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宜公主当初不是死了吗,现在这个又是怎么一回事?
死去的嘉宜公主,她竟然和嘉宜公主长得一模一样。
不是因为这女人艳丽无双的原因,而是她竟然和一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睿王府的正厅里,所有人都呆愣住了,望着眼面前的这女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
正厅里此时站着一个身穿白色烟霞长裙的女子,女子云鬓高挽,白玉钗插在髻上,一颗珍珠垂吊在钗角,颤颤悠悠的,说不出的动人,再看她的脸,眉如墨染,眼如星辰,傲鼻樱唇,肌肤白晰,整个人说不出的明艳动人,那一双漆黑的瞳眸好似会似的,汪了一池的秋水,看人一眼,便让人心如小鹿乱跳。
睿王府的正厅,豪华气派,各式名贵的古董摆布在各个角落里,最正中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张名家的画作,竟然是一幅猛虎下山图,那张着血盆大口的猛虎,眸如铜铃一般凶狠,令人看一眼便心生畏惧。
睿王府接到了一个意外之客,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意外之客。
这里容臻和容离安静住下来,那边容凛所住的睿王府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宫里的后妃即便有想找碴的人,也找不到机会。
姐弟二人在临华宫里一直没有出来,安静的住着。
容臻暂时的在临华宫偏殿住了下来,一切正如容凛所说的那样,老皇帝因为白蕊这女人的背叛,十分的不待见容离,但是也因为白蕊并没有出轨,所以对于容离,他还是有些心疼的,正因为这一份心疼,才会让人接容臻进宫陪容离的。
容臻一直知道,所以先前才会想杀掉白贵人,进宫陪容离,不过这女人倒是自己先死了,这太让她高兴了。
容离傻笑,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小孩子,还是希望生活在亲人的身边。
“以后有陪我,我就不怕了,我再也不害怕了。”
是啊,现在就已经好多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的。
容离拍着胸口,一脸后怕的样子,容臻心疼,伸手模了模他的脑袋,认真的说道:“以后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容离睿智的说道,眼看着容臻便在眼前,他欢喜的扑过来,搂住容臻的怀抱,夸张的噌了噌容臻的手臂:“,我想你了,我好想你,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人待在宫里好害怕,可是我不想让你担心,假装什么都不怕,其实怕死了。”
“,你放心吧,我会的。”
白贵人乃是容离目前身份上的母妃,若是容离不在意的露出些什么,肯定会惹起别人的怀疑,再怎么样,也要装得伤心一些。
“嗯,皇上接我进宫,我暂时的住宫里陪你,不过你要些,千万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你进宫来了,这真是太好了,以后你陪我一起住宫里。”
丁香和月季二人也退了出去,寝宫里终于只剩下容臻和容离了,容离一看到没人,早抹干脸上的泪水,冲了过来,伸手拉着容臻的手,便拉着她往一边走去。
“是,赵,”小豆子和小华子两个人赶紧的应声,能不侍候这小祖宗真是太幸福了。
容臻摆手:“你们起来出去守着吧,我陪十三殿下说。”
“奴才见过靖江候府的大。”
小豆子和小华子二人一看到容臻领着人走过来,赶紧的松开容离,恭敬的过来施礼。
“公公你去吧,”容臻客套的说着,等到目送着常公公离开后,她才领着人进了容离住的寝宫,一走进寝宫便看到这家伙正伤心的哭呢,绝对是实力派的演技,容臻挑眉,这小子,真应该生到现代去,绝对是超一流的小童星。
听得外面的常广心酸酸的,送了容臻到门前,轻声说道:“赵,你好好的陪陪十三殿下,奴才回皇上那儿去回禀了。”
容离说完哇哇的大哭着,其声伤心至极。
“可是我想我母妃啊。”
“殿下,千万不要,你没了贵人,还有皇上呢,皇上一听到殿下伤心,立刻便派人前往靖江候府去接赵过来陪你了,所以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小豆子,我不想活了,我想去陪我母妃。”
“殿下,你节哀顺便吧,不要太伤心了,贵人若是地下有知,也会心疼的。”
小豆子心里想着,和一侧的小华子两个人赶紧的劝着容离。
小豆子表示自己很淡定。因为他已经见多了殿下这样的手笔,殿下真的不是寻常人。
容离一听,立马挤了挤眼睛,眼泪便汪在了眼里,呜咽声响起来了:“小豆子,我想我母妃了,呜呜,母妃,你不要死啊,你不要丢下离儿啊。”
小豆子赶紧的回话:“有,皇上身边的常广公公。”
“真的,”容离欢喜的噌的一声站起来,随之想到一件事问小豆子:“有人跟着没有?”
