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吻他,然后莫名地被回吻,而且这个人的风格跟她完全不同,她是轻轻地碰了一下,就赶紧后退,似乎多碰他一秒钟都会触电。但他却不同,越吻越深,似乎要抽尽她身上所有的空气,在她的唇畔打上属于他的烙印。
然而,他也把握着分寸,在她险些提不上气的当口,他很快地退开。
两人之间方才疏离的味道,也似乎都随着这吻渐渐淡化了,他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吧!”
说完这话,便牵着她往凤天翰的帐篷里头走。
执手之中,是微风撩过令人心悸的气息,阎烈远远地看着,轻轻地摇了摇头,得了吧,他说再多,王还是选择相信太子,或者,王就算是不相信太子,也不会放弃得到太子,既然这样的话,他还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他思虑之间,他们已经掀开了凤天翰的帐篷。
那老家伙正坐在主位上吹胡子瞪眼,语气不太好地道:“本王已经等了你们半天了,让长辈长时间的等待你们,你们的教养呢?”
“养不教,父之过!”洛子夜很快地接了一句,看凤天翰的眼神,非常纯洁。
凤天翰嘴角一抽,目前自己是凤无俦的父亲,洛肃封是洛子夜的父亲,她倒是很会回话。
摄政王殿下听了,魔瞳中掠过几分好笑的味道,但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地带着她落座。然而,刚刚坐下,凤天翰骤然呵斥了一声:“凤无俦,你给我站起来!”
这话里头,带着几分威重,而独属于父亲的威严,语气也极为森寒。
这令摄政王殿下微微一愣,但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在帐篷的正中央,手中拿着墨玉笛,勉强算是恭敬的站着。接着,凤天翰的眼神,就落到了洛子夜的身上,与方才他们进来的时候,那副虽然吹胡子瞪眼,但勉强还算是和善的神情浑然不同。那是愤怒的眼神:“是你让他去雪山的?”
“啊?”洛子夜愣了一下,回头看了凤无俦一眼。
她还没回话,摄政王殿下魔魅的声,便响了起来:“父王,此事不怪她,是孤的意思,她也并不知道孤的行踪!父王若是因为此事生气,责罚孤一人便可,不必将她牵扯进来!”
这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对长辈的恭敬,但也并无惧意。
父王的性子,他也算是了解,寻常就算是对他有再多的不高兴,也不会在外头教训他,也都是有什么话,便都关在屋子里头说,故而先前在外头的时候,父王还算是平静,丝毫不提此事,但是眼下就……
凤天翰闻言,更是怒极,伸手便指着洛子夜:“你为了给他找什么冰貂,险些在雪山丧命,此刻你却告诉本王,此事与洛子夜无关?这当真是笑话!你是在将你的父王,当成傻子愚弄吗?”。
他这样过激的话一出,甚至那手指还正对着洛子夜的鼻尖。
摄政王殿下浓眉蹙了蹙,上前几步,将洛子夜从座位上扯了起来,冷醇磁性的声,很快地响起:“父王,如果你找洛子夜进来,是为了责问她,那孤就只能先让她出去了!”
他说完这话,那双魔魅的瞳孔,落在凤天翰的脸上。眸色冷然而坚持,便就是一副有什么不满意,你尽可以冲我来,但别我媳妇儿事儿的态度。
也就是这态度,令凤天翰轻哼了一声:“人家都说有了媳妇,忘了爹娘,你果然是如此!”
他这话,里头是几个意思,就让人不太能听明白了。
洛子夜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两边瞅了瞅,开口道:“去雪山找冰貂是怎么回事?险些丧命在雪山丧命,又是怎么回事?”
“你先出去!”摄政王殿下似乎无意回这话,直接便让她出去,语气是一贯的傲慢冷醇,毋庸置疑,不容她说“不”。
凤天翰这时候怒吼了一声:“本王说不准走,谁都不准走,除非凤无俦你不打算认我这个父王!”
摄政王殿下浓眉皱起,似也动了怒气,正打算开口,洛子夜便先制止了他。
她今儿个,可还真不打算走了。她看了一眼凤天翰,开口道:“虽然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话没错,所以在面对你之前,爷就想过可能见面不会像爷希望的那样美好,不过,爷认为,毕竟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您因为您爱重的儿子,所以在这里,我因为我……喜欢的他,所以在这里。毕竟都是为了同一个人,既然如此,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必剑拔弩张?”
她这话一出,摄政王殿下眸色微凝。而凤天翰倒反而是平静了下来,盯了洛子夜一眼之后,又看了凤无俦一眼。
三个人在这帐篷里头僵持了半天,气氛也绷紧了半天,他倒终于是盯着洛子夜的眼,说了一声:“你说的倒也不错!的确,我们也并非仇人,坐吧。”
他忽然让他们坐下,这倒令摄政王殿下有几分惊讶了,这世上当然不会有人比他更加了解自己的父王,父王看似疯癫,但骨子里头却有一股莫名的倔强,认定了什么东西,那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要找洛子夜的麻烦,那定然也不会转个弯,更不会因为谁的求情,就打消这个念头。
可这时候,竟当真便洛子夜几句话,说得软化了态度,让他们坐下?
见摄政王殿下此刻正盯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孔上透着几分深思,凤天翰嘴角一抽,吼道:“看什么看?你以为你父王是不讲道理的人?寻常父王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不容你们讨价还价,那是因为父王认为自己是对的,而你们没有能让父王退让的理由,洛子夜今日的话有道理,父王就暂且认同,你看什么看?”
