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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在外面,帮吴青收拾好了伤口,草药也熬好了。
可是赫连将军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关键问题——木香,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的内心,绝逼的强大。
赫连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还没到时候,他怕说的太多,会吓着她。
木香愣了下,“什么我要看,你的胳膊,我干嘛要看,莫名其妙!”
赫连晟诧异的神色,在捕捉到她眼底的调皮之色后,变了又变,最终化做一抹高深莫测的笑,“随便你,反正以后是你要看的,我无所谓。”
木香收起针线,看他郁闷的模样,想逗逗他,“是啊,你不觉得这样挺好看的吗?要不要再加个扣子?”
赫连晟低头看着有点像蜈蚣的伤口,纳闷道:“你把我的伤口缝成这样,这线该不会要一直留在我手上吧?”
就在他急着解释功夫,木香已经缝完了最后一针,注意力转移了,那股钻心的痛,似乎也减轻不少。
难得看到他无措焦急的模样,木香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喏,你的手臂缝好了,别乱动,我再给你上点药,再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他笨拙的解释,眼里的焦急之色,比手臂上的疼痛更让他在意。
赫连晟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俊脸难得呈现一抹可疑的红色,“我不是说你老,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感觉,不是其他的,你还那么小,怎么会呢!”
“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老,唉,未老先衰,说的就是我,”木香气的内伤,口气也很冲。
木香的不爽,体现在她手下的力道上,一针戳下去,饶是赫连晟,这个铁打的男人,也吃不消啊!
他这话说的,真是很欠揍,听在谁耳朵里,都要不爽。
赫连晟见她不,心里倒是没底了,“那个……你跟我娘挺像的,嘶……”
说句不好听的,人死灯灭,上了黄泉路,喝了孟婆汤,前世这些纷纷扰扰,纠葛痴缠,最终都会化做一阵青烟,消失了,便再也看不见,寻不着。
不是争风吃醋,就是勾心斗角,算计来算计去,不过是为了名,为了利。
豪门大宅里的故事,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但是,她也明白了赫连晟此前话里的意思。
木香不是没感觉到他探究的视线,可是她手里的动作不能停啊,这么长的伤口,得缝好几针呢!
额上的汗珠已经沾湿了他的后背,说完了话,他低头看着蹲在他面前,下手毫不迟疑的女子。不得不说,这丫头下手真狠,真把他的胳膊当衣服来缝了,手都不带颤的,莫非已经干习惯了?
赫连晟已经适应了疼痛,“嗯,不是至亲,又怎能算得上亲戚,我唯一的亲人,是我娘,可惜她已经不在了,所以便是没有亲人了。”
木香瘪了下水润的嘴巴,继续手上的动作,“什么叫很多,又很少,难道你家里的人,都不算是你的亲人?还是,你跟他们的关系不好?”
“我家人多,亲人很少。”
他明白木香的用意,便顺着她的话回答她。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很怪。
“唔……”细微的闷哼声,从赫连晟的喉咙里溢出。
“那个,听说你是京城的,那你家里有几口人啊?”纯粹的唠嗑,没有半点窥探人家秘密的意思。同时,消过毒的缝衣针,已经穿透赫连晟的皮肉。
通过观察他的脸色,木香隐约能猜到他此刻的状态。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她一边着手缝合伤口,一边跟他。
这一刻,有些莫名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传递着。
赫连晟不,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他的眼里,只看得见木香一双水盈盈的眼眸,那么美,那么清澈,却又好像深的能把人吸进去。
赫连晟的酒意的确上来一些,身子暖了,心也跟着荡漾了。所以没在意木香把他的伤,跟杀鸡相比。
她抬头看他的脸色,发现渐渐渐泛着红光,就知道酒意来了,但是好像不多。想必这人的酒量很好,可是她家只有一壶酒了,要不然一定得把他灌醉。
木香盯着他的伤口,有些心不在焉,“还好啊,跟我在家杀鸡差不多,那些内脏啥的,比你这个恐怖多了,还不是一样都被我收拾了,嗳,你酒劲上来没?”
