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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妞儿,在她坐过的板凳上坐着,便去老吴叔家后院打水了。
大梅一拍大腿,朗声应下了。
看着小女娃那张花猫似的脸,想着现在反正是没事,木香便催着大梅去打些水来,给这娃儿洗个脸。
别人怎么想的,她管不着。可如果她以后成亲,有了娃,哪怕大人再怎么忙,也绝不让小娃脏成这样。
对于这个发现,木香表情怪异的摇头。
听大梅这话里的意思,这女娃现在还算干净的了。
大梅也不嫌弃她脏,在妞儿离她两步远的时候,一把将妞儿拽了过来,看着她脏兮兮的小脸,笑道:“哎哟,妞儿都长这么大了,去年我到他们村来,妞儿才刚会走路呢,辫子也没长,整日的就在地上爬,身上那叫一个脏啊。”
木香猜想,这家大人平日里肯定很忙,没时间管着娃儿,所以这个妞儿身上才会这样脏,那一张小脸,唯有眼睛是黑白分明的,其他地方,都脏的不行。
大梅又唤了两声,那小女娃才怯生生的站起来,往她俩跟前走了过来。
大梅摇摇头,“不是啊,她们这里的小女娃,都唤妞儿,男娃唤毛崽。”
木香转头问道:“她小名叫妞儿?”
大梅坐着也是无聊,于是笑眯眯的冲她招招手,“妞儿过来,到这里来。”
大人们干活了,她便依着门槛儿,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木香她们。
她家的小娃,大概三岁左右的样子,是个女娃,跟着她娘一起从后院出来的。
不过,人倒是挺热情,跟木香她们说了几句话,无非也就是招呼她俩别急,慢慢坐着,然后便帮着公公婆婆干活去了。
长相也一般,五官不算端正,脸上布满了雀斑。
随后他家也被叫了出来,那是一个腰身壮实的女人,个子矮矮的,加上身子圆滚,看上去就跟没长开似的。
事情谈好了,木香跟大梅就闲了下来,老吴叔让他家子端了些茶水出来,给两个姑娘坐着喝。
木香他们出来的早,到晌午吃饭,还有二个时辰,时间应该是够了的。
老吴叔道:“既然你们要等着,那我就把子跟都叫出来,我们三个人干,到晌午吃饭之前肯定能给你们弹好了。”
大梅想也不想的道:“我们就在这儿等着,您先给我们的棉被弹好,这么老远的路,来回太麻烦了,你家里有人帮忙吗?有人帮忙,弹起也很快吧?”
老吴叔将那棉被拽过来,从中间把棉絮扯开,露出里面的白瓤子,“你这棉被也就外面一层是黑的,翻新一下,也就跟新的差不多了,你俩是在这儿等着,还是等翻好了,再过来拿?”
那旧被子外面包了一块破布,破布揭开,露出里面有些黑,有些发黄的棉被,一看就是盖了好些年的。
“那您再看看我们家的棉被,”大梅走,把她家的被子抱出来。
老吴走到板车跟前,扯了些棉花,搁在手里看了看,又对着太阳光照了照,随后点点头,“这棉花不错,要是弹做被子,绝对又暖和又软。”
“嗳嗳,不用客套,你们想咋弹被子,只管跟我说一声就成,我先看看这棉花。”
木香微笑着对他点点头,“老吴叔!”
大梅把木香拉过来,给他们介绍,“老吴叔,我可是给你介绍生意来的,我这位要给家里弹棉花,你瞧瞧,她买了这么多的棉花,都是要棉成棉被的,我不弹棉花,我是来翻新我,我家那些个被子,盖的太久,我想给他翻翻。”
他家屋里摆着弹棉花的工具,实在没地方给他们坐。倒是大门口摆了几只小凳子,还有一个旧桌子。
“哟,是玉河村的大梅子来了,快来这儿坐坐,”那个叫老吴叔的老汉,笑容可掬的招呼他们,历经岁月风霜的脸上,笑起来满是褶子。
身上的衣服,因为长年跟棉花打交道,上面蒙了一层白絮子。灰底的布料,蒙上一层白,看上去就像衣服洗发白似的。
那老板是个六十出头的老汉,那双手,一看就是弹了一辈子棉花,又粗糙,裂痕又多。
作坊的老板听见有人叫他,迎出来时,正上大梅子。
木香没进去,她把驴子赶到这家作坊大门口边,将驴子栓好。
大梅跳下车,跑进去喊了一声,“老吴叔?”
