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里。”苏秋白对走过来的侯美玲说道,同时伸手一指。
侯美玲顺着苏秋白的手指看,顿时看到了挂在树上的那个红圭女圭,蓦地发出一声惊呼。
“那……那是什么?”侯美玲惊慌失措,侯凌风闻言走了过来,抬头一看,也是满脸的惊骇之色。
“拜托你把那东西拿下来吧,我受伤了,上不了树。”苏秋白转身望着侯凌风,笑吟吟的说道。
侯凌风也不废话,身手矫健的上了那棵树,把那个女圭女圭取了下来。
只见这个布女圭女圭是用粗糙的红布做成的,红布的颜色鲜艳的有些吓人。
苏秋白从侯凌风手里接过这个女圭女圭,淡淡的说道:“这个女圭女圭的红布是用鲜血染红的。”
“啊?”侯凌风和侯美玲均是大吃一惊。
“不用这么紧张。”见两人紧张兮兮的样子,苏秋白笑了笑道:“染红这个布女圭女圭的并不是人血,而是狗血,而且必须是阴月出生的狗才行。”
苏秋白小时候的乐趣之一就是在老头子苏人皇的房间里翻看各种典籍,也曾经看到过对于降头术的记载,所以对这种古老的巫术也有一定的了解。
降头术最初起源于东南亚,听说是起源于一些吃人的部落,降头术和苗疆的蛊术一样,是一种古老的黑巫术,到了现在,会这种巫术的人已经很少。
其实降头术并非都是用来害人的,若是降头师心术正的话,还可以利用降头术治病救人,只可惜如今世风如下,很多降头师以降头之术害人性命,所以一般人才会对降头术谈虎色变,认为这是一种专门害人的邪术。
这个布女圭女圭的头顶缠绕着一些白线,苏秋白拆开这些白线,只见里面是一些黑色的毛发,苏秋白笑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头发应该是你爸的。”
“何以见得?”侯凌风接过布女圭女圭,看着这些黑色的头发,疑惑的问道。
“下降头的人必须要用对方的毛发或者血液一类的东西为引,不然降头术是没有办法施展的。”苏秋白解释道。
“那么把这个布女圭女圭扔掉,这个降头术就算破了吗?”。侯美玲问道。
苏秋白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么简单,这个布女圭女圭里面还有名堂。”
说完苏秋白从侯凌风手中拿过布女圭女圭,手指在布女圭女圭上面模了一阵,身后伸手一捏,竟然从里面取出一根极细的银针。
“这根银针刚好刺在布女圭女圭天枢穴的位置,不仅如此,这根银针还是用五种毒物的剧毒淬炼过的。”苏秋白皱眉道:“这家伙给你父亲下的是无毒降,这个布女圭女圭就好比你父亲,身中五毒,你父亲全身乌黑,并且开始溃烂,这正是无毒缠身的症状,但是在你父亲身上却根本无法检查出剧毒的存在,自然也无从下手,降头术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这里了……”
听苏秋白说道这里,侯美玲和侯凌风已经是目瞪口呆,两人眼中均是惊骇之情。
苏秋白此刻手里捏着这根含有剧毒的银针,若非他以真气防止剧毒的渗透,恐怕这当口他已经中毒了。
“是谁这么歹毒,竟然用这种邪恶的巫术来害我爸!”侯凌风眼中寒芒毕露,双拳紧握,蓦地转头望着苏秋白,问道:“大师,你有没有办法能够查出这个下降头的人?”
此刻他已经悄然的改了称呼,改口称呼苏秋白为“大师”,并且眼中亦是流露出一种尊敬的神色,之前虽然从郭清风和欧阳美口中听说苏秋白本事过人,没有亲眼目睹他到底是将信将疑,而此刻终于亲眼见识了,心中再无怀疑,心知眼前的这人的确是一个高人。
“你想杀了他?”苏秋白笑着问道。
“不错。”侯凌风点了点头,说道:“此人既然对我爸下毒手,那我们侯家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他这次下手不成,自然还会有下次!”
