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张催更票,有心无力……
对于催更的小妞,真的很抱歉,轻烟不想爆更,只想稳定的,慢慢的来!
存稿君在此!
------题外话------
原来京城人过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嘛!
“姐,他们以前过的日子,是不是比咱们还要惨,你瞧他们馋的,好像多久没吃过牛肉似的。”
彩云端着碗,坐在木香身边,看着厨房门口或蹲或坐的一众人等,小丫头真怀疑自己看错了。
陈妈跟哑婆,最后也一人弄到一碗,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真的很会做菜。
栓子压根不讲话,只闷头吃饭。还有两个小杂役,也吃的备香。
小五嚼着大块的牛肉,烫的也顾不上,只拼命的对他点头。
“这个牛肉跟京城小馆子里烧的牛肉味道就是不一样,面条也不糊汤,清清爽爽的,看着舒服,吃着更舒服。”
大飞跟何安早跑了,康伯也弄到一碗牛肉面条,吃几口,琢磨一下,又吃几个,又琢磨一下。
“哎哟哟,你们都别动,我给你们盛面条,都别靠过来,”陈妈子被这些个小子挤的都快站不稳了。
彩云要给她盛面条,木香不吃,喝了两碗鸡汤,肚子都快撑死了,哪还吃得下面条。
这些个人,只顾吃的,把他们家主子都给忘了。
眼看这些人都围到灶台边上去了,木香寻到吴青,让他赶紧盛上面条送给他家主子吃去。
煮了满满一锅面条,几乎把存着的面条全都下了,才够这一大家子吃。
襄王府的厨房不小,两口大锅跟木香家里的大锅差不多大。
何安见他用盆,傻眼了,也急吼吼的跑去找了个小盆,捞了大半盆面条,又舀了不少的牛肉,这才乐呵呵的跑出去。
大飞干脆用盆吃,那么小个碗,盛来盛去的太麻烦。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碗太小,夹两筷子的面条,那碗就满了。
木香招呼陈妈子,进去给彩云帮忙,那么些个碗,她一个人哪盛的过来。
间,彩云已经把面条捞上来了,牛肉也烧的差不多了,就是时间太紧,没有炖烂。
何安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他,“废话!”
还是小五反应最快,站起来冲到他跟前,激动的问,“你是说做的饭菜,我们也可以吃吗?”。
一句话,让在场的众人都愣了。
何安跟哑婆收拾完主厅的餐桌,正巧走过来,看他们都在厨房门口站着,他纳闷了,“你们咋还站着,还不赶紧拿上碗盛面条,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几位,去晚了,连汤渣都没的了。”
“这……”陈妈子没话说了。
“不行吗?”。木香眨着眼睛,似乎很懵懂,“可是何安跟吴青,住我家的时候,天天都吃我做的饭菜,我咋没见他俩客气!”
“啥,我们也可以吃?”陈妈子无措的站起来,“这可不行,您是,您下厨做的饭,只有主子能吃,我们都是下人,哪能吃您做的饭。”
“对啊,你说的也对,只是面条的吃法也很多种,比如刀削面,手擀面,小刀面,宽带面,热干面,总之,不同的做法,做出来的面条味道也会大不一样,待会面条出来了,你尝一下就知道区别在哪了。”
陈妈来了兴趣,蹲在她旁边,收起那一点点的不得劲,笑呵呵的问她,“这是咋个吃法,面条不都是放在锅里,大火煮开,搁点油,搁点葱花,又或者用鸡汤,鸭汤一起煮着,这样不对吗?”。
听见陈妈的话,她淡淡的笑了,“这牛肉不是只做菜吃的,回头浇在煮开,捞出来的面条上,汤汁跟肉一起,跟面条搅拌了,味道自然就没那么重了。”
木香坐着赫连晟给她搬来的软椅子,靠在厨房门口,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指挥彩云炒菜。
她也不是妒忌,就是有那么一点点,觉得不得劲。好歹她在王爷身边做饭也做了十几年,难道还不如这位从乡下来的新王妃吗?
陈妈子忽略掉锅里的香气,讪讪的道:“哪,你这样做出来的菜,能吃好吗?味道会不会太重了,咱们府里的人,包括王爷,可都习惯吃的清淡,要不,您少搁些佐料吧!”
