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雨凉的话,楚菱香本来气色还不错的脸突然僵白,就连身子都明显震了一下,瞳孔睁得老大,死死的盯着楚雨凉。
楚雨凉对下人招了招手,示意他把空椅子搬到晏鸿煊身边,然后她在晏鸿煊身旁坐下。
尽管她对楚菱香的态度有些强硬,有点逼迫她的意思,可是在她看来,她要求一点都不过分。王贞是怎么中毒的,的确跟楚菱香有关,她若不和韩家来往,就不会被韩家利用。
摊上这样的事,也是她活该。
她若觉得跟韩家来往是对的,就把这事扛下来,不仅替韩家背了锅盖,也替楚家洗涮了谋害王贞的清白。她若不想担责任,就把韩家交代出来。正好楚云洲也在,让她当着自己的爹表示一下对楚家的忠心,这也不为过。
总之一句话,她自己做的事就得负责。
“香儿,你来得正好。”刘永安走了,在楚菱香面前站定,阴沉沉的瞪着她,“你来给大伯说说,你大姨婆现在如何了?可是真出了事?是谁做的?”
“我……”楚菱香绞着手指,一脸的紧张。
“别怕,大伯只想知道真相,你只管说实话。”刘永安语气中略带了一些安慰和鼓励。
“大伯……我……”楚菱香看了一眼他,然后紧张的又看向楚云洲。
楚云洲冷哼的移开脸看向别处。
楚雨凉弯起嘴角,“怎么,三妹这是不敢说还是不想说?难道这种事还要我这个做大姐的帮你说不成?那你这嘴巴长来有何用?敢作敢当,这才配得上做楚家的人,否则,爹的脸都快被你丢完了。”
“你!”楚菱香怒目。
“香儿!”刘永安突然喝道,“到底是如何回事你赶紧说来!”
楚菱香咬着唇,有些不敢看他,楚雨凉的话虽说是在激怒她,但也提醒了她。若今日她不把韩家交代出来,爹一定不会再容她半分。
就在刘永安失去耐心再逼问时,她抬起头看着刘永安,“大伯,大姨婆的确是中了剧毒,是韩家下的毒。”
闻言,刘永安突然激动的抓住她双肩,又惊又怒,“什么?韩家下的毒?你大姨婆在楚府住着,韩家的人如何能到楚府来下毒?”想到什么,他又突然推开楚菱香,直指着她,“你说谎!你分明就是想为楚家开月兑,故意把罪责推到韩家身上……香儿,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外祖父吗?”。
“我……”楚菱香脸色惨白。
看着刘永安凶神恶煞的样子,以及他嘴里说出的那些话,楚雨凉忍不住在后讽刺,“大伯,做人非得如此偏激吗?就因为大姨婆在楚府出的事,你就咬定是我们楚家做的,这一个个的人证都在此,你还打算咬着我们楚家不放,我说该说你做人太固执还是说你对我们楚家本来就有敌意?明明跟我们楚家无关,你非得逼我们楚家把这脏水吞了你才甘心?”
