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一刻,裴钺准时回来,无意间听下人提起裴家二老去西南的事儿,平整的眉头微蹙,追问了句。
才知道事情是由宋安阳而起。
眸光敛了敛,没急着吃晚饭,直接提步上楼去找宋安阳。
宋安阳就闷在房间里没出去,因为焦虑和不安,在屋里独自纠结了半天,这会刚坐到沙发没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了。
此时恬静的睡颜,在西下的阳光的照耀下,皎洁的如同出水芙蓉在阳光下所折射出熠熠的光芒。
男人面色先是微怔,轻蹙长眉,提步走到身边坐下,指月复掠过脸庞的皮肤,还未收回,便把睡梦中的人给惊醒。
宋安阳因为感觉到有人模她,才会睁开眼,先是看到男人坐在她的眼前,倏而缓缓的爬起身,开口问了句:“你怎么就回来了?”——
话落,宋安阳坐直身子,盯着男人清隽俊美的容颜须臾,倏而把目光收回。
“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男人对于的问话,勾起嘴角的笑,声色淡淡的回了声。
修长的手指,掠过脸庞后,停在脖子上。
听闻男人的回答,眸光微怔,忽然抬手把男人手掿开,缓缓站起身,提了句:“你吃饭了没有,我饿了。”
宋安阳倒不是真的很饿。
只是对于裴老和裴老爷子的事儿,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烦躁和不安。
她曾听人说过,出嫁,在夫家,永远像是外人;回嫁家,就成了客人。
此时,裴老指责她是外人,没有权力管裴家的事儿,她虽失落,却没有绝望。
她在裴家的时间还不长,她相信,有些东西,可以慢慢改变。
而且她现在回嫁家,她的父母,也没有把她当客人。
失落归失落,但她还有裴钺和快出生的孩子,还是有她所期盼的未来。
宋安阳提及吃饭,裴钺便启唇回了句还没有。
缓缓站起身,高大顷长的身影,搭住了头顶的微光。
感觉到男人站起身,宋安阳面色微怔,抬眸看了眼裴钺,收回目光后,咧嘴轻笑。
下楼吃饭。
两人都极有默契似的,均未提及裴老和裴老爷子去西南的事儿。
吃过饭后,如往常,夜里入睡前,男人会模模的肚子,感觉到孩子一天天成长,为人父的喜悦在滋长。
宋安阳也乐于让男人和孩子交流。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又过了一周,宋安阳已经怀孕36周,虽没足月,但因为身体原因,必需得进医院,准备生产。
裴钺的父母,在宋安阳准备刨月复的前一天回国,风尘仆仆之余,还让宋安阳感觉到裴钺父母对孩子的重视。
至于裴老和裴老爷子,在西南处理苏珊的事儿,似乎进展得不顺利,所以一直没有回来。
裴钺的母亲依旧是逼病怏怏的模样,但目光在掠见宋安阳圆鼓鼓的肚子时,脸上有种难以掩饰的喜悦。
裴钺父亲对宋安阳快生的情况,则表现得很淡,只是内心的汹涌,却是多年来的第一次紧张。
或许…是因为宋安阳的身上,流着念卿一半的血。
生孩子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裴家这边已经让人备着,裴钺的母亲也曾生过一胎。
虽曾经希望宋安阳离开她,但此时,她只有要当女乃女乃的期盼和喜悦。
在吃过晚饭后,就询问裴家佣人对于孩子出生后的准备情况。
佣人们逐一汇报,裴钺的母亲便提出不满,无论是什么东西,都必备齐。
这会,裴家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开交,紧张的迎接裴家新丁的到来。
宋安阳则成了重点保护对像,尤其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大家都在忙于准备,宋安阳则过于闲慌,便想回屋睡觉。
可躺到床上后,她却睡意浅薄,怎么也睡不着。
正要起身,裴钺恰好从屋外进来,瞅见挺着大肚子,还不安生,加快脚步,走到跟前,伸手将人按了。
“时间也不早,好好睡觉,预约的是。”男人启唇提了句。
就生。
虽裴钺一直表现得极为笃定从容,但此时要为人父的感觉,终于让男人变得紧张和不安。
心中亦有对孩子的期待。
宋安阳听闻男人说预约的是的时间,面色微怔,忙把男人按着她的手掿开,焦急的坐起身,开口疑惑了句:“?”话落,顿了顿,倏而继续道:“几点?”
她没生过孩子,也没给人当过妈,这会知道就要真正的当妈,宋安阳的心情已无法用言语形容。
只感觉紧张得胸口都在嘭…嘭…直跳。
慌乱的思绪,全都挤在脑门,混乱的像是要炸开。
“十点。”
问,男人则奈心的告诉她,十点就会进手术室,预计是十点半出来。
最多不会超过十一点。
听闻男人说是十点,身子猛然抖了下,可能是过份紧张和不安,忙伸手拽住男人的胳膊,开口提了句:“我想喝水。”
话落,盯着男人,等着他去倒水。
闻言,男人微微颌首,起身去给倒水。
男人下楼倒水,则坐在床头,望着男人的身影直到消失,才收回目光。
伸手揪住被子,深呼吸告诉自己,仅是生孩子,每个都必需经历的。
就像来月经那样,每个都有。
这么一想,宋安阳的心情逐渐平息后又莫明的翻涌,变得澎湃混乱。
摒了口气儿,见男人倒完水回来,把水杯递到她的手中;忙不跌的接下,正要往嘴里灌,却被男人拦住。
“有点烫,别急着一口喝,慢慢喝。”话落,男人缓缓把手收回。
他知道她紧张,可他何常不紧张……
宋安阳这胎刚怀不久时,裴钺曾因紧张,出现过才会出现的怀孕反应。
这在别人眼里看来,是何等惊奇。
宋安阳听到男人提醒她慢慢喝,放慢要喝水的动作,细细的喝了少许,忽然开口迫切的问了句:“我可以后天再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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