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雷点头,望向席曦晨最后说道:“所以,我今天要用你们的血肉和灵根,去拯救我的妻女,让她们复活。”
纵然席曦晨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免还是心底发指。
糖糖双手紧抓着席曦晨的衣服,看着莫雷阴冷的老脸,心生恐惧。
“你们用怕,我下刀会很快,而且这只是普通的匕首,你们不会有疼痛感的。”
莫雷对席曦晨和糖糖轻声说道,听起来像是在安慰她们母女。
她们两个不但跟他没有一点仇恨,反而是他妻女的大恩人,而且长得跟他爱妻爱女有几分相似。
其实莫雷对席曦晨和糖糖是感激的,如果她们母女没有出现,他不知道还要等上多少个世纪,也许到死他都没有完成心愿。
只是他没得选择,必须如此才能救活他心爱的两个女人,他已经等了太久了,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
但是席曦晨却觉得好讽刺,要死的是她们又不是他。
亮着刀子要她们母女的命,却安慰她们不会痛,可笑之及。
灰衣人再次提醒:“主人还有还有最后60秒。”
莫雷老眼一冷,立刻朝糖糖伸手,想将扯出来。
“不要,要杀就先杀我。”
席曦晨立刻挡在糖糖面前,莫雷不想再多说,12点马上就要到,于是一掌劈在了她脑门前,瞬间将她给击晕了。
他之所以选择对糖糖先动手,是想先让他女儿复活,他不想再让他的爱妻再一次承受失女这痛。
“妈咪!”
糖糖心惊大喊,莫雷速度将她扯了,糖糖拼命挣扎着哭喊:“放开我,你这个坏人,你放开我,呜呜……爸比你为什么还不来。”
莫雷看着糖糖的苍白的小脸,心中没有一丝心软,锋利的刀锋一闪而过!
这一刀快准狠,糖糖甚至来不及发出尖叫,时间仿佛静止在这刻……
血腥味漫延而来,冰冷锋利的光芒再次闪烁,鲜血直淌而下。
血淋淋的骨头,从糖糖喉间取出来,装进了另一个女孩的身体。
糖糖的双眼瞪的很大,清澈明亮的双眸渐渐的黯淡失色,小小的身体缓缓的向后倒去,轰一声倒在台上。
她的声音抽搐着,双眼在转动,最后停在昏迷在地的席曦晨脸上,手紧紧抓着台上黄布,往她爬去。
血不停的滴落,在黄布上染了一条钱。
她的小嘴微张着,颤抖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只听到气管呼呼的声音。
终于,糖糖抓住了席曦晨手,视线却开始模糊。
一滴滴的泪不停滑落,她的嘴一直在张张合合,谁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遗传了席曦晨和南宫冥的长睫毛在不停颤抖,糖糖无声的喊着:“妈咪……为什么爸比还不来,King哥哥还不来……糖糖好累,好困,妈咪……糖糖要坚持不住了……”
席曦晨毫无反应,糖糖的小小的身体突然被提了起来,她无力的张合着越来越苍白的小嘴:“不要,糖糖想睡在妈咪的怀里……”
只有席曦晨的怀抱,还是最安全的避风港。
可惜,糖糖连这么个小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莫雷将糖糖的脖子紧粘在女孩脖子上,流出的血液渐渐被死去的女孩吸收,枯萎的皮肤慢慢的恢复弹性,白灰的脸越来越红润。
姚灵看着这一幕,心中说不出的爽快,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这个小贱人,终于死了,可惜不是她在手中,否则她决不会让她死的这么痛快。
“妈咪,爸比…糖糖好困,我要睡了……”
糖糖无力再动弹,眼皮一直往下掉,随着最后一滴泪滑落。
耳边,最后听到一句话,已经分不清那声音是男是女:“主人,有人闯进了驭鬼门,已经向后山攻击而来。”
糖糖心想,一定是爸比来救她们了,她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
“听我口令,所有人下山挡住来人,上山者杀无赦。”
莫雷阴冷着张老脸,洪亮威严的声音在整座后山上响起,回荡不去。
“是主人。”
几十道声音几乎同时回应,响彻天迹。
接着一道道身影,速度往山下飞去,杂乱的声音响起。
莫雷立刻将地上的女人扯起,在她不醒人事之迹,将尖利的刀尖捅进她胸口,血瞬间漫延而开。
“轰隆!”
