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她醒来的第一句话。
那宽厚的大掌抚过她的下颚,轻应了声,“有我在你身边,我相信,你可以挺。”
白苏芷目光定定地锁在安淮于身上,“有什么事你查不出来,又何必要你父亲出面,对我说那些话,如果是你告诉我,我不会这么”
说到这,难受地闭上眼,把头缩进被窝里。
脑子里想起自己之前情绪太激动,失控地把文件扔到安牧身上,还有说的那些话,虽然她很恨,很生气,但是她确实,也伤害到了别人。
即使罪有应得,可她心里,却很不舒服。
毕竟,他是安淮于的父亲。
“你可以认为,我是为了让你和我父亲的关系有所缓和。”
“可事实上,反倒让我们更僵化了。”白苏芷愤怒地在被子里朝安淮于踢了一脚。
而他则弯,将被子从她身上扯了下来,冒出那张俏脸,“没关系,我想要父亲面对他积郁在心里的罪孽,被你这么一骂,他估计心里会好受些,你也没必要给他面子,一个人受了错,得到惩罚,就会觉得,离被原谅,也就不远了。”
“你是要我原谅他?看在他不惜被人揭发,也要将证据给我,并向我坦诚一切的份上?为什么,做错事的人,一旦回头,就会被人觉得是好人,可一个好人,一旦做错了一点事,就会遭受失望的目光。”
说到这,白苏芷无力地转过身去。
她现在心里很乱,她不想原谅安牧,她不是圣人。
可因为他是安淮于的父亲,所以,她也恨不起来,这样的感情,真的很痛苦。
“我并没有要你原谅,其实如果不是我父亲出手,我不会那么快抓到辛国良的把柄,在他酿造那起车祸后,就把身份姓名都改了,甚至整了容,因为他的长相,和你爷爷有几分相似,所以这样改头换面,就没人可以查到他的。”
“还说你不是在我面前说他好话?”说到这,白苏芷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任性,可她现在真的很气,觉得安淮于就应该站在她这边!
她只有他了。
可她心里,确又被安淮于的话给震惊到,辛国良,竟然整容改名换姓,做得还真是隐蔽。
白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引狼入室。
安淮于见她依旧背对着自己,轻叹了声,“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应该明白,为了谁。”
她正在气头上,他所能解释的也只有这么多,再说下去,真怕两人会吵起来。
就在白苏芷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时,蓦地翻过身,看向他的背影,气恼地月兑口而出,“你要去哪!”
“你先冷静一下。”话说完,安淮于又怕她会觉得自己是在说她不冷静。遂又接着道:“我也要出去冷静一下,你想吃什么,回来给你带。”
“我不吃,我也不想冷静!”白苏芷不知怎地,心里的火就上来了,拿起一旁的枕头就朝安淮于砸了。
谁让孕妇的火气大,她不是任性,是这气憋在心里,不知该怎么发泄,而被她枕头砸了满怀的安淮于,忽而抬步走到她面前,脸色沉郁得,顿时把白苏芷吓得心突地一跳。
只见他双手撑在她身侧,弯,柔软的唇熟稔地堵上她的嘴巴。
“唔~”
她上火,他也“上火”了!
这一吻几乎要抽光她所有力气,就在她觉得快呼吸不了时,被啃得红肿的嘴唇才被松了开来。
可身上那人,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把脑袋垂靠在她肩膀上,粗喘着气,在她耳边道:“别闹,你再吵也没有任何意义,反正你都是我的人。”
白苏芷还在用力深呼吸,却蓦地被他这话给撩拨得,心弦一颤。
双手忽而环上他的后背,把脑袋贴在他胸膛,烦闷道:“可我就是好生气,好委屈,受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安淮于,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有股气堵在心里好难受。可是我不想哭,我已经哭得太多了。”
白苏芷咬着唇,就连心都软了下来,原来,她的傲娇和撒气,都是想祈求,他的安慰。
而这时,安淮于忽而轻笑出声,道:“如果你恨我爸,就使劲地虐我,狠狠地奴隶我,让我这辈子都载在你手上,让他看着干心疼,什么都做不了,没办法,谁让他做的孽,报在我这个身上!”
白苏芷听到他这话,身子不由发颤,旋即,不由哭笑出声,可很快,又被她憋了。虽然他这么说,还真是让她觉得,大快人心!
遂抓着他的衣领,赌气道:“我还能虐你,他的孙子,谁让我是孩子的妈妈,他看着也只能干心疼,我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
说到这话,安淮于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勾唇道:“最后那句,可就由不得你了。”
只见她小脸涨红,安淮于突然心思一动,身体立马有了反应,心里暗骂了句该死。
好在隔着被子,她没。
白苏芷用力扯开他的手掌,心里的火都被发泄出来,道:“我是媳妇我最大。”
“嗯,你肚子也是最大的!”
这么一想,白苏芷心情又好了不少,被人嫁入豪门还得被公婆压制着,可她一嫁进安家,把她捧在手心,公公又是个对她有亏欠的人,自然是不敢来招惹她,而安淮于的爷爷,早就被她肚子里的宝贝收买了!
如此一想,还真觉得畅快。
于是径直从床上下来,安淮于见状,紧张道:“要去哪。”
“先吃点东西,我要恢复战斗力,虐死那些人渣。”
安淮于被他这话给僵在原地,旋即,忙跟了出去,道:“谁?”
白苏芷转过身,双手抓着他衣襟,“辛国良,你忘了?”
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她这话锋也跳得太快了,不过见她现在把悲愤都转移到别人身上,不管她想怎么虐,自己都是神助攻的那一位。
见她走进厨房里倒腾,忙紧张地让她打住,道:“你别动,我叫人上来做就好。”
“等别人来多慢,我很快就做好了。”说罢,忽然想起件事来,沉吟了下,才道:“淮于,我等会想去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