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嬴烬邪魅的桃花眼中,涌现出嗜血残戾的光芒,极其狠辣。那是从未从他眼中出现过的寒芒,他凝眸盯着轩苍墨尘,腰间的软剑,已经落入他掌心。暗夜里他红衣妖冶,似将夺人性命的修罗!靡艳的声,一字一顿地道:“轩苍墨尘,你信不信,你若是敢对小夜儿有丝毫不利。我定踏平轩苍,让你轩苍的百姓,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要你以血来偿!”
轩苍墨尘浅笑道:“我想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嬴烬,至少此刻。你哪里都去不了!”
很快地将神机营的众人,都包围起来。而郭少鹏这时候也拍了拍掌心,四面也有许多士兵,都奔了过来。很快地包围此地!皇上的意思是,要么拖住,实在拖不住,就全部都杀了!
他这话一出,轩苍墨尘身后,已经出现了不少人。
嬴烬闻言,扬眉,很快地看向他。眸色却忽然冷了下来,所以对方的意思,是小夜儿此刻,真的面临了不利的境遇?他靡艳的声线,带着几分森冷的味道,沉声道:“轩苍墨尘,小夜儿在你们手上?你想做什么?”
否则今夜,大概真的要出什么纰漏。
很快就能骤然想到,洛子夜的玉佩为何会在他们手中这个问题,并很快地对此产生怀疑,怀疑洛子夜是不是已经出事,并立刻让人去查。青城要是真的去查,相信过不了多久,嬴烬就会知道洛子夜眼下的状况。所以,也算是亏得自己意识到了对方是个威胁,选择了尽快回来。
暗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带着点温柔的笑意,和淡淡的温润,轻轻地道:“倒不愧是嬴烬,这么快就能发现问题的结症所在!”
眼见这两方的人,很快就要打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郭少鹏脸色一青,很快地后退了一步。他身后的人也立即上前来,打算保护好他。
他这话一出,神机营的人也立即群情激动,很快地上前来,意欲将郭少鹏给堵住。
而神机营的人,这时候也猛然意识到什么,脸色都开始变得不善起来。盯着郭少鹏,尤其是上官御,先开了口:“太子的玉佩,好端端地为什么会在你们的手里?你们是不是对太子不利了?太子眼下在哪里?是在大漠还是在京城?说!”
他此言一出,郭少鹏的脸骤然白了白。
“是!”青城立即领命,并很快地退下。
可这块玉佩,只在初见的那段时间,他看见小夜儿佩戴过,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一度以为她是不喜欢了,或者是懒得佩戴,可如今却在这群人的手中,看见了这玉佩,这意味着什么……?这念头出来之后,他头也不回地吩咐道:“青城!去查!”
难道小夜儿此刻,情况不利?
嬴烬却骤然意识到了什么,邪魅的桃花眼,猛然眯起。沉眸看向郭少鹏,靡艳的声线,带了几分森冷的味道:“小夜儿的玉佩,为什么会在你们的手中?难道……”
这话说到这里。
上官御也皱了皱眉,开口道:“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眼下并不在京城。你们说的话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这都很难说!尤其,要是事实当真是如此,太子为何不将这玉佩传给我,让我直接带着人去,却是传给你们?甚至,太子若是真的要传,为什么不传神机营的令牌,却是传一块玉佩?而且,就算是真的要换防,这事情也应该是御林军统领黄楚风来做,而非是郭少鹏吧?”
果然,大家一听这话,心里就明白了,皇帝陛下是不相信他们太子的,否则那武器直接在他们的手里就好了,好端端地为啥全部都要上交上去?所以这时候说真的是要他们去防守皇宫?这个事儿,八成是悬!
神机营的人从来就对上次武器都上交的事情,耿耿于怀,并且因此对洛肃封很有一些看法和成见,这一点嬴烬自然之道。眼下把抓说出来,便能很快地令神机营的人,立即对洛肃封仇视并怀疑起来。
然而,嬴烬轻轻一笑,很快地道:“我怎么就从没听过,小夜儿说要让神机营的人,去做御林军干的事儿?小夜儿对自己的人,可从来爱重得很。要是编入了御林军,跟小夜儿就没有多大的关系了!还是你认为我们都会愚蠢,会相信连小夜儿的武器都要收走的皇帝陛下,会忽然相信小夜儿,把关乎自己生死的皇宫守卫工作,也都交给小夜儿去做?”