刘永安正准备转过身,站在他身后一直没出声的年轻男子突然上前将他手臂抱住,嘴里劝道,“爹,你先冷静。”
而那两名老者对视了一眼后,其中一名老者皱着眉头上前,拍了拍刘永安的肩膀,严肃的看着他,“永安,不可胡闹。”
眼下的形势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若只是楚云洲在,他们还能仗着是老辈子刁难楚云洲,但楚云洲这狡猾的东西,居然把贤王和贤王妃请来。如此一来,他们就算得理也不敢造次,毕竟他们身份在那里摆着。
刘永安仇视的扫了一眼厅堂里的人,尽管没了,可态度并没有软化,那样子,似乎恨不得和楚云洲同归于尽般,满身都是戾气。
而此时,另一名老者面向楚云洲抱拳道,“楚大人,既然你们已经把实情说清楚了,就请楚大人把人交给我们吧。老朽在此谢过了。”
楚云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片刻,随即才朝门口的张海下令,“去把大姨老抬出来。”
张海应声,赶紧招呼了几名侍卫迅速的离开了。
对方开始识时务了,楚雨凉也就没多话了。趁着大家各自在冷静,她朝旁边的一名仆从招了招手,低声对他吩咐让他把文房四宝取来。
很快,王贞被人用木板抬到了厅堂。
她一出现,顿时让刘家的人都激动的扑了上去。
“娘——娘——”
“祖母——祖母——”
“弟妹——”
“弟妹——”
此时的王贞早就没了往日的福态,躺在木板上的她都可以说的面目全非了。衣衫皱褶,白发篷垢,不仅神志不清,嘴里胡言乱语,那张老脸因为中毒而发青发紫,最让人不敢直视了。她一进门,不仅让气派的厅堂都被她拉低了档次,那一身恶臭更是让厅堂里的人纷纷捂鼻,连厅堂里候着的下人都一副要作呕的表情。
对王贞如今的惨样,楚雨凉也有些不能直视。说起来,王贞能变成这副鬼样她功劳也不小。
是她对丫鬟下人说不用太在意,只要人不死就行,所以王贞才会又脏又臭。也是她让晏鸿煊帮忙让王贞多活几日,所以王贞才有了生不如死的日子,要不然,她早就解月兑了。
当然,这些事楚雨凉肯定不会说出来。
刘家四人围着王贞又哭又叫的,似是想将人唤清醒过来,就连那两个年迈的老头都不停的抹眼角,很为王贞的惨状痛心。
“娘啊,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刘永安扑在王贞身上不断的哀嚎。
“祖母……祖母……”刘搏、也就是那年轻男子、刘永安的小儿子也是悲恸的哭了起来。
“哈哈……”王贞突然失疯大笑,两只枯老的手乱挥着,“楚家的人是不是都死了……哈哈……都死了……都死了……哈哈……”
她这一出声,几乎全厅堂的人都听到了。围着她的刘家四人神色瞬间大变,各个既震惊又尴尬。
眼看着她还要继续疯笑,刘永安赶紧将她嘴巴捂住,哭道,“娘,儿子这就带你回家……您放心……儿子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您的……”
哭着哭着,他就将王贞从木板上打横抱了起来,准备就这么离开楚府。
“慢着!”看着他的举动,楚雨凉突然起身喝道。
刘永安慢腾腾的转过身,红红的眼眶染着恨意,咬牙切齿的问道,“贤王妃还有事?”
正好取文房四宝的仆从回来了,楚雨凉抬手示意他将东西摆放在一张小茶几上,随即她起身走向了小茶几,取出卷好的宣纸铺开,拿起毛笔朝刘永安看去,“大伯,别急着走,咱们得把话说清楚才行。”
刘永安怒,“还有什么可说的?”