还没进去呢,就听见里面有弹棉花的声音,像弹琴弦似的,还蛮好听的。
两人边走边说着话,很快就到了棉花作坊。
可是哪朝哪代不会打仗,和平久了,总要出点事,否则那些好战份子,难以消停。
只要一打仗,粮食也会跟着涨价,他们的日子也就更难过了。
运气好点的,废了一只胳膊,或是一条腿,至少还能活着回来。
打仗的时候,村里的男丁,都被官府征去当兵了,几年之后,连个尸首都没有,就说人死了。
大梅虽然没经历过战火燎原,可是听老一辈的人说过。
“你说的也对,咱做小老百姓的,只求国泰民安,咱们呢,把小日子过好了,不愁吃,不愁喝,那就是万幸了。”
大梅没想到她把少名利看的这样淡,她还以为以木香的性子,是非得让木朗去做官,然后把官越做越大,光耀门楣呢。
歇了口气,木香接着说道:“比起做官,我更希望他以后能经商,做官做的不好,脑袋就危险了,相比官场的险恶,做生意更容易些,他是没那个能力,那就做些小生意,够糊口就成。”
木香不以为意的摇摇头,“我让他上学,是想让多读点书,多知晓些做人的道理,多学点知识总是好的,就算考不上功名,那也没啥,当官可不简单,我也不想他当官,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娶妻生子,有能力养活一大家子就好了。”
“你家木朗,不是很聪明,上了学堂,也不一定能学的好,要是没考上功夫,这学不就白上了吗?”。大梅也不是小看木朗,她说的是实话,木朗确实比同龄人木纳些,没同龄小娃那么机灵。
“我生啥气,有啥话你尽管说就是了,”木香正稳稳的挥着鞭子,那小驴子也迈着悠闲的步子,走的不快不慢。
想了想,她又道:“不过我句不好听的,你可别生气啊。”
大梅道:“这个你放心,我以前就遗憾我哥没上过学堂,他要是上了学堂,肯定能干大事,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只能在田里跟庄庄稼打交道。”
“大梅,等你以后有了娃,也一定要叫他来上学堂,不能为了省两个钱,就不让娃上学,别看在学堂里净是学些文字,念个诗啥的,可真要用到的时候,才晓得念书有多重要。”
“没啥,我随便说说的,”木香不想跟她解释,想解释,也解释不清啊。
“啥叫校车?”大梅完全听不懂她说的啥。
木香也伸头看了一眼,“明年我让木朗跟彩云都来上学堂,早上过来,傍晚的时候回去,就是路程有点远,要是有校车接送那该多好。”
他们觉得,有那个钱,还不如称几斤肉,给孩子改善改善伙食呢!
别说大梅没念过书,就是林长栓也是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家里没那条件,况且大人也没那个总识把孩子送去念书。
大梅羡慕不已的伸头往里面瞧,“真是个好地方,这读书声也好好听,唉,要是能进去瞧一眼就好了。”
里头还有朗朗的读书声传出来,看来这里就是左家庄的学堂了。
首先,在村口的位置,能看见一个类似祠堂的地方,走近了一看,上面的匾额写的却是思学堂。
还没进庄,就感受到这个庄子不同。
左家庄比玉河村可是大多了,木香跟大梅赶着马车,顺着大路走,不到半个时辰,便进了左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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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木香还是没忘记赫连晟留下的两个暗卫,两日没见瞧见他们出现,也不知走了没有。
有了它在,家里也更安全些。
当然了,黑宝也很重要,它脾气随着所纪增长,也越发的不好,不相熟的人,只要踏进木家院墙的范围之内,黑宝都会窜起来,狂叫一通。
木朗跟彩云还是留在家里看门,院里晒那么多的香肠,多留一个人在家,她才放心。
今儿正好赶上了,便跟木香一起赶着板车,带上棉花跟旧被子,去了左家庄。
大梅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赶车的,想来想去,她家旧被子都快硬成木板了,一直想抱去翻新的,就是没逮到空。
所以在林长栓要求陪她一起时,被木香拒绝了。
木香没赶过驴板车,可凡事都有第一次,驴子性情温和,她想着赶一次试试,万一要是行的话,说不定明年她自己也买头驴子,这样进城也方便一点。
的时候,木香吃过早饭,就去大梅家借了驴板车。
“哦,来了!”
