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松了一口气,轻笑起来,离儿终于可以进宫了。
虽然不乐意,不过还是儿子更重要,若是没有儿子,她什么都不是,而且皇上十分的喜欢自己的这个儿子,有儿子皇上也能多来几趟她的宫中,她可不想失去自个的儿子,所以虽然看这女人不顺眼,好歹先带进宫去吧。
鹂昭仪吓住了,赶紧的摆手:“儿子,你不闹,母妃答应你,答应你,让这个紫嫣陪你一起回宫。”
李鬼手乘机说道:“娘娘,十三殿下不能受刺激,若是他受了刺激只怕能引起他的疯颠。”
对面的容离便不客气大闹起来:“滚,滚,你们给我滚,全都给我滚。”
赵嬷嬷一脸笑的走,试图哄劝回十三殿下,不想她刚张口:“十三一一。?”
这嬷嬷正是十三殿下的女乃娘,从前十三殿下很依赖她,为`此鹂昭仪还曾经火大过一阵子,不过后来她忙着进行宫斗,倒是忘了收拾这女人,这一次她来云岭山正好把这嬷嬷带来了,此时正派上用场。
鹂昭仪说完命令身后的一名女乃嬷嬷:“赵嬷嬷,还不去侍候十三殿下。”
“不用了,皇宫即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十三殿下有自个的女乃娘照顾,不需要别的人照顾。”
鹂昭仪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了,看向容臻的眼神布满了刺,这女人长得这么出色,若是进宫,皇上看到色心大动怎么办,不,她才不要让这女人进宫呢,说不定她就是借着自个儿子的事情,顺利进宫。再说,儿子现在竟然亲近这女人,也不亲近她,这让鹂昭仪心里不自在,十分的窝火,所以一听李鬼手的话,直接的拒绝了。
正厅后面的李鬼手缓缓开口:“娘娘,十三殿下一醒过来便是这位紫嫣姑娘陪着他的,他现在很依赖紫嫣姑娘,娘娘若想唤醒十三殿下的记忆,最好把这位紫嫣姑娘带回去。”
容离看到鹂昭仪恶心的样子,差点没吐了,不过忍住了,伸出脑袋看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黎儿,你过来,我是你母妃,我是最疼最爱你的母妃。”
鹂昭仪望向容离,满眼都是温柔的母爱,半蹲子朝着容离招手。
鹂昭仪虽然面有怒色,可是想想自个儿子之前可是个个宣布他没办法治的,现在竟然好了,这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不就是失忆吗,她一定要用母爱唤醒儿子心中的爱。
李鬼手这是提醒鹂昭仪,若是他不治,十三殿下就没命了。
“娘娘,十三殿下中毒太深,伤了全身经脉,尤其是大脑的经脉,所以小的虽然解了十三殿上的毒,但是到底还是害得十三殿下失忆了,可若是不救十三殿下,十三殿下一条命都没了。”
李鬼手想丢个白眼给她,然后告诉她,什么叫好好的十三殿下交给他,他根本是快死了,不,是已经频临死亡了,结果她往云岭山一扔就要他们负责了,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不过这个他只敢想想,不敢真的和昭仪娘娘说。
“李鬼手,本宫把好好的一个十三殿下交给你,你竟然给本宫整失忆了,本宫不会善罢干休的。”
容臻不卑不亢的说道,鹂昭仪听到容臻的话,脸色难看至极,最后又把苗头对准了李鬼手。
“回娘娘的话,我叫紫嫣,十三殿下失忆了,是我一直在照顾十三殿下,所以他才会这样。”
不过眼下还是先编个名字要紧,她总不能把自己凤玉璇的名字报上去,这样遇到熟人,定然会被人认出来,所以还是起个别的名字的好。
容臻真想甩她一记白眼,妈的能不要这样动不动就盛气凌人的样。
说着还真流了两滴眼泪,身后的宫女立刻捧上帕子上前,鹂昭仪接了擦了擦眼泪,一抬首看到容臻,长得倒是挺出色的,不过看自个的儿子竟然很依恋这个女人,鹂昭仪不高兴了,拉长着一张脸,指着容臻问:“你是谁,为什么我的黎儿会躲你的身后,你不会是蛊惑了我家的黎儿吧,若是这样,本宫绝对不能留你。”
鹂昭仪哪里知道容臻心中所想,还在哪里哄着容离:“黎儿,我的黎儿,快过来母妃这边,你想要什么母妃都弄来给你的,你这样母妃心里好痛。”
这十三殿下的教育没问题吗?容臻忽地十分同情那死去的十三殿下,摊上这么一个娘,怪可怜的,死了倒好,要不然指不定被这娘祸害成什么样。
花厅里的人再次的黑了下来,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想什么都可以弄来,这教育摆明了有问题。
“黎儿,我的黎儿,我是你母妃啊,最疼你最爱你的母妃,你想什么都可以弄来给你的母妃啊。”
这下鹂昭仪抽气了,望着容臻身后的容离,眼里便溢出泪水来。
“十三殿下虽然解了毒,可是他却失忆了,忘记了所有的人,包括娘娘。”
鹂昭仪一脸的疑惑,眯眼看着李鬼手:“什么事?”
