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93宓妃月兑险陌殇失踪4
“元城,我们真就这么走了吗?”。
“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做什么?”
“至少我们可以留下跟她一同做战不是吗?哪怕我们实力不如她,但也总好过她孤军奋战不是吗?”。
“但她不需要你。”经过跟宓妃一起对敌那一战,元城对宓妃的看法发生了变化,他想如果是被宓妃所认定的人,那么呆在她的身边会很安全且放松的吧!
她从未将自己的身份摆得很高,也从不曾瞧不起看轻任何人,在她眼里没有应不应该,唯看那人值不值得,只要是她认定的,那么即便是拼着自己重伤,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她也不会抛弃你。
这样一个她,很难不让跟随她的人只忠心于她的。
也不难怪谷中会对她的评价那么高,暗自告诫他们,别在赤霞焚。天谷中玩心眼,也别觉得遇到陌殇就一力护住陌殇不管宓妃就行,若能让宓妃欠下他们一个人情,无疑比让陌殇欠他们人情更重要。
“元叶,你也别忘了谷主的交待,就算咱们不能与她交手,但也千万辊让她感到厌恶。”
“我知道,要不你以为我会乖乖听话,她让咱们怎么走,咱们就怎么走,一点儿都不会反驳于她?”
“呵呵,你确定自己是听谷主的话,按照她的要求行事,而且是慑于她的威压,不敢违背她的指令。”他在宓妃身上感受到的威压,比起他在谷主身上感受到的更甚,元城毫不怀疑即便就是他家谷主在气势气场这一方面都要逊色宓妃三分。
“咳咳…你不点破我会死的吗?真的会死吗?”。黑着脸咬着牙,元叶没好气的低吼道。
她是打死也不会承认,她是怕宓妃的,哪怕宓妃什么都没有对她做,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元叶都承受不住那样的压力,更不敢直视宓妃的那双眼睛,害怕会在她的眼里看到一个已经死去的自己。
她承认,她没有那样的勇气去挑战宓妃的权威,是以她只能选择退一步。
“行啦,别再说什么傻话,咱们抓紧时间赶紧走。”
“知道了。”
“她的预感是不会有错的,而且依照解安琪的性子,她最想要除去的人是赤焰神君不假,可她也是最受不得激将法的人。”
“元城你的意思是……”
“看来你也想到了。”
“之前君王妃她说的那些话,全是故意在激怒解安琪,她这是要引解安琪主动来找她。”
“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解安琪的监视之下,她想要找到我们轻而易举,但我们想要找到她却是荆棘重重,危机四伏。”
“所以为了减少赤焰神君遇到危险的可能,她宁可自己主动出击将解安琪引过来?”
“可不就是如此。”
“她太疯狂了。”捂着心口,元叶喃喃低语道。
像她们这样的死卫,虽有七情六欲,但这些情感都被深深的收敛起来,什么时候该流露哪种情绪情感都是受限制的,因此,她们见识过很多的爱情,却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她出现的时候,世人只道赤焰神君宠她疼她爱她,将她捧在手心之上,给予她这世间最好的一切,人人都想要做赤焰神君的‘君王妃’,却不知人有能那么受赤焰神君的宠,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问世间女子,能有几个能做到宓妃对陌殇的这一步?
“只怕那些女人在这个时候,想到的都是怎么让赤焰神君保护她们,而不是像君王妃一样将危险引向自己,让赤焰神君有喘息逃月兑的机会,她们不配站在赤焰神君的身边。”
“如果她的算计没有差错,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赶紧按照她所指的方向离开。”
“嗯,我们既然帮不了她的忙,那也只能给她减轻负担了。”
“谷内生机消逝的速度在加快,我们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还是未知之数,但就算我们终将留在这里,也未必不能做一点合咱们自己心意的事。”
“你说得对,咱们就算没有那个能力破了这个上古绝杀生灵阵,但我们可以催毁一些阵眼,以此来争取更多的时间。”元叶望着元城,微扬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奋与激动。
“出发之前谷主在我们身上都曾种下了生命印迹,现在我们一直都没有感觉有异,也就是说我们来时八个人,现在还是八个。”
“那我们现在就凭借生命印迹去寻找他们,人多的力量总是会大一些,而且一旦解安琪跟君王妃交上手,短时间之内她肯定是顾不上我们的,那将成为我们动手的最佳时间,否则一旦解安琪空出手来,我们只怕都要性命不保。”
“嗯。”
“呼,把心里憋着的话都说出来,我是好受多了,也难为元城你还听我念叨。”
“走吧。”
“走。”握了握拳头,元叶收起自己所有的情绪,不到最后一步她是不会放弃的。
如他们这样的人,连死都不知畏惧了,又怎么还会害怕又惊又险,狼狈万分的活下去。
……。
“你怎么停下来了?”