木香捞了新买的棉花出来,想着该去弹棉被了,听见彩云的话,好笑道:“只要你不用针去戳它,它肯定不会漏,彩云,快来帮帮我,这棉花要晒上一天。”
彩云看着这些圆滚滚的香肠,感叹道:“这些香肠真好看,也好神奇,被包在肠衣里头,也不会漏出来。”
第二天一早,木香跟彩云,便拎着香肠,挂在晾衣绳上,这么多的香肠,整整挂满了半个晾衣绳。
虽然这猪皮没有猪肉好吃,但烧了萝卜,味道倒也挺鲜美的。
菜园里的青萝卜也能吃了,晚上的时候,木香便把剔下来的猪皮都烧了青萝卜。
除了这两个菜,木香还抓了几个鸡蛋,做了鸡蛋羹。
今儿的菜里头有就韭菜,跟绿豆芽在一起炒,又脆又女敕,特别香。
经过她近两个月的垫高,她家现在的菜园子,再不会积水,也不太洼,里面的菜长的可好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抽空挑些鸡屎粪去垫菜垄,功夫不负有心人。
等到明年春上时,木香还准备把韭菜根重新排一下,扩大一个菜垄。
但是木香家的韭菜,却长的又粗又高,女敕绿的韭菜叶子,稍稍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乡下的韭菜都是很老的品种,很细很矮,长出来,不像菜,倒更像是草。
她种的韭菜,放眼在村里,都没有人能比得了。
她遵循不同的菜,按着不同的种法去种,而不是每样蔬菜都用同样的方法去伺候着。
木香很会种韭菜,应该说,她对种菜,还挺有一套的。
这两日期她泡的豆芽菜也数量也增加了,除了拿给陈有发去卖的,剩下一些不怎么好看的豆芽菜,就自己家吃了。
蒸咸鱼自然是不必说,咸鱼里面拌上辣椒酱,舀些菜籽油,再夹一块猪肉,香葱跟青蒜,自然也是必不可少,拌好了之后,搁在米饭锅里一蒸,那咸香味,绝对的下饭。
如今家里的菜也多,随随便便,也能烧几个像模像样的菜出来。
中饭跟晚饭,都是在木香家里烧的。
这一次买的材料,直到在天快黑,才全部装完,做成香肠。
也是王阿婆急的晕头了,否则哪会找她询问。
木香又哪里会懂得,她又没成过亲,也没帮别人操办过婚事。
中途的时候,把木香拉到一边跟她商量着,看这事要怎么办。
王阿婆高兴坏了,本来是想提前从木香家走的,可是想想,似乎太急了一点,便忍啊忍。
大梅也是差不多的表情,看样子这事有戏。
现在看着王喜低着头,也不吭声,那便是默认了。
王阿婆也不糊涂,其实在她提议完了之后,就一直在等着儿子表成,就怕他站起来反对。
人跟人的感情,经过漫长时间的磨砺,爱情也最终会转变成亲情。
能和和美美的过下去,就是好的。
虽然现在他还不确定自己对大梅的感情,可是想想,如果以后每天都要跟大梅一起生活,那样的日子似乎也不坏。
大梅就不同了,虽然不耀眼,可是很实在,他能触模的到。
可是他更明白,木香离他太远太远,好像天上的月亮,看得见,却够不着。
更别提木香身上还有股子清灵之气,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苒苒生辉,像镀了一层银白的光芒。
即使木香的小脸被长长的留海遮住了,也比大梅好看上许多。这两人站在一起,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下。
说实话,大梅的长相,真的很普通,普通的没有特点。
王喜的表情跟她差不多,他悄悄瞅了眼大梅。
大梅彻底的不好意思了,要不是手里的活没干完,她真想甩手走人,听不下去了。
王阿婆此刻想的事情就多了,脑子乱的像一团麻。
这丫头太会做生意了,家里盖了房子,又添置了那么多的东西,手头可能还有些银子,真要到了那份上,也不晓得能不能从她手里借几个。
想到借银子,她下意识的抬头望了眼木香。
娶是大事,王阿婆也打算好了,真要不够,她便去借。
自打木香盖了房子之后,王喜跟林长栓又先后包了几家盖房子的活,钱是挣了一点,但要说挣多少多少,却也是没有的。
说到提亲,王阿婆自然想到彩礼一事。
王阿婆的激动劲还没过,连手里的活都顾不上了,“大梅同意了,那,那我现在就去找你爹商量商量,他要是同意,那咱就着手去办……呃,不过大梅啊,你知道你爹打算要多少彩礼吗?”。
“哎哟,太好了,”王阿婆高兴的差点就蹦起来了,完全忘了要征询自家儿子的态度,她只关心大梅的意思。
这真算大方的了,要是搁一般女娃,指定害羞的跑路了。
只见她抬起头,脸上的那抹羞红还能褪去,笑颜如花的点了点头。
也亏得大梅性格开朗,在犹豫、害羞、不知所措这些情绪慢慢之后,她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大梅子。
王阿婆绝对是想想疯了,否则哪能当着大梅的面,就问上了,好歹也得托个人吧!
