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眼看着子时就要到了。
“王爷,夜深了,早些回房歇着吧。”面对还在看书的主子,程维忍不住提醒道。
晏鸿煊微微抬眼,眸光清冷的扫了一眼房门,“楚雨凉呢?”
程维恭敬的回道,“王爷,楚小姐已经离开贤王府回楚家了。”
闻言,晏鸿煊俊脸一沉,清冷的眸光闪过一丝怒气,“谁准她离开的?”
程维低下头,有点想不通他怒气何来,“王爷,楚小姐说她已经洗月兑了通奸杀人的罪名,不方便再在贤王府住下。”
晏鸿煊绷着俊脸,脸色难看到不行,若仔细听,还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那也太忘恩负义了!他如此帮她,她竟过河拆桥,而且连个招呼都不打!
想到傍晚时她做的那桌菜,他到现在都还咽不下气。她偷懒耍滑也就罢了,却还装成一副事事为他好的样子,说的那些话犹如满口鸟语,真以为他是傻子好糊弄?
“王爷,夜深了,回房休息吧。”程维继续催促道。对于楚家小姐,他压根就不想再提了。既然是她自己要走的,那就走吧,反正她在贤王府也挺招他眼疼的。做事不靠谱不说,还不时的惹王爷生气,最可气的那脾气很大,一点都不接受别人的指责和批评,总以为自己做的事都是对的,殊不知在他们看来全都是自大狂妄的做法。
只不过……
抬头,看了一眼自己主子,程维忍不住抓起了后脑勺。
他怎么感觉王爷对那楚小姐有点不同呢?
虽说王爷也说得很明白,帮楚小姐其实就是在帮他自己,可是依他看来,怎么看都觉得王爷的话很假。
若说王爷对楚小姐不上心,那王爷的怒气从何而来?
……
楚府
坐在光溜溜的地上,看着空空的房间,楚雨凉心中的火那是越烧越旺。
原身房里的东西早就被扔了、烧掉了,就连一只凳子、一张床都没有,听打杂的丫鬟说是被太的人拆了全当柴禾烧掉了。
如今她所在的院子,几乎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
回到楚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得知她回来,楚家的人没一个人出现,更别说招呼她了。这些也算在楚雨凉的意料之中,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去找管家要了一床被子,准备打地铺先将就一晚,把精神养足了才有力气跟楚家的人斗……
翌日一早——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响声在楚府内响起。
天刚亮,楚雨凉一手拿着一只铜盆一路走一路拍打,上到太王氏的院子,下人打杂做工的下人房,将整个楚府各院差不多走完了才消停下来。
很快,各院子纷纷派人出来一探究竟,看是何人一大早在扰人清梦。
“大小姐,你这是做何?”太院子里的丫鬟最先找到她,一开口就质问起来,在看到楚雨凉手中两只铜盆时,脸上全是厌恶的神色。
紧接着,韩娇院里的人也赶来追问,“大小姐,好端端的你做何要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还有几名妾室的人也纷纷赶了,几个丫鬟将楚雨凉团团围住,各个都面带不善。
看着一个个比主子还清高冷傲的丫鬟们,楚雨凉秀眉一紧,抡起右手的铜盆就朝韩娇的丫鬟打了。
“啊——”韩娇的丫鬟粹不及防,直接被她一铜盆盖给打倒在地上,抱着头尖叫。
其他没挨打的丫鬟目睁口呆,太的丫鬟最先回过神来,又惊又怒,“大小姐,你做何打人?”
楚雨凉扭头看向她,又是一铜盆朝她盖了,一点都没手软,甚至出手更重。
两铜盆,打得两名丫鬟抱着头又呼又叫,“来人啊,大小姐行凶了!快来人啊——”
而几名妾室的丫鬟见情况不对劲,赶紧转身跑人。
眼看着有不少下人闻声跑看热闹,楚雨凉‘哼’了一声,敲着两只铜盆往自己院子的方向去了——
很快,韩娇带着管家以及自己院里的人找了。
“楚雨凉,到底是如何回事?你做何要打我的人和太的人?”一进楚雨凉的卧房,韩娇就忍不住质问道。
“二娘,你来的真快。”楚雨凉带笑的走向她并且有模有样的朝她蹲膝福了一礼,“让二娘亲自跑来找我,还真是不好意思。”
“楚雨凉,到底是如何回事?”韩娇脸上带着难掩的怒气。这小贱人一回来就滋事,还动手打她的人!