赫连晟艰难的摇摇头,“等缓过劲就好了,可是,你不怕吗?”。
“是不是很疼?”见他疼的脸都青了,木香一边准备给针线消毒,一边跟他。
赫连晟嘴巴抽了一下,但是很快,伤口处钻心般的疼,便夺了他所有的注意。
“行了行了,你可别都喝完了,”木香急着把酒壶抢过来,自己含了一口,对着赫连晟胳膊上的伤口喷去。
只得接过酒壶,头一仰,大半壶酒很快就要见底了。
赫连晟其实还想拒绝的,可是他也不想木香为难。
酒壶已经近到他嘴边,颇有几分强硬的意思。
她将酒壶又往前递了一分,语气不容拒绝,“非喝不可,快点,别啰嗦,你要不喝,我可要动手灌你了。”
木香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喝点酒比冷静受着强,干嘛要对自己那么狠。
赫连晟瞄了眼酒壶,并没有伸手接过,“不需要,要怎么做尽管来就是,不用顾及我。”
想了想,木香把家里上回做香肠买的酒拿过来,递给他,“喏,把这个喝掉,待会缝合的时候就没那么疼了。”
家里有针,但是有消毒,也没有麻药。
木香气的咬牙,对付不自觉的人,她的手段可多着呢!
哼!可恶的男人,准是在调戏她。
起初只是低沉,此时已是低沉中带着沙哑,甚至……有点撩人的意味。
他摆出一副任君采拮的模样,把木香看的纠结死了。而且,如果她没听错,这人的声音好像低了几度。
赫连晟已经调整好心态,见她语无伦次的,好笑道:“那就听你的,要怎么做我都配合。”
木香一把推开赫连晟,从他身上站起来,有些别扭的搓了搓手,“呃,那个,哎呀,我是说要给你缝合伤口,真是的,你要问就问,我不会笑话你的。”
一道细微的异响,打断了两人之间暧昧的僵持。
啪!
很正常的嘛,这个男人身材这么好,偶尔做一下腐女也是可以的。
这个念头刚在脑子飘过,就被无情打碎了。
挠的她很想再模模,或者抱一下也是可以的,再或者,亲一下?
当然了,前提是,她得忽略掉心底深处,痒痒的感觉,好像有几只小虫子,在她心底深处挠啊挠。
木香比他好那么一点点,除了感觉手心里的触感不错,某人的身材不错之外,其他的倒也没有多余的感觉。
呼吸间,全是女儿家的清甜香气。微微降低视线,便看见木香粉粉的嘴巴,似乎很好吃的样子,至少他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没这般馋过,真的很想很想尝一口。
他只看见近在咫尺的脸蛋,只听到自己砰砰狂跳的心脏。
这一刻,赫连晟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无意的碰撞,却是缠绕的开始。
两人同时一震,好像有什么东西有彼此之间蔓延开了。
这一抬本来是不要紧的,可关键就在于,两人离的太近。木香抬头的时候,鼻子嘴巴,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蹭的。这就有点暧昧的感觉在里面了。
木香原本是倾着上身,头凑近他胸前。听见他问话,便顺势抬起头。
“什么?”
赫连晟还在因为她靠近的呼吸,而有点心弛神荡着,就听她提什么缝合。
看他伤成这样,木香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你究竟赶了多久的路,居然把伤口撕扯成这样,胸口上的这处,上点药,包扎一下,只要不再动弹,便没事,可是这胳膊上的,最好是缝合,要不然很难愈合。”
至于胳膊上的,足有五寸长,不算深,可是伤口划的太长,划他的那把剑也太过锋利,在他们奔走的过程中,牵动了伤口,皮肉外翻,看上去很狰狞。
那伤口正靠近胸口,要是再长一点,再深一点,怕是就要刺到心脏了。真的很危险。
她不敢太使劲,因为赫连晟胸前的那一处伤口,真的很深,稍稍一碰,就有鲜红的血流出来。
用烫过的湿布,擦净伤口边上,凝结的血污。
这是木香穿过来之后,第一次处理伤口。说实话,她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兴奋的。
外面那两人讲话的声音压的很低,并没影响到屋子里的两个人。
这信与不信,只有事到临头,才有答案。
何安还是不太信,前面的信,后面的不信。
“那又如何,主子要想把木香娶回府,别说牺牲你,就是牺牲皇上,他肯定也在所不惜,”吴青才不理会他的惊愕,语气有点幸灾乐祸。
“不是吧,我可是自小就跟着主子的!”何安嘴巴张的能塞下一只鸭蛋。
吴青见何安不,低着头在那嘀嘀咕咕,就知道这小子准没想好事,不得不提醒他,“主子的事,轮不到你多嘴,木姑娘的脾气你也清楚,最好别去惹她,否则,惹毛了,她不饶你,主子还会把你绑了送到她面前,任杀任剐,到时候,你可就惨了。”
动不动,不是揍人,就是骂人,这般粗俗的女子,也得亏他家主子吃的下去,他就不怕消化不良吗?
