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苏夏至点头。
这个宅子买了以后,苏夏至只是把里面归置里一番,外面始终没有挂上闵家的牌匾,因此偶然也有人会敲错了门。
“这是户部闵大人府上吧?”那个妇人满脸堆笑地说道。
苏夏至转身开了门,看着立在台阶上的一个中年妇人问道:“哪位?”
身后传来一个女子叫门的声音,耳生的很。
“家里有人吗?”。
奈何她天分实在有限,做出的东西除了小武没人爱吃,所以只好收敛了些。
颜夕最近正在和她学习做饭,正是上瘾的时候,几乎到了要和她抢着做饭的地步。
“颜夕,我们先去趟菜式吧!”她对着后院喊道。
厨房里的蔬菜昨天被颜夕祸害了不少,等下肯定是要采买的,而面馆里那几个日本花姑娘<也不知道韩陆青是如何打发的,她也想着去看看,这么一盘算,就要忙活半天。
打发走了要上朝的两个人,苏夏至又爬到床上睡起了回笼觉,一觉睡到天亮,又给几个小的热了饭,看着她们吃饱了之后嘁嘁喳喳地上了马车去了花荫巷,她关了门开始琢磨着一天该做的事情。
……
“那不如请几个后生少年……”苏夏至的话未说完,闵岚笙的声音就飘了过来:“美得你!”
“我不是心疼娘子吗。”他小声说道。
“……”闵岚笙好一阵无语,心道:娘子的醋劲也不小!
“请婆子丫头?嘿嘿!”苏夏至手搭在门闩上回头斜睨着秀才说道:“美得你!”
“呵呵,四十岁为夫都老啦!”闵岚笙下地点燃了油灯,站在床边上穿衣服:“娘子如是想睡懒觉有何难,填几个婆子丫头的就有人煮饭了,娘子也可以多歇歇……”
三更半夜,苏夏至模黑起床,打着哈欠趿拉着鞋子往厨房走:“秀才,你快点长大吧,等你到了四十岁,就能踏踏实实地睡懒觉了……”
……
“要吃女乃啊……”她含混不清地说道:“赶紧睡吧……”
他轻轻地叫道。
“呵呵……”闵岚笙把她揽进怀里,心里一片安宁:“娘子啊……”
此时苏夏至早就睡得昏天黑地,直到秀才把手放在了她的小月复上,她才翻了身小声嘀咕了一句:“豆粥不能喝……没熟……”
闵岚笙与姜温在书房嘀嘀咕咕到了深夜两人才各自回了房。
……
闵岚笙轻轻地点了头。
姜温探头看着,待到看清纸上的名字之后,他眼睛一亮:“是他?”
“国舅大人请!”抬手一指书案旁的椅子,闵岚笙也走了,拉着刚才自己坐的那把椅子放到书案后面,他铺纸提笔,蘸了墨在纸上写下了‘吉秀田丰’四个字……
闵岚笙点点头,事情既然有了结果,而且又是对娘子最有利的结果,那他还纠结这些对错问题便真成了不明智了。
如今他能认识到自己掳走一一是件很过分的事,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很多事情与他来说早就成了理所当然。
万皇贵妃孤苦伶仃的长大,又死的早,在宫里过了几十年,看了三朝皇帝的后宫,眼里尽是尔虞我诈的女人和各种龌龊卑鄙的手段,也难怪他会乖张至此。
“……”闵岚笙愣在书房门口,正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去恭送这二位老妖精的时候,姜温开口道:“万姑姑不拘虚礼,他来便来,去便去,你只要把他当家人一般待着,他也会把你当了家人,只是他脾气古怪,偶尔也会做些孩子气的事情,但这件事,他确实并无恶意,可以说是无心之过……”
简玉万分狗腿地跟上他,两人说着话离去。
“小万万你真是最聪明了,我真是做什么都瞒不过你……”
“哼!我没事儿要你一套宅子做什么?”万皇贵妃瞪了他一眼,径自朝门口走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还不是怕一回家就被俗人俗世缠上月兑不了身?”
“花荫巷那处宅子我住惯了,要不,我把城里的那套宅子送了娘娘吧……”
“你还不准备搬回自己家去么?”
“啊?”一直倚在门口的简夫子装糊涂。
“嗯。”万皇贵妃受了他这一礼,抬眼对着姜温一使眼色,转身翩然出了屋子:“简玉……”
娘子是他的魂魄,只有她没病没灾的好好的在自己的身边,他才能有精力去做别的事情。
“谢娘娘成全!”闵岚笙一颗悬着的心终是落了地,他一揖到地,倒是真心实意地感谢万皇贵妃。
万皇贵妃这话没有空说,多年之后,他将自己的一身医术尽数传与了一一,而一一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三十多岁的时候就成了国医圣手,有了这样的女儿,闵岚笙夫妇果然是身体康健,落了个一世太平……这是后话。
“本宫也保了!”万皇贵妃广袖一挥,想都不想便应了:“只要你为朝廷殚精竭虑,本宫就保她这一世太平!”