半锅的牛肉,放了好些调料,那调料浓的,比她一个月使的都多。
陈妈子也在厨房里头,看着彩云那小丫头,在指挥下,一会往锅里放这个,一会往锅里放那个。
先前他还有那么一点点,为的出身耿耿于怀,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康伯觉得老脸羞臊的,简直都抬不起来了。
“哈哈……”小五笑的直不起腰来。
栓子愣了下,的问道:“我能不能再闻一会?”
小五又问了,“那你走不走?”
其实也不是他们一家是这样,对面太子府的下人,也抱怨他们府里的菜不好吃,还不自己在家腌点咸菜疙瘩就着菜饭吃的香。
栓子当然是没吃过宫里的菜,可他天天吃王府里的菜,实在不怎么样。
就那么几个人吃饭,光是夹眼前摆着的菜,就能把他们撑死了。
宫里的皇上皇后们吃饭,最少的也要摆几十道菜。
他们喜欢那菜烧出来,就是本来的颜色,光注意外表跟摆盘好看,味道咋样,他们才不在意,反正又不是他们吃。
陈妈他们平时做饭,因为图好看,都不怎么搁酱油跟醋,不光是他们不搁,宫里的御厨也不搁上色的东西。
而且这酱油还是吴青现跑去买的,按着指示的,只能卖一家出的酱油。除了酱油,又新添了不少的调料。
栓子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大葱大料烩出来的牛肉,能不香吗?
他掰着栓子的下巴,问他:“栓子你说,做的菜香不香?”
小五不挪窝,抱着栓子的胳膊,两人一块蹲那了。
康伯照着他的脑袋,扫了一巴掌,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府里平时也没短你的吃喝,瞧你现在像个什么样,那身子还有伤,硬撑着伤,做的饭菜,你好意思吃吗?再说了,主子做的饭菜,你一个做下人的,哪有资格吃,回去,快给我回去,你听见没有?”
“我不走,天天吃陈婶做的饭菜,我这嘴,都能淡出个鸟来,您没闻见厨房里烧的肉香吗?哎哟,可比京城大酒楼烧的还要香呢!”
小五子赖在厨房门边上不走,手拢在袖子里,蹲在那,扛着脖子跟康伯扯皮。
王爷就在厨房呢,他们这些小子胆儿可真大,仗着王爷对下人脾气好,不在府里发火,一个个的,胆子大的都要翻天了。
康伯把他们一个个的,都赶跑了。
府里的下人,听说新来的王妃要做饭,都挤到厨房门口看。
她说到装样子的时候,赫连晟表情微微变了,扭开脸,避开众人的目光。
木香扶着桌子站起来,冲他们几个直摆手,“行了行了,都别装样子了,这样,彩云跟我一起去,大飞,你负责烧火,彩云掌勺,我在旁边看着,这样总成了,走吧,别耽搁时间。”
木朗撅着嘴,委屈巴拉的瞅了木香一眼。
他的娘子,他都舍不得支使一下,他们可倒好,完全不经大脑啊!
赫连晟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悠闲的说道:“彩云打的不对吗?伤的那么重,你敢让她去给你们做饭,该打,打的还轻了!”
大飞也模着头,对着彩云龇牙咧嘴,好像她打的有多重似的,“你们两,一个比一个暴力,动不动就打人,哪还有半点女孩子的样!”
木朗模了模脑门,不敢吱声了。
“吃什么吃,大姐还受着伤呢,咋能让她去做饭!”彩云拿着筷子,赏了他俩一人一个爆炒糖栗子。
“吃牛肉面条!”木朗迟疑了下,也举手。
“好!”大飞第一个举双手同意。
“要不咱们去厨房下面吧,再炒个红烧牛肉做卤,浇在面条上,也一样的好吃,咋样?”