“殿下,赵过来了。”
小豆子被容离一瞪,心里直叫祖宗,赶紧的奔出去看,不过这一次没让他跑空腿,他看到靖江候府的大过来了,小豆子心里高兴,转身便跑往寝宫里跑去。
此时被容离训斥的小太监叫小豆子,另外一个叫小华子。
别看他年纪小,可是气势足,而且眼神森冷异常,身边的这两个小太监都看得明白,十三殿下不是个好招惹的角色,所以两个人翼翼的侍候着容离。
容离脸色立马冷了:“你的意思是看过两回就不用看了吗?”。
小太监一脸的菜色:“殿下,奴才已经去看过两回了。”
待到寝宫安静下来,容离催促身侧的一个太监:“你快去看看赵有没有进宫?”
每回有人过来探望他,容离便放声大哭,哭死去的白贵人,这哭让那些女人张不了口,最后安慰了容离几句后便走了。
呸,他不做一枚棋子。
容离直接没兴趣看这些女人演戏,这些女人想干什么,他看一眼便知道了,还不是想让他过继到她们的名下,用他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一拨一拨的来了,对容离上嘘寒问暖的表示着自己的关心。
所以白贵人前脚死,后脚便有几拨人过来看望过容离了。
宫里倒是有不少人打起了十三殿下的主意,眼下十三殿下只有九岁,若是能认了十三殿下到自己的名下,说不定她们的身份立马变得不一样了。
临华宫里,一片冷清,白贵人的死并没有引起后宫多大的震动,皇帝下了旨意,自有人去操办白贵人丧葬之事,并不用别人操心。
马车一路顺利的进了宫。
容臻甩了甩头,甩掉自己心里的胡思乱想,现在她该高兴,因为她终于可以和离儿住在一起了,再也不用担心他会在宫里受人欺负了。
容臻眸光拢上轻雾,满脸的若有所思,不知道秦灏现在是否放下了心中的执念,按照道理他应该是放下了,因为她们是兄妹。
容臻逗丁香,丁香直接的羞红了脸摇头:“,人家只是随口说一句你就这样取笑人家。”
“你不会是相中他了吧,要不要我回头和他说说。”
容臻轻笑,秦灏是挺俊的,他的俊充满了洒月兑不羁,从前就是个无法无天的人,可是一朝国灭,他现在变得沉稳起来,整个人说不出的内敛。
“原来是这样,”丁香点头,随之轻声说道:“这个人长得好俊。”
“喔,他是我救过的人,这回碰巧遇上了,他便留在我身边保护我一阵子。”
“,刚才那人,那人是?”
