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梦然什么都听不见,也不想听,眼睛已经被面前那红色的礼盒扎得发痛,仿佛要流出血来。
想起昨晚,她是怎么落魄地回来,安哥哥居然推她,居然为了那个,这么伤害她。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成功了,她就能紧紧锁住安淮于的心。
“白苏芷,为什么白苏芷要回来,为什么她不去死!”付梦然话音一落,猛地伸手去将那些累得高高的礼盒全都推了下去。
一瞬间,里面装着的珠宝散落一地,那些冰冷的死物,有什么用。
付母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吓得心跳加快,害怕地拍了拍女儿的后背,道:“然然,别这样,先冷静下来,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
而此时从楼上下来的付金泽也看到了付梦然刚才的歇斯底里,忙紧张地坐到她身边,“然然,你别怕,乖,来,先喝杯水定定神,爸爸就让安淮于那臭小子来给你赔礼道歉。”
就在付金泽将那水递到付梦然面前时,猛地被她一推,摔在了地上。
付母一见,忙抓过的手道:“,有没有烫伤,赶紧去用凉水冲一冲。”
付金泽哪里有精力管自己的手有没有烫伤,只道:“我没事,你看看然然的手。”说着,便扯下纸巾给付梦然擦手。
“我不要,我不要,你们滚开,你们都是骗子,骗子,说好的,安哥哥不会离开我的,会和我结婚,永远在一起,你们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呢,那个一出现,我的安哥哥就不要我了。”
说着,手一挥,“啪”地一声,打在了母亲的手背上。
付金泽没想到女儿会失控得那么厉害,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脑子一片混乱,刚才和安牧打的那通电话,直接让他整个人入赘冰窖。
安淮于和白苏芷已经领了结婚证!
他的女儿付梦然,已经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付金泽只觉脑袋突突地疼,连带着刚才被热水烫到的手也跟着红肿了起来。
付母让人拿烫伤药,开始手忙脚乱地给付梦然擦药,可她的抗拒却让人无从下手,只好道:“梦然,你爱怎么闹都行,先让妈妈把你手上的伤擦擦药好吗,要万一留了疤可怎么办好。”
“留疤就留疤,反正安哥哥已经不要我了。”说到这,付梦然双眸一睁,突然抓住母亲的手,道:“妈妈,如果我去死的话,安哥哥是不是就会要我了,他一定不会真的不管我的,我不信,从小到大,他那个女的都不碰,就让我跟在他身边!”
付金泽夫妇猛地被付梦然这话给吓破胆,只见付金泽惊吓得把手里的药都撒在了地上,“然然,你可别吓唬爸爸妈妈,不过是一个安淮于,至于让你连命都不要吗,你怎么不想想我们,一辈子就你这么个心肝宝贝,你要是敢做傻事,就是把爸妈都逼上绝路。”
付母见和女儿这般,眼泪一瞬间碎落下来,双手紧紧抱着付梦然,抽噎道:“然然,你想怎么样都好,可千万别离开我们,不然你让妈妈怎么活!”
此时的付梦然,全身僵硬,不管父母说什么全都置之不理,只推来他们的手,猛地站起身。
“然然,你要去哪?”付母一把抓住她的手,却被她用力甩了开来。
付金泽见状,忙朝站在一旁的佣人道:“快拦住小姐。”
一时间,付梦然身前就站了几位女仆,而她也不管不顾,大声骂道:“我要回房间,别管我,别管我。”
说罢,一边用力甩开伸的手,一边朝楼梯走去。
直把付金泽夫妇看得心惊肉跳,忙小声跟妻子道:“你马上打电话给何医生,让他带镇定剂。”
付母连忙点头,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听这么说,像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忙走到一旁打电话。
而付金泽站起身走到付梦然身边,示意佣人们不用拦。
双手搭在付梦然肩膀上,耐心道:“然然,这个世上比安淮于优秀的男人有的是,你听爸爸说,以你的条件,嫁一个疼你千倍万倍的男人,也好过嫁给安淮于那个混蛋。”
“不,我只要安哥哥,我只要他。”
付金泽心疼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道:“好好好,你就要安哥哥,现在这样,然然,你先回房休息一会,我去把安淮于叫来,等他到了,我把你叫醒,怎么样?”
付梦然对父母哄她的手段已经有免疫力了,只道:“我不信,你们之前答应过我的,说到却没做到,我才不要听你们的,我要去见他。”
说罢,便用力想要摆月兑父亲钳着自己肩膀的双手,朝门外走去。
付金泽心头冒汗,必须得撑到医生来才行。
“那然然,你先等会,等安淮于下班好吗,他现在正在忙,你这么突然找他,他就更生气了。”
面对这个突然发疯了女儿,付金泽的心都要被她吓得要跳出来,从小到大,梦然可是他们宠在心尖的宝贝,现在居然被一个男人折磨成这样。
一想到这,付金泽眼里啸忽闪过一道寒意。
得罪他的人,他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付梦然双眼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时钟,喃喃道:“1,2,3,4……”
等何医生走了进来时,看到付梦然这般情景,心一惊,看向付金泽,“付小姐这是怎么了?”
“何医生,她刚才情绪很激动,现在好不容易被我安抚下来,你看看,该不该给她打镇定剂,让她好好睡一觉。”
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办法,付金泽也不会出此下策,何医生刚才也听付母大概说了情况,便点了点头。
付金泽见状,便让两个佣人走进房间,以防付梦然反抗,可就在何医生试探地拿过她的手时,却见她毫无反抗的力气,便示意一旁的人先别动,而坐在一旁的父母则一脸笑意道:“然然,刚才我已经跟安淮于打了电话,他说等会就来见你,你先别激动,有什么事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