呃……他家主子的口味真特别。木香那丫头,除了长的漂亮水灵之外,既不温柔,也不淑女。
何安猛的捂着嘴巴,眼睛瞪到最大。
直接跨步进去,把他拎了出来,“你帮我处理伤口,主子那里你就不要了,再不长眼睛,主子抽了你的筋!”
吴青就站在外面,见何安不解风情的枪口上撞。
“呃,要不,还是我……”何安的话没机会说完,因为他家主子递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见着木香正动手替主子清理伤口,他还是很担心的。
何安不知这两人争论的内容,他将滚烫的热水烧好了,用水桶拎着送了进来。
“关你什么事,别,”木香不再理他,这伤口还要赶紧处理呢!
所以,不管起因如何,不管过程如何,结局都是一样的,这就够了。
但是没关系,她出不了家,只要他一句话,南晋国境内的修佛地方,绝没有一个敢收留她的。
赫连将军头一次反思自己的品行,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自己究竟哪点不像个好男人了。
什么叫没几个好东西,什么叫与其嫁个男人还不如去出家?这都什么跟什么,难道他不是个好男人吗?
“出家?”赫连晟眉头慢慢收拢,脸上的笑意也渐渐的敛去。
木香气呼呼的瞪他一眼,“负责你个头,只要不传出去就行了,反正你们这里的男人也没几个好东西,与其嫁个不可靠的男人,我还不如出家算了。”
“可是已经救了,便是晚了,你别无选择,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赫连晟笑的有点痞坏,有点邪恶。
木香气的要吐血,“你这个人还真是恶毒,早知道不救你了,恩将仇报!”
赫连晟目光淡淡,甚至还透着点悠闲的意味,“传不了,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再者说,你本来也嫁不出去了。”自然嫁不出去,他要的人,谁敢动?
原本名声就很差了,这回可好,彻底叫他给毁了。
木香原本迷糊的眼睛,突然睁大,不爽的瞪着他,“为啥要月兑衣服?你就不能留一件吗?好歹我也是个没出阁的女孩子,你这个样子,会被人传闲话的!”
可是……为啥她觉得有点不对呢!
否则她这会绝逼的晕了,哪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
木香很庆幸自己不是花痴,也不是没见过男人光身子的清纯女。
如果忽略掉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疤,赫连晟的身材无疑是完美到人神共愤的。
衣服没了,露出一身健硕的胸膛,蜜色的肌肤,窄瘦的腰部,以及紧实的小月复。
见她要离开,去拿剪刀。赫连晟手上一使劲,好好的一件衣服,瞬间就成了碎片。
“不用!”
木香凝着眉说道:“这衣服不能要了,我用剪刀帮你剪开。”
月兑是月兑不下来了,只能剪掉。
在赫连晟灼热的瞪视下,木香解下他的披风。伤口流血有一段时间了,伤口附近的衣服,和着血,跟衣服沾在一起。
这丫头果真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就算是实话好了,也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吧?
赫连晟嘴角抽搐,无言可对,成群的乌鸦从头顶飞过,叫声惨烈。
“你坐着别动,也别谢我,这都快过年了,我可不想家里出点啥事,多不吉利,”这人都来了,她也不能把人轰走,更不能让他死喽,真的不吉利。
可是这句谢谢到了木香跟前,就成了多余的废话。
他们家主子,何曾对别人这样客气过,神迹了,简直!