闵岚笙低着头轻声说道:“我娘子月复中的孩儿……”
“你辞官的折子,我收了,既然那时夏至的心病郁结是因我而起,那本宫就应了你:夏至的身体本宫会一点点地给她调理,总是要给你们夫妻一个白首百年,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
“如今你这眼儿倒不如你的娘子!”
万皇贵妃一字一句说得分外清晰:“我本无意用权势欺压你,否则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
“当年陛下未曾登基的时候,不是一样要受尽欺负?”
“生于世间,谁不是要低头的?”
“你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万皇贵妃打断了他的话:“可你也不要那么矫情!”
“娘娘!”闵岚笙没想到自己经过几日深思熟虑才做决定的事竟被万皇贵妃如此轻描淡写的给解决了,他双手抱拳行礼道:“微臣这个决定是……”
闵岚笙就是姜温相中的‘好’,总是两人是谁也不能看着谁舒服了。
姜温心里暗暗想道:在朝堂里为官本就无聊之极,若是在没几个‘好’伴着,岂不是要无聊致死么……
想跑?门都没有!
“呵呵!”姜温眼中幸灾乐祸的神情更盛,他扭脸对着闵岚笙说道:“我姑姑说了,你没有辞官,那正好,本相正有要事找闵大人相商。”
“所以,辞官的事到此为止,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
“此事因我而起,自然也是姑姑去解决。”万皇贵妃走到书房的中间站下,对着姜温说道:“我已经派了影去收那道折子……”
“姑姑,闵大人因为他的受了……”他一双明眸幸灾乐祸地在万皇贵妃身上一转便移开:“闵大人因为受了委屈而愤然递了折子,要辞官呢,方才您见到的那个姬雅就是来做说客的,可我看,那厮是无功而返了。”
“嘿嘿!”一瞬间的功夫,方才还委屈不已的国舅大人已经风度翩翩地站到了闵岚笙的身边,俊美无双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笑,正是俗世佳的模样。
“去见你,让她看看你如今是多么的有出息!”万皇贵妃脚步不停,淡淡地说道。
姜温才说了几句,猛然发现万皇贵妃竟拖着他往门外走去:“这是去哪儿啊?”
“姑姑?!”
“姑姑!”姜温甩不开万皇贵妃缠着他手臂的纱衣,索性整个身子都朝着他扑了上去,他两只手臂挂在万皇贵妃的脖子上,头枕向万皇贵妃的肩膀,身子拧来拧去的哽咽道:“姑姑你好狠心啊,竟想将阿温的命根子给切了,呜呜……你就忍心看着我姜家绝后吗……”
“胡闹!”万皇贵妃并不知道姜温的心思,耳边清楚地听到他说的话,不禁挥了衣袖卷着姜温的一只手臂,生生地将他从闵岚笙身边拉倒自己的面前:“若是被姑姑知道你敢学渭国那小子搞什么断袖,我便直接把你的命根子敲掉,送到宫里去伺候你姐夫!”
“呵呵!”姜温眼睛瞟向闵岚笙,忽然飘到他身边伸臂一拦他的肩膀状似亲昵地小声说道:“你怕不怕我跟你拼命?”
万皇贵妃身子未动,手掌裹在衣袖中已然挥出,虽然只用了两分力道,掌风依旧将姜温推得晃了一下:“贫嘴,你这点就不如你姐夫,当年相思认定了阿暖可是拼了性命也要把她娶回来的,你呢?哼,只会在这里跟姑姑说笑!”
“呵呵!姑姑这话说的好,我也一直喜欢他!”姜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万皇贵妃贵妃的话让闵岚笙面色一僵,除了娘子以外,他似乎听不得任何人女人对他示好的话语,哪怕这示好只是对他的夸赞,也会让浑身不自在。
万皇贵妃时语气轻松,连看向闵岚笙的眼神都透着柔和:“你真不错!我很喜欢……”
“我以为你是与朝堂上的那些臭男人是一个德行,没想到你却像了陛下,都是看娘子重过自己的性命!”
“是我错啦!”他起了身,提步走到闵岚笙身前,层层纱衣随着他的移动而轻舞着。
哪个女人会去笑话一个把自己娘子看得最重的男子呢?
他生为男儿,却从来都是把自己当做女人。
闵岚笙一番没有出息的话语,万皇贵妃倒是完全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