等到两碗汤下肚,觉得撑了,才搁下碗。
木香把他们几个的表情看在眼里,但她依旧只喝她的汤。
木朗跟彩云也迟迟没下筷子,就连对吃食一向不怎么在意的赫连晟,竟也食之无味。
这种天气,再好看的鱼,端到桌上也得凉了,凉掉的鱼肉有腥味。
白菜吃的淡而无味,猪肉太老,也没搁酱油,白花花的,看着就让人没了食欲,还有一盘清蒸鱼。
满桌子,只有这汤,因为上面漂着一层油,所以还没过凉。
木香喝着鸡汤,也不理他。
本来想问,‘你啥时候给我们做饭’可是一看赫连晟威胁的眼神,话到嘴边,他只得改了。
“……您的伤咋样了?”
端着饭菜,看着满桌子好看却不好吃的菜,大飞无比憋屈,可怜巴巴的瞅着木香。
今儿中午因为是刚开始,所以大飞是跟他们一起吃的。
他把火锅搞的神神秘秘,要想吃火锅必须到他店里去,霸权营销啊!
京城里还没流行吃火锅,木香弄的火锅,唐墨剽窃去的创意,只在福寿楼范围内传播。
而主厅,离厨房有些距离,尤其是在冬天,菜端到主厅,等到主子们过来吃,早都凉透了。
王府中吃饭,肯定是要主仆两桌,康伯他们平日吃饭,都在厨房旁边,那里有间小客厅,摆着桌椅,足够十几个人同时吃饭的。
**
康伯可没她俩乐观,再说了,光是赫连家的老头子吗?还有皇上呢,那个老顽童,年轻那会做事雷厉风行,老了老了,越发的古怪难缠了。
“呵呵,我们两个都没看出多少来,倒让你是瞧出来了,行吧,你说有本事,那就是有本事,咱们就等着看好戏,看那几个老头子咋吃瘪的!”
哑婆使劲点了点头,“嗯嗯!”
陈妈看懂了,“你是想说,你一定可以解决的,你很有本事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哑婆扯着她的袖子,有话要说,比划着手,一会指指主厅,一会拍胸脯,一会又竖大母指。
说起这些事,陈妈也担心,跟着直叹气,四大长老跟赫连家老太爷,五个老古板,不好搞定哪!
康伯摇头,道:“主子们的事,咱别瞎议论,四个长老估计就要过来了,还有老太爷,最晚明儿也要来了,主子肯定还要带回老宅入族谱,到时也得去老宅,唉,到时是个什么情景,还不晓得呢!”
其实她想说的是,主子疼,已经到了没边没境的地步,似乎还很怕呢!
等到主子们都走了,陈妈子激动的说道:“咱们王爷对可真好,要是按着他以前的脾气,压根不会办什么喜宴,他肯定会嫌麻烦,如今不光要办,还得让我们都听的,这,这变的也太快了些。”
赫连晟微微点头,进了主厅用膳。
康伯抹汗了,“是……小的一定尊照的意思,绝不给添烦心。”
“行吧,具体的事,等休息过了,你再跟她商量,都听她的,务必叫她高兴,本王娶妻不易,你知道该怎么做!”
“嗳,殿下要办酒席,那太好了,这……哦,过两日是正月初十,十全十美,顶好的日子,要不咱就把喜宴定在那一天?”康伯高兴的合不拢嘴,这座死气沉沉的王府,张于挂红啦。
赫连晟临进主厅时,想起一事,“康伯,陈妈,你们准备一下,过两日我跟摆喜宴,你发些请贴,无关的人,就不要请了,嘴欠的人也不必请,办喜事,本王可不想招不痛快。”
“呃,好啊,那就等两日,我把伤养好了再说,”木香笑的很勉强。她已经可以预想到,襄王府的账目多的,能把她埋起来。
康伯也真是急了,殿下平时不管账,如今府里有了,这账目自然得交给打理。
主子这样说了,陈妈子也不能再说啥,只有康伯,在木香要进主厅时,说道:“,等您空下来,身体舒坦了,小的把府里的账目拿给您过目。”
赫连晟道:“还有些事没有办完,等办完了,自然不会再走了。”
彩云又很懂事,木朗萌萌的,虽然有点呆,不是很机灵,但最招人疼了。
这是实话,木朗跟彩云都是小娃心性,陈妈子亲人也不在身边,看见他们俩个小娃,便格外的亲切,喜欢的不得了。
陈妈子忙解释道:“主子,我们几个是在跟商量,让她别回老家,就在这儿住下了,我们都很喜欢彩云跟木朗,他们要是走了,咱这王府又该冷清了。”
别人他倒是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木香,站在外面那么久,伤口怎能受得了。
“你们都站这儿干嘛,想等饭菜凉了再吃?”赫连晟从书房过来用膳,见他们都站在主厅门口。
“这……”
木香听的满头雾水,“那个,你们别激动哈,我说的回去,是老家那边还有些琐事没有处理完,我还得有个作坊,去年才盖起来,总不能现在荒废了,把我把那边弄好了,还会再回来的。”
哑婆不会,一个劲的摇头,要不是碍于主仆关系,她早冲上去拉着她了。
康伯也急,“,你不会是想回老家吧?哎哟,可别介,您是襄王府的人,自然得住在王府,听说殿下把主母玉佩都给您了,那您可就是赫连家的主母,责任大着呢!”