要是何安跟吴青在这,只怕又要惊掉下巴。
“谢谢!”这句感谢的话,是很真诚的。
赫连晟默不作声的看着她忙活,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念叨,冰冷的气息渐渐从身体里剥落,体温慢慢上升,他感觉到了暖意。
“嗳,这是我的被子,把你身上收拾干净再上炕,可别给我弄脏了,下雪天洗被子很麻烦的,”她弯身帮她把被子跟垫被都铺好。
被子一直放在炕上,所以抱来的时候,还是温热的。
她伸手模了下炕的温度,才刚烧热。这屋没被子,她便去自己的屋里,把她睡的被子抱来了。
木香放下膏药,白他一眼,嘟着嘴命令道:“别废话,赶快躺到炕上去,我去抱两床被子来。”
他怕吓着木香,毕竟只是个未谙世事的小姑娘,这般骇人的伤口,就连有经验的郎中看见,只怕都会吓的手发抖。
赫连晟见她对着膏药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要不……还是让何安来吧!”他的伤口要清洗,虽说点了穴道,止了血,但伤口太深,碰到了,还是会流血。
木香打开看了下,黑乎乎的,想来是混合而在的伤药,经过提炼制成,方便携带的膏药。
不是草药,还是装在盒子里的药膏。
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吴青只在外面转了一圈,便将药送了进来。
见着吴青落荒而逃的背影,木香还在纳闷呢,看来他伤的真不重,否则哪能跑那么快。
瞧瞧主子刚才冲他丢过来的小冷箭,他要是真的当着木姑娘月兑衣,怕是要横着出来了。
主子对木姑娘纵容,但不代表主子会对他宽容啊!
此地不宜久留,溜之为上。
吴青蹭的跳起来,“我没事,我伤的一点都不重,我要去给主子拿药,麻烦木姑娘了。”
妈呀,主子不高兴了,主子要发火了。
“什么?”吴青差点没吓摊了。紧接着,只感觉有一道冷嗖嗖的视线,对着他。
何安拉开门出去了,木香看向吴青,“你是不是也受伤了?要是的话,赶快把衣服月兑了,给我瞧瞧!”
这么凶的丫头,连主子都敢骂,他能不怂嘛!
“哦哦,马上去,”看见她的飞腿冲自己来了,何安哪敢不从。
“啊什么啊?赶快去!”看他愣愣的样子,木香气的咬牙,抬脚就要去踢他。
“啊?”何安还在愣神。
纤手指向何安,“你去把炕烧热,再去厨房烧一锅热水,记住是一大锅,要快!”
她还想早点去捂被窝呢,才没功夫跟他们废话,今晚不给他们收拾好,她也甭想睡安稳了。
木香越想越生气,“还好意思叫我去睡觉,要不是你们深更半夜的跑我家来,还弄成这样,我至于站在这儿受冻吗?现在都给我闭嘴,都听我的,你!”
想到此处,木香忽然松开揪着赫连晟披风的手,凶狠的表情瞬间转变成冷冷的笑,“这位大哥,我想你可能是会错意了,我担心你的伤,是怕你们给我招来麻烦,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嘛要担心你!”
不过,这几人似乎误会了。
真当她好糊弄呢!
要是止过血了,她怎么还沾了一手的血?
木香恶狠狠的抬眼,直直的瞪向他,真想大骂他几句。还不严重呢,还止过血了呢!
赫连晟也以为木香是在担心他,霎时间,这伤口似乎也没那么疼了,“真的无碍,别听吴青夸大其词,比这重十倍的伤,我都受过,你去睡吧,这里有何安伺候着,无妨。”
木香也不过是个小村姑,看见这么重的伤,能不害怕,就算很不错了。
话说完了,吴青才恍然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可能是以前跟郎中,汇报主子的伤情习惯了,所以不自觉就说了出来。
倒是吴青比他清醒些,替主子回答道:“木姑娘不用担心,主子才中了两剑,除了靠近胸口的那一剑重一些之外,另外一剑伤在胳膊上,已经止过血了。”
赫连晟惊讶于她的不怵不惧,一时间竟忘了回答她的话。
木香在他的注视下,抬手模向暗色的地方,“你,伤在胸口上?”