不知为何,公冶润钰每次看到司马金将一个大罗盘拿在手里的时候,他都有一种看到神棍的感觉。
虽然紫晶宫内,大祭司跟首席神官手里也都有一个硕大的罗盘,但那感觉都没有看到司马金拿个罗盘看来看去,算来算去来得形象跟刺激,总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知前世晓今生,堪破天机这样的事情听起来玄之又玄,幻之又幻,似乎全都是在鬼扯,但却又有活生生的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你不信。
公冶润钰自小就顺风顺水,从来都没有过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他前二十多年的生活就如神官预言的那样没有任何的波澜。
是以,他是信命的。
“你们呆在原地别动,记住不要乱走。”
“为何?”
“我察觉到一些异常,好像上古绝杀生灵阵遭受到了破坏。”没有弄清楚之前,司马金也不能给出肯定的说法,他必须要去证实一下。
“这怎么可能?”
“是啊,我也不相信有人可以破上古绝杀生灵阵,但我明显感觉到了某些变化。”
“你想怎么去证实?”
目光一直紧盯在罗盘上的司马金抬起头看了公冶润钰一眼,沉声道:“就算跟你说了你也帮不上忙,你们只要呆在原地别动,就是帮我最大的忙。”
“阵法若是被破岂不是正好,他就不会有危险了。”
“虽说是有些异动,但距离被破还远着,你别把事情想象得太美好,结果却难以接受。”
“我知道,你去吧!”
“我很快就回来,你们切记不要随意乱动,不管一会儿之后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记住不要理会,否则本岛主也救不回你们,而且再想聚在一起怕是难了,后果你们都了解的。”
“我们听少主的。”换言之,那就是少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不会违背少主之命。
淡漠的扫了眼立华立坤,司马金的目光落到公冶润钰的脸上,直把后者看得受不住,出声向他承诺道:“你且放心,本少主还知道什么是以大局为重。”
“如此甚好。”
上古绝杀生灵阵是禁忌之阵,如果真有人能破此阵法,司马金定的要结交那人的。
他的毕生追求就是各种阵法的最高境界,若能与之饮为知己,亦会成为一桩美谈。
然,撇开这些不谈,司马金更希望那个破阵之人是赤焰神君,那样他将更能坐稳那个位置。
“少主,咱们真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枯等吗?”。
“那个司马岛主应该不会丢下我们自己跑吧?”
公冶润钰扫了他们一眼,沉声只说了一个字,“等。”
“哦。”
……。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司马金赶了回来,但他却是带着一身伤回来的,手臂上大腿上的伤还流着血,公冶润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弄成这样?”
“都别愣着了,还不过来帮忙。”司马金捂着右肩上的伤口,黑着脸没好气的冲他道。
敢情他以为他是乐意将自己弄成这样的?
“少主,司马岛主不是告诉过我们谁也不要信么,谁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啊少主,可别忘了我们这前的遭遇,万一他真是个假的,那咱们可就危险了。”
就如司马金之前所说的一样,他们在司马金离开之后,就一再遭受到了攻击,那些攻击不是实质的却是精神上的,只要他们的意志稍有一点不坚定,那么现在的他们都将沦为一堆白骨了。
“公冶润钰,离开前我应该跟你说过怎么辨别我是真还是假吧!”
此时此刻,司马金不知该对着立华立坤笑还是怒了,他丫丫个呸的,莫不他还要感谢他们的小心跟谨慎?
只是这种小心谨慎用到他自己的身上,感觉真他娘的不爽。
“你的确是说过。”因为知道暗处有人监视,是以司马金对公冶润钰说的那句话并没有说明语,而是说的暗语。
当他听到那句暗语是从司马金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公冶润钰还愣了好半晌,毕竟,那暗语可是他们公冶氏一族专用的。
眼下却被一个外人用到了他这个公冶氏少主的面前,也别怪他会觉得不可思议,觉得别别扭扭。
“那你现在确定我的身份了吗?”。想到自己九死一生的逃回来,司马金的脸色就相当的不好看,此番他吃了这么大的亏,定是要找那些个人讨要回来的。
“立华立坤过来帮忙。”听了司马金以相同方式说出来的暗语,公冶润钰肯定了他的身份。
“是,少主。”
很快在三个人的努力之下,司马金身上鲜血淋淋的外伤得以被处理好,至于内伤公冶润钰也是爱莫能助,“你的身上就没有治疗内伤的丹药?”