“,你还要走啊?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回哪?”陈妈子急了,好不容易把盼到了,这回可以其他皇子府的婆子们好好炫耀一番,尤其是太子府的那几个厨娘。每回她跟哑婆出去买菜,都要被她们奚落一顿,说的那些个话,可难听了。
小五跟栓子也没听明白,倒是刚刚走过来,准备要吃饭的大飞,冷不丁来了句,“你还要搞棚子啊,不是说住不了几日,你用得着费那么大劲吗?”。
陈妈子听的云里雾里的,没咋明白。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主厅桌上的菜色。没有绿色青菜,大白菜就是主要的青菜来源。
“不用等到冬天,现在就可以种哪,只要搭个草棚子,再用油纸把棚子罩起来,升上暖炉,温度上来了,蔬菜自然可以长起来,到了天气转暖,再把棚子拆掉,也不麻烦,”木香说的很认真。
康伯也在,“,您要种什么,我们都不反对,反正那园子空着也是空着,荒废了也怪可惜的,可现在是冬天,种啥也不能活,要不……咱到了春天再种?”
陈妈子这尾音挑的可高了,可见到她有多少不能,堂堂的襄王妃要去做农民。起初她还不,这位新王妃是村姑出身,现在,信了。
陈妈子在围裙上搓着手,呵呵的笑,“我们在听您,那个,您真打算在王府里种菜,养鸡?”
木香掐着腰,正要,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拨人,“你们……不去吃饭,站这儿干嘛呢?”
彩云直撇嘴,“我也想过种菜,可这里不是王府吗?姐夫真的能让咱们在府里种上菜,会不会招人笑话?”
木香弹了下她的额头,“你脑子进水啦,有空地,当然要种蔬菜,还得养一笼子鸡,猪就不用养了,鸭子倒是可以,就是得有水,自己家种出来的菜,可比外面买的要好吃。”
“哎呀,你别插嘴,”彩云把木朗扒拉开,急切的抓着木香,“,我发现这里地方好大,原本还以为就前面一个院子,可就在东边,有个大园子,可惜就是荒废了,不然种上花花草草的,弄个花园,肯定很好看。”
木朗吓的缩回手,萌萌的说:“那我不戳了,这样就不疼了吧?”
“嘶,”木香疼的抽气,“臭小子,你说归说,别戳啊,当然疼了!”
木朗伸手戳了下她的月复部,弱弱的问,“是这里吗?”。
“姐,你伤咋样了,听他们说,你昨儿发烧了,现在好了没?”彩云一见着她,就迫不及待的问。
直到吃晌午饭,他俩才在正厅里,见到木香。
木朗跟彩云来过好几次,都被守在外面的栓子拦下了,他是个只讲规矩不讲情面的人,任他俩软磨硬泡,说不让进,就不让进。
两人在被窝里磨磨蹭蹭的,等到起床时,都已经快响晌午饭了。
不存在婆媳关系,呃,好像还有赫连家的几个老顽固,还有一个老太爷。似乎都不是善茬,不好搞定哪!
木香眨着眼,眨了一会,突然想到,她没有公婆,她这个新,连敬茶都省了,真的好省事啊!
