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逸夏见到她在自己面前卑微屈膝的样子,心中一堵,有着说不出来的难受。
“锦绣,你我是旧识,何必如此大礼?”
温锦绣默不作声地跪着,皇后之所以对她不待见,是因为她与太子曾有过一段不该有的恋情。但是那些陈年旧事,随着岁月的冲洗温锦绣早已忘记,现在在她眼前的人,不过是南燕尊贵无比的太子。
南逸夏见她一直跪着不起,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
“起来说话吧。”
“谢太子殿下。”温锦绣站了起来,眼睛打量了四周,见到整个海棠园中只有她与太子两人,无声地往后走了几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南逸夏苦笑,“锦绣,你就这么巴不得与我撇清关系吗?”。
“太子殿下,多虑了。”她不卑不屈地说,虽然低着头,但腰直得挺挺的。
南逸夏不由地回想起,与她的初见,那时西境山贼猖狂,他被派去收服山贼。第一次出皇宫的他,手足无措险些死在山贼手中,而就是她,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小姑娘在三十多山贼的包围救下了他。
他对她一见倾心,在以为自己也得到她的爱的时候,他却被迫娶了其他女子,背叛了她的爱。如今想来,他常常自责不已,若不是他力量不够,怎么会与自己喜欢的女子长相厮守都做不到?
收拾了心中的伤感,他正了正脸色,问:“听闻父皇收你为义女,要将你送去大金与定阳王和亲?”
“是。”温锦绣很直接地回答。
南逸夏望着她淡然的脸,又问:“你若不想嫁给那定阳王,我可以替你向父皇说清。”
“谢太子殿下的好意,只是不必了。”
“什么叫不必!”他突然激动起来,“那定阳王二十七岁就克死八个妻子,我不希望你是第九个!”
“承蒙太子殿下的担心,只是卑职是上战场的人,与死亡多次擦肩而过,克妻之说在卑职耳里不过是无稽之谈。”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愿意嫁给大金定阳王?”他诧异问道,不可置信地看着温锦绣。
温锦绣轻轻点头,“定阳王乃是一介奇人,能下嫁与他也不失为过。”
“锦绣,你!”南逸夏欲言又止,悲痛地看了她许久,最后无奈拂袖,“罢了,是我负你在先,你怨我也是必然的……”
“殿下,至始至终您与卑职都没有谁负谁之说,请殿下不要再为这种小事伤神。”温锦绣开腔打断了他的话。
南逸夏再次一愣,怔怔地看着,“至始至终……”
他无神地叨念着这四个字,忽得自嘲地大笑了几声离去。
海棠园中又独剩温锦绣一人,她不动声色地看向消失在海棠园另一处拱门的身影。
“太子虽然温文儒雅,聪明贤惠。这性子实在是太弱,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敢开口说要,不然当年爷爷我定为你们争取这个婚事。”温老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恶狠狠地瞪向南逸夏离去的方向,温锦绣无奈地耸了耸肩。
“爷爷,你和皇上谈判得怎么样了?”
“不好。”温老的眉头皱成一团,“,定阳王就到京临。”
温锦绣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一切早就计划好,就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