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先前一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因为手指上的痛楚,不由自主的蹙紧了眉,挣扎着慢慢的动了一下,缓缓的抬起头来,一眼看见天地一片洁白,大片的雪花像飞舞的精灵一般跳跃着。
不远处,一蓝一紫的两道身影是那般的洒月兑不羁,肆意飞扬,大片的雪花徐徐的落在他们的身上,行走在雪中的两道身影悠然从容,即使看不到正面,仅仅是一个背影,也能看出这二人的不同凡响来,那挺直如山峦的背影,那尊贵优雅,华贵翩然的风姿,在翩飞的雪中,就好像一幅丹笔描绘出来的水墨画,说不出的美妙。
凤玉璇在最初的欣赏之后,忽地感受到胸中一口血气涌上来,直冲击上她的大脑,她忍不住头脑昏沉沉的,身子吃受不住的往地上栽去,临昏迷前,她想到一件事,之前好像有人踩她的手,谁?是哪个混蛋踩了她的手。
~不过她很快昏迷了。
宝芝林门前的两名侍卫惊慌的叫起来:“殿下,你怎么了?”
谁也不知道此时的太了殿**内,早已换了一副灵魂,她已经不是之前的太子殿下容臻了,容臻在荣亲王爷容凛的那一道劲气之中,早已魂飞魄散了,此刻太子殿**内迎来的是另一个人,另一道灵魂。
宝芝林门前,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左相府的苏子然冷冷的提醒太子府的侍卫:“你们殿下昏迷了,你们还不把他带回东宫太子府去宣御医救治。”
一言使得两名侍卫清醒了,赶紧的上前一步扶起了太子殿下,急匆匆的离开了。
身后的宝芝林里,一众人眼看着太子殿下离开了,又议论了起来,说什么的都有,太子未死,众人先前恐慌的心消散了,这一次说起的却是太子容臻要学狗叫的事情。
正和秦王府的世子秦灏说的一样,太子容臻虽然没有来得及学狗叫,没有来得及从宝芝林里爬出去,但是她答应秦灏要学狗叫的事情,还是使得他沦为了整个京城的笑料,人人都把此事当成了笑谈。
纷扬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天,傍晚的时候,雪停了,天地一片洁白。
雕梁画栋的东宫太子府,到处是一片白雪,翻卷如云,层层叠叠的宫檐上好似拢了一层洁白的轻纱,晶莹的冰菱垂吊在廊檐之上,在灯光的照射下,说不出的华美精致,长廊玉柱之间,下人不时的穿梭而过,踏地无声,到处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发出半点的声响。
太子殿下昏迷不醒,谁敢在这时候弄出半点动静,分明是找死。
太子寝宫,三足绘龙腾图案的青鼎中燃着薰香,水烟色的轻纱飞扬,华丽的龙凤大床上此时安静的睡着一个人,时而蹙眉,时而低喃,不停的说着胡话,却一句让人听不懂。
太子殿下被侍卫送回东宫太子府后,发起了高烧,宣了御医,开了药,到现在还没有醒,不过好在烧退了不少。
寝宫内,一道瘦小的身影不停的来回踱步,嘴里焦急的低喃着。
“这可怎么办?殿下若是再不醒的话,娘娘知道了一定会心疼死的。”
这说话的人,乃是太子宫的总管太监郑同,郑同乃是皇后娘娘特别指派侍候太子殿下的,是东宫太子府的第一人,这个郑同长相不起眼,手段却很辛辣,而且惯使各种酷刑的,东宫太子府里人人都怕这位郑公公,比怕太子还要怕这个人。
不过郑同虽然心狠手辣,但是对太子容臻却十分的忠心。
寝宫里,郑同正焦急不安,屏风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来,一名红衣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来便恭敬的禀报:“郑公公,皇后娘娘派人问太子殿下的情况。”
郑同一惊,皇后知道殿下昏迷的事情了吗?想想又觉得了然,殿下在宝芝林那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传到皇后娘娘身边了。
郑同望了大床上的人一眼,看到床上的人依旧蹙眉深睡,丝毫没有醒的意思,郑同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停下,回望了一眼待在寝宫里的红衣宫女。
“春裳,你在这里看着点,若是殿下醒了,立刻叫我。”
春裳点了一下头,越发的小心的回话:“是,公公。”
郑同领着两个太监走了出去。
寝宫里,春裳徐徐的起身走到了龙凤大床前,望着床上蹙眉沉睡的太子殿下,殿下长得并不出色,而且懦弱无能,是大历的三无太子,一般女子根本不想嫁给这样的太子,但是对于一个宫女来说,若是能嫁给太子,哪怕做一个小妾也是好的啊。
春裳的眸光不由得幽暗下去,心口扑通扑通的跳起来,如若她能爬上太子殿下的床,从此后可就一跃而成为人上人了,这是她的机会。
往常太子的一应事务并不假手她们这些宫女,全都是郑公公亲自过问的,这可是她的机会啊,唯一的机会。
春裳的心思活了,她飞快的掉首望了寝宫一眼,寝宫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此时可是最合适的时机,殿下昏迷不醒,她若是和殿下纠缠在一起,即便没有成其好事,这事别人也是不知情的,她可就顺利的成为殿下的侍妾了,何况她相信,只要她撩拨,殿下一定会与她行鱼水之欢的。
殿下这样的年纪,正是生猛的时候啊,春裳心思一定,再不做她想,身子往床上伏去,手指直往床上的人衣襟伸去,一只手如一条小蛇一般的往太子殿下的衣襟里钻去。
大床上的人,因为这冰凉的触感,眉蹙得更紧了,身子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同时十分的厌恶这样的触感。
那只手却完全不懂她的厌恶,越来越深的往她的胸前模去。
大床之上的凤玉璇,心中的火气一点一点的燃烧起来,她从来不喜欢别人碰她,这是什么人,竟然胆敢碰她的身子,还胆敢往她的胸部模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床上的人陡的睁开了眼睛,一双瞳眸溢满了戾寒的煞气,说不出的嗜血,她抬手一巴掌对着床上一个莫名其妙对着她模来模去的,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把那毫无准备的给打翻了出去。
“你个贱人,竟然胆敢对我动手动脚,你是想死吗?”。
春裳被一巴掌扇到地上,脑子嗡嗡作响,同时听到太子殿下的雷霆怒喝,不由吓得脸色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扑通扑通磕头:“殿下饶命啊,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宵想殿下,奴婢该死,殿下饶过奴婢一次吧,以后奴婢再也不敢了。”
寝宫里面的动静惊动了外面正领着人的郑同郑公公,郑公公一听里面的动静,便知道太子殿下醒了,不由得大喜,三步合两步的奔了进来,一进来便欣喜的叫起来:“殿下,你醒了。”
尖细的声音使得大床上的凤玉璇有些晕,这是怎么回事,又是殿下,又是奴婢的。
一时做声不得。
那郑同已经寝宫之内的不对劲,立马脸色变了,指着地上的春裳尖锐的叫起来:“春裳,你对殿下做了什么?”
春裳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滚落,脸色比纸还白,她勾引殿下的事情,若是让郑公公知道,只怕她全无活路。
春裳吓得朝床上的凤玉璇尖叫:“殿下,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再不敢勾引殿下了,殿下饶命啊。”
郑同一听这话,还有不明白的吗?这个贱人竟然勾引殿下,真正是找死,他真是大意啊,竟然留了这个小贱蹄子在殿下的寝宫,若是,若是?郑同吓出一身的冷汗,陡的指着春裳命令:“来人啊,把这个贱婢拉下去仗毙。”
“啊,不要啊,郑公公饶命啊,殿下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