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吃饱后的致远再次睡下,黄婶和月嫂被这个小家伙折腾得没了力气。
黄婶坐在沙发上打盹儿。
月嫂还强撑着精神盯着裴家这位小爷,打着万分的警惕,就怕小爷出点岔子。
宋安阳这会浑身发酸,刀口也在疼,根本没有睡意。
瞅见黄婶和月嫂都累得想睡觉,便开口提了句:“你们要是累了,就先睡会,孩子放到我身边,我会看着他的。”
这孩子虽然闹了些,但到了宋安阳身边,就变得出奇的安静。
黄婶和月嫂听到宋安阳的提醒,均是怔了下,非常诧异。
月嫂摇头回了句:“没事,这会儿才一点,到了三点会有人接替,您早点睡。”
语毕,月嫂的目光瞅向婴儿床里的那位小爷。
相较黄婶长期跟在裴老][].[].[]身边的从容,这位月嫂显然就要市侩些;虽一心一意的在照顾裴家这位小爷,心里却忍不住感叹。
这就是模准庙门投胎的孩子,无论是曾爷爷、爷爷还的父亲,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金贵到令人发指。
不过,这孩子的母亲,倒不像想像中的那样出色,普通的很。
“你们去睡会吧,保持精神,致远刚睡,一时半会也醒不了。”
月嫂拒绝,宋安阳便继续提醒,倒也没什么,必竟已经凌晨,人都会有些倦困。
她没有睡意,是因为麻醉过后的伤口,还在发疼,睡不着。
宋安阳催了两句,月嫂有些心动,但不敢立即离开,小心的看了眼黄婶,瞅见黄婶点头,这才抱起孩子,放到身边后,缓缓的从病房退了出去,寻个地儿睡觉。
黄婶依旧没离开。
宋安阳盯着黄婶,牵强的扯出抹笑道:“黄婶也去休息,孩子已经睡了,我会看着的。”
说罢,宋安阳笑容变得更加明媚,可身体已经疼得在发粟。
黄婶原是不打算走,后来又不知是想起什么,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收回后,才微微点头,提步离开。
两人都走了,屋里就剩下宋安阳母子俩。
灯依旧开着,通明亮芒,夜越深,白炽灯光就显得更加刺眼。
宋安阳剖月复过后的伤口一直在疼,连抬手挡光的力气都变得微薄,好不容易抬起手,挡了些光,却因为手抬得太高,扯到了正在疥痂的伤口。
无奈之下,只得把手收回,轻轻掿了掿身,扭头看向安静躺在她身边的孩子。
好丑。
第二次近距离看,宋安阳再次在心里感叹这孩子全身的皮都在打皱,形象上的确不好看。
不过,裴家这位小爷,也就出生的时候皮皱着;待他越长越大时,那容颜,简直是倾城绝色,无人能及。
当然,这些也是后话,此时的裴致远是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还被他母亲感叹了两次丑。
父亲基本上是看在母亲的面子,才把他当成!
而今后的裴致远要是知道他父亲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嫌弃他,估模会怒意浓浓的揪着他父亲的衣领问:你生小爷的那一刹那,是不是射得特别‘爽’?!
………………………
宋安阳虽感叹孩子丑,但还是非常喜欢自己的孩子。
抬手模了模,看着孩子,莫明的傻傻的笑了起来。
这会宋安阳盯着孩子傻笑,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吓得宋安阳颤了下,忙盯着来人,却惊愕的是裴钺。
瞅见男人这种时间出现,面色怔了怔,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声音柔弱,可能是因为伤口问题,她现在非常虚弱。
男人听闻的问话,先是不疾不徐的提步走至宋安阳跟前,垂首看了眼已然入睡的孩子,这才启唇答道:“麻醉剂药效过后,伤口会特别疼,我猜你睡不着。”
话落,男人缓缓坐,望着苍白的脸色,又开口道:“你身体虚,出月子后,要加强锻炼。”
宋安阳平时没什么特别嗜好,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偶而逛逛街,却是兴趣匮乏。
身体虚,生孩子要想顺产,就会变得非常吃力。
思及此,男人抬手拍了拍脑袋,这事要不是他时时盯着,提前剖月复,她就得难产。
被男人拍了下,怔怔的躺在哪没什么反应,仅是蹙了蹙眉头,小声回了句:“你还说,你上次给我办的健身卡,那家健身房里全是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我一大妈,觉得不好意思。”
她真正不好意思的是那些小丫头,一个个身强体状,而她跑个步都吃力。
差距之下,她觉得羞愧到无地自容,所以不想再去。
自称大妈,男人眉头微扬,垂首扫了眼,收回目光后,才噙起嘴角的笑回了句:“的确很大妈,改明儿去跳广场舞。”
男人提这话,是不介意跳广场舞,但前提是她开心。
可听闻男人喊她去跳广场舞,瞬间觉得男人说这话像是在讲冷笑话。
裴BOSS,竟然喊她去跳广场舞?!!
她还在为,在他的眼里,就只有上流社会的交谊舞。
瞪着眼儿盯着男人,感觉男人说的话不靠谱。
男人则回望着,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相对良久,终是男人蹙了蹙眉头。
见男人动眉头,则开口追问:“我真的能去跳广场舞?”
宋安阳小声询问声,虽说她知道她的身份不合适,但男人要是点头同意,她就真去跳!
而之前裴钺的确是在和宋安阳开玩笑,这会见宋安阳低声问他,稍做沉思,认真答道:“不能在外面跳。”
不是不能跳,只是时间和地点得选好。
她要是在家里,任是她怎么蹦都没事儿。
可到了外头,那就不一样。
男人说不能在外头跳,之前紧张兮兮等待答案的模样儿,瞬间萎了下去。
不能在外头跳,那不就是不能跳么,要一个人在家里跳广场舞,不和癫痫似的。
这事儿,说了和没说一个样儿。
脸色垮了下去,男人则望着的脸色,笑着抬手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