马车里的丁香和月季两个人皆有些目瞪口呆,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手下的。
秦灏领命闪出去派人去保护秦氏。
容臻没有再多说什么,领着两个婢女上了这里的马车,马车驶动时,她回首望去,看到秦氏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靖江候府的门前张望,容臻心情微微的沉,十分的不忍心,同时她想起靖江候府里的牛鬼蛇神,心里总有些不安,逐唤了秦灏进来,命令秦灏派两个人去保护秦氏,一有消息便禀报给她。
靖江候府门前,尧景帝身边的公公常广,正焦急的等候着,一看到容臻出来,他赶紧的过来施礼,然后请容臻进宫。
容臻点了点头,然后领着丁香和月季离开。
她说完又不放心的叮咛容臻:“在宫里你点,若是有事便让人去找宸妃娘娘,娘娘心地很好,会善待你的。”
秦氏一听立马高兴了,连连点头认同:“嗯,这话是正理,天一亮我便跟宫里递牌子。”
容臻看得不忍心,温声开口:“既然你担心我,就跟宫里的宸妃递牌子,让宸妃娘娘接你进椒宸宫住两天,这样我们母女不是又见到了吗?”。
容臻点头,放开秦氏的手,秦氏直接的哭了起来,她太害怕自个的女儿在宫里遇到什么事。
他沉声催促容臻:“时辰差不多了,快进宫去吧,千万不要让公公等着急了。”
赵傅明眸色微沉,手指轻握,心里十分的恼火,不过却因为容臻背后的睿王宣王等人,而压抑了下去。
容臻这话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若是赵傅明胆敢欺负秦氏,她定然要替秦氏讨回公道。
容臻伸手握着秦氏的手,温声说道:“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自个儿要些,千万不要吃了亏,若是有人给你亏吃,你就告诉我,我定然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这满府她只喜欢秦氏一个。
赵傅明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家长嘴脸,容臻看得嫌弃不已,十分的讨厌这个男人,既然讨厌他,又怎么会领着容离住进靖江候府呢。
他说完望向容臻:“你进宫去陪十三殿下吧,不要听你娘亲的妇人之言。”
“你胡言乱语什么,十三殿下乃是宫中皇子,岂能委屈自己住到我靖江候府,若是他在我靖江候府出什么事,我们靖江候府所有人都要陪葬。”
所以赵傅明听到秦氏的话,立刻便喝止了。
宣王殿下肯定会经常进宫去给宸妃娘娘请安,自个女儿住在宫里,不是有了机会吗?好好的培养培养感情。指不定真成。
赵傅明想到这个兴奋,所以认为容臻进宫,正是一个机会。
赵傅明大踏步的走了过来,他是得到消息赶过来的,赵傅明虽然讨厌容臻,但是想到容臻被睿王和宣王相中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期盼的,若是容臻最后嫁给宣王,日后可是宣王妃,更甚至于会成为皇后,那赵家可就一跃成为人上人了。
秦氏话刚落,身后响起一道冷喝声:“住口。”
“婵儿,咱们不进宫去吧,让人把十三殿下接出来,接到我靖江候府来怎么样?”
虽然死了一个白贵人,可是宫里有好多后妃呢,白贵人嚣张跋扈没错,可是论手段和脑筋,根本比不上宫中的那些女人,所以女儿进宫很危险,她不想让她进宫。
秦氏伸手拉着容臻:“婵儿,你要进宫吗?娘亲担心你,若是宫里那些人为难你怎么办?”
容臻看到秦氏才想起她因为要进宫见到离儿,所以高兴,倒忘了去和秦氏打声招呼,这真是不该。
她刚走了一半的路,迎面便看到急匆匆领着一队人走过来的秦氏,秦氏此时焦急不已,一看到容臻便慌慌的拦了她的去路。
“这个我知道。”秦灏点头,立刻闪身去安排人手,这里容臻则领着两个丫鬟,一路出了住的地方,准备前往宫中。
容臻看他坚持,终于没有再反对:“好,那你要些,没有我的指示不准在宫中随便动手脚。”
现在他在经历过失去小臻儿的痛苦之后,心境平和得多,他只想保护好她和容离,再不做他想。
“我必须要保护你和离儿,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是亲人。”
秦灏坚持,容臻回首望他,只见他瞳眸幽幽,却隐有温润的光泽,唇角是明朗的笑意,看容臻望过来,他温和的说道,
“不行,我必须跟你一起进宫保护你,宫中诡异莫测,没有人保护怎么行?”
