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房间,米黄色的窗帘,温柔的光线。
这样的环境,很适合让人休息。
那KING-SIZE的大床之上,全部都是手工定制的床上用品。
一个娇小的人,正蜷缩着,以一种极其防备的姿态,睡着。
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星星点点,很是漂亮。
忽然,床上的人就好像是做了噩梦一般,开始不断地翻身,额头上大颗大颗的冷汗冒出,很快就寒湿了她身上那薄薄的睡衣。
“啊!”
顾以安猛然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气,就好像是刚刚潜水了几分钟,差一点儿窒息的人,忽然重新回到了水面之上一般。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惨白,眼神之中也是惊魂未定。
大约几分钟之后,她才缓缓地伸手,摁住自己的心脏,然&}.{}后转头看向周围。
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不过很快,她的记忆就回来了。
这里是……家,而不是警察局的拘留室。
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睡衣,一件女乃黄色的睡裙,这条睡裙她在衣柜里看到过,当时她就觉得很可爱,但是又不太好意思穿。因为穿着这条睡裙,她总觉得会不会太女敕了。像是小姑娘穿的东西一样。
她坐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儿,慢慢地把所有记忆都给理清楚了之后,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炸弹怎么样了?
她不知道。但愿国家的精英们能够安全地把炸弹给拆除吧。
另外,她还有一个怀疑,死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陌云袖?这一点还真是难以确定。
当然了,她的难以确定,并非是其他意义上的难以确定。
如果要确定陌云袖的身份,那很容易,只需要找到残肢的残存组织,测定DNA之后,就能够轻易地得出结论,死的人是不是陌云袖。
可顾以安的问题却并非如此。
她认为当时那个癫狂的陌云袖,并非是真正的陌云袖。真正的陌云袖,绝对不会帮顾以安洗月兑嫌疑,这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真正的陌云袖,也绝对不会用那么悲壮的方式,让顾以安来做什么选择。
要知道,自私的人必定也都会很惜命,别人再怎么样都不要紧,首先要紧的就是自己的命。
如果说之前帮顾以安洗月兑杀人嫌疑,已经让顾以安对这个陌云袖有所怀疑的话,那么后来陌云袖用自己的生死设局,让顾以安来做出选择,此时,顾以安已经完全确定了,这个陌云袖,一定又问题,不是真正的陌云袖,或者说不是正常状况下的陌云袖!
再根据陌云袖之前描述过杀人案件的时候,她是通过催眠的方式催眠了洪陈刚,也催眠了顾以安的时候……
顾以安就想到了另外一层。
这个为她洗月兑了嫌疑,并且还要让她做出那狗屁的死亡抉择的陌云袖,会不会也是被别人给催眠了呢?
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顾以安有些无奈。她有些奇怪,自己的生活好像是一下子就失去了控制,变得越来越奇怪。或者说是变得乱七八糟!
这会儿,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顾以安轻轻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触感非常舒服,完全不用穿拖鞋,也不会感觉到不适。
她轻轻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还是之前的样子,没有什么改变。
也没看到谈晋承。
顾以安抿了抿唇,估计谈晋承是在忙吧,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他的工作怎么样了。
可是想到这儿,顾以安的脸色又忍不住微微一变。
她大概是睡得太久了,所以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记忆也混乱了。这会儿,她才刚刚想起来,谈晋承他……
不,应该说是她,已经跟他签署了离婚协议。
他们,离婚了。
顾以安忍不住咬着唇,放在身侧的手,也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有攥紧。
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
离婚了啊。
原本还在一起的时候,她认为没有感情的两个人,结婚或者离婚,都不会有什么差别的。但是这会儿,她忽然就有了一种很是奇怪的感觉。
离婚,结婚,结婚,离婚。
她是为什么不舒服呢,为什么不是所措呢?
是单单因为从离婚到结婚的不习惯呢,还是因为她对他有了感情?
这是一个相当难懂的问题。
顾以安完全纠结了起来……
“安安,你醒了?”
就在这时,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在顾以安才刚刚抬起头的时候,她就被搂在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之中。
他抱得很紧很紧,就好像是生怕她会逃开一般,可抱得这么紧,她几乎都要喘不气了啊!
“谈晋承,你放开我。”顾以安低声说道,轻轻地推着他的胸膛,却又不知道他的手术刀口恢复成什么样子,完全不敢用力。
毕竟他做那心脏手术的时候,是要把胸骨给切开的,所以即便是手术刀口愈合了,他的胸骨也没那么快愈合的,如果用力推他的话,会让他那本就没有愈合的胸骨,再次受到二次伤害。
“安安,安安。”谈晋承抱着她,低声在她的耳边呢喃。
他的声音很低,却极具穿透力,再加上他的气息完全喷薄在她的耳后,她全身最敏感的部位……
顿时,顾以安的脸就红到了耳根处,甚至整个耳朵都红得几乎滴血。
“谈晋承你先放开我!”顾以安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不放。”
谈晋承很果断地开口。
他的语气,有点儿像是小孩子闹别扭故意跟大人对着干的时候,你说是,他偏说不是的那种感觉。
顾以安真是完全被他这态度给弄得没脾气了。
“谈晋承,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不行吗?”。
顾以安根本不敢用力挣月兑,生怕伤到他,还真是处处掣肘,没办法,只好软语相求。
这话可能是奏效了,谈晋承果然放开了她。
可是下一秒,他就直接捧起了她的脸,低下头直接吻了上去……
“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