“咳咳,如果我有还不早吃了吗?”。
他不过就是去探查一番,结果就落到重伤险些丧命的下场,也由不得司马金不多想了。
“那你只能靠自己了,我身上的丹药都用光了。”
“我也没指望你,能保住这条命我也知足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身伤全是被利器所弄,根本并非人为,难道你不要跟我解释一下。”
“上古绝杀生灵阵的根基虽然没有被动到,但是阵外遍布的那些阵眼却频繁被催毁,以至于在一定程度影响到了上古绝杀生灵阵吞噬谷中生机的速度。”
公冶润钰眉头紧锁,忽又松开了来,道:“这样对我们更有利不是吗?至少给我们增加了一些时间,让我们得以喘息,就有机会找到那个女人阻止这场危机。”
“你说得不错,可也正因为如此,该死的竟然在意外情况下启动了魑魅林的护林大阵,搞得我们现在是月复背受敌,前后受阻。”
“护林大阵?”
“没错,我的这身伤就是这么弄来的。”
没等公冶润钰开口说话,司马金就被他的目光给刺激到了,没好气的低吼道:“你这是什么眼神儿?”
“你说本少主是什么眼神儿,魑魅林是你的地盘,这片林子里所有的阵法都是由你布下的,可你现在告诉我你身上的伤都是被护林阵法给弄的,你是当我蠢吗?”。
自己被自己布下的阵法所伤,也亏得他有脸说得出口。
“护林大阵是魑魅林中的终极防御阵法,非特殊情况下是不会被启动的,但因上古绝杀生灵阵的存在,已经打乱了原本林中阵法的规律,再加上绝地山庄魅惑之术的施展,所有的阵法都已经失去控制了。”
如若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受伤,“为了让外围那些破坏阵眼的人,更进一步破坏那些阵眼,我撤掉了一些暗处隐匿的阵法,方便他们的行动,但也因此惊动了解安琪。”
“所以,她做出防御了?”
“嗯。”
“原本咱们就是要去寻她的,那你现在可以她去向的眉目?”
司马金黑着脸扫了他一眼,暗道自己真是倒霉,早知道不该听雪老三的话来走一趟,不然他现在哪里会落到这般田地。
“解安琪那个女人虽说占据着主动权伤了本岛主,但也幸亏有她这一举动,否则我们想要在偌大的赤霞焚天谷将她找到,还真是一件极其困难之事。”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行动吧!”
“我他娘的就是一劳碌命。”撇了撇嘴,司马金倒也没有继续赖在地上不起来,只是起身的时候扯到伤口,疼得他是呲牙咧嘴,到抽一口凉气。
“带路。”
“跟紧了。”
“这一路上的那些阵法,本少主相信以你司马岛主的本事,相信在你的带领之下,我们可以一路无阻的。”
司马金:“……”
“我们都相信司马岛主,有劳司马岛主了。”
我去——
司马金抽着嘴角,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认命的领着他们一路向北而去,“虽然本岛主不太满意你们的态度,但因有了刚才那一出,本岛主倒是可以很自信的说,在找到解安琪那个女人之前,我们是什么危险都不会有的。”
闻言,公冶润钰主仆三人都松了一口气,觉得心里有底了。
而此时,隔着遥远距离跟司马金交了一次锋的解安琪,整个儿都暴怒了。
贴身伺候她的女侍卫静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恨不得自己消失在她面前才好。
“你躲什么,本小姐很可怕吗?嗯!”
“没,属下没有躲。”
“没有?”