披风揭开之后,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冲呼吸。就着昏暗的油灯,勉强能看见他身上玄色的衣袍上,有暗色的痕迹。
见赫连晟不反对,木香更加肆无忌惮了。
堂堂的襄王殿下,若不是自愿的,谁又能逼得了他。
他早就发现,自己对木香的碰触不排斥,否则,他能在木家一待就是好几天吗?又不是真没地方去。
相较于吴青跟何安的呆傻样,赫连晟就淡定多了。
因为他家主子有怪癖啊!别说女人了,就是一只蚊子,也别想占主子的便宜。
按说,主子不管受多重的伤,哪怕神志不清,也绝不让女子碰他的身。
可是更让他们奇怪的是,为毛主子没有一掌拍飞她呢?
这丫头好生猛啊!连他家主子的衣服也敢强剥,太牛叉叉了!
何安跟吴青震惊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谁叫你受伤了跑我家来的,你要不来,我还懒得看呢,现在来都来了,还穷矫情,我说你别动,”木香也怒了,冲上去抬手就要掀他的披风。
这要是搁在别人身上,就被他的气势吓跑了。可木香是谁啊,她能怕赫连晟吼吗?
何安跟吴青倒抽凉气,主子要怒了。
她突然伸手,动作很快,但还是被赫连晟躲开了,眼神也凌厉冰冷,“出去!”
看他脸色中透着苍白,嘴唇也失了血色,木香才不他伤的不重,“你站着别动,给我瞧瞧!”
吴青也是满脸的黑线。虽说主子不惧受伤,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几十处。可再怎么习惯,肉还是肉,血还是血,伤在身上,真的不疼吗?
何安嘴角抽搐,在心里哀嚎——主子啊,都啥时候,您还要逞强,伤成那样了,居然还说不重。
一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子,他不想让她过多的接触,血的残酷,他怕吓着她。
不管伤的重与不重,他都不想让木香知道。
见木香要靠近,赫连晟裹紧披风,转过身来,一双比寒潭还要深沉的眼眸,直直望着木香绝美的脸蛋,“你去睡吧,我伤的不重,这里有何安跟吴青就够了。”
他身上穿着一袭玄色长衫,外面罩着一件黑色披风,进了屋之后,他便背对着木香,一动不动的站着。
“啊?哦,先让看看,”木香不理何安,走到赫连晟跟前。
何安摇头,“我没事,主要是主子跟吴青伤的重,木姑娘,我这里有草药,借用你的厨房一下,另外,能不能麻烦你打些温水来,我家主子的伤口需要清洗。”
“你们都受伤了?”不用拿灯照,木香也感觉到了,这么重的血腥味,肯定受了很重的伤。
离他们三个近了,血腥味也更重了。
吴青走在最后,等他们都进来了,转身把堂屋插上了。
为了掩饰心底的泪奔,木香走在前面,领着他们进了木朗睡的屋子,并给他们点上油灯。
一个男人的眼睛居然都长那么漂亮,还让不让女人们活了。
顿时,木香只想泪奔。
在走过她身边时,赫连晟忽然抬头,看向她的眼睛,昏暗的视线之下,他的眼睛比满天的雪光还要亮,还要美。
木香扶着门,站在一边。
何安松了口气,跟吴青两人扶着赫连晟,进了堂屋。
只是赫连晟身上的血腥不重,所以打开窗子的一刻,她没有立即闻出来。
虽然,杀手本能的警觉被平淡的日子磨掉不少,但血腥味她还闻的出来。
好歹前世的时候,她还混过杀手一职。
其实不用他说,早在赫连晟开口之时,木香就从炕上跳下来,着急忙慌的穿上鞋子,拉开里屋的门,跑上去拉开堂屋的门栓。
“木姑娘,你再啰嗦什么,主子他……”瞅着木香总也不动,吴青实在受不住了,从阴影下走出,眼神凌厉。
靠着墙壁的赫连晟也清清楚楚的听见木香的怀疑,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咳出血来,“虽然我伤的不重,可你要是再不开门,小伤就要耽搁成大伤。”
何安的冷汗滴溜溜的往外冒,心肝胆颤——姑女乃女乃哟!我家主子再强大,也是人身肉做的,又不是铁打的,有谁规定他就一定不能受伤吗?