李鬼手飞快的上前禀报:“回昭仪娘娘的话,小的先前之所以一直阻拦昭仪娘娘,其实是因为想告诉昭仪娘娘一件事,可是却没来得及说出口。”
“李鬼手,这是怎么回事,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不亲近我这个亲娘,却亲近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
鹂昭仪一看自个的儿子不亲近自个儿,竟然亲近别的女人,鹂昭仪心里火大,指着李鬼手。
花厅里的容离实在受不了鹂昭仪的热情,忍无可忍之下,用力的挣开了鹂昭仪的怀抱,然后飞快的跑到花厅一侧站在容臻的身后,的探出脑袋望着鹂昭仪。
她们真是云岭山的大恩人。
这些话听得正厅里的人个个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过李鬼手和寇寇说不出的感激容臻,没想到她这么快赶了回来,解救了云岭山的人。
正厅里,鹂昭仪抱着容离一阵乱模乱亲的,嘴里不停的嚷着,我的乖乖,你没事了,你是母妃的肝,母妃想死你了等等。
事实上十三殿下本来也是死了的,只不过鹂昭仪不知道罢了。
最有希望登上帝位的乃是八皇子,因为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乃是宸妃娘娘,而八皇子出自于宸妃娘娘的肚皮,不过除了八皇子外,下剩的几位皇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想想也了然,尧景帝有十三个皇子,最后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这么五个,所以这五个自然都不寻常。
眼下开罗宫中有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十二皇子和十三皇子。
必竟在宫里,有皇子傍身和寻常的宫妃是不一样的,皇室虽然杀戳颇多,但同样的皇室却希望多产子嗣,这样可保证未来的帝皇聪明又有能力,因为那是从十几个皇子中月兑颖而出选出来的。
想想那死去的十三殿下也是可怜,这个亲身的母妃未必就有多真爱他,只不过是当他是自己的一个倚仗罢了。
正厅里,李鬼手和韩羽还有寇寇松了一口气,随之听到鹂昭仪的话,三个人皆不屑的瞪了鹂昭仪一眼,他们可没看出这女人茶不思饭不香的样子,倒瞧出她活得挺滋润的/。
“黎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母妃吓死了,这些日子母妃茶不思饭不香,一直想念着你,你可有想母妃?”
鹂昭仪抱着容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起来/
正厅里,容离一出现,鹂昭仪便激动了,紧盯着容离,然后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容离。
凤姑娘不是去成亲了吗?她和他们约定一个月的时间的,怎么会这么快便回来了。
李鬼手和韩羽还有寇寇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两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过他的话没有说出口,便听到门外有声响起:“十三殿下,你去见见你母妃吧,若是你不见她,她定让人毁掉我们云岭山。”
李鬼手越想越生气,火大的开口:“鹂昭仪,你一一。”
这鹂昭仪摆明了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把所有的责任赖到他们云岭山的头上。
自带人去搜查云岭山各处,李鬼手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虽然他只是一介江湖郎中,但是在江湖上颇有地位,很受人尊重,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人欺凌到这步田地,心里说不出的窝囊,其实当初那十三殿下本来就要死了,偏鹂昭仪把人送上了云岭山,没错,他是医术高超,可他还没高超到和阎王爷抢人啊。
鹂昭仪恶狠狠的说道,手下立刻应声往外走去。
“带人立刻搜查云岭山各处,若是找不到十三殿下,就把这云岭山所有人都给本宫绑来,一个都不许留,今儿个本宫若是不见十三殿下,本宫定然要杀了这座山上的所有人。”
