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晨开始下起的雨,终于停了下来。
天空仍然阴沉沉的,灰蒙蒙的云朵,把大地都变得阴郁了。
“先生,沈小姐带出去的保镖回来了,出去三十六个,回来三十个。”管家小声说着,神情显得十分慌张,“沈小姐,沈小姐被……”
“我知道了。”霍斯域说着,脸色沉静淡然,“第一次就有这样的战迹,也是难得了。”
第一次带队只折损了六个人,这个战绩都要赶上东方。
沈篱,果然有让韩墨琛的另眼相看的资本。
“但是,沈小姐……”
管家表情更为担忧,在他看来,这么可怕的事情,沈篱肯定会觉得很害怕。
为什么要让她经历这些呢,那些想想就害怕的事情。
沈篱看起来是那样的柔弱。
“或许这才是她想要的。”霍斯域自言自语说着,黑漆的眸子里露出一丝寂寞。
沈篱经常在他面前哭,即使在说我爱你时,她的眼泪也没有停止过。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她是怎么想的,她真正想要是什么。
理解,简单的两个字,他似乎却完全不了解沈篱。
看看她想做什么,看看她能做什么,慢慢开始了解她,真正的她。
“先生,白念先生带着沈小姐上了飞机。”保镖匆匆走说着。
霍斯域听得点点头,面色沉静,没有一丝惊谎,“我知道了,准备飞机,我们也走。”
白念能把人安插到他那里的,同样的,他一样能把人安插到白念那里。
他敢放沈篱出去,自然有办法带沈篱回来。
以为飞上天,他就没办法,白念未免太看不起他了——
“生平第一次,坐飞机坐的这么纠结。”沈篱用调侃的口吻说着。
没有用枪逼迫,也没娇情哭闹,一脸轻松的跟着白念上飞机,只是心情实在说不上轻松。
“你要是想毁约,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白念微笑说着。
他不喜欢哭哭泣泣的,一点小事闹个休,特意别没有意思。
沈篱这样的表现,他十分满意。
“是你想毁约吧。”沈篱笑说,偏头看向沈白念,“真的,白先生,你要是想毁约,我也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哈哈……”
白念笑了起来,突然伸手捏向沈篱的脸,“小东西,你倒是很会说话。”
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挤兑他,心态不是一般放松。
“疼,疼……”
沈篱说着,连忙抢救自己的娇女敕的脸袋。
白念这种粗犷的男人,接吻都能咬出血,这样动起手来更是没有轻重。
本来就种表现亲密的动作,此时也变得是上刑一般,脸被揪的生疼。
“这样就疼了吗?”。
白念惊讶说着,放开手时,才沈篱半张脸都红了起来,一副被狠虐待过的模样。
沈篱连连后退,用手捂住半边脸,道:“都红起来了,你说疼不疼。”
她是皮肤太娇女敕了,随便都会留下伤痕。看起来挺严重,其实感觉还好。
不过不能告诉白念,不然一定会被整的更惨。
“有这么严重吗?”。白念更惊讶了,“我对有时候手更重,她们也没有像你这样。”
沈篱放开手掌,把越发红起来的半边脸露出来给白念看,又道:“那是因为你的,是特别挑选出来的,身体都是橡胶做的,我经不过你的折腾。”
白念听得挑挑眉,虽然很想反驳,但看着沈篱红着脸,似乎也有点词穷。
就在两人说话间,机舱门关闭,飞机缓缓起飞。
沈篱坐了下来,这才有时间看看机舱内部,小型客机,空间不大不小,就连飞机外型都看起来不太起眼,朴素的有点不合白念的身份。
“这架飞机?”沈篱脸上疑惑的神情。
因为上飞机比较急,她并没有看的太清楚,不过也依稀看到,机场里停的飞机不少。
白念在沈篱旁边坐下来,笑着道:“什么了?”
“好平常的机舱……”沈篱疑惑的打量着内部装修,大脑高速思考着。
十二个小时的赌约,白念选在空中当做战场,本来就是占了很大便宜的。
在战斗,狙击飞机的方式不是没有,但是一枚炸弹炸,肯定是鸡飞蛋打。
要是什么都不做,如何在空中劫持一架飞机,确实是个很大的考验。
“平常吗,也许是我生性简仆呢。”白念用调侃的口吻说着。
“不可能。”沈篱斩钉截铁的说着,这根本就不是简朴的问题,就像霍斯域,对简仆两个字根本就没有概念。
这种生来就是贵的男人们,能想到的简仆,也就是简单而己。但这些简单的装修在实际用料上,也绝对简仆不了。
眼前这架的内部装修,真的是一种富商的民机用,绝对不是白念会用的档次。
“你是不是准备了几架同样的飞机,一起起飞。”沈篱瞬间明白。
外表一模一样的几架飞机一起起飞,还都是如此的不起眼,这是为了迷惑视线。
本来在空中如何劫持一架飞机,都是一个难题,现在又多了几架,到时候不管是侦查还是动手时,都会添加许多难度。
“聪明。”白念赞许说着,“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有时候人的能力是天生的,沈篱的直觉和判断力,确实很出色。
沈篱原本笑着脸慢慢平静下来,格外的平静,好似带着几分不安。
不自觉得转头看向窗外,飞机己经慢慢起飞升天空,地面的一切变得渺小起来。唯一不变的就是天空中的云朵,依然是阴郁的,灰蒙蒙一片,好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你这样的表情好像是认命了。”白念笑着说,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
他喜欢沈篱这种表情,虽然得意的她显得张扬,但对眼前一切失望的她,似乎更能让他高兴起来。
沈篱复又了起来摇摇手指,脸上的表情像得意的小狐狸,“怎么会是认命呢,我明明是在期待。”
“期待什么?”
“当然是期待霍斯域。”沈篱笑着说,“我相信他,他一定能把我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