楚雨凉冷笑,“瞧你这个样子,我们更不可能随便放你们走的。你们一口咬死大姨婆是我们楚家害的,我们要是就这样放你们出去,还不知道你们在外如何污蔑我们呢。”
刘永安脸色瞬间黑了,“你……”
“永安。”一名老者朝他瞪了一眼,随即朝楚雨凉拱手道,“贤王妃,实情我们已经知晓了,既然同楚家无关,我们自然不会再找楚家的麻烦,还请贤王妃行个方便,小的代表刘家感激不尽……”
“别——”楚雨凉抬手将他话打断,“先别急着谢我。”
老者皱眉,不解的看着她。
楚雨凉对他招了招手,“老人家,我看你在刘家的地位也不低,这事呢我就不同我大伯商议了,你既然能代表刘家的人,那我有什么就和你谈吧。您老请过来。”
尽管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老者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朝她走了,“贤王妃有何话直说不妨,小的会谨记在心的。”
楚雨凉将毛笔塞到他手中,然后开始磨起墨来,一边磨一边正色的说道,“我们说的话你们不信,你们所说的话我们也不信。为了避免日后生枝节,今日咱们白纸黑字写清楚,免得将来发生大家都说不清楚。”
老者看着她的动作,老眼微微一黯。
楚雨凉也没看他的神色,只是继续说道,“我承认大姨婆是在我们楚府出的事,但追其缘由,却是她咎由自取,我代表楚家对她惋惜,但我们楚家绝对不会原谅她。她伙同胞弟王彪以及韩家韩辉熊意图加害我爹楚云洲,这是证据确凿的事,就算她现在神志不清,就算他们密谋失败,可也抹不掉她的所作所为。王家和韩家我们会找他们的,但今日主要是我们楚家和你们刘家的事。如今你们想把大姨婆带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楚雨凉代表楚家想向你们刘家要个态度。若你们还有什么疑问现在就提出来,我们两家人可以当面对质。若你们觉得事情真相都了解清楚了,那就请在纸上写上你们认可的意见,代表大姨婆的事同我们楚家没半点关系。”
听她把话说完,全厅堂里的人都为之一震,就连楚云洲和晏鸿煊都同时从椅子上站起身,很惊讶的看着那个正在磨墨的女人。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提这样的要求,不是说她要求过分,而是觉得她这一次想得太……周到了!
刘家的人态度恶劣,一副不甘心不罢休的仇恨面孔,现在当着他们的面是妥协了,看起来也认可了王贞中毒的真正的原因,可谁能保证刘家的人出了这道门后会不会翻脸?
翁婿俩回过神,彼此相视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一丝赞赏和笑意。这一次,他们是没凉儿想得周到……
站在楚雨凉身侧的老者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老脸忽青忽白,握着毛笔的手都有些哆嗦。
楚雨凉的话对刘家不仅是一种侮辱,更是一种威胁。要带走人可以,先签字画押,证明王贞不是被楚家所害,若不然,那大家就继续僵持下去,很可能谁都走不出这里一步。
老者回过神,敛紧了老眼,目光沉沉的落在楚雨凉冷漠从容的脸上。这女子,好深沉的心计!
如此一来,以后他们还能找楚家的麻烦吗?
“贤王妃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突然,另一名老者走了过来,脸色很难看的说道。
“强人所难?”楚雨凉抬头朝他望去,笑得不以为意,“老人家,我刚把话说的那么明白,您老没听清楚吗?我说你们要是有任何疑问,现在都可以提出来,趁着大家都在场,当面把事情解决,若觉得我们以示清白的证据不够充分,那你们也可以找证据来证明我们害了人啊。别说我不把你们这些老长辈放眼中,就凭大姨婆伙同他人几次加害我爹的行为,今日就算我们真的杀了她那也是她活该,谁让她先有害人之心的?如此狠心毒辣的人,难道不该死吗?我们楚家念在亲情的份上,没主动找你们刘家讨要就算了,你们还好意思找我们楚家麻烦,这还有天理吗?”。
那老者同样被堵得脸色忽青忽白,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刘永安气得想冲,但却被儿子刘博拉住,不断的给刘永安使眼色。
楚雨凉这个时候还真没心思去顾及刘永安,余光瞥到楚云洲和晏鸿煊都盯着刘永安的,她还真不怕他闹。
看着两个老头儿动怒却不敢发怒的样子的,她磨好墨,往身后退了两步,指着小茶几上的宣纸朝两个老头儿道,“既然你们没什么疑问了,那就写吧,只要你们认同了大姨婆中毒和我们楚家无关,那你们就可以把人带走了。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只要你们刘家以后安分做人,我楚家也不会为难你们。”
两个老头互相对视着,鼻孔里都在喷粗气。活了一大把岁数,如今却被一个女子刁难,这何止是一个‘怒’字能形容的?