闪电飞光,整座大地都照的通亮,轰隆一声巨响传来,豆大的雨从天而降。
雨滴如同一个个小石头,狠狠的拍打在人的皮肤上,打的人生疼。
莫雷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愣愣的蹲在地上,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十几秒后,他整个人颤抖起来,像是极具的恐慌,又像愤怒到了极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下雨。”
莫雷全身发冷,颤抖的手出水,雨滴狠狠拍打着他的掌心,天上的明月,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乌云遮盖。
火盆一个一个的熄灭,世界一片黑暗。
天上的不停的雷鸣电闪,仿佛世界未日来临的前兆。
莫雷仍然蹲坐在地上,一手扯着席曦晨,冰冷的脸一点一点的破裂,不甘、愤怒、难以罢信,统统一起涌上心头,目光渐渐赤红,左手渐渐松开。
席曦晨跌倒在地,雨水淋在她身上,和着墨紫色的血水染满了她的衣裳,锋利的匕首仍旧插在她的胸口。
莫雷的唇颤抖着,从疑惑最后变成指着老天嘶吼:“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会突然下雨?老天…你为什么要下雨,为什么!”
莫雷颓然跌坐在地,倏地不顾一切的往回爬,爬到了女孩的身旁,将糖糖的身体从女孩身上推开,看着女孩越发红润的脸色,恐慌中出现抹欣慰。
席曦晨的双眼渐渐睁开,染血的黄布最先映入眼帘,接着一幅让人无法承受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小小的身体,灰白的小脸,血肉模糊的脖子,浑身是血。
糖糖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毫无气息!
此时,一股强大的让人惊心的气息迎面扑来!
“不……”
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不知是从谁喉间发出,悲哀传遍了整座后山。
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流出,分不清是泪是雨,又是从何人的眼中滑落!!!
一年后,巴黎,十一月的平均温度是为5℃~10℃。三点,微风,细雨,橡果城内一片寂静。
悲伤的音乐在南宫家族的后山响起,糖糖小小的身体,趟在精致华丽的棺材之中,四周摆满了美丽的鲜花。
席曦晨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穿着一身黑色,胸口别着一朵白花,直笔的站在小棺材前,将手中的白玫瑰放在糖糖的手心。
南宫冥一身黑色的西服,胸口插着一小束白花,将另一朵白玫瑰别在糖糖耳后。
“宝贝,无论你在哪里,你永远都活在爸比和妈咪的心中,永远也不会被遗忘。”
南宫冥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悲伤,眼角眼光在闪烁。
席曦晨无语的落泪,一滴一滴的打在手背,如果一年前那晚的大雨倾盆。
她的手紧紧贴着月复部,恰是这时一阵胎动传来,美丽的嘴角浅浅的扬起:妈咪的糖糖,我知道是你回来了对吗?
死亡,是结束,是消失,是永远的沉睡。
死亡,是天堂,是地狱,是万物的规律。
死亡,是轮回,是投胎,是转世的开始。
对于死亡的定义,人们更愿意最后一个。
南宫冥看着浑身散发着母爱光辉的女人,心中一阵发酸。
多久了?
自从糖糖离开后,整整半年她都活在自我的幻想之中。
她将糖糖的遗体冰封起来,每天为她梳头,为她做饭,给她讲故事。
每天如此,不哭也不笑,不吃不睡,做好的饭菜摆在桌上,放半一个小时后又完整的倒掉,从来没有吃过一口,也不许任何人碰一下。
南宫冥只好在每个夜晚将她打晕,给她打营养针,给她输血,让她一觉到天亮。
天亮清醒后,又开始日复一日的重复着!
整整一百七七个日日夜夜,她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不跟任何人交流,除了做饭的时间,她从没有离开过糖糖的房间。
南宫冥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试过将糖糖从房间转移走,想逼着席曦晨接受事实,虽然事实好残忍。
谁知道,席曦晨回来后看不见糖糖,整整人像发了疯似的哭喊着自己把糖糖给弄丢了,发疯的到处去找,最后一口血吐出晕了。
第二一样是如此,南宫冥只好将糖糖还给她,否则她真的会死去。
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什么心理医生,什么催眠大师,全都没有用。
除了糖糖她谁也不认识,King,南宫冥,席择天,季若兰,季熙妍,统统都没有用,她活在自己纺织的世界里,不愿意出去,也不许别人走进来。
万般无奈之下,南宫冥做了一个决定。
那天,他在她的营养剂里加了一些药,那是半年来他第一次碰她。
第二个月她成功的怀孕,但仍然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直到第四个月的一次强烈的胎动传来,腿~间一阵温热的液体流出。
那一次,孩子差点流产,也因此将席曦晨从幻想中拉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