鹂昭仪带来的手下,飞快的走进来:“娘娘。”
“来人。”
韩羽狠抽嘴角,想抽自个师傅耳刮子,能不能不要像死了娘老子似的,这样的他,让人一看就知道十三殿下出事了,何况是鹂昭仪,她可是宫中的人精,看到李鬼手的样子,早抓狂的尖叫起来。
李鬼手虽然嘴上说得诚恳,可是一张不年轻的脸上满是衰败之气,让人一看就怀疑是出了什么事。
李鬼手还在最后的垂死挣扎:“娘娘,眼下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若是娘娘坚持要见十三殿下,十三殿下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们可担不起这个罪责啊。”
“李鬼手,本宫命令你,立刻马上把我儿子带出来,本宫必须立刻见到他。”
不由得越发的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真的遇到什么事了,鹂昭仪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儿子可是她的命。
正厅里,气氛越来越严谨,鹂昭仪看自己都这么火大了,李鬼手和韩羽依旧站着没动。
韩羽无语的想着,难道真是老天要亡云岭山不成,事情竟然这样,眼下这种状况他不得不考虑一件事,若是鹂昭仪真的让人灭掉云岭山,他拼死也要把寇寇救出去,他不会让这些人伤到寇寇的。
李鬼手想着,一侧的韩羽瞪了自个的师父一眼,他就说了,不要让那凤玉璇和她弟弟离开,这下好了,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现在他们被动了,这开罗国鹂昭仪,一心想见自个的儿子,若是不看到十三殿下,只怕不会善罢干休。
李鬼手到哪里去给她找人,难道真是老天要亡云岭山不成?
可是无论他怎么说,鹂昭仪就像醒神了似的,态度坚决的要见儿子一面,哪怕儿子不能她也要见一下。
李鬼手心一沉,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是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出这样的意外,他和玉璇姑娘和小离离约定的时间可是一个月后,但现在让他交出人来,根本不可能。
“李鬼手,你立刻让人把我的儿子带出来,若是再不把本宫的儿子带出来,本宫不介意杀了你们这些该死的混帐,还有这云岭山也没有必要留着了。”
鹂昭仪满脸戾气,阴狠凶残的望着下面的李鬼手。
若是她的儿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定然会让人砍了这些人的脑袋,不但如此,她还要放了火烧掉这云岭山。
可是这些人竟然百般的阻拦,又说什么儿子还没大好,又说什么儿子暂时不能出来什么的,这让鹂昭仪越看越觉得惊疑,儿子不会真的死了吧,鹂昭仪想到这个,心中火起,狠不得立刻命人砍了下面站着的人脑袋。
现在她就想见到自个的儿子,不管是死的活的,她都要看一眼。
本来鹂昭仪也没当回事,可是回开罗皇宫后,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自个的儿子凶多吉少了,所以她在忍耐一阵后终于忍不住了,便带着一批宫中的侍卫进了云岭山。
例如不准平时侍候十三殿下的人留下,不但如此还约定了日子,时间到了才可以来接十三殿下。
正因为儿子是她的命根子,所以鹂昭仪在心急如焚的状态下,才会同意李鬼手提出来的条件。
眼下宫中没有太子,各个皇子争权斗势,她儿子未必不会成为最后的赢家,所以这个儿子可就是她的命根子。
鹂昭仪差点没有当场哭出来,要知道她以后的倚仗可就是这个儿子了。
李鬼手接手了十三殿下,检查过后,并没有一口回绝说自个的儿子没救。
最后她还召了很多江湖有名的郎中给儿子解毒,可依旧没用,眼看着儿子不行了,鹂昭仪白蕊想起云岭山李鬼手的医术十分的高明,所以她立刻央得开罗国皇帝尧景帝的同意,把儿子快马加鞭的送进云岭山救治。
必竟上首这位坐着的乃是眼下开罗皇室中很受皇上宠爱的鹂昭仪,也就是十三殿下的母妃白蕊,白蕊因为很得皇上的宠爱,又生有十三殿下,所以一直以来在宫中十分的嚣张,先前儿子被人施了毒手,她命御医院的御医医治,没想到所有人都查不出儿子所中的毒。