“他真受伤了?”木香还是不信。那家伙出去好几天,再回来的时候,居然还是带着伤的。怎么看,他那个人都不像能受伤的。
可惜她只看见隐在墙边一截衣角,并没瞧见赫连晟的身影。
今儿虽然没有月亮,可是有雪光照着,也挺亮堂的。
“受伤?”木香从他那一长窜的话里,只听到这两个字。眼儿顺着何安的身后扫了一圈。
但他也没办法啊,迫无无奈,也不敢得罪这位主,只得陪着笑脸,“木姑娘,您别生气,我这也是没办法,您快开开门,我家主子受伤了,就在我身边呢!”
哪有人,翻了人家的院墙,直接冲上来敲窗户的,是挺吓人的。
何安差不多习惯她的麻辣脾气,知道这位主惹不得,想想也是,大晚上的,就算要敲门,那也该按着步奏来,去敲人家的大门吧。
木香听出真是何安的声音,又怕吵着彩云跟木朗睡觉,赶忙把窗户推开一道小缝,没好气的瞪他,压低了声音吼道:“这大晚上的,你敲什么敲,就不能走门口吗?想吓死人哪!”
何安的声音透着一股焦急,拍窗户的动静也大。
“木姑娘,是我,我是何安啊,麻烦你开开门行吗?我家主子来了。”
没等木香反应过来,窗户外面的人就急着报上姓名了。
大晚上的,就算有人来,那也是敲大门,而不是敲窗户啊,冷不丁冒出来的声音,你说吓不吓人?
这动静,把木香吓了一跳。
本来以为会是很安静的一夜,可谁都没想到,木香刚睡下,油灯还没吹灭呢,窗户就拍人拍响了。
“唔,姐,别做活了,快睡觉吧,”彩云嘟囔了一声,翻过身去,又睡了。
遇上能冻死人的天气,她真是万分的庆幸,在此之前,她已经把新棉被弹好了,否则这么冷的天,盖着旧被子,哪怕下面的炕烧的再旺,肯定也抵挡不了彻骨的寒意。
“呼,真的好冷,”木香关了窗子,搓了搓冻的冰冷的手指。
木香推开窗子,往外看去,雪已经下的很厚了,放眼望去,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半个时辰之后,木朗跟彩云的字都写完了,收了东西,两人便月兑了外衣躺进暖暖的被窝。
一份宁静,一份喧闹。
这一刻的温馨,溢满了小屋。隔绝了外面,漫天纷飞的雪花。
木香笑着看他俩打打闹闹,偶尔插上一两句,陪着他俩斗嘴。
“这个我赞同,木朗,少,你就能写快了!”
彩云不客气的又给了他一个爆栗,“你好意思说,我的名字有三个字,你的才两个字,到底谁多谁少,你写那么慢,还不是因为一心二用,磨磨蹭蹭的,当然写不完了!”
可又立马抬头看了看彩云手底下的纸张,不满道:“二姐,你的名字笔画好少呢,我的朗字,笔画好多。”
“哦,知道了,”木朗闷闷的低下头,继续写他的名字。
彩云比他懂事些,她知道大姐说的意思,没好气的伸手拍了下木朗的头,“咱们有大姐,还要他作啥?还不快写你的字,啰嗦什么,我都要写完了,你还剩那么多。”
木朗听大姐这样讲,小嘴撅老高,“啊……可是赫连大哥真的很好啊!”
木香见他俩在一提到赫连晟时,藏都藏不住的喜爱之意,不免好笑,“干啥非要提他,他跟咱们又不是一家人,就算再来咱家,那也就住几天而已,以后还是要走的,明年你俩就要上学堂了,到时想学啥没有?”