容臻摆手:“我若是需要人,派人去找你。”
管事领命走了,容臻吩咐丁香和月季进房间去收拾东西,待到两个丫鬟一走,秦灏便现身了,之前管事说的话,秦灏也听到了,此时沉声开口:“小臻儿,宫中会不会有诈,我陪你一起进宫吧。”
“好,那奴才去前面照应一下。”
只吩咐下面的管事:“你去让公公稍等一下,我让丫鬟收拾两件衣服带上。”
白蕊怎么就这么顺利的死了,说什么突发的疾病,她实在有些无法,那女人之前还害她呢,怎么就会突发疾病了,不过一时想不出什么名堂,所以她也懒得想了。
容臻一听,不由得欣喜起来,这真是太好了,她终于可以进宫陪离儿了。
下首的管事小声的说道:“好像说什么突发疾病,所以死了,十三殿下在临华宫内大哭不已,皇上便下旨让太监接你进宫去照顾一下十三殿下。”
“怎么回事?”
容臻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这刚想派人去除白贵人,这女人就死了,怎么这么快。
两个小丫鬟自己穿好衣服,赶紧的帮助容臻穿衣服,很快又动手帮助她梳好了头发,洗盥了一番,最后三个人走出房间,外面的廊阶下,立着的正是靖江候府的管事,他恭敬讨好的禀报:“大,奴才先前打探得消息,宫里的白贵人没了。”
容臻摇头,心里倒也没有担心,她不认为有人在先前陷害她过后,这么急就又跑来陷害她。
容臻住的房间外面,丁香和月季两个已经惊醒了,披衣走了进来,飞快的开口:“,宫里好好的接你进宫做什么?”
容臻脸色一下子暗了,这好好的接她进宫做什么。
他领着人在外面禀报:“大,宫中来人接你进宫一趟。”
他前脚消失,后脚便有人走过来,竟是靖江候府的管事。
“好,”秦灏闪身飘出窗户,隐于窗外。
容臻没有说完,门外有急急的脚步声响起来,容臻立刻听到了,挥手让秦灏出去:“你先出去,有人来了。”
“宫里的白贵人,一直找我的麻烦,而且我也害怕她发现容离不是十三殿下的事情,所以我想让你去一一。”
“什么事,你说?”秦灏开口,一双瞳眸盯着容臻,虽然小臻儿的容貌让他有些不适应,但是知道她还活着,这让他很高兴,心情十分的好。
容臻想起有一件事需要秦灏去做,所以沉声说道:“我本来正想去找你呢,你却来了,正好我有一件事让你去做。”
“好,”秦灏自然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适宜把容离现在的身份说出去,所以尊重其事的点了头。
容臻点了点头后,又叮咛秦灏:“关于容离就是十三殿下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别乱说出去。”
容臻说完,秦灏神色坚定的开口:“好,我助你,我手里有一批人,正好可以帮助你来成事。”
容臻点头:“是的,我也是这意思,只有容离上位了,开罗和大历才会一视同仁,要不然开罗的百姓永远高人一等,不但如此,他们还不许大历的百姓参加科考,这是摆明了把大历的人当成低等的贱民,所以我才会下决心推容离上位的。”
“这事实在是太妙了,开罗的老皇帝灭我大历,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我们大历的人又潜进了开罗的皇宫,所以我们必须助容离上位,只有他上位了,我们大历的人才会得到善待。”
容臻说完,秦灏立刻拍案叫好。
“不是我想推他,是当初流云大师说他身上龙相初成,身具帝皇之气,后来的事情都是水到渠城的,既来之则安之,我总不能把这些推拒出去,若是离儿没有帝皇之气,那么我也不一定非要他当什么皇帝,但若他真是帝皇星,我自然要助他一臂之力。”
“你是说你想推容离上位,成为开罗的皇帝。”
秦灏听着容臻的话,只觉得惊奇无比,最后脸上满是凝重。
所以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离儿是开罗国的皇子。
容臻把自己和寇寇他们相遇时的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当然她隐瞒了一件事,离儿本身就是开罗国皇子的事情,因为若是让秦灏知道离儿是开罗国的人,只怕他能杀了离儿。
容臻望着他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这件事说来有点话长,我来慢慢告诉你。”
“什么事?”秦灏追问,看容臻望过来,他又加了一句:“我帮你。”
容臻脸色凝重,飞快的开口:“我知道,只是眼下还不能动他,因为我有事要做。”
秦灏眼神充血,手指紧握,容凛,赵子风,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小臻儿,你怎么会成为靖江候府的大呢,你不知道赵子风就是叶子风吗?他灭了大历。”
秦灏没吭声,望着容臻,想到容臻眼下的身份,靖江候府的大,小臻儿怎么会成为靖江候府的大呢。
容臻看他神色,已知他心中所想,摆了摆手:“你别担心了,当时昏迷不醒,所以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秦灏望着她,想像着当时的境况,心中便升腾起一股火焰,恨不得杀了容凛,若不是他,小臻儿会吃这样的苦吗?