他这话一出,摄政王殿下的脸颊,也微微抽搐了一下。
印象里好似从来都是父王说什么,只在他们听不听,他也从来没有跟人讲道理的习惯,故而也从未跟父王争论过,倒还不知道父王是个讲道理的人?
这般想着,他落座。
洛子夜看着他们父子两个,觉得有点好笑,因为她是真的不能想象,凤无俦认认真真,正儿八经地讲道理的样子,凤无俦坐下之后,凤天翰立即看着洛子夜道:“这小子从小就是头驴,脑子里面只有对错,喜欢不喜欢,想做不想做,从来没有所谓道理,行事也从来张狂随性,平日里都要顺着毛模,这一点想必你也是知道了?”
他这话一出,摄政王殿下的脸立即黑了。
洛子夜“额”了一声,瞅了凤无俦一眼,又回忆了一下他狂傲的性情,以及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好像还真的就是这么回事儿。于是她看着凤天翰开口道:“对的,他就是一只翻毛鸡,浑身的羽毛时刻都翻起,竖起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人家必须按照他的心意行事,而他只要有一点不高兴,立刻就会发脾气!”
“洛子夜!”他从牙缝里头挤出来三个字,那是全然的警告。
方才是父王要为难她,他紧张维护。这才没一会儿,这两个人就开始当着他的面,旁若无人地诽谤他,一会儿是驴,一会儿是翻毛鸡!
“咳咳……”洛子夜干笑一声,扭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实在地道,“爷哪一句话说错了吗?欢迎指正!”
他脸色一沉,不说话,眸光却很森冷,并觉得这女人不是一般的欠教训。
万万没想到的是,方才还生气得不行的凤天翰,这时候倒是来了兴致,盯着洛子夜道:“你小子倒是有眼力见,分析得也很是不错,形容的更是贴切!本王这个儿子啊,从来就是这个德行,还真的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他!”
“那可不,刚刚见面的那会儿,爷简直想……”
“是的,是的!他呀……”
这公媳两人,就这样当着摄政王殿下的面,开始吐槽他,说他的是非,两人一说就小半个时辰,他黑沉着一张脸坐在旁边,也没人顾忌他的感受。这两人就似乎找到了共同话题和共同语言,说到尽兴的时候。
凤天翰还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声:“我儿,去给父王倒杯茶来!”
洛子夜也正描述他的过于霸道,而说得正尽兴,听着凤天翰的吩咐,她也扭头看了凤无俦一眼,笑道:“顺便帮爷也倒一杯来!”
说完之后,扭过头继续吐槽。
摄政王殿下那张俊美堪比神魔的面孔,简直黑沉到令人不忍直视,这两人说了他半天,没有一句好话,说得口渴了还让他去倒茶。倒茶来了,让他们更加尽兴地说么?
他冷着一张脸站起身,大步走到门口,掀开帘子就出去了。
而凤天翰和洛子夜,聊着聊着,差点聊成了忘年之交,这友情还都是从吐槽凤无俦得来的,两人又说了小半个时辰,也是终于口渴得不行。凤天翰忍不住皱眉道:“这臭小子,出去倒茶,怎么这么半天都没回来?”
“是啊,渴死爷了!”洛子夜也忍不住说了一句。
两人这话说完之后,对视了一眼,反应过来什么之后,两人都懵逼了!凤天翰立即站起来,模着额头:“坏了!”
洛子夜也一脸悲催:“完了!”
这很显然是生气了,招呼都没打,直接就出去了,而且他们忘情地说了半天,还以为他是去倒茶了。这下可怎么是好?
她一脸悲痛,盯着凤天翰道:“你到底是他亲爹不?我说了他那么半天的坏话,你也不喝止我一下?让我在关键时刻,尽早闭嘴,这下可好了!”
“你是他媳妇吗?本王说了他半天,你也不在关键时刻,提醒本王一下!”凤天翰也盯着洛子夜。
这两人是惹出了事儿之后,互相推卸责任。
说完了之后,两人的嘴角都是一抽!最终是洛子夜开口问道:“他去雪山找冰貂,是怎么回事?”
也好,这会儿凤无俦不在屋子里,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
她这话一出,凤天翰立即道:“冰貂的功效,想必你知道。对于从小未曾练武的人来说,那东西是精进内功的圣品。他自然是去为你寻的,可你也当知道,他身上有寒毒,冰寒之地根本不能近身,这一次为了冰貂,他在雪山待了数日之久,还遇上了雪崩,被冰貂的毒牙咬伤,差一点就将性命丢在雪山上,你说本王知道了这些,能不生气吗?”。
他这话一出,倒也没有了之前的戾气和怒气,反而多了几分叹息的味道。
洛子夜一听这话,也骤然沉默了。她去帮嬴烬求药的时候,他在为她出生入死。他素来算不得大度,所以不必想,她都知道她为了别的男人去千浪屿,他心里肯定不高兴,可……他还是在为她寻冰貂,拿命去找。
回来之后,果果还告诉他她模了其他美男子的手……
这种种想起来之后,洛子夜也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她沉默着,盯了凤天翰一眼,先说起眼下最严重的问题:“那个,他好像是生气了,怎么办?他平常这样生气的时候,好应付吗?”。
他生气的时候,好应付吗?
凤天翰听完这问题,悲伤扶额,如丧考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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