赫连晟连眼皮也没抬,语气慵懒的道:“起来做什么?彩云他们有人看着不用担心,陈妈刚才来过一次,她熬了粥,等你醒了再送过来。”
“我烧都退了,你让我起来吧,你要是困,便再睡会,我出去瞧瞧。”
木香觉得不自在,推着他的头,想跟他拉开一些距离,可是奈何某人的脸像长在她身上似的,怎么推也推不开。
赫连晟的时候,热热的呼吸喷在她脖颈上,痒痒的,麻麻的。
“嗯,现在退了,身子感觉如何?”
“我昨晚是不是发烧了?”
第一反应是探探她的体温,确定退烧了,这才放下心来,继续窝在她颈间,睡觉。
木香一动,赫连晟就醒了。
其实赫连真想说,他很冤枉的,抱着娘子睡的太熟,一时不察觉,触到了雷区,真不是有意的。
什么地方不好贴,非贴着她的胸口,只差一点,就要……哎呀,这人揩油真的不分时间地点。
他的腿压着她的腿,他的手圈着她的腰,他的脸贴着她的……木香猛的睁大眼,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他的脑袋。
她想动,却发现身子重的很,再低头看,自己的身子,被赫连晟牢牢的抱在怀里。
太阳一照,顶房上的雪也开始融化,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
院里的雪昨儿就清扫了,她进来的时候,只看见拐角高高堆着的雪堆。
次日,木香是在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中醒的,抬头看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太阳也升的老高。
赫连晟总算松了口气,抱着她温热的身子,沉沉的睡了去。
折腾到凌晨时分,木香的烧才退去。
可是发烧这种事,郎中也束手无策,汤药也喝过了,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挺过来。
半夜里,又让何安去请了郎中过来。
这一夜可把赫连晟着急坏了,一整夜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给她降温,又不断的给她擦身,喂温水。
赶了这么远的路,又是大冬天的,身体本就疲惫,又流了那么多的血,伤口愈合又扯开,她能撑着没倒下,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能不烧吗?
木香失血过多,虽然临睡觉前,喝了汤药,可是到了半夜,还是发起烧来了。
府里洗衣服的活,都是陈妈跟哑婆两个人干,有时性格憨厚的栓子也会帮着他们一块洗。
木香的月复部受伤,自然是不能进浴桶洗的。赫连晟洗过澡之后,重新打了热水,让她擦擦身子,再把脏掉的衣服换下来。
陈妈陪着彩云洗澡,小丫头在里屋洗,陈妈就在外面守着,生怕小丫头认生,不好意思。
大飞带着木朗一块洗的,两个人打打闹闹,直到水快凉了才起来。
简单的用过晚膳,陈妈烧了两大锅水,让小五跟栓子,挑了去,给主子沐浴洗澡。
赫连晟封的异姓王之后,才搬到这里来。
殿下一年之中,有大半年的时间都不在府里,就算回来,也只是住个几天,就又走了,襄王府也就去年才封的,以前他们住赫连府。
哑婆使劲点头,也跟着乐呵。
陈妈乐呵呵的道:“这是好事,殿下跟的关系好,和和美美的,要是明年能再给咱们王府增一位小小王爷,那咱这王府可就热闹了,你瞧对面太子府,整天都是小皇子们的吵嚷声,小皇子长的漂亮,看着就讨喜。”
回到厨房之后,她比划着清风院里看到的情景。
哑婆连连点头,当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瞧见殿下端了汤碗,亲自喂喝鸡汤。
赫连晟挡在木香面前,吩咐哑婆,让她去熬些治伤的汤药送来。
木香被她的热情弄的脸红了,又不好一口回绝。
当知道是木香受伤了,还非得掀开她衣服瞧瞧。
哑婆过来送鸡汤,瞅见赫连晟拿着染了血的纱布,可把她吓坏了。
等收拾好了,她也被勒令不准下床,只能在床上躺着。
不一会,拿了药箱进来。伤口重新上药,重新包扎。
说完,他便起身去了书房。
“这件事我会弄清楚,你想糊弄过关,那是不可能的,回头再找你算账。”
稍稍撤离一点距离,看着她唇上很深的牙印,又心疼的轻吻了片刻,直到她唇上的齿印慢慢的消退。
赫连晟一声叹息,俯,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咬的很重,差点就咬烂了。
把人家衣服都掀开了,能不冷吗?