最后……
手中拿着墨迹未干的宣纸,楚雨凉献宝似的走向楚云洲,笑道,“爹,你可得好好收着,别把这东西弄掉了,要不然今后有人造谣生事,你可就晚节不保了。”
有这份保证书,楚云洲的确是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个东西,他也不怕刘家的人出去造谣生事,给他名上抹黑,说他大逆不道连亲姨娘都加害。
这以后,若刘家的人有不轨的心思,对付他们他就不必再手下留情了。
刘家的四人是带着愤怒离开的。
在他们走后,楚雨凉让下人把厅堂收拾了一下,然后让张海把人都带了下去,就剩他们三人在厅堂里。
“爹,现在终于和刘家撕破脸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楚雨凉先出声问道。
楚云洲眼中浮出一丝冷色,“为父不会放过他们刘家的。”
楚雨凉模着下巴,对有些事想不明白,“爹,那刘永安好像挺恨你的,你难道没发现吗?”。
说起这事,楚云洲也有些来气,“他是在恨我没为他在京城谋个好差事。”
楚雨凉对他眨了眨眼,表示想听他说下去。
楚云洲叹道,“那刘永安年少时就想让我举荐他入朝为官,我没答应。不是我不想帮扶他们刘家,实在是他刘永安没那个才华。当初先皇器重我,还让我为朝廷推举几名德才兼备之人,那刘永安听闻消息就找上我,我婉言拒绝了他,为了不伤楚刘两家的和气,我为他谋了个六品知县,可谁知他并不满足,多次在我面前暗讽说我故意不给他出头的机会。”
楚雨凉‘呵呵’笑了起来。
楚云洲指着门外继续道,“你也看到了,就他那德行,若在京城都不知道会生出多少祸事。不是我看不起他,而是他刘永安确是不是当官的料。他以为这些年远在偏地就没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了吗?他在地方上的事没一件是好事,就算我楚云洲今日放过他,来日他也没有好下场。早就有人把他多年来在地方上恶贯满盈的罪证上奏到了皇上那儿。”
闻言,楚雨凉这才有些明白。原来不是他不想对付刘家,而是刘家已经被盯上了,他们这个时候若是跟刘家拼个你死我活,简直是多此一举,搞不好还遭人看笑话。
对刘家的人和事,楚雨凉觉得没必要多提了,他们只需要等着皇上收拾他就行了。
她现在担心的是另外两家,“爹,那王家和韩家你打算怎么做?难道就任由他们逍遥下去?”
楚云洲抓着扶手的手猛的收紧,眼中也浮出厉色,“再放过他们,我楚云洲岂不是太窝囊?”
楚雨凉佯装叹了一口气,“唉!我知道你不会放过他们,可是你那对宝贝儿女可舍不得韩家的人去死。”
楚云洲脸色忽的一沉,“若他们执意要和韩家来往,那也就不再是我楚家的子孙,我楚家容不下这种是非不分、吃里扒外的东西!”
楚雨凉抿起了唇,看来他早就做好了打算的。
至于结果如何,只能说看人造化了。反正一句话,不作就不会死,若想安稳就先要安分,否则那都是咎由自取。
“行了,爹,今日就说到这吧,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了。”把瘟神送走了,她这会儿觉得特别轻松。
“凉儿。”看着她走向晏鸿煊,楚云洲突然唤道。
“嗯?”楚雨凉回头望着他。
“辛苦你了。”楚云洲眼中带着欣慰。
楚雨凉先是一愣,随即耸肩笑了笑,“辛苦不辛苦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好好的保住你楚将军的位置,我为你操点心也没什么。”
她这话饱含深意,楚云洲顿时哭笑不得,“你这丫头……”
楚雨凉呵呵一笑。她承认她也是很现实的人,只要楚云洲没事,那就是他们的一把保护伞。太子和昭王为何要争着娶她,不就是为了楚云洲手中的那点兵权么。这么重要的一个人,她要是不重视,岂不是傻子?