容臻没有说寇寇的事情,因为没有征得寇寇的同意,她是不会把她的事情随便说的。
容臻也不排斥他,听他说的话,抬手模了模自己的脸,无奈的说道:“当日坠崖,我摔伤了脸,所以被人修复了容颜,当时那人并不知道我的脸,所以便随便修复了一张脸。”
秦灏自然又亲近,从前他们之间算不得多亲近,可是现在却仿若亲人一般的亲近。
“小臻儿,你的脸怎么回事?”
看到小臻儿活着,他全心全意的高兴,可是抬首看到小臻儿的脸,秦灏还是觉得怪怪的,指了指容臻的脸。
秦灏这一刻,心缓缓的落定,再也不痛不难过了。
容臻说完后,秦灏彻底的肯定她就是从前的太子容臻。
容臻轻笑:“我还以为你变得迟钝了呢,正想着找个办法通知你一下呢,现在看来也不是太差。”
当然容臻也没有刻意隐瞒他倒是真的。
这倒不是说小臻儿现在的声音和以前一样,事实上她已经经过变声了,他单靠声音听不出来,但是她冷喝时的气势却是别人怎么模仿也仿不来的,从前在大历的时候,她也曾经这样冷喝过他,他一听便知道她是谁了。
靖江候府的大说不定真是小臻儿,待到听到容臻的喝声,他才肯定,这人就是小臻儿。
所以今晚他过来主要是试探一下的,没想到他一靠近,小臻儿便感受到了,这让他多了一份信心。
来人是秦灏,秦灏经过逐一的排查,最后查得靖江候府的大赵婵才最有可能是小臻儿。
她一喝,外面一道俊挺的身影从窗户闪身飘了进来,来人一张鬼面面具,一袭黑色的披风,从窗外飘进来后,一双瞳眸幽幽的望着床上的女子,好半天没有移开,最后心疼的开口:“容臻,你搞什么鬼,为什么变了一张脸?”
容臻睡得正香,忽地感受到暗处有凌厉的气息迫近,她一跃而起的坐了起来,对着那逼近过来的气息冷喝:“什么人?”
夜色越来越深,夜风之中浓郁的花香味,靖江候府里一片安宁。
容凛说完闪身便走,一路离开皇宫。
容凛冷冷的瞪视了弦夜一眼:“这是我从前答应嘉宜公主的事情,既然答应就要做到,有什么可委屈的。”
弦夜忍不住嘀咕起来:“爷,你做了这么多,公主又不知道,你这是何苦来着。”
容凛身后的几名手下看得叹气,爷尽心尽力的帮助嘉宜公主,可是公主并不知道这一切,心里还恨着殿下呢。
容凛眸色暗沉下去,正因为这个,所以戴堂必须死。
但是既要让皇上不想见容离,又要让皇帝不迁怒到容离头上,这事多少还是有些难度的,所以戴堂必死,他若不死,皇上又如何会他的话呢。
现在发生白贵人的事情,皇上短时间内是不会想见这个儿子的,那么容离就安全了。
十三殿下君黎乃是容离,若是让他和老皇帝过多的接触了,说不定能露出什么破绽,所以最好不要和老皇帝过多的接触。
容凛摇头:“你忘了白蕊还有一个十三殿下,若是戴堂栽脏陷害白蕊,那么以后皇上看到十三殿下只怕心中便有火气,说不定还能暗中算计十三殿下,但现在白蕊只是单纯的受了委屈找戴堂诉诉苦,老皇帝不会把对白蕊的怒火迁怒到十三殿下的身上,顶多就是不太高兴见到十三殿下,但这正是十三殿下目前需要的。”
想到老皇帝对自个的主子不好,弦夜便十分的火大,恨不得狠狠的收拾老皇帝一顿,哪怕戴堂和白蕊真的没有出轨,也让戴堂栽白蕊一把,这样就是给老皇帝戴了一顶绿帽子。
“爷,之前你为什么不让戴堂栽脏陷害白蕊一把,好狠狠的打老皇帝一个脸子。”
弦夜点头,认同这个理,不管他想起另外一件事。
“自古帝皇皆薄幸,所以嫁给皇帝的女人,都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因为哪天一个不介意,很可能就会被这男人命人给杀了。”
明明戴堂说了,自己和白贵人只是发乎情止于礼的,可是皇帝还是眼不眨的让人捂死了白贵人。
身侧的手下弦夜忍不住开口:“爷,皇上真是好狠的心。”
