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把车子停稳,沈篱从车上下来。
神情淡然随意,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即使身上的衣服不太合时宜,她的表现依然是得体的,没有一丝拘束感。
然后没有任何犹豫,缓缓走。
她的步子并不快,也说不上十分优雅。
随意,不,甚至可以说是随和。
“是在等我吗?”。沈篱微笑说着。
老助理多少愣了一下,东方带着沈篱躲开了,他是知道的。本以为她是怕了,没想到下车之后,沈篱能表现的如此……得体。
对,是得体。
即不张扬,也不矜持,随意自然的恰到好处。
这比高贵,或者淑女之类的表现给人的印象还要好。
“是的,我在等您。”老助理马上恍过神来,他虽然没有章纵的地位,但也是跟W@着霍宗涛出生入死了一辈子,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姑娘恍神。
沈篱笑着问:“有什么事吗?”。
老助理用恭敬的口吻道:“送来的年货中,有一份是老太爷特意送给沈篱小姐的,我担心下人搞错了,并没有其他礼物放在一起。这也是老太爷的命令,让我勿必亲手交到沈小姐手上。”
“老太爷的命令?”沈篱努力让自己显得淡然一点,疑惑仍然表现到了脸上,道:“实在没想到,霍老太爷竟然还能敢记住我这个小人物。”
“沈小姐太小看自己了。”老助理说着,能让霍斯域和白念同时看上的,不管看起来如何普通,也不可能不惹人侧目。
说话间,老助理转身从自己开来的林肯车上,拿出一个大礼盒,包装的非常精美,双手奉给沈篱道:“这是老太爷特意挑选了送给您的。”
“谢谢。”沈篱接,笑着又道:“麻烦你了。”
老助理没作声,只是鞠躬退开。
打开林肯车的车门上车,然后驶走。
沈篱好奇的看看手上的包裹,东方直接拿了,道:“再拆。”
说着大步向前走。
沈篱笑了起来,道:“谢谢。”
东方这是替她拿东西呢,这么大的一个礼盒,虽然不重,但拿起来确实挺费劲的。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屋里,只见管家正在分配东西,然后沈篱……呆住了。
“这是年货?”沈篱呆呆的问。
在岛上这么多天,只有此时她才感受到新年到来的气息。
一大批年货放到客厅里等待分派,春联,鞭炮,彩球。
甚至还有……腊肠。
目光看向春联时,沈篱用一种……说不出古怪的口吻道:“真的要贴春联吗?”。
过年就要贴春联,这中国许多年的传统,但是……在这样的高级别墅里,贴上春联,总种诡异感。
现代化超高级别墅,贴上这样,真的很不搭调。
管家却是用力的点点头,用无比肯定的口吻说着:“要贴上的,正月之前都要贴上。”
说话间管家己经开始支使男仆,最先拿起来的就是春贴,看样子是要马上贴。
沈篱也不由的好奇的起来,不由的看了一眼。
红底黑字,字迹很大,龙飞凤舞的草字,完全无法辩认。
但字迹就是她这个完全不懂书法的人也能看出来,钢毅有力同,张扬恣意。
若是通过字迹来想写字人的性格话,那必然是外放豪迈,以及……
难道是?
“这春联是请名家写的吗?”。沈篱问着管家。
管家摇摇头,笑着道:“是老太爷写的。”
“噢……”沈篱脸上露出果然是他的感觉,写春联送给孙子,该说什么好呢。
想想霍宗涛,好像他不管做出什么事,她都不会太奇怪。
管家笑着道:“今年老太爷只写了两副,一副送到这里。”
能收到霍老太爷亲手写的春联,这也是一种另类殊荣。
“那另外一副呢?”沈篱问。
看管家的表情,好像收到春联就是收到表扬。
那另外一副,霍老太爷送给了谁?
管家神色僵了一下,道:“送到了三号岛上。”
“天青先生吗……”沈篱自言自语的说着。
最中意的和最中意的孙子,也可以理解。
不过若是春联是表扬的话……
一般人家的老人家,想求的应该是家族和睦,霍家这种情况,要是想内部安定的话,就应该早早决定继承人。
霍宗涛的态度越暖昧,越不利于家族团结。
这样简单的道理,霍宗涛不可能不懂。但他还做这种事,故意的吗?
“别打扰管家了,我们上楼。”东方说着,扬了扬手里的礼包。
沈篱看管家在大厅里忙活,自然不会打扰,笑着道:“我和东方先上楼。”
管家笑着,有几分意味深长的道:“老太爷,很少送人东西的。您可以等先生回来再拆。”
不过收到的人,是收福,还是收祸就真的不好说了。
沈篱顿时明白了,笑着道:“我先拆开了,等他回来告诉他也是一样的。”
霍宗涛会送什么?
完全不知道。
她心里其实也没谱,但拆个礼物这种小事,还不要太麻烦霍斯域了。
沈篱跟着东方到二楼厅里,沈篱本想问东方拿过礼物要拆的,结果东方向她挥挥手,道:“你走远些。”
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好像在拆炸弹。
“不至于吧……”沈篱呆了呆。
这,没那么夸张吧,霍宗涛要是想灭她,分分秒秒的事情,还弄个炸弹啥的,实在看的起她了。
刚才东方替她拿着,她还以为是绅士风度。
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替她排除危险。
真有那么危险吗?
东方看她一眼,道:“小心点总没错。”
沈篱:“……”
沈篱退到楼梯口处,东方十分小心的慢慢拆启。
足足拆了十几分钟之久,终于,东方打开盒子……
“什么东西?”沈篱站在门口问着。
没有发生暴炸声,也没有古怪的液体和浓烟喷出,应该是正常礼物吧。
东方神情却显得十分古怪,伸手从盒子里把礼物拿出来,在沈篱面前晃了晃。
沈篱顿时呆住了,不可思议的道:“竟然……是件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