正厅上首的位置上端坐着一个身穿华丽宫锦裙的女子,这女子蛾眉皓齿,眼同水杏,整个人说不出的美艳,不过此时的她怒火万丈的瞪着下首站着的人,李鬼手和韩羽还有寇寇三人大气也不敢出。
云岭山的正厅里,此时剑拔弩张,一触及发的雷霆之火。
“好,好,”两个人答应,其中一人立刻请了她们上船,然后一路从后山绕了进去,送她们上云岭山。
“好,从后山绕进去,不能让人知道我把十三殿下带出去过,否则开罗皇室的人肯定要震怒。”
想到山上的客人,两个弟子脸色变了,早飞快的开口:“我们立刻送你们上山。”
“起吧,”容离冷然的挥手,两个人看他进退得当的气度,越发的眼面前的这人就是十三殿下了,先前他们听说十三殿下进了寒冰池,没想到却是已经好了,还悄悄的跟着这位姑娘出去了。
“见过十三殿下。”
两个人脸色瞬间变了,掉首望向容臻身后的容离,容离自小在宫中长大,再经过这么些事,现在的他身上已具威势,一个眼神便让两个弟子惊悚,两人赶紧的施礼。
容臻指了指身后的容离,淡定无比的说道:“因为他是开罗的十三殿下,现在开罗皇室的人来接人,十三殿下却跟我悄悄的出了云岭山,你想开罗皇室的人会不会大发雷霆之火,一怒灭了云岭山。”
“啊,”两人惊叫,其中一人不满的冷哼:“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们云岭山怎么会有麻烦。”
容臻想到这个,立刻上前小声的开口:“你们赶快送我们上山,要不然云岭山要有麻烦了。”
容臻一听立刻心急了,想必是宫里的人起了疑心,所以派人来接人了,若是她们现在不上山,只怕云岭山要有麻烦,而她们也失去了进开罗皇室的机会。
两名弟子错愕,随之飞快的点头:“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容臻望向守山的一名弟子:“山上的贵客是不是开罗皇室来的人。”
明明说好的一个月,她们这是提前回来了,要不然云岭山岂不是要倒霉。
容臻脑海里留下的只有一句,贵客二字,能让云岭山如此看重的贵客,必是开罗皇室的人,难道他们已经等不及来接人了。
“小师妹的,”两个人终于不那么仇视了,飞快的开口:“今日山上来了贵客,师傅不让人打扰,所以令我们守住山,不让任何人上山,所以你们要找我师妹也没办法。”
容臻问两个守门的弟子:“山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能与我说说吗?我是韩寇的。”
容臻错愕,望了望云岭山,似乎分外的安静,不像往常的喧闹。
“师傅有令,任何人不得上山。”
六日后的傍晚她们终于赶到了云岭山,不过云岭山比往常冷清得多,山脚下本来守着的很多人,现在却只剩下两个守门的人,这两个人看到容臻和容离的时候,伸手拦了她们的去路,因为他们不认识容臻和容离,韩寇先前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让任何人知道,所以这两个人不知道容臻和容离对他们很重要。
马车一路不停,直奔云岭山而去,吃住都在路上,所以去时比来时快得多,当然容臻还是耽搁了一下,她把先前曾埋起来的东西,又换了一个地方埋了起来,这是为了万无一失。
第二天,两个人上马车,让人送他们一路离开京城,前往云岭山。
当听到传言说蒋皇后为国守节纵火烧死自己和皇上的事情,容臻和容离两个人泪流满面,直哭了半天没有动一下。
两个人行了半天的马车,走到了一个小镇子,容臻取了一些银子雇了一辆马车,让人先送她悄悄的进了一趟京城,她是想打听一下自个母后的情况,看母后最后怎么样了。
小院外面,容臻已经领着容离一路离开了,因为没有马车,所以姐弟二人步行离开,打算先走到最近的小镇,买一辆马车,然后赶往云岭山,本来以为还要耽搁一些时间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回去了,罢,一切都是天意,她还是陪着离儿前往开罗陪着他吧,让他一个人置身于宫廷内闱之中,她实在是不放心。
丫鬟绿珠咬着唇,一路奔了出去,拾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匆匆的离开了。
此时戏已落幕,他自然不需要她再留下,她以为她是谁啊。
这女子是简家唯一的一个年轻女子,是近身侍候她母亲的大丫鬟,他临时叫了来演戏的。
床下的女子看床上的男人一脸的悲切,那般的痛苦,她忍不住想伸手抚平他的眉,可惜她的手刚伸出去,却看到床上的男人,陡的面目狰狞的大吼:“滚,给我滚出去。”