等到尧景帝消失,以及戴堂和白蕊的尸体被挪走,漆黑小花园里,忽地冒出来几名幽灵似的黑衣人,为首的男子精致的面容在幽光之下,嗜血异常,唇角是讥讽的冷寒笑意。
“走吧,真是晦气,”尧景帝轻摆手,脸色不好看的转身便走,看也不看身后死不瞑目的女人。
安生安排好了这件事,回身走到尧景帝的面前:“皇上。”
“是,”轻声应命,飞动的去办这差事。
“你把白贵人的尸体送回临华宫的寝宫去,记着,白贵人是半夜发急病而亡的,若是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是,安公公。”
安生收回手,一挥手命令身前的两个太监:“你把戴堂的尸体悄悄的运出宫去,送回戴家,别让任何人发现。”
意识渐渐消失,直到一点气息都没有了。
她祈求的眼神望向身后那一动不动如冰冷玉雕的男子,那么冷血无情,她当初为什么要入宫,为什么要入宫。
白蕊惊骇的睁大眼睛,盯着安生,拼命的摇头,可惜却挣月兑不了安生的手。
尧景帝看也不看这可怜的女人一眼,直望向身侧的大太监安生,他不,大太监安生也知道怎么做,一挥手领着两个太监朝着白蕊走去,白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满脸惨白的挣扎着往后退,可是眼面前凶神恶煞似的人仿似夺命的阎王一般的迫了过来,两个太监上前一步按住白蕊的身子,大太监安生上前一步用帕子捂住了白蕊的鼻子,死死的按住。
尧景帝想着抬起脚,又狠狠的踢了,白蕊被踢飞了出去,趴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他的女人哪怕是不要了,也容不得别人染指。
尧景帝气狠狠的瞪着倒地而亡的戴堂,虽然心中火大,但是因为戴堂的话,他心里多少好受一些,至少他们没有做出龌龊的事情来恶心他,不过即便是单纯的玩感情玩暧昧,他也没办法容忍。
戴堂听着耳边的话,眼神涣散,慢慢的闭上眼睛,他的嘴角一抹绝决的笑。
可是她真的不了解皇帝,皇帝岂能容许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玩感情,哪怕仅仅是暧昧,他也绝不会轻饶,绝不能容忍。
这一刻她宁愿活着,哪怕是成为废妃,活在冷宫之中,她也甘愿。
可惜白蕊看到他死,根本不心疼,她现在害怕的是皇上赐她死罪,所以她努力的往皇上的脚边爬,一边爬一边说道:“皇上,求你,求你我们吧,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们真的是发乎情止于礼的,所以求你饶了我的一条贱命吧。”
他说完嘴角溢出血来,睁着一双瞳眸望着一侧的女子。
他凄冷的轻笑,神容飘渺:“皇上,除了她是我的恋人外,我们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情,请皇上我们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于礼的,我愿以死向皇上证明这件事。”
戴堂忽地伸手从袖中取了毒药往嘴里塞去,速度十分的快,待到尧景帝反应过来,他已经吞下了毒丸中毒了。
他知道,只要他死了,那人定然算话,不会亏待戴家的人,所以此生足够了。
她后悔,他又何尝不后悔呢,本该在他这样的年纪娶妻生子,可是却因为她说不想让别的女人靠近他的身,而守身如玉,他最对不起的就是父母亲人,所以让他到死也为他们做一些好事。
戴堂抬眸望向白蕊,清浅的开口:“但愿来生相逢不相识。”
