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韵到半夜才,钥匙插入锁孔。卡塔一声,她推开门,手放在墙壁上模索着开关。张嫂从屋子里出来,身上披着一件宿舍的羊毛衫。
一边打开灯,一边问道:“余韵回来了吗?”。
玄关的灯啪地打开,余韵不自禁地伸手挡住了眼前突然而来的强光。
她眼前模糊,醉气熏熏。脚下虚浮,朝前走了两三步就踉跄要跌倒了。幸好身后有一双手将她搀扶了起来。
张嫂听到了后面的声音,心里咯噔了一下。第一时间想到是有人送余韵回来了。朝前走了几步,才看清楚是一个面色苍白,略显憔悴的男人。
“请问您是?”张嫂礼貌周到地问道。
“我叫徐洋,是她的上司。她喝多了,要麻烦你照顾了,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徐洋一边说一边将余韵交给了张嫂,他其实也喝多了。不~过心里惦念着要将余韵送,安心交给了她的家人这才觉得脑子里一阵阵的醉意开始涌出来。
张嫂将余韵扶着倒在自己的怀中,吃力地挪到了她的卧室内。
“你先躺着,我给你擦擦身子。瞧你这烫的。”张嫂对余韵真的是和亲生女儿一般。自从和余韵住在一起,更是对她的生活照顾无微不至。
余韵难受,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十分难受。
一边抓挠身上的衣服,一边翻身将自己埋在柔软的被窝里。眼泪悄然从眼眶里涌出来,无声地渗入了棉被里。
张嫂进来时就看到她躲在被窝里,身子微微地颤抖着。
“余韵,要是心里有什么难受的事情。就和我说,我要是能帮你,肯定会帮你。”的张嫂心疼地坐在床边,用温湿的毛巾擦在了她的脸上,一点点地摩擦。温柔细心。
余韵什么话都没说,起身来。将毛巾拿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挤出了笑容对张嫂说:“我没事了,放心好了。时间不早了,您也早点去休息,我马上就睡觉了。”
张嫂还想说什么,但是余韵已经转过身子去了,显然是不想说什么了。照顾她长大,这点性子她倒是一点都没有变。
“那你休息吧。”张嫂脸上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扬起了一个笑容。
“恩。晚安。”
余韵将毛巾扔在一边,将被子紧紧地包裹着身子。蜷缩在被窝里许久都没说话。
这一晚,张嫂好几次都悄然地打开门看看余韵,最怕的就是她自己睡着了,然后突然想呕吐,又不小心被呛住了。看了新闻,便自此心有余悸。
好在一晚上她都睡得安稳。
第二天一早,余韵收拾好。和往常一样,穿戴整齐,面色红润,精神极好。吃了早餐和张嫂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余韵正是心情低沉的时候,不想再去找宗政煌,想让自己心神冷静一番。可这时候宗政煌偏偏要见自己。
虽然心里依旧小小悸动了一下,“总裁说找我什么事情了吗?”。
王可摇摇头,然后尽职尽责地带着余韵去了总裁专属电梯。站在电梯中,自始至终都没说什么话。
到了顶楼,余韵从电梯内走了出去。王可继续带着她进去,带她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才悄然离开。
余韵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脸上整理好了表情,推开了门。门被推开的瞬间,她看到了屋子里的香槟色玫瑰。
这是自己最喜欢的花朵。
心里忽然被什么填满了一般,但也瞬间清醒了。肯定不会是他为自己准备的。
“总裁?”试探地在空旷的房间里喊了一声。
“阿韵。”宗政煌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宗政煌今天穿戴了一身宝蓝色西装,衬托出他的肌肤更加的白皙,精致。卡地亚镶钻石英表,白金钻石领带夹。以及处处彰显身份的袖口的独特刺绣。ZZ,宗政。
“喜欢吗?”。宗政煌依旧如以前,嘴边是坏坏的笑容,可眸子里却是喜悦,宠溺。每一次都让余韵不自禁地深陷其中。
“喜欢……不过肯定不是为我准备的。”余韵后退了几步,再看看身后的花儿。如果这一次自己再自作多情,那也实在太侮辱自己了。
“当然是为你准备的。”宗政煌继续靠近,缓缓逼近到余韵的身边,“阿韵,你知道吗/?其实在我心里,一直都没有忘记你……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我是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是吗?”。余韵忽然眸子涌出了泪水,瞬间模糊了眼前,连看着宗政煌的视线都有些捕捉不清楚了。“我也从不曾忘记你,任何时候。就算是在唐家住的那段时间,我脑海里也一直有一个背影在闪烁。一直到见到你,我才全部想起来。”
余韵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然之间钻到了宗政煌的怀中。呜呜地哭泣起来。
宗政煌略微怔忪了一下,然后搂住了余韵。
忽然之间,卫生间里传来了轻微的哐当声。
“是什么?有人在卫生间吗?”。余韵忽然擦了擦泪水,疑惑地看着卫生间的问道。
“我打开了排风扇,或许是排风扇自动关闭了吧。”宗政煌打哈哈,不过脸上表情自然也不像是在撒谎。
在卫生间的云恬悦已经被云沫一把卡住了脖子。然后用凶狠的眼神警告:你要是再出声我就掐死你!
吓得云恬悦不敢在动弹,死命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也难怪了,云恬悦看到自己的和别的抱在一起。要不是情况特殊,自己早就冲上去给两个狗男女一人一巴掌。
但是鉴于现在的情况特殊,只能暂且忍耐了。不过云恬悦知道自己晚上肯定会让宗政煌知道自己的厉害。
竟然抱着别的!
云沫用手肘捅了一下云恬悦,示意她不要计较那些小得失。
于是两人鬼鬼祟祟地继续凑到了卫生间的门口,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只见余韵已经趴在宗政煌的怀中开始了新一轮的絮絮叨叨的诉说衷情。感天动地,甚至云恬悦都差将泪水蹭在云沫的袖子上了。被云沫嫌弃地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