王阿婆见着有戏,也凑上来道:“木香说的对,你俩又不是头一回见面,有啥不好意思的,这事啊,主要还是得问大梅的意思,大梅子,你老实跟婶子说,你想不想嫁给王喜?”
木香笑着附和王阿婆的话,“王喜哥,我倒觉得婶子说的很在点子上,你俩年纪都不小了,感觉好,就往一块凑,要是实在不好,那便说开了,就算不成,那也没啥,咱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做不成一家子,至少还能做邻居。”
大梅没讲话,头垂的低,要是可以的话,只怕她都要缩进肚子里了。
王喜都快坐不住了,手里的活计也乱了,都不知道该放哪好了,“娘,你瞎说个啥呢,别讲了。”
大梅跟王喜两人都没想到,王阿婆竟然把话讲这么开,两人不禁都脸红了。
这话还是木香偷偷怂恿她说的,实在这两个人太会缩了,要是没个人逼他们,只怕拖到明年都没进展。
倒是王阿婆听不下去了,“那有啥可考虑的,大梅啊,你看我家王喜咋样,要样貌有样貌,要体格有体格,你要是嫁进来,婶子保证一定对你跟亲闺女,绝不会亏待你,咋样?”
王喜欲言又止,嘴张了张,却不知道要说啥。
“这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遇上了,这一辈子可就毁了,唉……”木香又叹了口气,好似真的很担心大梅一样。
王喜在她咄咄逼人的眼神示意下,有些别扭的开了口,“不……不会的,她肯定能找个好婆家……”
可是话都问出来了,岂有收回去的道理,木香把视线转向王喜。
木香是恨铁不成钢啊。好心好意的给你们搓合,还敢埋怨她。
大梅一愣神,完全没料到木香会突然把话锋转到自己身上,小脸刷的就红了,“你胡说个什么呢,把你自己的心操好吧!”
木香忽然觉得今天这机会太好了,便开口道:“王喜哥,你说大梅以后找个啥样的婆家,唉……她这个性子吧,要是万一找个脾气坏的,或者眼的,她可就得受苦喽!”
可是木香却瞥见王喜的脸红了,垂下的脑袋,也不知在想个啥。
她说这话的意思,有点吴侬软语的感觉。可能连她自己都没觉查到。
大梅忍不住埋汰王喜,“木香脑子活泛着呢,她天生就是个做生意的料,你瞎担心个啥!”
王喜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原来他担心的事,到了木香眼里,压根就不是什么麻烦,人家早就想好了。
她想了想,接着说道:“而且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过时不少人都要办年货,谁家不想弄些新鲜菜,到时候也能卖出去的。”
木香摇摇头,“价钱我还没想好,我想先做一批看看再说,再说,我头一批做出来的香肠,并不打算在外面卖,我想送到福寿楼去,他们家酒楼路子广,只要他们认可了,全包下来也是有可能的。”
吃香肠还不如吃猪肉呢!