“二娘,我这地方啥都没有,怠慢之处你可得见谅啊。”楚雨凉继续堆着假笑顾左右而言他。
闻言,韩娇似乎才她住的地方空无一物,遂装模作样的朝屋外的管家问道,“周水,大小姐房中是如何回事?原来的家什呢?”
周水是楚家的老管家了,一听韩娇问话,赶紧从门外进来恭敬的回道,“回的话,大小姐房中的东西是太吩咐抬走的,太说大小姐很快就要嫁入贤王府,以后有了尊贵的身份,原来的东西都配不上大小姐,所以想给大小姐换些新的。”
韩娇状似认真的听着,又顺着他的话问道,“那新的家什呢,怎不见抬到大小姐房中?”
周水毕回道,“,此事是小的疏忽了,小的没想到大小姐会突然回府,所以……”他转身对着楚雨凉歉意的说道,“大小姐,是小的办事不利,小的这就去差人将您的房间布置妥当。”
得到韩娇点头认可之后,他也不给楚雨凉说话的机会,转身就出去了。
看着两人跟唱双簧一样,楚雨凉脸上一直都带着一丝冷笑,也没插嘴,安安静静的听着。主仆俩的话透露着几个意思:一是韩娇装傻把销毁她东西的事推给了太王氏,二是韩娇又做了一回慈母,三是大家都找到了台阶下。
“二娘,让你们破费给我添置新家具,实在是不好意思。”她也没追究以前的东西去了何处,反正那些东西已经让太的人给毁了,问多了也没用,周水不是说了嘛,人家太是想给她换新的。
韩娇挤出一抹笑,突然温和的说道,“都怪我大意,竟没事先处理这些事。好了,二娘知道了,你肯定是因为不见了房中的东西所以才动怒对丫鬟动手的,对么?”
楚雨凉歪着嘴角,鄙视的目光在她还有些青肿的脸上扫了一遍,“二娘,既然都撕破了脸,你也就别虚情假意了,要不然会让人发呕的。”
闻言,韩娇脸色唰得难看起来,“楚雨凉,你别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
楚雨凉‘呵呵’一笑,抱臂看着她,“脸皮这东西对我楚雨凉来说可要可不要,至于得寸进尺嘛,我相信这词用在二娘身上比较合适。”
“你?!”韩娇气急,此刻也没外人在场,她脸上的虚假自然维持不下去,美目中突然浮出一抹厉色,“楚雨凉,别以为有贤王替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别忘了,楚家可是我说了算。”
“是吗?”。楚雨凉嘲讽的笑了笑,并朝她身边被自己用铜盆打过的丫鬟看去,看着丫鬟一脸的恨意,她朝韩娇抬了抬下颚,“二娘,说句不好听的话,只要我楚雨凉还有一口气在,我依旧是这楚家的长女,嫡系出生,以后最好叫你的人对我客气点,要是再对我不礼,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就算我把他们打死打残闹到官府都没人敢说一句不是。说简单点,哪怕是你的人,那也不过是我们楚家买回来的狗奴才,好歹我也是楚家的主子,主子打死一只狗,你觉得会有人管吗?”。
她都不知道原身以前到底是怎么过日子的,竟然被一群下人欺负。该当主子的当成了狗,该当狗的却踩在主子头上作威作福。要知道,按照大晏国律法,这些卖身为奴的人可是没人权的,哪怕被主子弄死那也是活该。
可原身竟然被一群没有人权的奴隶欺负,不得不说窝囊到了极点,浪费了高贵的身份不说,还浪费了一身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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