边,宓妃被困于阵中,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功夫不负苦心人,她顺利的破阵而出了。
温绍轩看了两个弟弟一眼,无奈耸了耸肩,道:“时候到了,她就会说出一切的。”
“我只愿妃儿一世安好,便不求其他了。”
“大哥,你说妃儿什么时候才愿意把一切都告诉我们。”其实,他也不一定要知道,温绍宇如是想着。
“嗯。”
“琴儿,我们回禅房去等妃儿吧。”
闻言,温夫人双眸猛地一亮,深吸一口气,激动得险些落下泪来,果然她来是命中注定的。
“女施主不必担忧,她是带着爱来到你们身边的,望自珍稀。”
“大师的意思是……”
“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那位小女施主与佛有缘,与我梵音寺更是有缘。”
对于自己的来意,经过之前的对话,温老爹也懒得再隐瞒,他含笑点了点头,沉声道:“有劳空珞主持了。”
“天色晚了,老纳让僧人带几位施主去禅房休息,明天还有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相信几位施主也是不愿错过的。”
或许每个人理解的都不一样,但只要彼此心中的结果是一样的就好。
这一刻,他们的心灵都得到了洗礼,也渐渐能够体会,空珞之前站在他们身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空珞站在树下,亦是双眼紧闭,一句句生涩难念的佛语自他的口中流溢出来,腕间的佛珠来回拨动着,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一个时辰之后,菩提树下的讲禅结束,僧人们相继离去,温老爹几人仍坐在树下,双眸紧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有劳空珞大师指点。”
不说宓妃,温绍轩亦是与佛有缘之人,不管早晚他也是要来的。
宓妃与梵音寺有缘,不管她身在何处,又在忙些什么,执迷于什么,时候到了她一定会来的。
“那位小女施主此刻也在听禅,你们不必担心。”
他带他们来此,可不是让他们听禅的,而是想要让他们看清楚自己的内心,领悟自己的道罢了。
“几位施主心思不静,何不试着在这树下静坐片刻,至于能否听懂那些禅语又有何妨呢?”
“空珞主持还是别为难我了,我这人最是没有耐心,让我坐在这里听禅,我压根就坐不住。”温绍宇别的没有,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之所以乖乖坐下,无非是不想拂了自家老爹的颜面罢了。
“佛曰:菩提有三宝,一是菩提心,二是菩提子,三是菩提树下一参悟。”这棵菩提古树存在之初,梵音寺还不存在,故,世人信仰着梵音寺,而他们却守着这棵菩提古树。
“是啊,她那苦大仇深的模样还挺逗。”
“也不知妃儿为何这么恼菩提树。”
主持空珞听了,慈眉善目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他道:“施主可知这句佛语的意思。”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是无疑物,何处染尘埃。”轻掀锦袍席地而坐下的温绍轩,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宓妃看到这棵菩提古树时咬牙切齿的表情,下意识便念出了这么一句。
“是,父亲。”
“绍轩,绍云,绍宇,你们也都坐下。”
不出一柱香的功夫,温老爹一行人就跟着主持空珞走到了菩提树下,“几位施主,请坐。”
“大师请。”温老爹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率先往前走,而是对着主持空珞同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温夫人跟在他的身边,温绍轩三兄弟则走在最后。
“呵呵。”空珞但笑不语,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温绍宇撇了撇嘴,对于这个回答显然非常不满意,不由嘀咕道:“你这说了也等于没说。”
“小施主说笑了,老纳并不知道你们会来,也不知道你们心中所想,只知道缘分到了,该来的就会来。”
要说不是在提点他们什么,开解他们什么,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为何又对他们说了那样一句佛语?
不然为何妃儿一来就被请走了?
温绍宇是个急性子,心里更是藏不住话,“空珞师傅,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会来,也早就知道我们每个人的心中所想了?”
“几位施主客气了,菩提树下老纳的师弟正在讲禅,不知几位施主可有兴趣去听听禅。”
“我等失礼了,见过空珞主持。”温老爹松开揽着温夫人的手,上前两步向空珞行了一礼,黑眸幽幽,心下思绪翻转面上却分毫不显,只是越发觉得这次奉命到梵音寺听禅,有种跳了别人挖好坑的感觉。
“阿弥陀佛,老纳空珞。”
听到声音的温家人转过身,抬头便见一个披着金色与红色相接袈裟的老和尚站在他们的身后,正含笑看着他们。
“您是……”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苍老的声音明明近在咫尺,传进耳中却仿佛远在天涯。
“娘就放一百个心,我们省得的。”
“娘不管那么多,无论如何你们都要对妃儿好,她是我的女儿,也是你们的妹妹。”
“她当然是我们的妹妹,爹娘的女儿。”温绍轩拍了拍温绍云的肩膀,语气异常的坚定。
“她就是我们的妹妹。”
故,比起以前那个妹妹,他更喜欢现在这个。
“不管爹娘怎么想,别人怎么看,她就是我妹妹。”并非是温绍宇不疼已经逝去的原主,而是他始终觉得以前的妹妹不完整,身上好似总缺了点儿什么,直到那次自杀事件后,他发现自家妹妹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更何况,自宓妃来到他们家,不但没有发生一件不好的事情,反而困扰了他们家族几百年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这就说明,她是带着爱来的。
“爹娘,一切自有缘法。”温绍轩始终相信,不管宓妃是因何而来的,她既然来了,那便是与他们家有缘,与他们有缘。
温夫人点了点头,柔声道:“我当然相信她。”
目送宓妃跟在小沙弥的身后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温老爹等人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琴儿你别担心,你要相信她,她可是我们的女儿。”
“小施主,这边请。”
“嗯。”重重的点了点头,宓妃吸了吸酸酸的鼻头,含笑转身对小沙弥道:“小师傅,带路吧!”