他此生生无所恋。
所以他全无退路,或者该说,他早就应该在白蕊进宫后,与这女人断绝来往,而不是在她在宫里受委屈,或者不开心的时候,为她出谋划策,教她如何赢得皇上的心,这么些年来,看到她一步步的成为皇帝的宠妃,他心中是多么的痛心,可是他一直以为这女人是爱他的,到头来却发现这只是一场笑话。
今晚他之所以出现在临华宫,乃是因为睿王查到了他和白蕊私下来往的事情,不但查到了,他还掌握了证据,那人威胁他,他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死自己一人,保戴家满门,不但如此,他还答应他,日后定然会提揩戴家,二,他不死,他把证据呈到皇上的面前,那么他同样要死,但是这事摆在明面上,戴家所有人都要死。
本来他是不忍心的,可是在这女人先前毫不犹豫舍弃他的时候,他的心已经冷了下来,他要保全住戴家所有人。
戴堂苦笑,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说这句话,可是若他不说,戴家就要一门尽灭,所以他只能如此说。
戴堂的话,使得白蕊脸色惨白,身子摇晃,无力的往后面倒去,她朝着戴堂尖叫:“戴堂,你竟然这样对我,我真后悔认识你。”
“皇上,请皇上,臣真的没有和白贵人做什么,臣和她曾经是恋人。”
“好一个并没有其她的,你一个朝臣秘密的潜进宫中和宫妃厮混,竟然说没有其他的,戴堂,朕饶不了你。”
“回皇上的话,白贵人因为受了委屈,所以找臣倾诉的,并没有其她的。”
“没有做,你以为朕的眼睛是瞎的不成,你和白贵人搂抱在一起做什么的。”
戴堂不卑不亢的回道:“皇上,臣什么都没有做。”
戴堂轻笑,轻轻的跪了下来,身前的尧景帝狠狠的抽出了被白蕊抱住的腿,凶狠如狼的眼睛盯上了戴堂:“你一个小小的闵京主薄,竟然胆敢和宫妃厮混,你这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罢罢罢,为了不连累家族中的人,他还是一死了之吧,能和她一起死,也算是一种缘份。
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心中是爱他的,只不过为了家族的繁荣,所以才会被逼进宫中的,可是现如今,这女人在遇到危险时,毫不犹豫的把他给推了出去,这使得他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沉了下去,心如死灰。
身后的戴堂瞳眸一闪而过的伤痛,曾经这个女人是他深爱的女人,可是她却被家人送进了宫,成了皇帝的宠妃,在的几年岁月里,他一直很心痛,甚至于在她受了委屈,想找人说的时候,他也曾悄悄的进宫陪她说。
他说完又对着白蕊狠狠的踢了几脚,每一脚都很重很沉,尧景帝早年是武将的身手,现如今虽然年老了,可是脚下的力道很大,所以几脚下去,白蕊被踢得口吐鲜血,翻滚不已,此时的她完全害怕了,她即便胸口疼痛难耐,还是紧紧的抱住了尧景帝的腿,放声大哭:“皇上,不是妾身的错,是戴堂,是他跑来勾引臣妾的。”
“贱人,你竟然胆敢在宫廷内闱中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来,真是水性扬花的荡妇yin娃。”
幽静的黑夜之下,宫灯诡异,白贵人白蕊眼里满是绝望,周身冷汗往下冒,前面那高大的身影像凶狼一般的大踏步走过来,他上前一步对着白蕊狠狠的踢了过来,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