而且太子也快要成为楚家的了,她若不用点心,到时候太子把她家男人的风头抢了去那该怎么办?……
太子府
看着在书房频繁揉额的晏子斌,身为太子内侍的左公公很是着急,“殿下,你最近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奴才把御医请来给你看看?”
晏子斌放下手中奏本,两道浓眉蹙得紧紧的,“不知为何,本宫近日只觉头晕无力。”就连房事都有些力不从心。
当然,最后的话晏子斌并没有说出来,这事关男人的尊严,哪能随便向人说的。
左公公听他承认身子有恙,更是紧张不已,“殿下,您怎的现在才说啊?奴才这就去把御医叫来。”
说完,他转身就跑,很是为晏子斌的事着急。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晏子斌俊脸一沉,原本想将他喝住不让他去,可是突然一阵眩晕感袭来,让他忍不住双手抱起头,略有些痛苦的摇了摇。
难道他真的病了?
头几日偶尔觉得疲乏,他没怎么注意,只当自己没休息好,是劳累所致。可这两天,不仅身子疲乏使不出什么力,时不时还会生出犯晕的感觉。
左公公很快把御医领到了太子府,在寝房中为晏子斌详细的诊脉过后,御医又问了左公公有关晏子斌最近的情况,最后得出结论是晏子斌操劳过重,所以才会出现疲乏头晕的症状。
听闻御医诊断的结果,晏子斌也松了一口气。他身子向来保养得极好,若说有何大病,他自己都不会。
御医开了养身调理的方子,又对左公公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离开了太子府。
晏子斌这一病很快传到了宫里,晏傅天当即就派人传了话到太子府,让晏子斌安心养病,并让前来的太监带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到太子府。
翌日,太子生母于文娴清带着五公主晏欣彤一早也乘着凤撵到了太子府。
母女俩连同太子妃元雪琪三个女人守在晏子斌病床前讨论着晏子斌的病情。
“皇嫂,皇兄身子向来极好,怎的说病就病?御医说是积劳成疾,平日里你怎的不劝皇兄多休息呢?”同晏子斌一母同胞的五公主晏欣彤话中饱含责备,直指太子妃元雪琪平日没尽责。
皇后于文娴清自到了太子府,脸色也一直都不好看,听到女儿的话,尽管没帮腔,可瞪着元雪琪的美目也充满了怨怒。
元雪琪站在母女俩面前,自责的陪着不是,“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服侍好殿下,还请母后和皇妹息怒。”说着话,她朝于文娴清跪了下去。
“现在认错有何用?”于文娴清冷声道,看向熟睡中的儿子,很是心疼,“以后好好服侍太子,争取让太子早点好起来,知道吗?
“是,母后,儿媳一定好好服侍殿下。”元雪琪乖顺的应道。
“起来吧。”于文娴清没好气的抬了抬手。
尽管于文娴清没多指责元雪琪,可晏欣彤却停不下抱怨,“皇嫂,不是我说你,你也真是太粗心大意了,我皇兄身子有多金贵难道你不知道吗?他若有什么闪失,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虽说昭王现在被父皇禁足在府中,可是昭王的人还没死心呢,现在他们都盯着皇兄的太子之位,就巴不得皇兄有个什么才好,这些难道你都不清楚么?”
元雪琪自责的垂泪,“皇妹说的是,妾身以后定会加倍服侍好殿下。”
于文娴清这才起身,并朝自家女儿递去一眼,“彤儿,既然你皇嫂知错了,你就少说几句吧。陪母后出去走走,别在这里打扰你皇兄休息。”
晏欣彤这才收住不满,赶紧上前搀扶她,“是,母后。”
看着母女俩仪态万千的背影,元雪琪咬着唇并没有立即跟上,而是多看了几眼床榻上睡得极沉的男人,这才转身离开了晏子斌的寝房。
走在太子府的花园里,晏欣彤娇美俏丽的脸上还带着抱怨,“母后,您说皇兄这病是不是太奇怪了,好端端的怎的会这样呢?”