木香还是眨巴着眼儿,一脸懵懂的看他,咬着唇,细声问:“,你不上药吗?这样挺冷的。”
赫连晟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垒起来的怒火高墙,在这一瞬间崩塌的只剩下一片尘埃,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一腔柔情。
轰隆!
木香眨巴着眼儿,带着几分委屈的说道:“人家还不是急着想见你嘛!”
襄王殿下真真的火了,心底的一小团怒火怎么也压不住,烧的他挠心挠肝的难以忍受。
赫连晟恍然回神,厉声训斥道:“你还知道身上有伤?既知有伤,为何要急着赶路,非得看着血流干才高兴吗?”。
“怎么了?血没止住吗?”。木香探起头看,她一抬头,月复部跟着收紧,伤口裂的更大了。
可从没有一个人的血让他如此恐惧,那是从心底升上的慌乱,陌生的情绪,令他有些无措,看着起伏的伤口,竟然就停住了。
他这一双手,杀过很多人,砍下过很多人的脑袋,也沾过很多人的血。
赫连晟的手抖了,心也跟着跟抖了。
的揭开里衣,却发现渗出的血跟里衣粘在一起了,轻轻扯动里衣,伤口的血就往外冒。
赫连晟拧着眉,眉间的褶皱都能掐死一只蚊子了。
还没看到里面,就已经看见渗出的血。
赫连晟阴沉着一张脸,也不理她,径直将她放在床榻上,按住她企图遮挡的小手,掀开棉衣。
她不敢让赫连晟看她的伤口,没看的时候已经要冰雹了,要是看了……
木香看他的脸色,简直阴云密布,搞的她都有点心虚了,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是受伤了,但是已经上过药了,就是……就是赶路的时候,又裂开了,你把药拿来,我自己上就可以了。”
“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在月复部?”赫连晟语气中隐含怒意。
“你揣门干嘛,揣坏了还得修呢,”木香心疼这门,上好的黄梨花木,好贵的。
二话不说,赫连晟将她抱起,一脚揣开主屋的门。
赫连晟想起先前以为她是月信来了,可是不对,他刚才模的是她的月复部。
“嘶……”这回木香是真的疼了,不是耳朵,而是月复部。男人的手劲大,疼的她直抽气。
“瞎想些什么,先前一直在边关,府里的一切,都由康伯打理着,他一个老人家哪懂得装饰园子,我也没那个时间跟心情,日后这府里的事,可都要交由娘子了,”赫连晟收紧了手,亲咬了她的耳垂。
“我真的改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又或者,你不一定喜欢我改动的地方,那又怎么办?”
木香在心里叹息,还是那句,这样的男人教她如何能不爱。
赫连晟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她的满意程度,靠近她,从身后拥住她,手圈着她的腰,“是否满意为夫的王府?若是不满意,随你去改。”
不过这样也好,比较有亲切感,至少她很喜欢。
在前世看多少了豪门大宅院,哪个不是层层相叠,奢华到令人咋舌,为啥到了她家王爷这里,就变成了朴素无华,这么接地气呢?
最中间的是主厢房,左边一间书房,右边是奴才们守夜住的地方。
院内的厢房,有三间。
因为没有树,所石桌顶上搭了个小凉亭。
他的院落也很简单,入了拱门,是一个小院子。院子中央摆着一张小石桌,边上放着四个小石凳。
赫连晟拉着木香回到他住的清风院,跟前院差不多的风格,只在拱门边种了几棵竹子,算是这里唯一的绿色植物。
等他叫完了,前院也只剩他一个了。
“嗨,小老头,好心当驴肝肺是吧,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咋能不信呢!”何安不服的叫嚷。
康伯抬起老眼看他,似乎还有点不,“算了,我不问你,我去问吴青,他可比你稳当多了,哪像你,满嘴跑驴车!”