呵呵,老天啊,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我倒底做错了什么。
他不想让她知道这样不堪的真像,他竟然是她的哥哥,。
可是他却什么做不了,不但做不了,他还不敢咆哮,怕她听到,怕她知道真像。
简玉珩真想冲出去,冲出去和她大声的说:“我娶你,哪怕你不爱我,我也想娶你,只想在你需要的时候陪你一程。”
容臻说完大踏步的离开,身后的简玉珩只觉得心被撕裂了一般,玉璇是如此的了解他,她知道他不是拈花惹草的人,就算看到了,她也他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这样一个女子却是他的,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她说完转身便走,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这样做是因为你母亲不同意你娶我罢了。”
“简玉珩,我来是和你道声别的,我要走了,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女人的话响起后,床上的人也适时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门前立着的容臻,容臻脸上没有盛怒,只是很淡定的望着他们两个人,慢慢的视线落到了简玉珩的脸上,她缓缓的说道。
“,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昨夜少爷喝醉了酒,所以我们两个才会这样的,千万不要生气。”
她一路走到内室,轻挑起门帘,一眼看到房间的大床上,此时正睡着两个人,男人沉睡着,倒是女人此时已醒了过来,正睁着一双美眸伸手轻撩着男人的头发在把玩着,一看到容臻走了进来,这女人吓了一跳后,飞快的从床上爬下来,慌张的开口。
不过她一走进去,便看到外间的地上满是衣服,那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搅和在一起,一路往里面延伸,一眼看出之前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事,容臻的心微沉,必竟前一刻简玉珩答应了娶她的,可是后一刻又和一个女人搅合到一起去了,这让她多少有些不自在,除此也没有别的了。
容离答应了,转身走了,容臻拾级而上,一直走到房间的门口,伸手轻敲了敲门,里面一片安静,一点动静没有,容臻伸手推开了门,因为这一段时间,她一直服侍简玉珩,两个人没那么讲究,。
容臻应了一声,挥了挥手,张妈妈转身便走,容臻和容离说了几句,让容离到小院门口等着她,她和简玉珩说一声便离开。
“少爷便住在这间房里,不过我不进去了,少爷他不喜欢我们这些人进他的房间,若是找他,便去叫他吧。”
本来院子就不大,也就是几步地的路程,三个人一路出了房间,顺着门前的小径,直往小院东面走去,两人人走到东面的房间外面停了下来。
“请跟我来,少爷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
张妈妈点头,飞快的在前面领路。
不管怎么样,简玉珩在雾蜀山陪她跳了下去,然后他护着她们的事情,她一直记在心里,所以不管他怎么做,她都不会怪他的。
“张妈妈,带我去找你们家少爷,我和他道声别。”
她说完伸手拉了容离离开,不过准备走前,她还是想和简玉珩打一声招呼,必竟他们是经历过生死的。
容臻挑了眉,隐约觉得事情很严重,看来简真的不同意她嫁给简玉珩,既如此,她们也没有留下的必要,容臻想着望向容离:“离儿,我们走吧。”
“喝醉酒了?”
张妈妈嚅动唇,小声的说道:“我们家少爷昨晚喝醉了酒,现在还没有醒呢。”
“张妈妈,究竟怎么了?你说,你们家少爷呢?”
张妈妈望着容臻的眼神有些躲闪,似乎不敢看容臻似的,容臻脸色冷了,一把拽住张妈妈的手。
“张妈妈,你们家少爷呢。”
所以张妈妈又准备早饭过来的时候,容臻的脸色便有些不太好了。
可是简玉珩一直没有出现,就是第二天早上也没有出现,容臻有些坐不住了,就算不同意,好歹也给她一个话,她好带着容离离开。
如果这样的话,她不会让她们为难的,容臻想着,终是没有开口问简玉珩。
