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温锦绣不知为何才想起这些问题,换作从前与人相处之事,她从未担心过,也从为在乎过。如今或是因为已是夫妻,以后的路都要同行,才不免心生了些顾虑。
“为何突然皱紧了眉头?”卫絮为她砌了一杯香茶,伸手抓住阿宝偷糕点的手,“阿宝,糕点不能吃太多?不然会胖成小猪的。”
“可是阿宝肚子还饿。”阿宝委屈地瘪起小嘴,小眼水汪汪的看上去十分可怜,卫絮完全拿他没辙,只好拿个糕点给他吃。
“阿绣,你刚才眉头皱得这么紧,是不是在担心以后与定阳王的相处?”卫絮一语道破,温锦绣也不犹豫地点头。
“你与定阳王的事,我已听父亲说了,只是父亲也未想到,你与定阳王真的成亲,他得知之后后悔死了,说不该让你去大金的。只是,阿绣,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定阳王才与他真成亲的?”卫絮追问,眼眸闪烁着严肃。
温锦绣被她这么一问,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最后无奈浅浅一笑,“不知道。”
这两个月回来,总有人问她和定阳王相处得如何。但她这性格不是熟人完全不会与对方交谈,卫絮与她是自幼一起长大,故而卫絮问起时,她也难得深思起这个问题,当卫絮一个一个问题问来时,她能回答的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卫絮瞧她这模样长长叹了一口气,温锦绣虽战场杀敌厉害,但对于儿女情事完全不懂,如今感情不明不确,苦的是喜欢她的人。
一路上,她与卫絮谈了不少,等路程到了一半时,她不知在何时睡了?等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避暑山庄。
卫絮在马车上一路照料着阿宝,等到了避暑山庄,倦了的卫絮抱着半睡半醒的阿宝去了厢房睡午觉。睡过一觉的温锦绣自然是清醒无比,喝了些清粥之后,便一个人逛起避暑山庄。
所谓避暑山庄,处处为水,处处为石,处处为树。
水声,树声,树影,石影都将夏日的炎热掩去。
四周寂静无声,安宁得如隔世桃源。温锦绣驰骋沙场八年,自出生二十二年,从未来过这般宁静与时无争之地,如今难得来一次,有一种想就此安世的感觉。
她闲坐在一块大石上,背倚树干,娴静地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忽得,耳朵敏锐的她听到了一串的脚步声。
来者似乎有十多余人,其走在众人前的一个脚步声最重,可察觉出此人武功必不高,而跟在他身后那十多双轻快的脚步声可得知,这十来人武功不弱。
在这避暑山庄是谁带这么多高手而来?
脚步声是冲着她而来,在距离她半米外,那脚步声停了下来。
“锦绣。”熟悉的声音轻声喊道。
温锦绣睁开眼,侧首而望,来人是一群穿着束身黑衣的人,在这黑衣人面前站着的正是太子——南逸夏,他未用黑布遮起脸,忧伤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似是诉说什么,又似在哭泣。
“太子这是在做什么?身为太子怎可有这样的一身打扮。”
“锦绣,随我走。”他的话似乎是发自喉咙深处压抑地有些嘶哑。
温锦绣的眉头一皱,未曾想到,南逸夏对她居然是这般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