“这个我可帮不了你。”苏秋白摇了摇头,说道:“我想下降头的人也就是几天之前才把这个女圭女圭挂到这棵树上的,你可以自己去寻找线索。”
其实苏秋白倒是也从那些记在降头术的古书里看到过一种秘术,这种秘术可以利用降头师留下的东西顺藤模瓜,最终找到降头师的行踪,只不过施展那种秘术需要极高的修为,恐怕要有地级的修为才行,以自己目前的修为是远远不够的,倘若修为不足的人贸然施展这种秘术,可能会被降头师察觉,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再说了,就算苏秋白有那样的修为,能够毫无压力的找出下降头的人,他也不会去管这种闲事……他是看在侯美玲的份上才答应帮这个忙的,这下帮她父亲把这个降头给破解了,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她侯家跟那个降头师之间的恩怨,苏秋白并不想搀和进去,他只想在这个城市好好地修炼,尽早的去太玄门把自己的母亲救出来,其他的事情他并不关心。
听苏秋白这么说,侯凌风不由得很是失望,因为他知道若是没有苏秋白的帮忙,要找出这个降头师来恐怕很难,就算找到了,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苏秋白对侯凌风说道:“你回去把这些头发烧了,然后准备一晚黑狗血,把头发烧完以后的灰烬倒进狗血里面,煮沸了以后给你爸喝下去,这降头就算破了。”
侯凌风点了点头,感激的说道:“大师,谢谢你。”
“不用谢,我是看在她的份上。”苏秋白转身望了侯美玲一眼,说道:“她找到我,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我实在受不了了,不然我吃饱了撑着也不会来。”
侯凌风闻言急忙说道:“对不起,大师,那天在医院里是我的不对,当时我太焦急了,所以冒犯了你,希望大师能原谅我。”
苏秋白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你别叫我大师了,我叫苏秋白,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儿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侯凌风说道:“苏先生你能留下一个地址吗?改天我们全家人一定登门拜谢。”
“那就不必了,一般人进不了我家。”苏秋白淡淡的说道,他还真怕到时候这些人到了别墅外面被吓得魂飞魄散。
侯凌风一愣,一时间没搞懂苏秋白的意思。
苏秋白突然想起林克那些人,便问道:“对了,今天跟我打架那些人你是怎么处理的?”
“现在正在监狱里,临时关押了。”侯凌风说道:“苏先生,你和那些林家的人有什么过节?我虽然把他们关进去了,但是以林家的势力,我不可能对他们怎么样,迟早要把他们放出来的。”
“嘿嘿,你要是能让他们永远呆在监狱里,我就让你们找到下降头的人,你看怎么样?”苏秋白笑了笑道。
闻言侯凌风吃了一惊,心道:“这人果然有办法找下降头的人,只是不肯帮忙罢了。”
可是对方提出的这个事情,他实在是无法办到,林家可是一个古武家族,在军政界的势力不容小觑,要是他一直扣着这些林家的人,林家发起飙来,那侯家可未必能够顶得住。
“苏先生,这个……”侯凌风面露为难之色,说道:“这件事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林家的势力很大,京都的一些高官就是林家的人,这次我扣了林家的人,已经和林家结下梁子了,如果这件事情闹大,我们侯家可能顶不住压力。”
“你倒是很实在。”苏秋白笑了笑,说道:“我跟你开玩笑的,我老实说,我没有办法帮你们找出下降头的人,至于林家的事情,那是我和林家的私人恩怨,你们也不必插手了。”
“那可不行。”这时候侯美玲却摇了摇头,说道:“苏先生,你救了我爸的命,现在你有麻烦,我们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而侯凌风站在一旁却并没有表态,他一向很冷静,他很清楚倘若继续插手这件事情,就有可能酿成和林家势同水火的局面,侯家现在需要的是安静,需要在江海市这个地方韬光养晦,静待时机再东山再起,这个时候和林家交锋无异于自掘坟墓。
“哥,你说是不是?”侯美玲见侯凌风不,便有些不满的望向侯凌风。
“呵呵,是,苏先生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侯凌风尴尬的笑了笑道,侯美玲和苏秋白自然都听得出这只是随口敷衍而已。
苏秋白淡淡的说道:“侯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区区一个林家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闻言,侯凌风神色一震,眼神惊异的望着苏秋白,只见对方神色恬淡,就如同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一般。
若是别人说出这句话,侯凌风一定会觉得对方是个疯子,但是此刻他听苏秋白说出这句话,心里却不由自主的信了七八分:这个人这么有本事,而且还是一个古武高手,看样子身后多半也有古武家族撑腰……在他面前,也许一个林家真的不算什么。
想到此处,侯凌风心中不由得产生了结交苏秋白的想法,要是他能够结交到这样一个,那对于整个侯家来说都是一件幸事,日后对于侯家的发展是大有帮助的……只是他不禁心中顾虑,一个本事惊人的古武高手,恐怕还不屑于跟他结交吧?
正当侯凌风脑海中思绪纷乱的时候,苏秋白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苏先生要是有空的话,晚上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侯凌风说道。