“回小姐的话,属下真的没有,还请小姐明鉴。”
“哼,你给本小姐等着,回去再收拾你。”
“是。”哪怕解安琪要打死她,她也不敢反对,更不敢反抗。
“本小姐要打座,你且在旁为本小姐护法。”要不是她现在身边没有可用之人,解安琪哪里还会留下她。
“是。”
与司马金的一战,解安琪虽说没有与前者面对面相斗,但她花费的精神不少,而且她能让司马金重伤,自己也是付出了付价的。
毕竟魑魅林是司马金的地盘,哪怕因着防御大阵的开启,导致了林中所有阵法的不规律,但解安琪借着魅惑之术,抢占了很大的便宜,否则她不会是司马金的对手。
而后,为了不再出现类似的差错,解安琪免不了要强行改变赤霞焚天谷之内原有司马金布下的那些阵法,于是,她在伤敌一万的情况下也是自损了八千。
……。
阿嚏——
“雪迎,你去看看。”突然只觉后背一凉,南门长风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一路走来他身上的衣服不再光鲜,整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还带着大小不一的伤口,血迹都还没有干透。
“是,少主。”
同样伤痕累累的雪迎是没有资格休息,没有资格喊累的,她哪怕伤得再重,只要南门长风一声令下,她都必须往前走。
很快,雪迎又跑了回来,只听南门长风沉声道:“怎么样,解安琪那个女人在不在那里?”
“回少主的话,解安琪不在。”
“你说什么?”该死的女人,竟然胆敢违背他的命令,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有资格跟他讲条件,想要自己独自飞了?
可笑。
“少主,她虽人不在,可她留了东西在前面,不知少主是否要过去了一看?”
“去,为何不去,她还没有那个胆子要本少主的命。”南门长风是个掌控欲很强的男人,他拿捏着解安琪,让解安琪替他做事,但他从始到终都不曾相信过解安琪,唯有将解安琪的一举一动都掌控在手心里他才能安心。
是以,从头到尾他与解安琪之间就是有联系的,但这一点他却并未对太叔清荣言明,也一直都告诉太叔清荣他们之间没有联系。
成功甩开太叔清荣之后,南门长风想要确保自己的生命安全,他就必须到解安琪的身边,所以,一旦他做的事情被太叔清荣识破,很有可能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此破裂,于他们两大家族都不利。
自打他决定走这一步,南门长风就没有打算让太叔清荣活着走出魑魅林。
但是,刚才心里那一瞬间的不安,让得南门长风心里没底,也就越发迫切的想要见到解安琪,然后让解安琪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先除掉太叔清荣,否则于他太不利了。
“是,少主所言甚是。”
“带路。”
走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南门长风看到了解安琪留下的东西,狭长的双眸危险的眯起,身上释放出来的寒气冻得雪迎直打哆嗦。
“少主,要不就叫她回来吧!”
“她既然对付鬼域殿君王妃去了,那咱们就暂且先看看。”
原本解安琪是派了她的女侍卫去接南门长风,后又临时改变了主意,只在途中留了记号,让南门长风自己找到这个地方来。
解安琪此举,无疑就是在试探南门长风的态度与他的底线,以此来确定她在南门长风心中的位置。
至少,她必须确定南门长风是否在意她,不然一旦她完成了他交给她的任务,那她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显然,南门长风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方才忍着心中的怒气,放纵了解安琪的行为。
“是。”
“给她传信,就说只要她不危害到本少主的利益,本少主就会给她最大的权利与自由。”
雪迎眸光闪了闪,抿唇恭敬的道:“属下这就去办。”
……。
“你做得很好。”身处阵法之内,哪怕是解安琪也会遭受到不明攻击,在她睁开眼看到女侍卫浑身染血的那一瞬间,眼里掠过一抹满意的暗光。
虽然她在打座,同时也封闭了自己的五感,但像她这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命交到别人的手中。
是以,如果女侍卫刚才有一点儿对她不尽心,现在她肯定就没命了。
“将功折罪,就冲着你刚才的表现,就抵了之前的责罚吧!”
“属下谢小姐不责之恩。”
“拿去,疗伤。”
“谢小姐。”
一刻钟之后,解安琪领着她唯一的侍卫朝着宓妃而去,微微上挑的眼睛里满是冷意与不屑。
“既然来了,也没有打算在背后偷袭本王妃,又何不现身一见。”
“你倒大胆。”
“呵呵,本王妃现在别的没有,还就是胆子比较大。”
“但愿一会儿之后,你的胆子跟你的嘴巴都还能一样的硬。”
“绝地山庄庶出的十小姐,本王妃的还真想认认真真的会上一会,看看你比起嫡出的大小姐解思甜都差了哪些。”
一句话而已,直接就惹毛了解安琪,让她彻底抓狂了。
“温宓妃,你找死。”
“谁找死还说不定呢?”想要她的命,那得拿出本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