在风干之后,香肠的重量会减轻许多,这也就意味着,香肠最后的价格要比猪肉贵很多,这样一来,谁还买的起。
本来嘛!乡下人能吃上肉就不错了,更别说是用纯肉做的香肠。
王喜抬头见大梅跟木香都笑的阳光灿烂,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这东西要真的能成,也是个发财的路子,就是成本贵了点,成本一贵,做出来的成品肯定贵,木香,你想好了,这东西要卖多少钱一斤吗?”。王喜的担心很有道理。
“木香的手艺,你们还不吗?我可是期待着呢,都跟她说好了,等头一批香肠出来,一定得先给我们尝尝,要是好吃了,再拿去卖,”大梅头也不抬的笑道。
当然了,想归想,真正是个啥样,还得等成品出来。
能保证这香肠风干之后的口感,不会太硬,也不会太软,而且这咸甜度,绝对的适中。
她对自己灌的香肠还是很自信的,从选肉到配料,都是她一手包办的。
听见王阿婆的嘀咕声,木香笑着对她道:“当然能吃了,阿婆,我跟你说,这东西,搁在廊檐下,就现在的天气,风干个十天左右,就能吃了,到时也不用特别去烧它,只要搁在饭锅里蒸着,就能吃了,可香了。”
王喜坐在那机器边上,遥着木柄,木香端着盆,负责往里面加猪肉,王阿婆站在另一端,忙着接香肠。大梅拿着剪好的棉绳,正在将长长香肠分隔成小段。
可是这东西真的能吃吗?
最后看着一截一截,泛着油光的肥香肠从那个机器里被挤下来,这才渐渐明白。
直到亲眼看着木香,将肠衣套在手动灌肠机上,又把切碎的猪肉从上面的洞里塞进去。
王阿婆起初真是搞不明白,木香整这么多的家伙什是要干嘛。
整整一天的时间,木香家院子都是一片忙绿的景像。
半个时辰之后,金菊回家去了。彩云也把王阿婆跟王喜请了来,木香也叫他们家中午别做饭了,王喜他爹中午吃饭,带些饭回去就好了。
几个人也不再啰嗦,木香给她们分工了干活。
果然,大梅在知道王喜要来,小脸禁不住红了下。
光说不练有什么用,人跟人之间还是得相处。
其实请王阿婆跟王喜,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还不是因为大梅,她想让这三个人多相处相处。
“没关系,你有事只管去忙你的,这活也不是急的事,等下我让彩云去请王阿婆过来,看她有没有空,要是大喜哥也在,那就好了,”木香冲她笑笑。
金菊卷了袖子,坐到小板凳子上,面上却有些不好意思,“木香,我只能帮你干一会,我家里还有事。”
暂且先做一点点,试试再说。
本来只想做两种口味的,一甜一咸,可后来想想,还可以做五香的,就是不知道这里的人能不能吃的惯。
木香招呼她俩过来坐,顺便也教她们该咋做,“先一步,得把这些猪肉都切碎,越碎越好,然后再按着我配好的比例,把这些调料搁进去。”
大梅直到吃过早饭才过来的,金菊也跟着来了,不过身上穿的衣裳太干净了,不像是来帮忙干活,倒像是过来走亲戚的。
为了去除猪肉上的杂质,木香还让彩云舀来温水洗肉。
家里有水井,清洗猪肉,要方便很多,只需要不停的打水就可以了。
另外,她还在锅里砌了几个馍馍,不然光吃稀饭,可不顶饿。
彩云起来之后,烧了早饭,是一锅白米稀饭,又洗了三个鸡蛋,搁在锅里,慢慢温着。
木香刷了个大木盆,用来装猪肉,另外还刷了一只大水桶。
在大梅没来之前,连早饭都顾不得吃,便开始打水洗猪肉。
次日一早,木香一家三个人就忙活开了。
果然,家里有个男人再怎么样,都是不一样的。至少在赫连晟的那几晚,木香睡的格外香,夜里都不会醒,绝对的一觉睡到天亮。
那个男人住在她家时,存在感就已经很强了,这人一走,存在感也没消失,好像哪里都有他的影子。
木香倒没有多害怕,就是感觉空空的。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赫连晟。
越是这样的环境,越是容易让人陷入无端的恐惧之中。