这段日子,木香明显的觉察到,木朗的小身板硬朗了不少,不再是柔柔弱弱的禁不起折腾。
虽然赫连晟走了,可他临走时留给木朗的作业,木朗片刻都不敢耽搁,每天早上都很自觉的早起,去跑步。白天还要练一个小时的拳脚。
木朗在听二姐提到赫连晟时,突然抬头,一脸惊喜的对上彩云的眼睛,急着问道:“赫连大哥要来吗?他啥时候来,他教我的那几招,我还要耍给他看看呢!”
彩云终于把头抬起来,俏生生的小脸揪做一团,“啥叫算是,要是他教的,我才不学呢,赫连大哥也认字,等他下次再来,我让他教我们写字。”
“算是,也不算吧!”要是搁在以前,提到赵修文,木香的心还会颤动几下,现在就完全不会了,在木香眼里,赵修文比陌生人还陌生人。
彩云低着头,不经意的问道:“大姐,这些都是那个姓赵教你的吗?”。她现在连赵修文的名字都不想叫,那个人实在不配她家大姐喜欢。
今晚上写的是名字,木香先写了一遍,她是把字的笔画拆开,一笔一笔摆了样子搁在那,给他们照着写,这样就容易多了。
木朗抬头看了眼,坐在他对面彩云写的木字,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好像真的是歪了,便乖乖的坐直了身子,再下笔时,就好看多了。
“木朗,你这个木字写歪了,你看二姐写的,记住,横是横,竖是竖,别写的歪歪扭扭,”木香指着木朗刚刚落笔的一个字,严肃的对他道。
木香一边纳着鞋底,一边抽空去看他俩写的字,时而纠正一下。
所以,木香也顺带着教他们识些简单的字。这个时空的字跟前世的汉字没有差别,她教起来也很得心应手。
当然了,要会学会算数学,就得先会认。
这个最简单,也最实用,以后算账记账的,都得用到。
木朗跟彩云都还没有睡觉,木香托人买了纸墨笔砚,想着教他俩算数学。
屋里的大炕上,放着一只小矮桌,就搁在中间,木朗一个人睡在另一边,木香跟彩云睡在另一边。
到时候真要没办法,就去寻找赫连晟留下的两个人,请他们帮帮忙。
其实吧,她一点都不想下雪天赶路,又泥泞又不好走,可是为了香肠跟泡菜,她是非得跑一趟不可。
还有几天香肠就能吃了,不过得先试试味道,如果味道不错的话,不管雪下的多大,她都得去镇上一趟。
还剩些棉花,她想再做几双棉鞋,还得做布袜子,反正要做的东西实在太多,白天又忙着做泡菜,也就只有晚上才能腾出一点空来。
木香点上油灯,挑了灯芯,便准备就着灯光,坐在炕上做会针线活。
他们家睡的是土炕,为了节省柴火,木朗就跟木香他们睡一个屋。
新弹的棉被,都已经套上了被套,他们三个,一人一床,下面铺的是从陈美娥那里要来的旧棉被。
坐在暖和和的被窝里,听着外面静悄悄的下雪,绝对是神仙般的享受。
天在冷了,地里也没啥农活,木香早早的烧了晚饭,把鸡笼关好,大门插上,便回去捂被窝了。
这场雪下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反而越下越大了,就是俗称的鹅毛大雪。
彩云跟木朗都换上了大棉袄,浑身裹的像个蚕宝宝,木香穿的最少,倒不是没新棉袄穿,只是她不喜欢穿的太多,那样不方便干活。
也幸好天公作美,做泡菜的时候没赶上坏天,否则又湿又泥泞的,那才叫一个麻烦。
下雪那天,木香做的泡菜刚下地窖才两天。
一连几日的阴霾天还没,天空就开始飘雨了,下了半天,雨水夹带着碎冰凌,他们这里土话叫,下冷子,预示着就要下雪了。
在乡下,水果不容易搞到,不夸张的说,那滋味,跟吃仙果都差不多。
两篮子水果,木香也没全用了,有一半都给木朗跟彩云吃了。
他们做的都是份内之事,所以木香不用感谢他,要谢就去谢主子好了,反正主子也肯定乐意让她谢。
木香要给他钱,那人却死活不要,只说他家主子临走时吩咐了八个字,“誓死保护,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