于文娴清倒没多想,“或许是前阵子因为金印的事让你皇兄太操心了吧。”
晏欣彤叹了一口气,又是一番不满,“母后,您不知道,听说皇兄病倒,昨夜四皇姐在我面前可得意了,那样子简直就是恨不得皇兄出事,一想起她我现在都还有气呢。”
“是吗?”。于文娴清看着前方的美目划过一丝冷色,优美的红唇随即扬起一抹鄙夷的弧度,“哼,她和昭王也不过是仗着有太后撑腰罢了。”
晏欣彤随即恨恨的附和道,“就是,要不是皇祖母一直偏爱他们,我早都想给她点教训了。”
提起华太后,于文娴清清傲的美目中冷色更深。
整个大晏国都知道她和华太后不和。世人只知道她们之间是为太子之位失和,却不知她们真正不合的原因。
当初她和晨妃、沁妃同时进宫,她们三人在所有嫔妃之中最受皇上宠爱。特别是沁妃……不是她看轻自己,而是当初选后沁妃最有优势,人长得倾城绝色不说,且还是一国公主……不过她也得感激华太后,要不是华太后聪明反被聪明误,那日被大火烧死的可就是她了。说不定现在的一国之母就是沁妃、而贤王也就成了太子……
她第二个要感谢的也就是死去的沁妃,要不是她死,她还不知道华太后是有多阴险毒辣,没有沁妃给她这个‘警告’,她也不会活到现在……
哼!斗了这么多年,她始终占据着皇后之位,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最大的赢家…………
楚府主院内
楚雨凉捧着茶杯无聊的看着对面翁婿俩。
不是她不想打岔,而是她一开口楚云洲就会训斥她,说什么男人让她这个妇道人家闪远一点。要不是晏鸿煊非拉着她来,她才不会过来呢。
楚云洲和晏鸿煊谈的也不是朝政上的事,而是有关太子病倒的事。
“王爷,太子这病来的蹊跷,你有何看法?”楚云洲问得看似直接,若仔细听,还是能听出其他味道的,特别是他盯着自家的眼神,隐隐的带着几分猜忌。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本王能有何看法?”晏鸿煊优雅的嘬了一口清茶,这才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楚云洲锐利的双眼直勾勾的,一副恨不得从他脸上找出端倪来的样子。
晏鸿煊冷飕飕的斜睨了他一眼,显得有些不悦,“岳父大人莫非怀疑太子病倒同本王有关?”
楚云洲蹙眉,“难道真不是你做的?”
晏鸿煊薄唇勾出一抹冷笑,“岳父大人也太看得起本王了,本王若真想动他,也不会等到现在。更何况他只是积劳成疾,你觉得这病都能同本王有关?”
楚云洲手指叩着桌面,细细一想,觉得他说得也在理。不过想到太子的病,他又继续说道,“太子这两日病情加重,皇上很是苦恼,今早召见几名重臣,欲让我们为太子想想办办法。”
“噗!”听到这,楚雨凉忍不住喷笑,“爹,皇上这是急糊涂吧?你们又不是大夫,找你们做什么?”
楚云洲剜了她一眼,似乎不满意她插嘴,不过还是回道,“你不懂,皇上不是病急乱投医,只是想让大臣举荐一些能人,好早日治好太子的病。”
楚雨凉心里都快笑翻了,但面上却撇嘴,“难道宫里那么多御医都治不好太子的病?”
她这话问得也算是废话,要是御医能治好,皇上还用得着急召大臣想办法吗?
楚云洲只当她不懂,于是不搭理她了,又把目光转到身上,“王爷,你有所不知,今早有大臣向皇上提议,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医可以医治太子的病,皇上正打算张榜悬赏呢。”
“噗——”晏鸿煊一口清茶没咽下,全数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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