容臻想问问简玉珩怎么没有过来,不过后来忍住了,她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真被她猜中了,简知道了她和离儿的身份,所以不同意简玉珩娶她们,她是怕她们给简家带来灾祸,必竟她只有简玉珩一个儿子。
这里发生的事情,容臻和容离并不知道,姐弟两个人睡了一觉后起来,天色已暗了,不过并没有看到简玉珩,简玉珩一直没有出现,倒是先前侍候她们的张妈妈又端来了饭菜,招呼她们吃东西。
儿子,这些事不是母亲愿意做的啊。
简哭得越发的厉害了,可是儿子根本不理会她,那个孝顺的儿子再也不像往常那样紧张的围着她转了。
他眼神里升起怨恨,盯着简,慢慢的起身走出去,周身拢着死气沉沉,再没有一点的活力,这样的他和之前刚出现时的他完全不一样,就好像没有了灵魂一般。
简垂首,简玉珩脑袋嗡的一声炸开,再也没有别的任何想法,他不是简家的孩子,他不是他爹的孩子,他是皇帝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儿子,母亲对不起你。”
看到他这样,简更痛苦,大颗泪珠如雨滑落,她喘息似小兽,没有人比她更渴望,自个的儿子是表兄的孩子,是他们爱的结晶,可是他确实不是她表哥的儿子。
他咬牙问:“母亲,是不是你不想我娶玉璇,所以才会编排出了这样的故事,你说,我不娶她就是了,你告诉我真相,我和她不是亲兄妹,我们不是,我和她没关系,我和老皇帝也没关系,我是我爹的孩子。”
简玉珩紧盯着自个的母亲,看到母亲的脸色越来越白,可是他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母子二人脸色一个比一个白。
他是简家的孩子,怎么就成了皇上的儿子了,不,他不要这样,一定是他娘不想他娶容臻为妻,所以骗他的,一定是这样的。
简玉珩轻颤起来,没有比这句话更有杀伤人的话了,他不是他爹的孩子,却和太子容臻是亲兄妹,这说明他是皇帝的儿子,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她不是你爹的孩子,你也不是。”
简痛苦的笑,眼泪滚落下来,声音嘶哑起来。
直觉上简玉珩认为容臻是他爹生的,所以他娘才说他们是亲兄妹,这时候他脑子很乱,完全忘了一件事,容臻和他一样大,只是相差几天而已,两个人都十九岁,怎么可能是他爹生的。
“她是我爹的女儿吗?为什么会进了宫成了皇后的女儿?”
后面的一句话有些轻颤,说完后,他只觉得身子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容臻和他竟然是亲兄妹,简玉珩只觉得人生真是太讽刺了,这叫什么事,兜兜转转的他喜欢的人竟然成了他的。
简玉珩心里还想着定然要让母亲接受容臻,简说出这句话时,他一时竟然没有反应,然后蓦的想到什么似的睁大一双眼睛,紧盯着自个的母亲,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错愕的问道:“母亲,你说什么?我们是亲兄妹。”
“你们是亲兄妹。”
简停了一下,慢慢的又开口,每一字如千斤重。
“住口,你不能娶她,因为一一。”
简玉珩努力的说着容臻身上的优点,试图让自个的母亲接受容臻,可惜简不接受容臻,绝不是他想的那样。
“母亲,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让我娶她,她其实很好,很善良,虽是皇家的金枝玉叶一一。”
一听到自个的母亲如此说,简玉珩不由得又生气,虽然他心疼母亲,可是听到她这样说,他依然很生气。
“儿子,你是没办法娶她的。”
简推开他的手,步伐跄踉的走到一侧坐下来,然后望向简玉珩,眸光莹绿,就那么定定的望着简玉珩,好半天才幽幽开口。
简玉珩吓了一跳,飞快的转身走进去,紧张的问道:“母亲。你怎么了?”
简痛苦的声音响起来,走出门的简玉珩终是停住了,他回首望过来,便看到自个的母亲一脸的惨白,豆大的汗珠往一滑落,她仿佛承受了什么巨大的冲击一般的,整个人那么的虚弱,似乎溺水的人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被淹没一样。
“你们两个是没办法成亲的。”
简心痛的同时,看到儿子态度坚决离开了花厅,若是她不说,他一定会娶容臻为妻的,可是他和她是不能成亲的。
这件秘事,她本不愿意提起,可是现在却不得不提起,因为自个的儿子和先太子容臻是亲兄妹,一个是她生的,一个是蒋皇后生的,她们两个怎么能成亲呢。