毕竟这么久以来,太子一直致力于带领他们装逼,要说太子为他们求到了这么体面的一个活儿,这可能性也是很大的。尤其郭少鹏把话说得这么白,几乎就是在明说根本不乐意帮助他们,不过是命令难违,才过来传令,这句话也有一定的真实性。
他这话一出,神机营的人又犹豫了。
这念头一出,他很快地道:“纵然是没有战事,但是太子殿下已经对陛下请旨,说想要让神机营代替御林军的人,在皇宫门口巡防。陛下已经答应了,太子殿下很高兴,才传来了这令,让本将军过来传!你们以为本将军想来传信吗?你们也说了,我们跟你们的关系,的确素来就不怎么样。这对本将军来说,也并非是什么好事!你们愿意相信就相信,不愿意相信就不相信!”
而且,自己要是再不能说出什么话来挽回败局,怕是嬴烬立即就要看出问题来,那自己想拖住对方的计划,也是拖不住了!
郭少鹏听着他的话,眉梢皱了皱。看着神机营的人,这时候都开始若有所思,并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他心里也有些恼怒起来,毕竟虽然自己出门的时候,主子已经说了,想要真的骗到他们,这可能不大,他的任务只是拖住嬴烬,拖延时间,可这还没开始说几句话,就几乎完全被对方给拆穿了,这样的感觉,却实在是不怎么样!
难道,只是为了拖住自己?可拖住自己,用意何在?
他相信他的对手,一定是足够聪明的,不会真的认为在自己就在眼下的情况下,还能由着他们,将神机营的人用一块玉佩随便忽悠走。那么,对方的目的,定然不会是真的为了借机除掉神机营了,那他们是为了什么?戏弄自己?这可能并不大!
然而,除了这之外,嬴烬的心思却是微沉。
是啊,好端端的,调动他们神机营的人干什么?这时候既不需要打仗,又不需要他们去防守,尤其他们都知道,这时候太子殿下带了萧疏狂将军,和神机营的几个人已经出了边关,去了摄政王殿下那里,去给摄政王殿下过生辰去了,好端端地怎么会送回来一个玉佩,让人调动他们?这事情里头,都充满了古怪!
他这话,也等于是对这个命令产生了质疑。
嬴烬更是嗤笑了一声,旋即,扬眉看向郭少鹏,靡艳的声线,缓缓地道:“我纵然不过一介男宠,可小夜儿临走之前,是将神经营都托付给我的。这一点,相信上官将军在厨房是听见了的!而且,听见的人,也不仅仅上官将军一个!既然这真的是小夜儿的命令,那你就让小夜儿来下。左右天曜眼下也没有什么战事,我实在是想不到你们要调动我们神机营众人的原因!”
他这话一出,很是相信上官御领导的士兵们,这时候都很快地笑了起来。
倒是上官御,有些警觉,扬声开口道:“这真是笑话!太子殿下从来就跟龙将军不和,跟你们这群人不合,就算是太子真的想调动我们做什么,也决计不可能将调兵的玉佩交给你们!尤其郭少鹏你,从来就很不得太子的喜欢,你还记得上次你惹得太子殿下不高兴,被太子下令围着皇城跑步,中暑了的事情吗?”。
他这话一出,神机营的人,很快地就对嬴烬产生了怀疑。是了,不管这么说,嬴烬也只是一个男宠。他们实在是没有理由相信一个男宠的话,而不相信有着太子殿下标志的令牌!若是这般的话,那他们是不是应该听从郭少鹏的调遣?
“你区区一个男宠,知道什么?这是政治上的大事,与国事相关,与天下相关,这样的事情,太子殿下岂会对你说?”郭少鹏似乎早就料到了嬴烬会有此一言,很快地予以反击,心里头也是十分愉悦,很是感怀于七皇子殿下,竟然有这样的智谋,能想到率先拿到洛子夜的玉佩,这时候算是帮了他们大忙。
而嬴烬,却是冷笑道:“小夜儿可从来没说过,拿来一块玉佩,就能调动神机营的人!”
