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便又是一掌,对着“沟渠”嬴烬,打了过去!
她话没说完,他手中的包袱,便扔到她床上。几乎是森然切齿道:“孤不想知道事情是怎么样,孤只知道,孤将此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怕是孤今日必要填了这沟渠,明月才终将会照到孤身上!”
洛子夜立即道:“小臭臭,事情是……”
嬴烬飞快躲过,便打算回击。
手中拎着的东西,以及今日出门的那些尴尬,最终回来看着这样的场景,都令他冷怒难平。
洛子夜回头看着他眸中有怒,又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场景,脸色一僵,想着是不是解释几句!但是,摄政王殿下可一句话都不想听她解释,抬手便是一掌,魔息排山倒海而下,便对着嬴烬撞了过去!
场面凝固了几秒钟。
他脚步顿住,魔瞳中却已经染上怒意。怒气之后,他骤然便抬手,掀开帘帐,便见着嬴烬打算将洛子夜从床上扯起来,于是两人便是拉拉扯扯的状态。
“小样儿,爷当然是想你的!”
这时候,出去尴尬了半晌,正回来的摄政王殿下。此刻正拎着那东西,站在帐篷门口。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取下,刚走到,便听见了洛子夜那一句。
她不知道的是。
然而。
她说着这话,眸色很沉寂,所以,从嬴烬的角度看起来。是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这想念无关男女之情,也无关其他,其实,也就仅仅只是朋友之间的想念而已。
不过,这想,也就是朋友之间的想念罢了。
忽然一下子就冷却了下来,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令她刚才险些飘飞的理智,全部都回笼。眸色也骤然冷却了几分,清醒了下来,再看见眼前这张脸,便也没了先前的心思,倒只是朋友间的戏谑。于是,她便也就是伸手模了一把,吊儿郎当地笑道:“小样儿,爷当然还是想你的!”
接着,她方才那种还特别激动的情绪。
洛子夜近距离瞅着他的脸,觉得自己的鼻血就要流出来,有些理智之内的东西就快冲破桎梏的牢笼。各种对于美男子和帅哥在向往,咆哮着,嘶吼着,但,脑海里忽然特别突兀地出现凤无俦的身影!
见她一边问着凤无俦,一边眼神四处乱瞟,就是在找凤无俦的身影。这令他心下更不悦,他猛然凑近她,那张引得男人痴迷,女人疯狂的脸逼近,令洛子夜有了几秒钟的失神。随即,他靡艳声线勾人,含着几分暧昧,几分轻佻,问道:“小夜儿,找他做什么?为夫就没他美貌吗?说起来,你已经快五天没见着为夫了,你就一点都不想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到这会儿已经有一个时辰没有。
哦,对了,凤无俦说一个时辰之内,去给她把月事布找来来着。
听他这么一问,她一怔之下,开口回话道:“呃,因为爷的衣服之前不是染血了吗?凤无俦就先借给爷穿了,不过说起来,凤无俦呢?”
洛子夜正在打算把他的手挥开,拒绝随随便便就被人往怀里拎。
他倒是干脆,说完这话,直接便将洛子夜从床上拉起来,往自己怀里抱。这拉起来之后,便见着她身上穿着凤无俦的衣服,那双邪魅的桃花眼,骤然一冷。声线也忽然低了好几度:“小夜儿,你为什么要穿那个老男人的衣服?”
“为夫想你了!”
当然,这些也都不是重点,她瞟了他一眼之后,问了一句:“你怎么会来?”
扫了他一眼,这人身上穿的不是他一贯穿着的红衣,而是神机营的衣服。军装必然是应该显庄重,可是即便是军装,穿在这人的身上,也不过是一株披了一层飞叶的罂粟,丝毫不改勾人的本质。
洛子夜嘴角一抽,也没管他幽会不幽会。
也是这会儿,门口只守着几个人。阎烈大抵也是去处理什么事情了,他悄悄地潜伏进来的。
他却将手指放在樱花般精致的唇角边,轻轻地“嘘”了一下,示意洛子夜适当安静一些,才小声道:“这里可是凤无俦的地盘,为夫也是悄悄潜伏进来的,小夜儿你声音可别太大,惊动了其他人,我们下次再想幽会,就难了!”
她正打算说话。
而,她睡梦之中,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耳尖动了动,待到对方走进,她一双桃花眼骤然睁开,扭过头便打算出手!但,在看见对方的时候,她愣了一下,一张冠绝天下的容颜,艳若桃花,天生带着惑人的风情,不是嬴烬又是谁?
身上穿着的,是凤无俦的衣服。
作为真正应该操心自己月事布的人,洛子夜,此刻却完全不知道他此刻在尴尬,以及在外头遭受了多少看变态的目光洗礼,正在呼呼大睡,因为大姨妈期间人容易疲惫的问题,睡得格外香甜。
而,就在摄政王殿下,为了洛子夜的月事布操持的时候。
也没问多少钱,扔给她一张银票,转身就走了。出门的时候,虽然因为他这一身可怕的气场,几乎没人敢随便冒犯,也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什么,可是大家还是用一种很古怪的,仿佛看……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他。
摄政王殿下没再跟她废话,直接便将东西接了过来。
她说完。
然后递给凤无俦,道:“这位公子,这是三个月的用量,不知道可足够用?寻常一些姑娘家来买,也是差不多买这么多的!”