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躺在炕上,木香望着漆黑的窗子,忽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等忙完了这一切,插上堂屋门睡觉时,都已经很晚了。
木香不在家,都是彩云一个人干的,她也想等大姐回来跟她研究一下的。
彩云跟着她进来,仔细跟大姐说了泡豆子的过程,以及水温,跟炕的温度。天冷,会导致豆子出芽慢,这温度就只能靠烧土炕来提高。
这两天陈有发的豆芽卖的不错,稍量在增加,她也准备把发豆芽的量增加。这不,今儿她又从镇上买了黄豆绿豆各五十斤。
临睡觉之前,木香又去看了豆子的出芽情况。
晚饭,木香把带回来的牛肉饼子,搁在大锅里蒸软,又熬了一锅玉米糊糊,拌了辣椒酱,吃着倒也挺香。
为了以防万一,木香干脆把猪肉都搬她们睡觉的屋子去了,在眼皮底下看着,最放心不过。
回到家,猪肉也不用洗,洗了反而搁不久,但是也不搁厨房,不然就要被野猫惦记上了。
总之一句话,这段日子,她们将非常非常的忙碌。
当初也是听了木香的意见,这些大白菜种下的时间上有差别,如此一来就可以比避免,大白菜在同一时间收货,那样她们也不及。
另外,菜地种下的大白菜也能陆续收了。
大梅也正好奇木香到底要做啥,便欣然同意了,明天过来帮忙。
当然了,这个并不是绞碎机,所以在装香肠之前,还得人工把猪肉切碎,这个工程量不小啊。
话说回来,这个原理就叫跟抽水机一样,靠着螺旋的搅动,把猪肉往前推。
陈德手还挺巧的,做出来的机器,倒也有模样。
也就是手动的香肠机,不同的是,这个是手摇的,又没有电,只能用手摇。
木香从镇子回来之前,去了一趟陈德那里,向他讨了一样东西,主要是用来做香肠的道具,她之前画了图纸,让陈德照着样子做。
但这做香肠,她一个人怕是不成的。
到村子路口时,木香约了大梅明到到家里帮忙,要是金菊有空的话,也叫人金菊。她最近忙着出嫁的事,只怕是没空。
不过,路上有牛肉饼垫着,也不是很饿。
这一磨蹭,他们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家。
当然她买白酒也是为了做香肠,可不是自己贪杯。
都是粮食酿的酒,喝着不上头,香味也醇厚。
除了猪肉,木香又买了不少的精盐,跟陈醋,还买了一坛子白酒,瞅这份量,足有五六斤。
好在她跟大梅两个人都不是娇娇弱弱的女娃,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好在,真的离城门不远,林长栓因为久等他们不到,便赶着板车一路寻了过来,在路上遇着了,又省了木香她们一段路。
几十斤的猪肉,加上那么大一袋子棉花,也不轻了。
木香摇摇头,“我们带了板车,就在镇子门口,你看好你的摊子吧,把猪肉卖了才是正事。”
张二宝给她俩找了个箩筐,把猪肉都装了进去,“你俩抬的动吗?要不我给你俩送一段路?”
每块猪肉他只用了两刀,猪皮跟猪肉便分道扬镳了。
“成,这还不容易,”张屠夫手起刀落,只看见刀光闪闪,他的两只手翻飞,那动作不是一般的熟练。
看他剔下来的猪肉,木香又想起来一事,“张叔,你还得帮我把猪皮刮下来,所有的猪皮都得刮,我刀法可不好,你不帮可不成。”
而且他也知道木香脑子活,这回一下子买那么些猪肉,肯定是想干啥事,要是成了,以后这生意还会越来越多,小钱贪得,眼光得放远。
本来的价格是四十五钱一斤,张屠夫按着一斤四十文的价格卖给她,也算是帮他自己处理了。
最近猪肉价格降了一些,因为冬季嘛,卖猪,杀的农户也多。多了,这价格自然就降了。
张二宝也不啰嗦,按着她说的,把上面挂着的猪肉都给她拿了下来。
她指了几块猪肉,有些上面还连着排骨。
“交待你个头,正事不想,净想歪的,”木香没好气的瞪她,转头又催张屠夫,“张叔,麻烦你快些,我还要赶着回家呢,你给挑些好的,大概三十斤左右,我不要骨头,也不要杂碎,那些东西你留着吧,你按着五花肉的价格称给我。”
大梅忍不住在旁边偷着乐,悄悄扯了下木香的衣角,小声揶揄道:“哟,想不到我们木香姑娘真有相好的了,还不快老实交待,是不是住你家那位?”