因为这个,所以多年以来,她从来不理会这个儿子,直到先太子容臻点醒了她,他是她的儿子啊,不是别人的。
那时候她和自已的表兄成亲已有两年,但是一直未有怀孕,后来查过之后,发现他表哥无法让她怀孕,这件事让表哥很内疚,他一直努力的吃药,希望治好自己,和她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可是没想到她却怀上了别人的孩子,这对于表哥来说是一个很深的打击,所以他在之后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便去世了。
正因为那一晚,她有了身孕,所以这么多年来她才不正眼看玉珩,因为玉珩不是她心爱男人的孩子,而是那个魔鬼的儿子,何况这个孩子是她一个耻辱,代表了她失贞的事实。
那一晚皇后有事需要出宫一趟,临时又找不到人顶替她躲在宫里,她便找到了她的头上,她自然不会拒绝,因为她和皇后曾是帝京二美,而且两个人感情十分的要好,何况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干过,皇上对皇后并不好,所以根本不可能过来长宁宫,她只要在寝宫里装装样子就行了,一切都有皇后身边大宫女处理,可是谁知道那一晚,那个魔鬼竟然出现了,他喝了酒,强行把她给压在身下,反复的占有,直到他死死的睡了,那时候她真想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却因为他是皇帝,所以终是没法下手,因为若是杀了皇帝,大历就乱天了。
简咬牙,整个人簌簌发抖,她不想想多年前的那一晚,可是却不得不想。
他是不能娶她的啊,他们可是亲兄妹。
身后的简急得不得了,眼看着简玉珩就要离开了,若是让他走了,他定然义无反顾的娶先太子容臻。
何苦回来白受这气,简玉珩想着,更坚定的转身走去。
早知道他就不回来,不回来受这份气了,他直接请云岭山的李鬼手主持自己和玉璇的婚事就好了。
简玉珩如何会理她:“母亲,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还是过你的日子吧。”
简玉珩慢慢的起身,看也不看简,转身脚步沉重的往外走,身后的简看着简玉珩抬脚离开,她尖锐的叫起来:“你站住,我你听到没有,你不能娶她。”
简玉珩一颗心沉到谷底,本来他回来请母亲为他们主持婚事,心里挺高兴的,现在只觉得失望至极,母亲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竟然因为怕受到牵连,就这样的不顾他的幸福。
“母亲,我一定会娶她的,我会娶她的,若是母亲怕受到牵连,我明儿一早便带她们走,母亲不用担心她们会牵连你。”
简玉珩听了母亲的话,认定母亲是因为害怕,害怕被容臻和容离牵连,所以才会变色的,他的脸色隐隐冷意,瞳眸中却是很少有的坚定。
她说完忽地想到容臻身后那个孩子,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个是十一殿下,是不是?简玉珩,你真是太胆大了,明天就送她们姐弟二人走。”
不过简听了他的话,并没有改变初衷,她坚定的盯着简玉珩:“我和你,你听没听到,明儿一早就送走她们。”
简玉珩以为自个的母亲是因为容臻的身份,所以才不让他娶她的。
“母亲,为什么,她很好,虽然是皇家的金枝玉叶,但是她为人很讲道理,定然不会是难缠的的。”
简却不给简玉珩的机会,紧盯着简玉珩:“我和你你听到没有,你必须明儿一早便送走她。”
“母亲?”这下简玉珩完全的呆住了,母亲先前明明挺高兴的,为什么他说出了玉璇的真实身份后,母亲竟然变了脸,为什么会这样。
一边走一边再次的命令:“你不能娶她,明天你就送她走,走得越远越好,我是不会同意你娶她的。”
简忽地尖锐的叫起来,急切的开口,然后她起身在正厅里踱步。
“你不能娶她。”
“母亲。”
简玉珩本来挺高兴的,可是看到简的神色,不由得怔愣住了,不明白母亲怎么了?
简的呼吸急促了,脸色慢慢的变白了,如纸一般,她的手紧握了起来,好久一句话不吭。
“她是先太子容臻,因为老皇帝设局,把她当成太子养着,想算计她和蒋家一把的,后来却被她给假死躲过了,所以其实她并不是皇后的义女,而是皇后嫡亲的女儿,皇室金枝玉叶的公主。”
简愣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看,以为自己听错了,追问了一句:“你说她是真正的皇家公主,怎么回事?”