她吓得抖了一下,赶紧拿了一块布料,将这些东西都包好了。
老板娘是没听见那两位姑娘的话,但是看着自己介绍着,介绍着,客人周身的气场越来越可怕,仿佛压抑着很大的怒气,一个不小心,下一秒钟就被爆发一般。
听到这里,摄政王殿下眸中已经浮现出怒气。但他心里也明白,这不能怪人家议论他,实在是他眼下表现出来的状态,在世人眼中实在太过奇怪。堪堪忍下了怒气,才没有一掌扫向那两个碎嘴的女人!
另外一个人,赶紧道:“何止啊,说不定还是什么采花大盗,狂魔什么的呢,我们千万小心一点!”
短短一天之内,因为一个月事布事件,他两次被人质疑是否变态。这令他额角的青筋,都跳动了几下。
于是,摄政王殿下就这样又中了一枪。
“我的天哪,我没看错吧!男人来买月事布,还要老板娘教怎么用,我没看错吧?你说我们两个今天是不是遇见变态了……”这要是中原,姑娘们倒也还不至于说话如此直白难听,这偏偏是在大漠,所以姑娘们说话都比较简洁明快。
议论的声音很小,但是自然难以逃过内功高声的摄政王殿下的耳。
忽然门口进来两位姑娘,看样子是结伴进来爱东西的,这一进来之后,看见老板娘拿着月事布,对着一名男子,在认真地解说用法,这两人脚步一顿,面部表情一红,僵硬了一下之后,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扭头就对着门外跑出去了!
老板娘正热心的解释着。
可是那老板娘看见他疑惑的眼神,想着对方是给娘子买这东西的,应该也是个体贴的相公。心里一下子也生出来不少好感,于是便开口道:“这位公子,您是不是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啊?来,奴家来教您,您听了之后,便也好亲自为您的夫人绑上!这两根系带,从腿部绕过,然后系好,便可以了!而另外两条系带呢……”
但他也没问。
那老板娘是个热心肠,拿着月事布出来之后,见凤无俦凝眸扫了过去,那眼神中带了几分疑惑。显然是对结构如此奇怪的东西,从来都没有见过,并且不知如何使用。
但是,没想到的是。
转回头,继续等待老板娘拿完东西回来,心中也深以为,等到老板娘过来之后,他直接拿着东西离开,自己今日这丢脸一日游,就当是结束了。
这下,摄政王殿下才感到满意。
高高在上地偏过头,敛眸扫过,那眼神带着一种天生令人臣服,不敢忤逆,不敢多看一眼的味道。门外那些人通身一抖,立即假装散步,各自飞快的离开。
而还站在店铺中央的摄政王殿下,面对着背后诡异的目光洗礼。
于是,很快地道:“那公子您先等等,奴家这就去后头拿!”说完这话,老板娘便走到殿内的帘子处,掀开帘子,进去拿月事布了。
卖出去赚钱就得了,管它是男人来买,还是女人来买。
他这般一说,那老板娘就不废话了,虽然觉得这件事情,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其实都是离谱了一些,而这位公子大概对自己的夫人,也是过于关爱了一些,但是她自己也就是个卖东西的。
而黑沉之下,也还因为过于尴尬,而隐隐泛红。
“嗯!”摄政王殿下应了一声,若不是有一张人皮面具遮着,没有一个人会敢看他面具下的脸色,实在是黑沉到可怕。
男子为女子描眉,绾发,就足以羡煞旁人,令世人以为神仙眷侣了。哪里还有这一茬?
而老板娘惊讶过后,忽然反应过来。开口问道:“莫……莫不是给公子的夫人买的?”老板娘虽然是这么问着,但是那语气更是更加惊悚。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到底谁听说过,有男子去给夫人买月事布的?
凤无俦的面具下的脸色,有几分发黑。
“公子,您要月事布干什么?”那老板娘一问,先是很惊讶,这惊讶之下,声音又很大。令门外来回行走的人,听见这话,都扭过头来,看向摄政王殿下的背影。
他顿了顿之后,问道:“孤……我是想问,这里是卖月事布的地方么?”
他不必回头,也知道不少人奇诡的眼神,放在他身上,这令摄政王殿下生平第一次,有了无所适从,尴尬到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感觉。
尤其,外头来来往往的,还有人无意间眼神扫进来。
又听见这老板娘的话,摄政王殿下只感觉自己面具下的额头,已经有虚汗冒了出来,这当然不是因为害怕,而完全是因为尴尬。
凝眸盯了一会儿之后。
这里就是卖姑娘家所需东西的地方,因为月事布他虽然是没瞧见。但是这店铺里头挂得满屋子都是的肚兜,他是全部看见了!
摄政王殿下也看出来了。
见着那老板娘一直盯着他,他眸色微敛。正打算说话,那大婶已经走了上去,生意人逢人便都是笑脸相迎,她开口便笑道:“这位公子是不是走错了,我们这里是卖姑娘家……姑娘家所需的一些东西的地方,您这……”
摄政王殿下进屋之后,便四下扫了一眼。
而最令人觉得惊悚的,是这男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不简单的人,如此气场,与她这小铺子显得格格不入,但那又是一张很平凡的脸。
那大婶感叹着,而摄政王殿下此刻,已经进了那大婶所指的店铺。他刚到门口,屋内的老板娘,看见个男人进来,就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