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暖一从帐篷里出来,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宋北洋。
人真的很奇怪,前几天还因为他的绝情而要死要活的,而现在看到他,竟然有种心如止水的感觉,那个人的身影和面容,已经激不起她心湖的一点波澜。
这颗心真的被他踏碎了,痛都不会痛了。
她收回了眼,看到前面柳云逸的人招呼她吃饭,便也笑笑着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阳光照在身上很温暖,面前人来人往,很热闹,苏安暖捧着一碗粥小心的喝着,目光有点空虚的落在了前面吵闹的人群里,她脸上保持着轻柔的笑意,只有独自一人的时候,她身上那副伪装的正常才显得有些破碎。
她一个人吃了一会儿,便把碗放到了一旁,粥里面有肉块,她吃的有些恶心。
她对柳云逸说了谎。
她手臂上的伤疤并不是为了记录,而是真的想要自杀。
她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自己的小月复,她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生命在跳动,那晚流了那么多的血,方沉东的,还有她的,交织在一片,红得让她觉得恶心。
眼前一片血色,她捂住嘴,忍不住喉咙里翻腾的恶心,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又一股脑吐了出来。
“安暖?”
柳云逸在旁边看了她许久,见到她呕吐不止才飞奔扶住她,苏安暖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倒在柳云逸的怀里,有些虚弱的看向男人担忧的脸庞,温声安抚道:“我没事,云逸,我只是孕吐而已。”
柳云逸眼底是浓烈的担忧,最后,他却也只是点了点头,递一杯清水,柔声对她道:“你漱漱口。我给你找点清淡一点的食物。”
苏安暖接过水点了点头,她看着柳云逸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隐了下去,微微抿了抿唇。
她知道那个人一直在担心她,她真的觉得很抱歉,但是没有办法,有些事情对别人来说或许不值一提,但是对她来说,却是一辈子的噩梦。
这七天,对她来说,是一辈子也不想触及的伤口,她不想提,也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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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吃完,大伙们便整理的东西准备出山。
出去比进去要容易的多了,不到一天时间,他们便从山林里到了山口。
宋太太接到了消息,从扎营的帐篷里飞奔了出来,见到队伍里消瘦了一圈的宋北洋,眼眶一热,差点哭了出来。
她眼眶中的泪水还没滴出来,她就看到了被柳云逸抱着从里面出来的苏安暖。
见到那个人,宋太太脸上的表情微微一窒,人极度心虚的时候,便会变得有些惧怕那个让她觉得心虚的人,她看到苏安暖那双漆黑的眼睛徐徐的扫了,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宋太太只觉得呼吸都僵住了,整个人动惮不得,然后,她看到苏安暖对着她微微的笑了。
那笑容跟她以前看起来完全不一样,宋太太只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般,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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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暖没有被强。暴,放心,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