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响乐的弹奏者都不舍得停下手里的音乐。
而此时的白苏芷,只觉心跳都要为之一滞。
悠扬的音乐缓缓停下,唯留那声音,在这四周慢慢回响,一如她的心,仍在回荡。
直起身,松开那人的手,白苏芷优雅地朝众人做了个谢礼。
然后,缓缓离开舞池。
身后响起一片掌声,但是安淮于,只看到她微垂的脖颈,就像一只,落寞的天鹅。
心里一紧,便跟了上去,而这时,身边忽而涌上了一群宾客,将他的前路挡住。
安淮于眉宇一皱,泛着冷酷,正想抬手让这些人走开,却见赫连和君皓辰也走了。
先是跟他闲聊了几句,然后就趁机帮他把这些围观的众人给支使开,再加上安大总裁面色冷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大家也不太好和他W@说话,遂只能笑笑地和他的两个下属谈。
但是安淮于不管走到哪里,众人的目光都会准确无误地落在他身上,但是此时的他,只想找到那道身影。
奇怪,刚刚不是说脚疼吗,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而此时的白苏芷,被白音眉带进了大厅后台的包厢,只见她满脸明媚的笑意,说道:“阿芷宝贝,你跳得太美了,太给姑姑和白氏长脸了。”
说着,白音眉还低头捏了捏她的脸颊,实在是滑溜溜啊。
“我就说嘛,人家总裁器宇轩昂,帅气逼人,刚才还当着所有人的面,独独就指定了你跟他跳舞,这简直是商界的一出童话。”
白苏芷感觉头痛欲裂,全身酸疼,而耳边一直传来白音眉带笑的声音,不由皱眉道:“姑姑,我想一个人呆在这安静地休息一会,可以吗?”。
白音眉说话的声音被她打断,低头见坐在沙发上的白苏芷,柔弱惹人怜,便点头道:“那好吧,我出去招待客人了。这里有水,你好好休息。”
白苏芷目送白音眉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重重呼了口气,疲惫地瘫软在沙发上,只觉头上的灯光刺眼,亮得她眼睛泛酸。
不由垂下眼眸,拜托,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想。
而此时走到大厅的白音眉,在次迎来了几位客人,因为她是公众人物的关系,自然有很多商家想找她谈广告代言的事。
可就在她抬眸之际,却看到辛玉兰在搂着白微微的肩膀,像是在低头安慰着什么,不由嘴角一扬,这个小侄女,估计是嫉妒得伤心了。
“微微,怎么突然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来,坐下,我让人去拿了被热水,是不是酒喝得有些不舒服?”
白微微从小就被辛玉兰娇宠着,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
是怎么养,都觉得还不够宠。
而此时的白微微,紧紧抿着双唇,小脸惨白得有些吓人,十指紧紧交握,而那股恨意,却愈加明显。
“妈妈,那个安淮于,安氏总裁,就是那晚在酒店里拍到的男人,就是那个和白苏芷在一起的男人。”
白微微说这话时,一字一句地咬了出来,她是在强装淡定。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而此时的辛玉兰,刚才因为白苏芷和安淮于跳舞,本就心情不好,再加上白微微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整个人都震惊得无以复加。
双手掰过白微微的肩膀,惊诧地看着她的双眼,道:“这不可能,微微,这……这怎么可能呢,他是安氏的总裁,也,也许是你看错了也不一定,那闭路电视的录像,也不是很清楚,你别吓妈妈啊。”
白微微打开辛玉兰的手,恨恨道:“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可是,那天我和商陆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亲眼看到这个男人和白苏芷在一起,而且,我当时还看到了余阿姨,刚才我一看到她,就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现在,我才想起来,就是那晚,白苏芷和另一个男人约会见家长。
而余阿姨,就站在他们身边。你说,这还有可能是假的吗?”。
说到这,白微微声调不由提了起来,她很愤怒,很憎恨,她简直恨死白苏芷,恨不得现在就去扇她两巴掌,大骂贱人,让她在所有人眼前出丑。
早知道当时把她的高跟鞋换小了码数,应该还连带着把高跟鞋的鞋跟都做手脚,让她摔倒,看谁会扶她起来。
“安氏集团总裁,居然是那个男人?难怪,难怪我让人查他的资料,却一直查不出来。”
辛玉兰不由暗自喃喃自语起来,越想,越觉得可怕。
“妈妈,那现在该怎么办?”白微微双手抓着辛玉兰,就像在抓着一个救命稻草。
怎么办,怎么办?
“微微,别怕。”辛玉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但是她心里,同样害怕,如果白苏芷真的勾搭上了安氏集团的总裁,那白氏,就更不可能落到自己手里了。
“微微,任何事都是有转机的,现在,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连你女乃女乃也不知道,所以这里面,有很大的文章可以做,别着急啊。”
白微微嘴唇有些哆嗦,但是双眸里的狠戾尽显,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让白苏芷好过。
而此时的余蔓,一手托着手肘,一手拿着高脚杯,悠闲地游走在各色富人之间。
这时,她目光忽而落在一道身影上,只见那位身着鹅黄色英式宫廷西装礼裙的白老太太,正在和几位贵妇人聊天,遂嘴角带笑地走了。
“白老太太,刚才我和您孙女的那一出舞,看得可否满意?”
余蔓生得艳丽,虽然已经年逾四十,但即使是离婚二嫁,依旧可以找到一位富商娶她。就足见她的魅力有多大了。
而安淮于,除了遗传了她一点美丽外,就再也没什么关系。
这时,站在一旁的众人听余蔓这话,不由笑着附和道:“安氏的少东家,果然名不虚传,余,果然是好福气啊。”
“我刚才见安总和白小姐的舞,简直是惊为天人,说是绝配,那都不为过啊。”另一位也兴奋道。
“就是就是,还都是名门之后,我看,干脆订个亲,来个联姻,那岂不是皆大欢喜?”这些说的话,明着是打趣称赞,可这话外的意思,却都悉数落入白老太太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