张二宝大概也觉得自己问的唐突了,呵呵的干笑两声,“不是就不是,我也就随口说说。”
“你胡说啥呢,我就买个猪肉而已,谁规定了,只有家里办事才能买了?”木香毫不客气的反驳他,小脸都气红了。
“这些你都要?”张二宝傻眼了,嘴巴张的老大,“木丫头,是不是你家要办事,哎呀,该不会是你要嫁人吧?”他能想到的就这两种可能了,只有办酒席才需要这么多的猪肉。
木香等他俩交易完了,才指着铁勾上挂着的几块足有十几斤的猪肉,问道:“张叔,如果这些猪肉我都要了,你能让多少?”
大梅挑了两块泛着油光的五花肉,过了称之后,又跟张屠夫砍了价,才掏了钱付账。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她自己手上的活还忙不过来呢。
上次就因为偷藏猪大肠,被刘管事责骂一通,如果再犯一次,像刘管事那样脾气古板的人,怕是不会再原谅他。
看他这副样子,不用说,木香也猜到了,指定是这家伙又贪小便宜。
“这……这谁知道呢,”张二宝突然闪烁其词,眼神也在闪躲。
木香纳闷了,很自然的就问了出来,“福寿楼咋不要猪肉了?按说到了冬天,他们应该囤货才对,咋会不要呢!”
张二宝见她要买猪肉,立马来了劲,赶紧站起来,笑呵呵的道:“还是你这丫头识货,我这都是新鲜的猪肉,就是今儿脑子犯晕,进的猪肉多了,哪知道福寿楼还不要,我就只得自己卖了。”
“这不是隔夜的肉,你瞧这颜色,多新鲜哪,老板,多少钱一斤,我买些。”
听见她问话,张屠夫还没来得及答话,大梅就指着那些猪肉嚷嚷开了。
木香是准备要做香肠的,她可不想要隔夜肉,她要最新鲜的猪肉。
可是冬天就不一样了,进的多,就算隔夜,猪肉也不会坏。但是价格上,隔夜的夜就得便宜些,因为不新鲜哪。
要是夏天也就罢了,他们一般不会进太多的猪肉,那样热的天气,不到中午,肉就得变味。
“你今儿咋剩那么些猪肉,这都是早上刚杀的?该不会是昨儿剩的吧?”她问这话是有根据的。
按说时辰都不早了,可张二宝这摊位上,却是挂满了猪肉,看样子他生意不太好呢!
木香瞧出他心情不妙,微挑的凤目在他摊位上扫了扫。
“哎哟,木丫头,是你啊,来就来呗,干啥那样大声,”张二宝把烟杆往桌子上敲了敲。显然对木香的到来不太感冒。
张屠夫本名张二宝,不知他在想什么,被木香这么一吆喝,吓了一跳,差点把烟斗里的烟丝给抖了出来。
木香走,故意不出声,等到了跟前,突然叫了他一声。
两个赶到张屠夫摊位跟前时,他正坐在摊位边的抽旱烟,油光闪闪的脸上,写满了愁字。
香肠嘛,肥一点也是可以的。
可这些东西,她都不需要,她只要后座肉,或者五花肉也行。
否则张屠户送去的,肯定是一半的猪肉,都没有分割,猪蹄,猪排骨,什么都有。
不过,最好是能在这里买好。
算着时间,他应该快来收摊了,也不知他那还有没有猪肉。如果没有的话,木香得跟他预定,让他送到村里去。
木香拖着大梅,大梅肩上扛着棉花,两人一同往张屠户那里去了。
看着时辰不早了,两人不敢再耽搁。
于是她也买了几个,准备带回去给木朗跟彩云吃。
木香看他家饼子炕的不错,表皮焦黄,里面的馅也是正宗的牛肉,拌了五香料,别说吃了,光闻着就很香。
两人吃完了面,大梅买了五个牛肉饼,给哥哥吃三个,叫他垫垫肚子,剩下的带回去,给她老爹吃。
古代还没有减肥的概念,可爱美的天性不管在哪个时空都不会变。至少她们知道,吃多了会发胖,不能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