想到这,简玉珩缓缓开口:“母亲,事实上她不是皇后认的义女,她是真正的皇家公主。”
简玉珩点头,心里十分的高兴,没想到母亲竟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这真是太好了,不过母亲恐怕还知道,嘉宜公主事实上就是皇后生的女儿,先太子容臻。
简笑着说道,想起什么似的又接了一句:“你和她说,我不是难相处的婆婆,所以让她不要担心。”‘
“行,既然你认准了嘉宜公主,你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
简不再纠结,既然是皇后认的义女,嫁给自个的儿子,倒也行。
简玉珩飞快的开口:“这事说来话长,回头我与母亲一一细说。”
这两个女人怎么是一个人呢。
虽然一样的好容貌,可是那嘉宜公主的容貌艳丽无双,可是今儿个这姑娘长得却像一朵带刺的蔷薇花,一眼便看出她不是好招惹的女人。
简玉珩点头,简脸上神容越发的疑惑:“我曾远远的见过嘉宜公主一面,记得她不是这番模样啊。”
简迟疑的开口:“那个皇后认的义女凤玉璇吗?”。
“大历的公主,哪一个?”简想不起大历的皇室公主有这么一个人,皇室中七公主死了,十公主年纪不大,十二公主年龄偏小,还有一位皇后认的义女,可是那女人和现在这位公主不像啊。
简玉珩听了母亲的话,有些哭笑不得,望着简:“母亲,她不是什么开罗国的公主,她是大历的公主。”
那开罗可是灭她家国的仇人,虽然她不能为国做些什么,但是断然不能让儿子娶开罗国的公主。
简的脸色沉下来,指着简玉珩:“她不会是开罗国的公主吧,如若是这样,你乘早死了这条心,母亲不会同意让你娶开罗国的人。”
若说大历的公主,她怎么没见过,可若是开罗国的公主,她是不会同意的。
“公主?”简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哪一国的公主。”
“母亲,她是公主殿下。”
简玉珩眼神暗了一下,不过很快舒展开来,他笑望向简说道。
简说到这儿,想起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呢,逐问儿子:“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啊,我们要不要备礼上门去提亲。”
简玉珩听了母亲的话,忍不住笑起来,认真的保证:“母亲,我会的。”
“好了,既然是你自个挑的,以后好好的待她便是,记着一定要疼。”
简一看自个儿子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看来珩儿是真心实意想娶那姑娘的,这是好事一桩。
简玉珩想到容臻,脸上满是柔和的光泽,瞳眸泛起潋滟的光泽。
“珩儿,那姑娘看着不错,你眼光不错,竟然挑了这么一个出色的,母亲很高兴。”
简家不大的正厅里,简坐在上首,笑容满面的望着下首的儿子。
“行,”容臻点头,张妈妈飞快的出去打水端来让容臻和容离洗盥一番,然后姐弟两个人在房里睡觉,当然容离睡在床上,容臻睡在榻上。
“好,那老奴去打水来让你们盥洗一下,然后休息。”
容臻点头:“张妈妈,你放心,我住得习惯。”
简家的这幢院子并不大,所谓的客房也就是内外两间房,张妈妈领着容臻走进来,一脸不安的说道:“少,你不要嫌弃,眼下是混乱的时候,等到过了这阶段就好了。”
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的,容臻都坦然接受,包括简玉珩的母亲不接受她。
必竟容离的身份是大历皇朝的皇子,眼下开罗国人一定在四处抓捕他,以做到斩草除根,省得日后有什么麻烦。
容臻松了一口气,不用面对这位未来的婆婆就好,她现在是真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的名字,至于简玉珩如何说,是他的事情,不管照容臻猜估,简玉珩定然不会欺骗他的母亲,也就是他会把她和容离的身份告诉他母亲,不知道他母亲会不会反对这桩婚事,会不会害怕她们拖累她。
这位可是未来的少,她定然要恭敬一点。
此时走过来恭敬的说道:“,请跟老奴来。”
一个年纪有些大的婆子走过来,她是简的女乃娘,因为没地方去,所以一直跟着简。
她说完唤了一个年老的婆子过来:“张妈妈,带这位和小先去休息。”
“姑娘,你看我老糊涂了,你们先去洗洗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我们回头再说。”
简望向容臻,看容臻和她身侧的容离,确实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来是赶了很远的路,自己倒是疏忽了,她善意的笑笑。
容臻望向简玉珩,简玉珩飞快的说道:“母亲,她累了,先让人带她下去休息,我来和母亲说这件事,好不好?”
容臻一时怔愣住了,她该叫什么名字呢,不管叫哪一个,简都会知道吧,这事还真有点难办,本来她可以随便叫个名字,但是她又不想欺骗简,因为简必竟是简玉珩的娘亲,她未来的婆婆。
简很满意,走过来伸手拉着容臻的手,温柔的说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简发自内心的高兴,她望向容臻,这姑娘虽然有点冷,不过举手投足的不卑不亢,一看就是个好教养的孩子,不错不错。
因为她对儿子的冷漠以对,导致儿子对于女人总是保持着一种疏离淡漠,她一直很担心他会不成亲,没想到今天儿子竟然主动跑来和她说他要成亲了。
轻风从院子里拂过,简的脸上拢上了笑意,望向自个的儿子,说实在的这么些年来,是她亏欠了自个的儿子,一直以来,她因为心头的恨意,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很冷淡,她一直想着这是那个人的儿子,却忘了他也是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