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氏从马上里滚到地上,又惊恐又抓狂的样子比得了失心疯发病还狼狈吓人。围着马车的大黄蜂并未因他们的尖叫而离去,而是继续朝那几具蜷缩在地上打滚的躯体进攻,密密麻麻的大黄蜂像是一团黑雾将马车团团包围,‘嗡嗡嗡’的声音远远听着都能让人毛骨悚然。
隐在暗处,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楚雨凉脸色有些泛白。紧张是肯定的,她从来没有如此加害过谁,也无心加害谁,就算以前跟人有过口舌之争,那也是因为工作,和良心无关。
看着王氏痛苦、扭曲、挣扎、惊恐的样子,她的心是凉的,心窝像是注入了冰水一般,凉得没有一丝温度。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变得如此冷漠,如此漠视一个人的生命。从何时起,她变成了这般模样?
这一两个月,她连番遭人陷害、算计,这些陷害、算计她的还都不是外人,是和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甚至和她身体有着血脉相连的人。不管是韩娇、楚菱香、还是王氏,他们的每一个举动都想把她推进深渊,就算不能弄死她,也会让她生不如死。
从通奸杀人、罚跪杖刑、游湖落水到王氏进宫,对生活在这个社会的女子来说,哪一件事不是致命的?
是,她是顶用了别人的身体,可是这并非是她所愿,她更不愿意像原身那样卑微低贱的活着,要她去承受别人给予的痛苦,她,做不到!
刚开始路人都被成群的大黄蜂吓惨了,几乎没有一个人敢靠近,直到看到王氏几人捂着头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才有路人出手相救——
对后面的事,楚雨凉没亲眼看到,晏鸿煊已经带她回了贤王府。
因为她在皇上面前装的是重病,楚雨凉也不敢到处走了,于是继续回房‘挺尸’。
“王爷,你说我是不是很残忍,连自己的祖母都能下如此狠心?”看着桌边男人的背影,她躺在床上突然问道。
“都是些死有余辜之人,何来残忍之说?能痛快的死去也是一种福气。”晏鸿煊背对着她淡声回道。
“……?!”楚雨凉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黑线。他说得轻描淡写,就跟在说‘今日天气很好’一般,可楚雨凉只觉得背脊骨都是凉的。
她承认她是真的不太了解他,压根就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但不可否认,他的话的确有安慰的作用,至少她不会再感到心虚。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晏鸿煊突然回头,看着床上发呆的,“怎么?睡不着?”
楚雨凉翻了个白眼给他,“爷,你真当我是猪变的,说睡就能睡?”外头大天大亮的,她能睡着才怪。
晏鸿煊起身朝她走了,径自在床头边坐下,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脸上,“要不我们做点别的事?”
楚雨凉再次翻了翻眼皮,“还有别的事可做?”
“有。”
“是什么?”楚雨凉好奇。她和他之间貌似没有共同的爱好,能做什么?
“提前过洞房花烛夜。”
“噗!”对着他靠近的俊脸,楚雨凉很没形象的喷出口水,吼道,“晏鸿煊,你最好给我滚远点!”
晏鸿煊脸黑的擦着脸上的唾沫液子,深邃的眸光突然卷着黑气,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死,早晚有一天他会把她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就等着求饶吧!
看着他吃人的脸,楚雨凉赶紧翻身面朝床里装死。有时候她真的很怀疑他的眼光,虽然她现在的样子长得也算漂亮,可素净的打扮一点妖娆妩媚的气质都没有,她到底是哪里把他的性致勾引出来了?
……
楚府
当王氏被送的时候,楚府上上下下险些乱了套。王氏昏迷不醒不说,只要是**在外的肌肤就没完整的,脸上、脖子上、手上全是又大又红的肿包,几乎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
那惨状,哭倒了韩娇,也哭倒了楚云洲的三名小妾。诺大的楚府,整个上上下下似乎都在哭诉,各个为王氏心痛的样子比王氏去世了还要悲伤难受。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氏的惨样把人给吓傻了,全府里除了哭声外,竟没一人想起要救人。最后还是楚府新上任的管家钟平最先反应要请大夫,于是赶紧提醒韩娇,哭得快断气的韩娇这才焦急万分的让人去大夫。
对于楚府里的事,楚雨凉也有关注,王氏被大黄蜂蛰成重伤,这是好多人都看到的,并不是啥秘密。两天了,听说王氏还没醒,也听说韩娇为了王氏都哭晕好几次了。
对这些消息,楚雨凉听了也只是一笑而过。
楚府里,韩娇忙里忙外,尽显贤惠和孝顺,甚至整晚整晚在王氏房中守着她,生怕她有何意外。
她的孝心,王氏院里的下人都极为感动,韩娇在王氏房里守了一天一夜后,王氏房中的丫鬟婆子担心她累垮身子,这才将她劝休息。
韩娇回房的时候天刚亮,她前脚刚进屋,紧接着就有一抹身影一边左右张望一边鬼鬼祟祟的挤入她房中。
房门快速的被掩上,韩娇还未上床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做何啊?我都快累死了,你就不能另外选个日子再来?”嗅着男人身上的气息,韩娇转过身抱怨似的嗔道。
“还用选日子?”男人有些猴急的亲吻起她的脖子,不满的嘀咕道,“那老东西受伤了,这日子难道还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