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花飞舞,寒风瑟瑟。许自立却仿佛感觉不到寒冷,仍旧穿着单薄的睡衣,光着脚丫,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镜子前,茫茫然不知所措。
镜中映出一个女子瘦骨嶙峋的身影来,她身着真丝的白色睡衣,纤腰堪堪一握,那一头乌黑的长发直达腰际,脸颊苍白,菱形的小嘴微张着,秋水般莹润的大眼睛正惊恐地盯着镜中的她。
许自立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这不是她。她的脸虽然黑但是健康、圆润而富有光泽,她的身体虽然削瘦、但却紧致而富有弹性。
绝不是现在这副弱不经风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在黄龙体育馆为大明星林辰挡子弹,中弹而亡了吗?
她耳边仿佛还有大明星痛彻心扉的呼喊:“许自立,不许死,我不许你死,我都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林辰。”
再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睁开眼她就已经躺在了这里。
许自立迷惘转过身视线所及米色水晶雕花的大床,同色系的水晶台灯,床前还挂着一张大大的梵高的画像。
这一切都不是她所熟悉的。
难道老天爷终于听到她临死前的祈祷,所以同情她让她重生了。
喜悦、激动、兴奋,所有情绪涌上她的心头,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又活了。
虽然她已不再是她自己,可是她活了,活着比什么都好。
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左手腕传来钻心的疼痛,许自立低头看着枯如柴骨的左手腕包着的密密麻麻的纱布不禁倒抽了一口气。SHIT,这又是怎么回事?
原主呢?
这具身体的原主去哪了?
原主为什么受了伤?
短暂的喜悦过后,忧愁又漫上心头。
为什么自己继承了原主的身体,却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
这里到底又是哪里?
一个个谜团涌上心头,谁来为她解答?
“你不用找了。”一个虚弱的年轻女子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我在这里,现在我只剩下一缕执念还留在你的脑海当中。你重生在我身上时我就继承了你的记忆,也许我实在太弱了,所以我的记忆传承不了你。你不要说话,你听我说,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叫郑安琪,想必你听说过我的名字,我就是林辰的前女友。因为你和林辰也有关联,才会被这具身体契合度引来重生。我能感知到你的记忆,所以我知道你是谁?”
许自立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晕了,MY,GOD的这也太狗血了吧。她居然重生在了情敌的身体里,而且这个原主的继父还是枪杀自己的原凶。
刚刚她还在庆幸老天爷让她重生了,不过老天爷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她不要啊
哪里不好重生啊,居然让她重生到她情敌的身体里去了。
这也太狗血了吧,想到以后还要用这具身体,这副面孔去面对林辰,许自立就感到头顶有一百只乌鸦在叫唤
这时脑海里又有微弱地女声传来,“我继父郑元海想必你也应该听过,他霸占了我母亲,霸占了我家的财产,他还想毁了我的一生。”
郑安琪的身世居然这么劲爆!这个郑元海真真可恶至极。
郑安琪哽咽地说不话去。
“外界一直传言我母亲死了,也是他放出的消息。其实她并没有死,而是失踪了。可我查探不到她的任何踪迹。”
她说着,轻轻辍泣起来:“只怪我太软弱无能,我救不了我的母亲,守护不了我的亲弟弟,我还害了林辰。”
许自立不禁为她感到悲哀,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她才能让她好过一点。
“我好恨,好怨,可我无能为力。我手下陆小曼前不久在我的饭菜里投了镇定剂,我其实都知道。在这里被囚禁了七年,即使陆小曼不投药,这里也会把人活活逼疯。”她的语气充满了怨恨却又无可奈何。“我太累了,实在没有勇气再活下去。所以选择了割脉自杀。”
许自立暗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七年的囚禁生活把郑安琪逼疯了,所以她没有了求生的愿望,难怪手上会有割裂的伤口。
“现在我只希望你能替我好好活下去,为我报仇。替我找回我的母亲,夺回我的家产。守护我的弟弟,求求你答应我。你一定要答应我,这样我才能安心离去。现在没有人能够再帮我了,只有你了。”许自立感觉郑安琪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她不禁暗暗叹了口气,不过无论她再怎么不甘愿,她都占用了她的身体。
既然占用了人家的身体,理所当然应该帮助她完成她的愿望,何况这个郑元海前世也是杀了她的仇人,帮助郑安琪其实也是帮且她自己报仇。
许自立爽快地答应了。
“谢谢你。”她的声音低不可见:“我还偷藏着一本日记本,里面记录着非常重要的信息,它就放在我床下其中一块木板下面,密码是林辰的生日。还有,切记不要轻易相信郑宅里任何一个人,更千万要提防一个人”
“还要提防谁?”许自立见她久久没有发出声音,急切地问道:“郑安琪,你还在吗?郑安琪?你还要我提防谁?”
没有人再回答,郑安琪是彻底消失了吧。也不知道她是转世重生了,还是飞灰烟灭了。
许自立重新走回床边无力地坐下,这冗长的一天,她感觉却像是过了一世。
对未来她既感觉到无助又很迷茫,离开了熟悉的家人和朋友,存在这个陌生的空间里,她所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看看原主这副孱弱的身体,什么事也干不了。现在最最关键的就是把自己的身体给养好,身体好才是一切革命的本钱。
至于其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对了,日记本。许自立想到,目前先找到日记本才是紧要的。
许自立起身下床,钻进床底下去,陕小的空间,让她无法正常移动。无意中又牵动了手腕上的伤口,一阵刺痛隐隐传来。
该死,她暗暗骂了一句。这时候,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