“哎呀,你这个老古板,我说了那么多,你咋一句也听不懂呢,呐呐呐,我可是事先跟你说了,如果你不听,回头惹了主子生气,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没大没小,小安子出去一趟,胆子又大了。
一扭头,见何安的爪子还搭在他肩上,气呼呼的把他的爪子拨开了去。
他想说得多丢襄王府的脸,可想想,最后这句还是忍了。
康伯听的眼睛都不会眨了,“这哪行,哪有主子干活,咱们当奴才,在旁边看着的道理,是襄王妃,下厨种菜这种事,干不得,万万干不得,那得多……”
“还有呢,她喜欢自己做菜,也喜欢种菜,还喜欢做生意,你要是看她去了厨房,千万别大惊小怪,也别拦着,只管坐等她把好吃的做好了,端上来,听明白了没有啊?”
何安搂着康伯的肩,嬉皮笑脸的道:“康老头,她那个人,你可得着了,别看她平时和和气气,说啥都行,可是呢,你不能触了她的逆鳞,比如她家弟弟。”
等到主子跟木香离开之后,康伯把何安拽到一边,小声的问他,“咱们这位新王妃,真的就是个村姑?我瞅着,那气势,不像村姑,倒像个大户。”
康伯带着彩云跟木朗先去了厨房,知道他俩饿了,就先给他俩弄些吃的。
吴青在府里的住处,虽是一间,但若论起来,应该算两个小间,所以他俩,也不算真的住一个屋。
吴青拍拍他的肩,“别喊了,主子是怕你睡觉太死,喊都喊不醒,走了,带你去看看住的地方。”
“什么叫抗议无效,你这王府也不小,我不能一个人住吗?随便找个屋子也行啊,”大飞冲着赫连晟的背影喊。
“抗议无效,”赫连晟的命令,向来不可更改。
“什么?让我跟他住一个屋?我不干,”大飞蹦了。
“也好,他们俩个的厢房就安排在清风院隔壁,至于他,”赫连晟看着,从进门之后,就一脸不爽的大飞,似笑非笑的道:“至于他,吴青,你带他下去,跟你住一个屋。”
康伯见他们俩有话要说,后面总跟着一堆人也不好,便道:“主子,要不您带去清风院,这两位小主子,我带他们下去去看看住的屋子。”
何安几人忍不住掩着嘴巴咳嗽,汗颜了,主子啊,您到底还要不要底线了。
“咳咳!”
赫连晟大笑,“这是嫌弃为夫长相太过俊美的了吗?”。
刚才回来的路上,她就感觉好多人盯着赫连晟看,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甚至还是女子的惊呼声。那声音娇媚的,她听着都快吐了。
木香边走边撅嘴,“别,跟您一起去逛花市,不是看花,都得看你了。”
康伯跟两个婆子笑的都合不拢嘴,他们最喜欢看到殿下跟和和美美的。最好也别娶什么妾室侧妃,这样能省很多麻烦。
后面一众人再转头,不愿再看自家主子。
赫连晟了解她的心思,“要是觉得太兴师动众,明儿我陪你去逛花市,本王也喜欢梅花,清冷孤傲,很合咱们王府的风格。”
木香咋舌,买个梅花,还得把整个花市都搬来?未免太夸张了吧?
康伯眼睛一亮,“这个好,冬天种梅,春天种海棠,只有应季的花,开着才香,小五子,你让人去花市,让人把梅花都搬来,给过目。”
木香直摇头,“牡丹有什么可看的,回头你去花市,挑几盆冬梅,黄梅,红梅都可以,记着要挑造型好看的,再种两棵海棠树,到了春天开花,比牡丹也不差。”
康伯毕竟是老姜,最懂得察言观色,“王爷说的是,您想怎么改,是要种花还是种树,前几日太子新运进不少白牡丹,就是还没开花,听说要养在暖房里的,娇贵着呢,咱们要不要也买些?”
您又说了,院子弄这么干净,最适合做练武场了。
您哪是因为不在家才不种的,您分明是觉得种上花花草草,太矫情了。您还说,只有唐墨那样的假斯文人,才喜欢养花种树。
后面一众人,纷纷转开头去,不忍直视。
赫连立即表态,“,我长年不在家,他们几个也不会打理,若是不喜欢,尽管改就是了,要种什么,都随你。”
“你这院子咋什么都没有,这也太荒凉了吧!”木香有点嫌弃的说。
呃,没有树,哪来的落叶呢!
偌大的一个院子,铺满了青石板,就只有青石板,扫的一层不染,连片落叶都没有。
走过大门坎,入眼便是襄王府的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