阳光下,宓妃笑了,那明媚纯美的笑容,好似绽放在雪山之巅的雪莲花,那么的澄净,那么的美好,那么的令人心旷神怡。
“妹妹,你要快点儿回来哦,要是有人欺负你的话,三哥一定把他揍成猪头。”温绍宇扬了扬自己的拳头,声似洪钟。
“妃儿,二哥等你回来。”
“傻丫头。”温绍轩抬手打断宓妃的话,突然俯身凑近到宓妃的耳边,温润的嗓音有如清风明月,让人如坠云里雾里,“你永远都是我妹妹。”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温老爹和温夫人的眼里,她就是他们的女儿,从来就不是别人,在温绍轩三兄弟的眼里,她就是他们的妹妹,这是不变的事实。
面对这样的情,宓妃只能承着,不能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宓妃心中明白,其实他们应该早就知道她不再是原来的她了,她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可是他们心中明白是一回事,但任谁也没有点破这个事实,真心实意将她当成是原主一样的纵容与宠溺。
这样看似合情合理的谎言,骗骗别人还可以,但若想骗像温老爹他们这样精明又与原主异常熟悉的至亲之人却是不行的。
借着去药王谷,她让自己彻底与原来的‘自己’告别,如蝴蝶破茧而出,迎来她全新的重生。
虽然她占据了原主的身体,也享受了原主拥有的一切,但她却是永远也不可能按照原主的性格去活。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她就是她,不管身处何地,她仍就是她,不可能依照别人而活。
否则,怎就那么巧呢?
哪怕变了,这一切也自当有缘法。
他始终相信,甭管宓妃从何而来,又将从何而去,她都是他的闺女,只要这一点不变就好。
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
温暖的大手伸到宓妃的头顶,然后温老爹凝视着宓妃如水的双眸,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道:“爹爹相信你。”
“爹爹,你有话要对妃儿说吗?”。主动松手让温老爹将温夫人揽进自己的怀里,宓妃面含微笑,明眸轻眨,纤长的眼睫如蝶翼般轻轻颤动,似是一把小扇子。
是啊,她有什么可担心的,她的女儿是个极其有主见的孩子,从来就不是旁人可以左右得了的。
“不嫌弃。”看着宓妃绝美的小脸,温夫人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终是破涕为笑。
“那娘亲可别嫌弃妃儿烦哦。”
最最令她惊恐的是,这种感觉与宓妃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仿佛她就要失去宓妃了一样。
这种感觉来得太突然,让她很是措手不及。
“好好好,妃儿要生生世世做娘的闺女。”温夫人吸了吸鼻子,美丽的双眸中氤氲着朦胧的水雾,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踏进这梵音寺开始,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与心慌感。
但愿来世,她从一开始就是原装的,就是温老爹跟温夫人的闺女,她会乖乖的做一个好女儿。
这一世,她与温夫人这个便宜娘亲的母女情份,可以说是宓妃从原主那里强占来的,虽然是原主自己主动放弃了这具身体,甚至放弃了自己的灵魂,但宓妃仍是觉得心中有所歉疚。
“娘亲,我是你的宝贝女儿啊,谁也抢不走的。”宓妃抱住温夫人的胳膊,笑眯眯的将自己的脑袋靠在她的肩上,“妃儿不但这辈子要做娘亲的女儿,下辈子也要做娘亲的女儿。”
基于这一点,温夫人是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的,即便是这梵音寺中所谓的得道高僧也不行。
毕竟宓妃于她这个母亲而言,可以说是失而复得的,哪怕宓妃的性情与喜好都与从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差别,她的心里也曾有过怀疑,但是她却认定了宓妃就是她的女儿。
也说不上她不相信小沙弥口中的师叔祖,她就是觉得这事儿来得突然,心下很是不安。
“可是……”温夫人柳眉皱成一团,美丽温婉的脸上露出着急担忧之色,梵音寺这个地方他们一家人都是头一次来,怎么他们前脚刚踏进寺门,就有高僧要见她的女儿。
陌殇,是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的执念。
当然,这一世的她,除了拥有亲情之外,还拥有一份至真至诚的爱情。
前世的她,如果不是执行任务到了梵音寺,射杀目标的时候利用了枝繁叶茂的菩提古树作为藏身的隐蔽之地,大概她就不会来到这个异世,拥有这份曾经渴望而不可求的亲情。
菩提古树。
梵音寺。
“娘亲别担心,我去去就来。”安抚性的拍了拍温夫人的手背,宓妃眸光微闪,面色沉静如水,心湖却掀起阵阵涟漪。
“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