嬴烬正与眼前之人对峙着,带兵的人郭少鹏。郭少鹏他自然不看在眼里,可问题是对方的手中,拿着洛子夜的玉佩,说是奉了太子的命令,来调动他们离开的。神机营的人,这时候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他们的状态。
天曜皇城之中。
……
所以,他眼下能做的,大概只有在天曜皇宫之外,不远处守着,希望上天垂帘,让王能活着从宫里走出来。而自己那时候,大概能作为大夫,帮得上一点忙吧。
这时候他能做什么?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闯入皇宫,眼前这么几个亲卫,想闯进去也无异于送死。这也就是王让他们任何人都不准跟上的原因!王的命令不容违背,方才他已经违背第一次了,也并没有继续违背的勇气。
闽越忽然很想笑,王这根本就是找死。然而最可笑的是,他去找死,还并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他。甚至于他根本不能理解,所谓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让人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被背弃至此,伤害至此,却还是要顾忌对方的生死。他此刻不懂,并且他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懂!
在他的内伤已经快撑到极限的情况下,在他身上的寒毒并没有被完全压制的前提下?
阎烈带了几个人去找肖班和肖青了,眼下王帐跟前就这么几个人,半个时辰之前,老王爷过来看王的情况,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让屠浮子跑了,老王爷去追了!所以,眼下王这是打算,孤身一人去闯皇宫,去救洛子夜?
闽越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剩下的只有苦笑。他还能说什么?
这话音一落,大概是不想再听见闽越说出来更不中听的话,不想听着闽越说出来对她更多的怀疑,也不想再面的更多的阻拦。他很快地策马而去!
但他不能。
她可以不要他,她可以不在乎他,她甚至可以杀他。
魔魅冷醇的声逼人,却是从未有过的颓然与疲累:“闽越,孤赌不起!任何人不准跟上来!”他当然知道,也许这不过是一个局,他当然知道,这个局中,有多少人的目的,是想要他的命。他都知道,可是他赌不起,他输不起。哪怕只是万一,万一她今夜真的被洛肃封杀了。这赌输的结局,他承担不起。
他这话一出,摄政王殿下握着缰绳的手,骤然紧了紧。
这一切都意味着这件事情可能有问题,而王此刻要是去了,那就是中了敌人的圈套。或者,这根本就是洛子夜的圈套!若当真如此,这一切对王的打击,都将是致命的!
他大步而去,便直接去扯那马的缰绳。闽越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又吼了一句:“王!您应当明白,也许这不过还是一个局!他们知道您此刻的身体,却没来围杀您,却将这个消息透露过来。其目的,也就是因着看王骑护卫都不在,诱您孤身入局!洛子夜,就是诱饵,或许,她也是主谋之一!否则,岂会我们跟京城的联络断了,却忽然又连上,传来这样的消息?”
此言一路,闽越已经被他掀到边上。
却在对视之间,看见了自己面前的人,眸中那一丝几不可见的自嘲和讽笑。然而那情绪在瞬息之间,便很快地消弭,似从未出现过,只盯着闽越,警示道:“别再挡着孤,在孤动怒之前!”
“王……”闽越骤然失语,仰头看着他,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今,要去救她。也是他的决定,又与她何干?
从一开始,让她就算是利用,也要找对的人是他。从一开始,强迫她顺从他,靠近他的,也是他。如今,就算她从来没爱过,从来不过是利用,甚至就算她心中另有其人,那又怎样?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是他愿意,与她何干?
而,下一瞬。凤无俦的手,已经落在了他肩头,纵然他眼下内伤极重,寒毒入体,但控制一个闽越。还是不在话下的!捏着他的肩膀,欲将他从自己面前移开。而他霸凛的声线,威重依旧,盯着闽越,一字一顿地道:“即便都是利用,那又怎样?即便她想要孤的命,那又怎样?就算她爱的是嬴烬,那又怎样?”
“什么?”闽越一愣,怔怔然看着他,严重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他咆哮之间,凤无俦却容色不变。魔瞳中灿金色的寒芒掠动,却只是盯着面前人的瞳孔,沉声询问:“那又怎样?”
“王!属下不能让开!”闽越坚定地挡在他身前,竟是生平第一次,忤逆了他的意思,甚至竟大着胆子,仰头瞪视着他的脸,扬声咆哮道,“洛子夜从一开始,就不过只是想利用您!她接近您,也不过就是为了盗取您的虎符!甚至她达到目的了还不罢休,派人送蛋糕来妄图毒死您!就连那圣晶石,她都是为了嬴烬。您还去干什么?她……”
他这话一出,凤无俦魔魅的瞳孔,盯着他。依旧是命令的口吻:“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